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7黑白无常
他突然觉得这里如此幽深,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太阳一样,到处阴暗潮湿,路面湿滑,地上长着厚厚的苔藓,踩上去就挤出一汪水。
树木都有两合抱粗,树叶茂盛,密不透风。
那只小兔子好像也迷了路,站在一棵树下不动了。
丁磊玩心已过,转身就要离开。
忽然那小兔子也跳了过来,趴在他的脚边一动不动。
丁磊觉得奇怪,一阵阴风从林里刮了出来,带着很浓的腥味,树叶哗哗地响。
丁磊顺着风来的方向看去,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条浑身黑色的大蛇慢慢地游了出来,身后跟着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各种颜色的蛇。
一阵腥气充满树林。
丁磊抱着小兔子转身就跑,身后的大蛇也加快了速度,“嗖”地飞起,向他扑来,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排尖牙,满口腥臭味。
丁磊往后一闪,那蛇顺势而进,甩开尾巴向他腿上缠过来。
丁磊向上跃起,蛇一晃脑袋,咬向他的小腿。丁磊在空中无法躲闪,伸手抓住一根树枝,身子往上一翻,爬上了大树。
蛇群纷纷向树上游来。
丁磊大惊,身子如猿猴一样,飞快地从这根树枝荡到那根树枝,蛇群爬满了树上树下,到处都是,跟着他游过来,好像他身上有种能吸引蛇的味道一样。
丁磊来不及思考,双手如飞,不停地从这棵树荡到那棵树,那条大蛇紧紧跟着他,渐渐远离了蛇群。
渐渐到了林子边缘,大蛇停了下来,其他的蛇也停住了,它们好像只敢呆在这片林子里,对于外面非常恐惧。
成千上万条条蛇在林子里到处缠绕游动,丝丝地吐着舌头,盯着丁磊。
丁磊略略放心,那条大蛇似乎不愿意就这样把丁磊放走,它犹豫了一会儿,猛地一冲,从林子中游了出来,这一下力量极大,速度极快,如闪电般飞到了丁磊面前。
丁磊猝不及防,被它缠住了腿,顺着身体游了上来,张嘴向他脖子咬去。
丁磊把手中的兔子丢了出去,一把握住蛇的七寸,蛇拼命挣扎,口中喷出一道毒汁,丁磊急忙转头,运足力气,把蛇从身上拉开,双手用力一分,那蛇抵挡不了他的神力,被拉成两段,蛇头还在丁磊手里。身子虽然分开了,但两眼还是狠狠地盯着他,舌头飞快地晃动着。
丁磊一阵恶心,挥臂把蛇头远远地丢了出去,那蛇身脱离了头后,就软了下来,但蛇头生命力极强,被丢到地上,还在翻滚挣扎。
群蛇见大蛇被杀,都转头游了回去。
丁磊转头就要走,却见对面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一个满身白色,白衣白帽,一个满身黑色,黑衣黑帽。
丁磊心想:难道是黑白无常?
那两人手里各拿一根棍子,一纵身,向他扑上来,举起手中棍子,迎头劈了下来。丁磊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向上隔挡,“当”地一声,他手中的树枝被砍成两段,原来那两人手中拿的不是棍子,是两把黑色的刀。
丁磊差点被刀锋划中,他心里一惊,急向后退,不觉又退回了林子里,群蛇又咝咝叫着围了上来。
丁磊见此情形,心想不能再退,还是往前冲吧,提一口气,看准刀的来势,身子一闪,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
将手中断枝,向白无常后背插了进去,那人一声惨叫,向前跌倒。
黑无常持刀追了过来。丁磊突然停住脚步,黑无常脸上也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他恶狠狠地扬起刀,向丁磊脑袋劈了下来。
丁磊后退闪过,黑无常将刀一横,向丁磊腰间砍来。
丁磊又一退,黑无常手腕一翻,刀由下而上反撩,丁磊上身后仰,同时起腿,蹬在黑无常的小腹上,黑无常向后摔倒。丁磊跟上一步,脚尖点在他的脑袋上,喝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黑无常牙一咬,嘴角流出鲜血,头歪到了一边。
他自杀了。
丁磊想不到会这样,看着地上的尸体,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终于走出了这片山林,丁磊在路上拦下了一辆公共汽车。
汽车是开往大兴的,上了车,丁磊的神经就放松了下来,他靠在座位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还见到那条大蛇在咬他,醒来后身上全是汗。
车到了终点站,停了下来,丁磊走下车,就近找了一家宾馆,开了间房,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很早就起床了,因为昨天休息得好,连个梦都没做,他精神十足,吃过饭来到火车站买去往拉萨的火车票。
火车站售票处的买票人很多,排着长长的队,一起排到了车站门外,丁磊在后面耐心地等着。
队伍在慢慢地向前移动,终于等到了,丁磊运气好,买到了一张下铺的票。
火车来了,他上了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火车开动了,上来一个小姑娘,她走到丁磊跟前,看了看手中的车票,想了想,对丁磊说:“大哥,我是上铺,能跟你换一下吗?”
丁磊看看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眉清目秀,扎着一个马尾辫,眼睛里满是恳求的神情,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唐柔,就同意了。
姑娘高兴极了,连连鞠躬说:“谢谢,太谢谢您了。”
丁磊笑笑说:“没关系,你叫我大哥,也该照顾你啊。”
小姑娘也笑了。
丁磊翻身爬到了上铺,躺了下来。
火车哐当哐当地跑着,车厢里很安静,几乎没有人说话。
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丁磊觉得心里很平静、安祥,一种许久没有的安全感,使他觉得坐在火车里是一种幸福的事。
虽然也不知道下面能不能找到维摩,能不能要回那尊佛像,但他心里没有一点着急、烦恼,当下才是你存在的意义,未来并不属于你。
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丁磊起身到餐车去吃饭,他下床时,发现下铺的小姑娘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