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什么,两眼直的,朕许你瞧了?」竹芩瞥了眼他那熊样,拧唇一笑,头上发饰又是跟着她娇躯微颤,摇摇晃动,景文连忙立正站好,不敢再多看,两眼笔直的瞪着前方,瞬间化身雕像。
「景文失礼了,请姐姐恕罪。」说着这也是深吸了口气,胸膛又更加挺出。
「逗你呢,爱瞧便瞧,也不枉朕打扮得费时。」竹芩微微笑着,这简单的一句调笑却是让她自己小脸緋红,却又是更显娇媚,「别老站着了,朕这抬头说话的脖子痠,你坐下,朕与你坐着说话。」
「好,好,谢主隆恩。」景文低下头,这就寻着龙椅前,竹芩搁脚的凳子旁盘腿坐下。
毕竟这搁脚凳她踏着呢,这御前座台上也没别的地方可坐了。
竹芩看着他,缓缓歪着头,这又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坐那干嘛,坐过来,朕身旁这位子可大着。」她这又是往旁边挪了一点,原来靠上一边坐是让他坐的意思,景文笨笨的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这正要回身一坐,忽然智商上线,这又停住。
「竹芩姐姐,这,这这这是龙椅啊。」景文搔搔头,还是挺有常识的。
「朕知道啊,坐。」竹芩笑咪咪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教我咧。
「龙椅是……」景文两手一摊,比了比她,又比了比椅,似是在说这是皇上专用的,臣需不合适。
「那不也是椅,快坐下。」她轻轻笑着,往他腰际拉了拉。
「我坐了算不算造反?」景文笨笨的看着她问。
「哈哈哈,景文真逗,坐个椅子便造反,你拦朕肩头便不造反?这就反,朕这个皇帝倒是当得窝囊了,你便反吧,朕许你反。」她这一抹笑意,美得不可方物,景文一愣,这也是顺服的坐了下来,与她相隔一拳头距离,淡淡飘香,挠得他魂不守舍,居然微微发起颤来,「景文,你怎么在抖?可是会冷?这要入秋了,你要多穿点才是。」
「不是,我是,呃,我是紧张。」景文低着头缩着肩,不敢往她看上一眼。
「紧张?不便一张椅子罢了紧张什么,你说实话,不说便治你欺君之罪。」竹芩轻轻咬着下唇,缩着肩头挺着胸又是往他面前一震,那波涛汹涌可要把他给紧张坏了,这是主君啊,君不可戏的。
「……真是坐龙椅紧张,景文没乱说。」
「是么,那朕拉你手好了,别紧张了,这样怎么好好说话。」竹芩轻笑了笑,这就小手覆上,这人倒还没胆大到敢抽开手,只是这手颤又更加剧烈了。
「竹芩姐姐,老实说,我是因为坐你旁边才紧张的,你还是别拉吧。」景文满头大汗,却也没敢乱动。
「朕有这般可怕?难道会对你干嘛么?展演之时那金辽的勇士高头马大的,就没看你紧张,说,紧张什么?」竹芩嘟着朱唇瞪着他。
「我呃,臣其实不擅长与竹芩姐姐一般的美人相处,特别今天的姐姐又要美上许多,不知道为什么我打从进了大殿开始好像做什么都哪里错一样,不如我还是帘后待着吧,有什么事说完了,姐姐也早点歇下。」景文说着,这就要站起来,结果让竹芩倾全身的力气去按住他手。
「不许走,就坐这边。」她咧出一道骄傲的笑容,「好啊,还敢说是坐龙椅紧张,倒是让朕听到了些好事,这欺君罔上的罪就免了,你给朕说说,怎么个美?」
「这太为难人了,主观认定,难以言表。」景文缩了缩,却倒是乖乖坐着了。
「试试么,说什么都无妨。」竹芩轻轻笑着,「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呃,若以美景来喻,倾天下之美景难有足以比拟,若以美人而喻,综古今之往来未有一人望皇上项背,约略是如此啦,微臣词穷。」景文轻轻抠了抠下巴,也算是没说出什么胸部好大好挺之类的粗鄙鬼话。
「那岂不比你夫人们都美了。」竹芩两眼发亮,羞涩的往他肩头一拍。
「各有优缺,各有优缺。」景文倒是两不得罪啊,不过就这样才更容易得罪人。
「那你说说朕哪里缺?」竹芩挑起秀眉,两手叉腰。
「个性吧。」景文竖起食指,这就挑了个最让人火大的来提。
「朕个性怎么啦?」秀眉再挑,下巴都扬起来了。
「这个,忧国忧民,只为别人打算为别人算计,半点没有留给自己,竹芩要是对自己好一点,那就完美了。」转得有点生硬,不过看她满意的点点头,倒也是头过身就过。
