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两万块的钱,成为二人的启动资金。
“可是这点钱,有什么用呢?”林钟期放飞想像,“招兵买马?还是买入卖出?又或者我们在这炒地皮?还是其它的……”
希银无奈拿了手上饼子堵住他的嘴,去找了李臻的儿子。
……
“什么?找一万名夷人奴仆?”李成有些为难地,无奈地喝着茶水,“这却是难了些,虽说夷人私下相互攻伐,但难以治理,这么的人,一时半会,根本……”
奴仆?明明就是奴隶嘛,但东夷各部攻伐贩卖都是常事,买上十个百个无关紧要,一万人太多了,他不想找这个麻烦。
“一百万钢钱。”希银平静地道。
李成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数字?
辽东一年的田税都没有这么多!
“我出两万订金,”希银仿佛说的只是两块钱,“只要看到了人,剩下的钱立刻给你。”
李成迅速计算了一下,按一百万的购买能力,哪怕他只吃一小半,也足够自家势力再扩一波了,虽然麻烦一点,可巨赚啊,于是抬起头:“这,我得要一个月吧……”
“半个月看到人,我再加半成价。”希银道。
“行。”虽然这样需要他一个部族一个部族地找过去,但也是值得的,李成觉得可以。
希银一番道谢,并且当场给付订金,和他签定了协议。
随后便在网上发了个贴子,称自己已经找到到一万个劳动力,发了李成与他的文书截图,表示愿意将这些劳力转让,有要的吗?
此话一出,瞬间惊了一片,因为渤海的激烈竞争,如今劳力如此紧缺,这位老大是搞了什么,能一下就拉到这么多人?
但立刻有十几个人私密,表示愿意给钱,价格好商量。
一番后好商量,希银选出价最高的,抽了两百万中介费,保证一年的劳务输出,而对方要在十五天内带钱来辽东,过了时间就找别人转卖了。
对方保证,只要你有,只要你给,那钱不是问题!
……
十五天后,林钟期有些恍惚地看着大船从海上送来的巨款,第一次说不出话来。
刚刚那个团队直接加入了他们组队,愿意提供所有的支持,这一万人也全部留给希银,只求后边得到名资后拿到自己需要的号就行,不够的话,他们随时可以再用“rmb”收购钢钱。
“好了,启动资金有了,”希银摸了摸下巴,“矿产非常多了,幽州这么多玩家收人,肯定会影响到春耕,粮价会有一波大涨,接下来,开垦辽河吧。”
“可是,来得及吗……”
“来得及,这里人还不知道种水稻呢,南方大米送到北方价格本来就高,我们在这里种水稻就有先天就有优势,价格是靠供需关系来定的,”希银微微一笑:“开矿快是快,可如今冶炼根不上,哪怕根上了,市场也会饱和,必然会价格暴跌,我们不用太快,跑赢其它人就够了。”
一年开发完辽河平原是不可能的,但,够用就行。
黑土地的威力,他可是清楚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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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海外,严江正在一张地图前,给面前坐着的一众船长讲课。
在海运这方面,地中海的文明简直是上帝给饭吃,地中海的长度足够放下北京到西藏的距离,而且风平浪小,希腊时代亚历山大就能出百艘战舰到波斯湾补给。
到了凯撒屋大维时,更是能六百艘船来个七八万人的海战。
而到后来,他们的船可以用季风越过印度洋。
但是的,他们的贸易路线只到斯里兰卡,因为再向东,航线就被中南半岛挡住了,泰国缅甸那一带,如今还是土著,没有贸易的必要性——他们总不能买香蕉榴莲回去。
而顺着中南半岛下去的马六甲海峡,超窄就不说了,关键是那里方属于赤道无风带,去了就得在水里漂着,欧洲的商船并想去试试东边到底过不过得去。
更重要的是,从马来半岛到泉州,那里盘踞着世界上36%的台风,夏天顺着印度洋季风贸易过去的话,正好是农历七八月份——那时节的台风,大家都懂的。
但这些对严江来说都不是问题,只要别去印度贸易耽搁时间,五六月份到那边没有问题,没有风,不是有浆帆船么,而且马六甲海峡并不是完全无风,而是风小,有时需要等风。
至于台风,只要能做个简易的水银气压计就可以预测,气压高时天气晴朗;气压降低时,将有风雨天气出现,台风右边风圈就是它的路径,看准方向极时躲避。
当然,这些都不是万全的,可航海嘛,哪有万全的保证呢?
“请问大人,”一名波斯船长小声问,“我们送什么货物去东方呢?”
