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州但笑不语,颀长的身子微微倾斜在屏风上,好整以暇的等着潘辰打开折子。
潘辰从祁墨州那里得不到确切的答案,鼓起勇气,打开了折子,就看了起来,越看潘辰的眼睛就瞪得越大,最后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白纸黑字上写的东西她没有看错,呆愣愣的抬头看向了祁墨州,祁墨州满意的欣赏她的惊讶,双手抱胸,走到潘辰身前,接过她手里的这封折子,对她笑着问道:
“看清楚了吗?有什么想法没有?”
这样呆傻傻的潘辰,就是祁墨州当初对她的第一印象,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样的外表之下,却隐藏着巨大的能量,神秘诱惑。
潘辰双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祁墨州要给她……封妃?
☆、第69章
潘辰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吓得赶忙把折子给合了起来,然后僵硬着脑袋,转过去看走到她身旁的祁墨州,只见祁墨州伸手将潘辰手里的折子拿过去,低头翻看起来,唇边噙着笑:
“朕这样宠你,却不给你晋位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潘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祁墨州敢说出一个‘宠’字,实在有些难以置信的蛋疼,祁墨州似乎看出她眼睛里包含的意思,合上折子就在潘辰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潘辰闪避不及,给敲了个正着,脸上就习惯性的露出了笑容:
“皇上……宠我,我一直都是知道的,给我封妃当然好了,只不过,一门双妃,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不是很大吧,朝中肯定有人不同意,到时候不还是让皇上为难嘛。”
潘辰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在飞快运转了,祁墨州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封妃,有点突然,难不成是良心发现了?觉得她在后宫里过的水深火热,所以想用这张方法来拉她一把?或者说,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惹怒了太后,是想提升一下她的位分,然后在太后面前可以更有杀伤力?
哦,这么一分析,潘辰就有点明白了。武器装备升级!她是祁墨州手里的武器,太后经过康寿宫死人事件之后,已经开启了仇恨副本,需要玩家升级武器规格才能与之抗衡……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祁墨州将折子放到已批阅的那一栏中,对潘辰道:
“朕为难与否,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你还是多想想在后宫里怎么平安的活下去吧。”
这么一番话,听在潘辰的耳中,就是确认了她心中猜测了,因为祁墨州知道太后要正经对付她了,一个昭仪对上太后,实在身份悬殊,但若是封了妃子,身份上就稍微提升了一些战斗力,潘辰只想说,祁墨州不愧是祁墨州,别人下棋提前想个两三步就很了不起了,他下棋,起码得想三四十步,这差距一下就拉开了。
幸好潘辰觉得自己没什么特长,脑子聪明算一个,勉强能跟得上祁墨州这样的跳跃性思维吧。
既然老板主动提出来要给你升职,潘辰要扭扭捏捏的就显得矫情了,虽然她没有想到,祁墨州会做出这样一个大胆的举动,她充其量算是潘筱的赠品,就跟充话费送的肥皂一个价值,祁墨州慧眼识珠,看出了她的能耐,千里马遇到了伯乐,再加上时机和运气,才成就了今日这样的结果。
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祁墨州肯定是知道太后暴怒,要放大招了,所以才会给她一个妃位,让她增加一点决斗的资本,可给她资本,并不能保证她一定能赢,太后是祁墨州的嫡母,不管她做了什么,只要不是通敌叛国的罪名,祁墨州顶多也就是口头说说她,并不会真的把她如何,但祁墨州不喜欢太后,甚至很可能恨她,那么在这个过程中,祁墨州就需要一个不会轻易被太后干掉的人去替他牵扯住太后才行。
潘辰很荣幸,这个案子落在她的身上。从一个小组长,一跃升做部门经理的感觉不要太棒。
感动的走到祁墨州身前,在祁墨州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潘辰一把握住了祁墨州的手,感激道:
“老板……呃不对,皇上请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的做好本职工作,誓死为皇上效力,不为年底双薪,就为了皇上的这份赏识,臣妾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在所不惜。谢主隆恩。”
