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的内院,如意了如指掌。外边喜宴正欢腾的时候,如意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当口,踮着脚尖儿遛进了候府深深处的一个院子,当中坐北朝南的那间就是一对新人的卧房了。
如意歪着头想了想,没有去打扰新娘子的心思,顺着墙根悄悄躲到了新房的后侧,在院墙、廊柱和一口大缸形成的隐秘角落里藏下来,手指沾着唾沫在窗户纸上捅破一个小洞,矮下身子安静地等待。
亏得夜色朦胧,院子里人来人往,如意藏在这夹隙当中,竟没被发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吹拉弹唱的乐声自远而近,众人调笑吵嚷着将这方院子挤了个水泄不通,如意知道这是拥簇侯爷入洞房的时刻了。
不过如意却不急,趁着外面吵闹,小心地活动了下僵掉的双腿。
等到闹洞房的人被赶跑,喜娘伺候用过合卺酒,下人们给二人卸去冠饰衣袍,笑着道声福退下的时候,如意才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凑到先前捅开的小洞上,屏住呼吸认真偷看。
侯爷醉得好生厉害!
如意眯起眼睛,心中略有不满,看这架势,今夜晚圆房是没得指望了。
果不其然,她娘去挽了个发髻的功夫,再回到床榻边上,钱侯爷已经睡得沉如死猪。
如意兴致缺缺,正要起身离去,眼睛余光却忽然扫到她娘嘴角渐渐浮起的一丝笑意。
只见她娘笑盈盈地取来被子给侯爷裹了个严实,心情不错的样子,回过身敲了敲妆台,道:“还没藏够?快出来吧!”
如意惊得全身一颤,一个“啊”字憋在喉咙里就要叫出,却忽然瞧见妆台下头爬出个人来!
如意瞪大双眼。
出来的却是钱文钱小公子,想是在妆台下局促久了,爬起来时险些跌了个趔趄,如意的娘刘金仙忙搀了一下,嘴上还笑他:“让你别来,偏要受这个罪,怎么着,一晚上都离不开我呀?”
钱文被刘金仙一拉,趁势就往她怀里跌,双手熟门熟路地摸索到了胸脯上,扯开薄薄的衣襟,便将嘴巴凑到那对肥白巨乳上一通吸吮,神情如痴如醉。
刘金仙不出声,微微笑着,任由钱文在怀里胡闹。
等钱文吃了个痛快,刘金仙也被他揉得香汗淋漓,笑唾他:“瞧你那猴急的样子,见了亲娘也没这么着急。”
钱文尚还青涩的脸面上微微泛红,嘟囔道:“你可比我亲娘还亲,”说着拍了拍刘金仙的肚子,似是惋惜一般,“等他生出来,还不知道有我的吃没有。”
什么?!如意没听懂,往前凑了凑,恨不得将耳朵伸到那两人边上去。
刘金仙搡了钱文一把:“说什么胡话,哪有爹跟儿子抢奶吃的,害不害臊!你呀,以后学着点你爹,”刘金仙朝床上酣睡的侯爷努努嘴,“为了替你遮掩,硬是把我抬举成侯夫人了。你以后待你儿子要有这一半好,我可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钱文恼羞道:“说的好听,谁知道他还有什么算计没有?再说……”钱文眼睛眨了眨,“你又不是没许给他好处。”
听了这许多,如意渐渐咂摸出味儿来了:她娘这是怀了钱小公子的孩子呀。
钱侯爷想要孙子,人尽皆知。侯爷自打第一个儿子成亲就开始盼,一直盼了快十年,偏偏两个成年的儿子就是生不出来,快五十的人竟一个孙辈还没有。这下子,倒是平时弱不禁风的钱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没到束发的年纪就在她娘的肚子里种了个孩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