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身上全都是肿起来的泡,已经三天没出过门了。
真是自己不找麻烦,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来。
要换做平时,她早就以牙还牙了。
但现在是做任务,自己就暂且憋屈一回。
“站住。”然而,还没等洛澜踏出凉亭,宫夜冥便冷声出口。
洛澜一愣,顿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语气硬邦邦的:“请问宫夜冥大人还有何事?”
这态度是非常恶劣了。
红螺已经被惊骇到说不出话来了。
她从没见过用如此嚣张的态度来跟宫夜冥大人说话的人,汐澜神女是第一个,让她大开眼界。
当时汐澜神女刚来魔宫,她曾见过几面,但汐澜神女给她的印象是骄纵跋扈,也是非常嚣张无理的一个人。
但现在汐澜神女给她的感觉跟之前却大不相同。
现在仍是嚣张,说的话却句句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最重要的是,她对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好态度,都是一贯的目中无人,唯独对着宫夜冥大人低声下气,唯唯喏诺的样子。
这是汐澜神女前后最大的差别。
宫夜冥大人拾级而上,不动声色地瞥一眼她:“你不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洛澜一顿,没说话。
宫夜冥大人也不恼,他微微抬起手,流云般的衣袖便徐徐散下,极其养眼。
宫夜冥大人冷眸一瞥,扫向一直低着头不敢吭声半句的红螺,语气放冷了几分:“本宫就问一个问题,若是你有半句假话,即刻逐出魔宫,永世不得踏进半步。对于寻衅滋事之类的事情,若有发生,绝不姑息。”
“噗通”一声,红螺被吓得猛地跪在地上,双腿打颤。
然而,对于宫夜冥大人对于红螺吓尿了的举动,连眉宇也没有皱一下,他清冷的目光微微一动,冷声道:“事发是在什么时候?”
红螺低垂着头,战战兢兢地回答:“三天前。”
说着,又补充一句,“那天,大人您出门了。估计汐澜娘娘是趁着您不在,趁机害仙子的。”
宫夜冥大人依旧面沉如水,他清冷的眸子微微一抬,面无表情道:“那天本宫是出去了,但陪同本宫一起出去的,还有汐澜娘娘。”
红螺呆了呆。
可那一天她明明只看到宫夜冥大人一个出去的啊。
汐澜神女到底是什么时候跟着出去的?
尽管红螺心中有数个问号,然而,面对冷面宫夜冥大人,她还是没有勇气去追问。
“红螺,你身为紫罗兰仙子的贴身侍女,竟然在没有取证的情况下,贸然跑过来指罪他人,莫不是你想败坏自家主子的名声?”
他的语气四平八稳,完全听不出有生气发怒的迹象,然而,红螺却被吓得脸色刷一下就白了。
“宫夜冥大人饶命!红螺也是怀疑而已,因为汐澜神女一向对我家仙子怀有敌意,也时常想方设法整蛊我家仙子,所以就以为这次事情也是汐澜神女搞的鬼!”红螺连声求饶。
“罢了,你回去告知紫罗兰仙子,此事就此揭过,不必再提,若日后再有发生诸如此类的事件,就休怪我治你的罪。”
得到放行,红螺立刻起身,落荒而逃。
【叮!好感度+20。恭喜宿主,再接再厉哦。】
很久都没出现的提示音忽然响起。
洛澜愣了一瞬,眸子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却撞进一双清冷却又泛着微微涟漪的眸子。
洛澜怔了一瞬,随即有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卧槽,宫夜冥这家伙对她的印象终于有所改观了。
这是确定了这次玫瑰花事件,她是被陷害的吧?
“若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宫夜冥开口,冷淡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线在凉亭里回荡。
洛澜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地问:“那……关于软禁这事?”
她用商量的口吻跟他谈。
宫夜冥冷眸一闪,如霜的脸色似有融化的迹象:“软禁?你私自出宫,本来就有罪。仙子陷害你一事,你出宫一事,一码归一码。”
分的真清。
洛澜撇撇嘴,算了,想看对方对自己心软这事就不要指望了。
“不过——”就在洛澜心灰意冷之际,宫夜冥冷唇微勾,“软禁的天数可以减少,减到三天。至于出宫游玩这事,需得跟本宫请示,批准了才行。”
“……”洛澜在心底骂一句mmp。
面上却表现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是。”
宫夜冥眸子微微一闪,扫她一眼,见洛澜言笑宴宴地看着他,端的是一副知礼贤淑的样子,不由得眉宇一跳。
他站起身,白色的衣裳如流云泻下。
洛澜恭敬地立在一旁,等待宫夜冥离去。
没想到宫夜冥注视着她,忽然朝她伸出手。
洛澜:“?”
有什么事就说啊,魔君大人,他又不是哑巴好吧?
宫夜冥轻启薄唇,没有收回手:“令牌。”
洛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开始大囧。
急急忙忙地将令牌交给宫夜冥。
见洛澜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宫夜冥不由得微微有点心软。
顿了顿,忽然问道:“你的令牌呢?”
呃。
洛澜如实回答:“丢了。”
她低着头,目光闪烁。
宫夜冥不语,半响颔首打量她片刻,忽然道:“你父君近日可安好?”
听到这句话,洛澜又在心底骂了一句mmp。
面上却微笑道:“挺好挺好。”
宫夜冥又微微颔首,算是知晓她话语里的意思。
脚步轻抬,从她旁边施施然地走过了。
一片流云轻衫,晃的洛澜想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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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澜过上了七天的混吃等死的惬意非常的生活。
迎来了魔宫百年一次的赏花大会。
“不去。”汐澜殿内,洛澜闲闲地靠坐在软榻上,惬意地吃着新鲜的葡萄。干净利落地吐出两个字,连同一起吐出的,还有一粒粒葡萄籽。
【为什么不去?到时狂刷魔君的好感啊!】系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为什么别人家的宿主对于做任务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到了它家宿主,就跟一桩木头一样,推也推不动!
洛澜穿着抽纱白色长裙,翘着二郎腿,瞟一眼突出的肚子,又抬起手摸了摸,悠悠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