祁墨州像看傻子似的,从潘辰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递给潘辰一个英俊潇洒的白眼,啊,升职果然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连带看讨人厌的老板都充满了爱和希望。
尽管妃子也是一份高危职业,但至少比昭仪这个身份要多了几层保护膜,这就像是电驴换汽车,从人包铁,变成了铁包人,太后要想干掉一个昭仪,那方法多的是,可以层出不穷,不讲道理和道义,可想要干掉一个妃子,至少得让太后多花十几倍的脑细胞才行,并且执行起来更加困难,怎么说呢,再打一个比方,昭仪是没有资格葬入帝陵的,但妃子有!帝陵的名额多紧张啊,杀了潘辰反倒是让她去帝陵提前占位了,太后那样的小心眼儿肯定不愿意啊。
身份高有身份高的好处,同样是靶子,身份高的靶子,总好看一点吧。
越想越觉得高兴,潘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准备再给司农部写出一份更为详尽的执行纲要出来,祁墨州这十几天,在他批阅奏折的龙案下方给潘辰支楞了一张矮桌,白天两人一同去内殿,与司农部和户部议事,晚上,潘辰就坐在席垫子上,写一些要领和总结,两人经常从黄昏写到深夜,偶尔抬头看对方一眼,然后再继续,这种学霸之间的交流氛围,让潘辰和祁墨州都很满意,谁也不打扰谁,谁先写完谁先睡,志向统一,殊途同归,别有默契。
☆、第70章
办完了手头的事情,两人携手回了寝殿,一番缠绵过后,祁墨州从潘辰身上翻身而下,潘辰裹着明黄色的绸缎,看着上方的承尘,对祁墨州问道:
“我这样算不算靠关系上位啊?”
祁墨州正靠在迎枕上平复,听潘辰说了这么一句话,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你靠什么关系?”
“呃……*啊。”
潘辰也跟着坐了起来,脸颊两侧的红潮还未消退,额前亦有乱发,祁墨州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算又如何?后宫里多的是想靠这种关系的,也就是你运气好,靠上了。”
潘辰想想也对,自然而然的把自己送到祁墨州的臂弯里去,煞有其事的点头:“嗯,皇上说的不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祁墨州搂着她光、裸的肩头,低头看了她一眼,乖顺如猫的模样确实挺招人稀罕,不禁失笑:
“你倒是会顺杆儿爬。”
忍不住伸手在潘辰柔滑的下巴上刮了一下,潘辰的目光始终抬起看着祁墨州,好半晌,潘辰才对祁墨州问道:
“皇上,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压力挺大的?”
祁墨州听她这般问话,有些不懂:“嗯?什么压力?朕的压力一直很大,岂会只是这段时间呢。”
潘辰摇头:“不是,我指的不是国事压力,是你给自己的压力。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发病啊。”
祁墨州表情微怔,收起了笑容:“没发病不是挺好,怎么,你希望朕发病?”
潘辰从祁墨州的怀中起来,将胸前风光裹裹好,然后认真的摇头说道:“没发病有两种可能和后果,第一种,是你确实好了,可是你从未经过治疗,不可能会突然变好啊,第二种就是你自我压抑太重,用刻意,暂时性的压制住了病情,但是这样的方法是不可取的,不管做什么,都得要先通后治,就像是治理水患,得先保持渠道畅通,才能更好的疏导水流,不造成积压,治病也是这个道理,得先从基本处疏通啊,我这么说,你听的明白吗?”
祁墨州盯着潘辰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将身子沉下,枕在软枕之上,闭眼睡觉,口中说道:
“朕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睡吧。”
潘辰看着他依旧抗拒的样子,心中哀叹一口气,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不是你不想讨论,而是我怕你积压太重,在某个时间大爆发,到时候你想瞒都瞒不……唔……”
潘辰还没说完话,就被祁墨州用一个迎枕给推倒了,潘辰抱着迎枕,无声的叹了口气,借着壁上的烛光,从背后看着祁墨州的身影,心中像是百爪挠心般,无法控制内心的好奇,祁墨州的身上有太多谜题,性格复杂程度是潘辰所见之最,其实越是有自制力的人,越容易患上抑郁症,因为情感总是压抑,得不到宣泄,产生心理问题的几率也会更大,很显然,祁墨州的次体人格一定给过他很深的感情震撼,或喜或悲,总之是让他印象深刻,永远永远烙印在心里的,可能是伤痕,可能是不愿触及的记忆,但不管是什么,次体人格已经侵入了祁墨州的主题人格,甚至让他感到害怕,而一个强势的人,在害怕的时候,最常见的做法就是压制!靠自己的精神力,强行压制!