「景文,再这般客套,朕要生气了。」竹芩靦腆的笑了笑。
「微臣心愿已了,再没有求于皇上,何必客套,都是真心话。」景文抓了抓头,给她比了个手指爱心。
「贫嘴,了什么心愿,从实招来。」竹芩笑着伸手把他爱心给拍掉,她哪知道那什么鬼。
「能给陛下这般美女做事,算得心愿不算?」景文绕来绕去,倒也就这一招两式,竹芩这也是让他给逗得花枝乱颤。
「算得,算得,哎,说到心愿已了,你也算了了朕一项心愿,该当赏赏才是。」竹芩这看着总算是要说上正事了,景文连忙竖耳倾听。
「我了了姐姐什么心愿来着?」不过在听之前还是先搞清楚状况才是。
「……朕向来就想在这展演之上给那些北方国家下下马威,景文这番拉拢了金国皇子,多半也能延缓一点他们联手的势头,彻底地把辽踩在脚下替朕出了口恶气,这蒙古公主不知怎么的心仪于你,却是立下了大功一件,也不知道该当如何封赏,光是封王赋领好像还不怎么够,你说说,要点什么?」竹芩扳着手指细数,这又拍了拍他手背。
「我不就做点分内事么,哪有什么好赏的。」景文耸耸肩,感觉自己却是没做什么,不就揍了几个欠揍的傢伙,那个公主看自己上眼跟自己做了什么也是好像没什么关联。
「……每个臣子都如你这般好使多好,不行,不讨封赏的臣子挺是骇人,过谦了可不好,朕总得给你点奖励才是,你就说说看吧。」竹芩轻轻摸着他坚硬如甲的指节,口吐兰芳暗自飘香。
「──那不亲我一下得了,反正我就说说。」景文咕噥着,这也没意识自己是真说了还是心里犯嘀咕,没想到竹芩往他襟口一抓一拧,小嘴凑上就在他唇上快快一啄。
这吓得景文差点没往后栽倒。
「竹芩姐姐你来真的啊?」景文一阵惊慌,声音都一下高了八度去。
「哎呀,多了,现在该你补回朕。」竹芩小脸发晕,轻轻掩着自己樱桃小口。
「补回?竹芩姐姐别说笑了,你要什么有什么,我可拿什么补了?」他顿时头皮发麻,耳朵只听到了自己心跳彷彿打鼓一般的声响,回音繚绕,这撞击声可是大得吓人,感觉胸腔这都快吸不了气了,上次紧张成这副德性,可得要追溯到他自己初体验那时了。
「哪有,朕要的,便只有你能给得,其他人给,朕还不要。」竹芩唇含指尖,皓齿轻轻勾着下唇,看着越发娇媚。
「是火枪么,只有微臣给得。」景文被她挠着手,顿时背后冷汗直流,等等,其他人给她还不要,还有谁有火枪了,「可是不对啊,我不已经给了一堆了,唉唷,再要多我可还来不及生了。」
「朕要火枪做什?朕,要你。」只见竹芩朱唇轻啟,眼带迷茫,吃吃笑着看他。
「竹芩姐姐,你要我干嘛呢?」景文一脸惊恐,她说的要是哪个要来着,你不要吓我我心脏没很好。
「你是真不知,还是存心戏弄朕?」竹芩微微一笑,好像不管是哪个答案她都无所谓似的。
「多少猜得,不敢想像。」景文满头冷汗,怎么这种好事也给自己遇到。
「朕是认真的。朕还是完璧之身,在你之前,还未有人能令我动心,谁让你老吃朕这许多豆腐,赏你这坏人朕的初夜,还无端便宜了你。」竹芩盯着他,一双美目带着笑意,打量着他的侧脸,然后忽然往他怀里倒去,脸轻轻的贴着他的臂膀。
「竹芩姐姐请自重啊,这赏赐太贵重了点,我怎么受得起。」景文慌张道,让谁告白都没吓到过就这次快吓死了,而且初夜?完璧?嗯?不是听闻着后宫却有面首叁千人么,完璧?
「朕要予你,你便受得,管你受不受得起,怎么,你不要朕?嫌朕年长于你许多?所以朕就不让你姐姐姐姐的叫着了,如此朕才觉得自己好歹于你平辈不是。」竹芩撒娇似的往他耳边吹气,有些嗔怪似的看着他,这也居然是抡起小拳头往他手上一揍,「你那什么好姐论再与朕说说,哄哄朕开心开心。」
「什么好姐论?」景文听着心头一震,难道是先前和竹芩瞎掰的那个?「呃,难道是曾与姐姐提的,美女但若陈年酒,年长越是更香醇──」
有吗?我说过?
「嘿嘿,景文,如若是这般,宫中的嬤嬤们不就更是香醇许多,」竹芩挨着他的臂膀,小手轻巧的往他掌心鑽,「怎么着也该有个顶吧?」
「……大景文十岁以上就有点多了去。」他轻轻的握住竹芩的手,心头虽然乱跳着,却渐渐平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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