严江思考了一下:“就,胡椒吧。”
如今的江南都没怎么开发,更别说两广了,胡椒这种热带产物,都是靠的进口。
没有人会不喜欢。
这时,一名官吏走来,悄悄对他道:“有罗马的船队,想加入您的商队。”
“多少船?”他问。
“三百多艘,红海一半的船,都过来了。”
第121章 小打小闹
312年,三月,早春。
北方的三月开始升温,土壤解冻,春草吐绿,河流解冰。
官道两边是一片蔓延至天际的麦田,如今正是小麦返青的时节,隔不了多远,便可以看到有农人埋身田中,锄划松土,一片繁忙。
那麦田里的青苗整齐如划,让人竟有一种身在草原之感。
一支十几来辆车马的商队艰难地碾过春雨泥泞的官道,向着的北方前行。
一名长像普通的中年人骑在马上,凝视着官道周围整齐的田地,神色有些凝重。
“大人,过了乐陵,就是渤海郡了。”精壮的护卫打马过来,恭敬地道。
张宾点点头,应了一声,突然道:“这些,你去问问,这些,是哪家士族的田地?”
那护卫便催马前去询问,又快又返回车队,策马道:“回大人,他们说,这些是他们租种的官田。”
张宾便更困惑了。
他父亲当过中山守的太守,所以他对农事也知之一二,能种如此整齐的田地,那必是要耧车的,但这些都用得甚少,尤其是官田,都是官府的罪奴耕作,岂能用上耧车这种精贵的农具?
可这么大的一片田地,在短短的播种季节能都耕得如此整齐,那得用多少架耧车才够?
于是,他亲自策马去田边,看到一名老者正在施肥,便笑着前去搭话。
“老丈,你这青苗甚美啊。”他一派和蔼,“不知这一年收成几合啊?”
这夸奖让那老头瞬间舒服了,道:“这可得看天,若是风调雨顺,一亩可得两斛。”
张宾惊道:“这如何可能,那岂不是要比往年多收一半。”
“不错,”老人摸着胡须,笑道,“这渤海公来治后,传了我等沤肥之法,又兴修水渠……”
他指了指远方的一处水车,带着一点炫耀地道:“他们找人平整了洼地,抽水填土,做了许多耧车、铁犁,卖给我们也不收钱,只约定用夏收后的粮来抵,有了这些,若还种不好田,吾岂非白活这半辈子?”
张宾赞叹道:“如此,真是德政啊。”
老人嘿然道:“当然,你看我身上,这渤海公才来治了一年多,家中从人便有新衣可穿,你看吾身上。”
他展在双臂,身上是一件麻袄,有些灰脏,但光是看着,就能让人觉得暖和。
“这棉花,亦是好物,暖和价廉,家家种上一亩,就能够全家所需,这样的刺史,才是好官啊,能得这样的上官,我等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原来如此。”张宾慨然道,“谢老翁指点。”
说完,便上马返回,继续行路。
只是这一路都很沉默。
但过了没有多久,颠簸的土路便似乎有所改变。
道路上基本没有了泥泞,而是一种黑乎乎的,不知何物平整的铺在地上,而前方的路上,车马明显地多了起来。
“那边的车!”对面的马车夫扬起了马鞭,指着他们怒道,“行车靠右,这么宽路你们还要排成一排来走,阅兵呢?”
“闭嘴,不得无理!”虽然不太听得懂,但那态度是不友好的,张宾手下护卫是石勒手下战士,很久没被这么训了,一时怒从心起,就想上前教训。
那车夫一惊:“你想打人?”
瞬间,周围喧哗的车马行人同时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过来。
护卫先是一惊,随后更怒,扬手就是一鞭过去:“区区一马夫,爷打你又怎么了?”
话虽如些,但他也是只挥了下鞭子,并没有真冲人打的意思 ,只是不想被压了气势。
然而,这仿佛按动了什么开关,周围的行人们顿时大哗,一拥而上,将这护卫淹没,并对行凶的护卫饱以老拳。
而这一幕只是区区的两句之间而已,让张宾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他见局面急转直下,立刻阻止想要上前帮忙的其它人,高声道:“等下,误会,这是误会……”
……
张宾的手下寻衅滋事、当街斗殴,需要给见义勇为的人每人赔两块钱,给不出就在留下服役,这还是建立在他没伤到人的情况下——如果伤到人,那就不是赔钱可以了事的了。
同时,他还需要向受害人道歉,如不道歉,会被羁押五天,服役。
张宾由此知道了,渤海郡的执法非常严格,禁止私斗伤人。
但这些小吏怎么对律法如此熟悉?
他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之中,有晋一朝,这些小案是上不了县里的,一般是由乡里的三老——选德高望重的老人来调解分争,调不下来就是拳头说了算,懂法的,至少都是县丞。
可这里只是小小的一个乡啊,为何会有识字懂法的人?
这,这岂非是秦律?
他甚至有些惶恐,当年秦朝就是有森严法度治下,刑罚酷烈,连街道积灰都会被剁足,这渤海公是要做什么,如此倒施逆行,就不怕步秦之后尘么?
……
在这乡里歇息了一晚上,张宾辗转反侧,几乎都没能一刻睡着。
他想看更多的东西。
于是一大早,他便带了车驾,行车靠右,向这里的饶安县城驶去。
中午时分,便来到了县城。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只是个县城——以这里的繁华,几乎比得上郡治了。
车水马龙,街道干净整齐,小商小贩到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