后果的话,可能没事儿,但也可能很严重,这就要看祁墨州的精神力能支撑多久,或者看他今后会遇上什么事情,若是有人刺激了他,也许就会使得次体人格更加丰满,而此消彼长,次体人格丰满一点,主体人格就要消失一点,这是不变的定律。
只可惜,祁墨州太内敛封闭,太强势多疑,根本不愿意对人敞开心扉,潘辰也是无可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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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州说了要给潘辰晋位分,并不是给潘辰画饼充饥,反而行动力超强,在他给潘辰看过那封奏折之后第八天,就由礼部尚书与中书省拟好了圣旨,由祁墨州火速签发,然后宣读出去。
潘辰由原来的昭仪,直接越过淑仪,淑媛,封做妃子,并且还是四妃之首的德妃,这个消息一出,可算是震惊了朝野内外。
首先还没到后宫宣读圣旨的时候,朝里上下就已经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了,谁也想不到,在潘昭仪晋升德妃的路上,反对声音最高的居然是潘坛,他直言不讳,潘辰是庶出,没有资格担当此妃位,引起朝内一些士族党的附和,潘坛率领大家提出了反对意见,原以为可以成功,皇上也不能为了个女人,完全一意孤行,不理会臣子的意愿啊,可是让潘坛没有想到的是,皇上都还没有开口表态,由甘相率领的一群庶族党的官员们,居然也公开表示支持潘昭仪晋升德妃之位,还云里雾里的说出一句,潘昭仪实至名归的话来。
潘辰前些日子在内殿与甘相,户部李大人,侍郎张大人,还有司农部诸位大人商谈国策之事,并没有在朝野传开,只是甘相他们几个当事人知道,如今站出来替潘辰说话的,也就是这些人,士族党并不清楚甘相他们担保潘昭仪的真正原因,只以为他们是故意与士族党作对,想要捧个庶出的妃子来压制士族,两方人马在朝堂之上就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最终,还是祁墨州站出来一锤定音:“朕意已决,潘昭仪有德有才,出身人品皆不错,堪当大任,又是潘相之女,潘相教导有方,潘家女子个个出色,朕心甚慰。潘相也无需过谦,潘家百年世家,一门双妃不过是锦上添花,无需担心其他大人心有不服而故意与朕说这些推辞之言,潘相之心,朕亦明了,此事已定,不必再议。”
祁墨州这番话说出来,潘坛就傻眼了,跟着潘坛起哄的那些官员们也都傻眼了,倒是甘相和李大人他们交换了个眼神:到底是皇上,离间计用的真不错。
果然,听了祁墨州那些赞扬的话,那些刚才还群情激奋跟着潘坛执意反对的声音就开始弱了,他们刚才只纠结到一个庶出嫡出的问题,可是却没有想到,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到头来,终究还是潘家的出身,皇帝的一句‘一门双妃’的赞言,让大家一下子就看清了潘家的立场,就算是好庶出又怎么样,一门双妃的传奇,谁家不想要呢?
潘丞相之所以这般言辞激烈的推辞,可能正如皇上所说的,是怕士族党群起攻之,他自己先发制人,领着士族党发出反对的声音,这样就能掩盖他一门双妃的殊荣,可不管怎么样,这份殊荣,潘家是受定了,那么他们这些跟着潘丞相身后起哄的人,才显得好傻。
封妃的事情,在朝堂上闹了一阵之后,也就消停下来了。
潘坛欲哭无泪,感觉自己是百口莫辩啊,他要是真如皇上所言那般,想要先发制人,掩人耳目的话,他当初就不会主动写那一封密奏折子,说潘辰是扫帚星转世了,原本就是想借那个机会,将不受控制的潘辰从宫里□□,他想了好长时间,才决定用‘妨碍帝星’这个罪名,若是在前朝,不管事情真假,皇上是最忌讳身边有这种不吉利的人在的,这个方法屡试不爽,潘坛就想故技重施,想用这个法子干掉潘辰,好让潘家嫡系出身的潘筱重新上位,可没想到的是,潘坛那封折子写上去之后,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等了大半个月也没见皇上批复下来,宫里更是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知道半个月之后,那封折子才又回到了潘坛手中,皇帝的回复让潘坛郁闷了好一段时间呢。
皇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主动提出潘辰是扫帚星,皇上就让钦天监一番勘测占卜,用最官方的数据表达出潘辰不仅不是扫帚星,妨碍紫薇帝星,反而说她命格极好,大贵之相……潘坛很想推翻这个说法,可是,文书是钦天监出的,奏折是皇帝亲手御批的,他就算有所质疑皇帝偏袒,那也不能单刀直面的质问皇帝啊。
所以,奏折之事就不了了之,潘坛以为事情就结束了,万万没想到,皇帝居然还有后招啊!
