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回到家里,这个租的房子家徒四壁的,只有一张单人床。
时白就这样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放弃了这个职业,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事实上现在时白的心境和一个月前,完全不同。
当时实在是绝望又无助。
高考刚结束,他在餐厅兼职的第一天,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他母亲出了事儿。
他吓得腿都软了,跑到医院,结果就看见母亲坐在座椅上,头发乱槽槽,胳膊被包扎住了,看着他,一脸惊慌。
幸好,母亲没事。
了解情况后,他的心刚放下来,就直直沉到了湖底。
母亲是肇事者。
她精神病发,从家里跑了出去,在路上撞了一个老人。
老人头磕在绿化带的边上,又受了惊吓,心脏病复发,没等到救护车来,就去世了。
受害者家属歇斯底里,母亲摔了胳膊吓得蹲在角落瑟瑟发抖。
时白觉得他自己也要疯了。
母亲的病更严重了,必须住到精神病院。
受害者家属要求赔偿46万。
时白当时慌乱,不知道走法律程序减一些赔偿,又对受害者十分愧疚,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急急低价卖了房,拿出家里所剩的所有存款,还差6万。
赶紧挣钱赶紧挣钱。
当时只有这一个念头,便走进了菊姐的夜店。
然而现在终于还清了。
时白把母亲送到精神病院,也还剩了几千存款。
似乎,一切都明朗了很多。
他只不过是和客人断绝了关系而已。
却奇怪的,让一切都变好了。
他应该高兴的,不知为何,却总觉得心脏钝疼。
时白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一个客人而已。
最多,哄人的法子多了些。
接下来该规划自己的人生。
或许自己真的该像在电话里对陆之南告别时说的那样———
上那个曾经差点被他放弃了的心仪的大学。
当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时白从床下箱子里拿出了那张沾了灰的录取通知书。
.
陆之南最后是被父亲带着保镖押送回家的。
陆母看见陆之南的时候吓了一跳。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豪华奢靡的水晶吊灯,意大利空运过来的手工羊皮沙发,屋子里的摆设也是精致而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