“像他们这种组织,树敌应该也很多不是吗?”沈聿修缓缓开口道,表情神秘莫测。
他的叔叔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语气有些急切:“聿修,我劝你不要再继续查下去。”
沈聿修侧过身子靠在椅背上,修长的两腿交叠。他食指曲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整个人散发着冰冷气息:“弄清楚他们的底细才能弄清楚陈子潞的手法。”
“虽然以咱沈家的势力无需忌惮他们,但他们毕竟是特殊组织,咱还是能不沾就不沾。”电话里男人的声音语重心长,“你不能再查下去,‘他们’的目标现在是陈子潞,你曾经和陈子潞走得很近,难免会让他们怀疑你要帮陈子潞。如果他们收到什么风吹草动,不排除会对陈子潞提前下手的可能。”
沈聿修默了默,抬头望向窗外的某一处,目光深远。
“我能查的都帮你查了,聿修,我不准你自己再继续去查。”
“这个组织很危险,他们自诩是‘世界上不存在’的组织。你懂这个‘不存在’的意思吗?那意味着他们那个圈子根本不允许被查,也不允许被提起,一旦提起那便是他们的禁忌。”
这得是何等嚣张可怖的组织,他们的确做到了神秘隐蔽,也的确能做到让人畏惧。
沈聿修沉思片刻,忽然开口:“如果被查到和被提起都是禁忌的话,那么……”
“被效仿会如何?”
“效仿?”电话那边愣了愣,然后道,“你怎么会想到效仿?”
沈聿修眼睛微微眯起,他思索片刻,悠悠地开口:“我大概知道许泽亚是用什么伎俩把陈子潞骗上钩的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聿修,你查得这么清楚……难道你想救陈子潞?”
沈聿修唇角一勾,发出一声冷笑:“对于他,我只负责提醒,后面的他会怎样全靠他自己。”
一旁的驰鸣闻言有些心惊,他家老板无情起来可是真的无情。
好歹也是认识十多年的好友,一点情面都没有了吗?……
不过陈先生也的确是自作自受,虽然他到现在也还没明白许泽亚引陈子潞上钩的手法,但是陈子潞的所作所为的确是罪有应得。
从颁奖礼到湛哥的奶奶,虽然所有人都怀疑是陈子潞干的,但是都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这种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也是他家老板执着调查的原因。
门口蓦地响起几声敲门声,沈聿修应了一声,门被推开。
来人竟是穿着便装戴着口罩的乔湛。
一见到乔湛,沈聿修眸子里的森冷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明亮起来。他对乔湛轻轻一笑,眼中带着惊喜:“你怎么来了?”
乔湛也有些惊讶,他拉下口罩,对沈聿修和驰鸣点了点头,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没有说话。
他一时间有些窘迫,他没想到沈聿修的办公室里还会有第二个人!
如果可以,他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的尴尬!
他如何能开口?他如何能在另外一个人的面前说“你东西落我家了”?
那岂不是立马让人知道沈聿修昨晚在他家过夜了?
他还要不要活了??
乔湛将手放进口袋里捏着准备好的东西,想着要不就随便找个借口离开?
可是他看到沈聿修那眼神太过炙热,怕是不会轻易放他离开的。
驰鸣虽然有时候头脑迟钝脑回路也清奇,但是这一刻不知为何突然间察觉到了什么,眼力见儿与情件夹一合,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驰鸣一离开,乔湛才走了过来。他把口袋里手掌大小的盒子放在沈聿修的办公桌上:“你的表。”
沈聿修垂眸看了眼桌上的东西,然后再次看向乔湛。
一身私服简衣戴着窄沿帽的乔湛虽然打扮得很朴素,但就是身上的每一处都让他心动让他着迷。沈聿修的心里一阵骚动,这骚动驱使着他希望能更靠近乔湛一步。
沈聿修压抑着内心的冲动,微笑着道:“从家里来的?”
乔湛道:“嗯,这就要去医院了。”
沈聿修忙起身:“我开车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