潘辰做昭仪的时候,都敢跟潘家闹翻,甚至脱离潘家的掌控,更别说,她晋升为妃子了,还是四妃之首的德妃,压了潘筱的贤妃一头,这下潘坛怎么受得了呢?当场就提出了反对意见,鼓动一帮士族党跟他一起战斗,可没想到,皇帝四两拨千斤,直接将矛头全都对准到他的身上。
潘坛知道,这件事上面,自己确实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士族党站在他这边,因为,现在现在谁都觉得,在潘昭仪封妃的事件之中,潘家是最终的受益者,人只有在有共同利益追求的时候,才会同心协力,谁也不是傻子,会为他人做嫁衣。
朝堂之上吵完了之后,就开始轮到后宫里吵了。
皇上的这道圣旨下来,简直让后宫上空,噼里啪啦,惊雷滚滚。太后在康寿宫又摔了一茬儿东西,二话不说就把后宫所有的人都给召到了康寿宫里,包括早就被太后孤立的潘辰,也给从柔福殿里挖了过去。
因为涉及到部门升迁的事情,所以,这道圣旨各宫都有一份,潘辰在众人眼中,那是飞上了枝头成凤凰了,从昭仪一下子飞升到了德妃,这跨度简直是可以载入史册的迅速啊。好些人还没从这个震惊中回过神来,就比如说潘贤妃和宁淑妃。
她们这两个天之骄女,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压在她们头上的人,居然是那个她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过的人,德、贤、端、淑这四妃之中,以德妃的含金量最高,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位置,居然是那个平时看起来傻乎乎的潘辰得到了。
祁墨州的圣旨才刚下,礼部的品服还没送来,潘辰依旧穿的是昭仪的衣裳来给太后请安,还没跪下,身边就给砸了一个水杯,太后闫氏算是彻底和潘辰撕破脸皮,连表面的和善都不想维持的样子。
潘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对太后笑着说道:
“太后别生气,生气多伤身啊!皇上惦记太后的身子,这才想起来让臣妾来给太后分忧,今后后宫里有什么事情,太后可以直接吩咐臣妾去做,想必皇上的圣旨,太后也已经看到了,后宫之事,暂由臣妾代理,待今后中宫位定之后,臣妾再将管理后宫之事还给中宫娘娘,但在那之前,还要请太后多多教导,臣妾未曾管过后宫,对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各司各部也都不了解,还有的要学习的呢。”
潘辰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闫氏的表情,只见闫氏完全一副快要被潘辰气得中风过去的表情,怒不可遏的盯着她,潘辰虽然现在话说的比较淡定,可是当她看见圣旨的时候,也被圣旨里的实际内容吓了一大跳,祁墨州当时只是给她看了一封礼部的草拟奏折,里面只说要将她封妃,却没有明说,封的是四妃之首的德妃,也没有说,她今后要代理后宫之事。
潘辰以为自己是小组长升了部门经理,可现在看来,那简直是小组长升为了分公司总经理,祁墨州做这个决定,是因为相信她的能力,还是说,只是想借此机会,架空太后手里的权利呢?
