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静悄悄的,云辛卓叼着三明治,悄无声息的躲藏在阴影里。直到汽车驶出他的视线,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如同一尊石像一动不动的俯视着这条街道。
花生酱从面包片之间滴落到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一直过了几分钟,两辆车从小巷里驶出,绕着另一条路向着丹妮拉离开的方向追去。
云辛卓饶有兴趣的挑挑眉头,他快速的解决掉自己的夜宵,随意的蹭蹭衣角,快速的窜上不远处的管道。
原本寻找唐纳修是他来巴尔的摩的主要任务。相比于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的‘那个东西’,寻找唐纳修明显更切合实际。
高登给云辛卓推荐了加西亚,只不过云辛卓现在已经联系不上加西亚了。但是云辛卓有了个新点子,也许他可以先解决掉这个小麻烦。丹妮拉的人想要赶到丹妮拉身边,至少需要五分钟,云辛卓可以在这五分钟之间做很多事情。
汽车在极速行驶,丹妮拉叼着一根烟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她的人跟丢了。在解决了那几个倒霉的混混之后,云辛卓就消失了。街道的监控里没有他的身影,丹妮拉安插的人也看不到他,他就像潜入了无尽的夜色里。丹妮拉需要在云辛卓之前找到唐纳修,她也需要提防云辛卓对的暗杀,无论如何现在这种情况都不是丹妮拉想要看到的。
她时不时的看向车窗,透过楼房的间隙看到不远处矮楼的房顶。丹妮拉的眼睛亮了亮,她按住耳机吩咐道:“注意检查楼顶,他可能走的是上面的路。”
她刚刚放下手,车载广播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和优雅的女声。
“你不打算自己看看吗。”女声说道:“稍稍用一下并不会致死,我以为你知道。毕竟这是你之前最爱做的事情,让我想想你喜欢称它为什么,‘神之眼’我记得没错吧。”
“这和你没关系。”丹妮拉冷声说道:“你又来做什么,你让我变成了一个怪物,你还想怎么样,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是想让你保持清醒,我不希望明天在新闻上看到你打着马赛克的尸体。”女声幽幽地说道。
“这不正好是你想要的吗,少在这里装好人。”丹妮拉撩开头发,露出满是疤痕的后脖颈。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的朋友。”女声温柔的说道:“我只是尚存人性,毕竟……我很快就要为人母了。对了,你说孩子是叫索菲亚呢,还是叫海瑟薇更好些?”
丹妮拉嘲讽的啧了一声,她伸手想要关掉车载广播,她的指尖刚碰到按钮就传来一股强烈的电流。
“别这么急,丹妮拉。我只是想和你合作,人多力量大。”
丹妮拉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她黑着脸说道:“我不会和你合作,永远不会,你想都别想!”
“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你的小雀斑很可爱。我只是想在你死之前多和你说说话。我之前很看好你,但你太叛逆了……”车载广播里的声音还没有结束,丹妮拉就掏出手/枪狠狠的砸了上去。
“去死吧,婊/子,这是我的国家,还轮不到你多嘴。”丹妮拉低声咒骂着,她无视广播里滋滋的电流声和里面迸出的火花,按住耳机沉声说道:“目标人物准备刺杀我,所有人员立刻执行围剿计划。”
云辛卓蹲在广告牌后面,凝重的看着下面的一切。两分钟后,丹妮拉会经过一个没有监控的路段,云辛卓准备在那段时间刺杀丹妮拉。他吃了一颗丹药,弓起身子握紧军/刀。
……………………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在朱丽娅袭击瑞德之后,瑞德已经做不到毫无芥蒂的对待她了。
“我会尽力保护你。”瑞德推开几乎要贴在他身上的朱丽娅,面无表情的说道:“希望你能配合。”
朱丽娅的脸上又露出那种让人心生厌恶的表情,瑞德已经受够了她的歇斯底里。他没再理会朱丽娅,转身带着梅丽尔来到艾维斯的病房。
即使是背对着朱丽娅,瑞德也能猜到她现在一定正怨毒的注视着他。
朱丽娅的房间和艾维斯现在的房间离得并不远,瑞德站在艾维斯的门前,到底是放不下心。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看向朱丽娅道:“你回到房间里,那个房间很安全。”
瑞德需要和艾维斯商量一下死亡预告的事情,朱丽娅的精神状况不允许她参与进来。朱丽娅的脖颈上青筋凸起,她又开始尖声咒骂,两个护士跑过来,吃力的将几乎失去理智的朱丽娅按住弄回病房里。
在经过恐怖/袭击之后,医院里的大部分战斗人员都被调走了。除去少部人员外,还在这边忙碌的基本都是普通的医务人员。
“她需要镇定剂。”一个女护士从房间小跑出来,她擦擦额头的汗水对不远处过来帮忙的同事说道:“过来帮我按住她!”
朱丽娅的咒骂声从她身后传来,瑞德隔着病房门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朱丽娅出现了严重的攻击倾向。”女护士对瑞德说道,她的脸上还带着两道指印。她看了看瑞德的工作证说道:“我知道你们在处理很急的案子,但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和她接触,免得刺激到她。”
瑞德点点头他想了想,对护士嘱咐道:“你们不要单独和她待在一起,最好有持/枪人员陪同。”
护士笑了笑,没有在意。
瑞德皱着眉头再次嘱咐了一遍,护士笑着应下转身回了病房。
瑞德推开房门的时候,艾维斯正坐在床上喝咖啡,腿上还摆着一个笔记本。
“听起来你们聊的不怎么愉快,恕我直言瑞德探员,她刚刚在诅咒你。”艾维斯挑挑眉头说道:“说起来,威廉………”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尖叫打断。
“云辛卓会死在那个破地方,死成一堆碎肉,堆在垃圾堆里!他怎么不去死!他都不保护我,这是他的义务!”
瑞德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在房间里走了两圈,深吸口气平息怒火。他抓紧自己的挎包带,端坐在椅子上紧绷着身体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