祁墨州背后到底有什么想法,潘辰还不能完全猜到,她现在要面对的是这后宫里即将到来的一场狂风暴雨。
试问,一个很明显是靠关系上位的小组长,大家能服气吗?肯定不服啊,不服的话,那就势必会整一些幺蛾子出来,闫氏被祁墨州以这种方式,软软的夺走了她主理后宫的权利,但这并不代表,闫氏今后手里就没有任何权利了,相反,潘辰是新手,没有出身,没有背景,还没有表现出任何过人之处,宫里的人,就算畏惧她的身份还有她背后的皇帝,在最开始的时候,也不会对潘辰言听计从,潘辰想要管好各宫上下,达到和谐的目的,还需要经历一段很长时间的磨合,需要制定很多新的规章制度,这些都是后话,不说后宫里的各司各部不配合,就是后妃也不可能很轻易的就配合潘辰啊。
就好比潘贤妃,宁淑妃,还有那个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的沈淑媛,其中,宁淑妃盯着潘辰的目光已经渐渐的变得冰冷如刀,眸子里满是阴诡算计,若是眼睛里能飞出毒针来,潘辰估计现在早已千疮百孔了。
☆、第71章
闫氏被潘辰的一番话说的鼻孔冒烟:“混账东西!哀家从前竟没看出来你的狼子野心啊,别得意太早,只要有哀家在一日,这后宫里,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对于太后的这番宣言,潘辰持赞成的态度,煞有其事的点头:
“是,当然轮不到我做主,一切还得要靠太后扶持才行啊。”
潘辰的这句话倒是说的本心话,奈何听在其他人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仿佛在故意挑衅闫氏一样,宁淑妃暗自撞了一下潘筱,潘筱回头,两人对看了一样,其他各宫仍旧被祁墨州的这份圣旨打懵之中,沈淑媛始终维持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目光一直盯在手里的明黄圣旨上,挪不开目光,浑身上下都是一种委屈的气场。
“哼,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贤妃娘娘,我竟不知你潘家居然还有这等厚颜无耻之辈,我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皇上也是糊涂啊,居然被她给蒙蔽了,我倒要看看,以色事君的位置能坐稳多久。”
宁淑妃阴阳怪气的说出了这一番话,潘辰目光转到她身上,看见了宁淑妃右撇的嘴角,从她专业的角度来看,满脸的嫉妒,对于一个嫉妒你嫉妒的要死的人,给她最大的还击就是——不予理会。
潘辰根本没打算跟谁在今天这个时候打嘴炮,外人看来祁墨州是被猪油蒙了心,可只有潘辰知道,祁墨州是想给她加大副本难度,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潘辰做昭仪的时候,最多也就是装傻充愣,暗地里搞搞小动作,却是不敢光明正大和谁起冲突,但是自从宋婕妤事件过后,祁墨州也意识到后宫的混乱,后宫之中,他也就和潘辰接触最多,说潘辰是靠关系上位,潘辰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冤枉,谁让老板只睡了她一个呢,要是老板也睡了潘筱她们,兴许这个机会也落不到潘辰头上了。
所以,晋升潘辰为德妃在其他人眼中,是潘辰不自量力,皇帝糊涂,可只有潘辰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祁墨州既然把她捧上了高位,那她只有战斗到底这一条路走,退缩和忍让,只会将她陷入更大的绝境之中。
潘辰对闫氏福了福身子,然后走到潘贤妃和宁淑妃面前站了站,宁淑妃毫不示弱,对潘辰挺起她那36d的傲峰,表达自己对潘辰的不屑,潘辰对她勾唇一笑,然后才将目光落到了潘筱身上,潘筱的一双美目迎上潘辰,虽然没有表现出其他表情,但是瞳孔放大,鼻翼微微扩、张的微表情还是告诉了潘辰,她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来自灵魂深处的愤怒与颤抖,算是潘筱给予潘辰最高的评价。要知道,从前潘辰在潘筱面前,那可是如一粒尘埃般的存在,如今一粒尘埃被祁墨州捧成了撒哈拉,潘筱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
“人贵自知,希望你清楚自己如今在做什么。”
这是潘筱与潘辰第一次正面对视之后的对话,行为表情让潘辰简直有一种想记录下来的冲动,并不接受挑衅,反而对潘筱露出了无比真诚的微笑:“贤妃娘娘说的对,谁说不是呢,人都得有自知之明,身份决定了高度,却也要摆正位置才行啊。”
潘筱听出了潘辰话中得意的意思,想起来如今自己贤妃的身份都比她矮了一头,不自觉的就捏紧了拳头,下颚收紧,这表情看在潘辰眼中,瞬间就看出了潘筱的生气,不以为意莞尔,自潘筱与宁月如身旁擦肩而过,走出了康寿宫的殿门。
闫氏将宫女刚刚端上来的参茶一下子掀翻在地,吓了在场所有妃嫔一跳,闫昭仪与沈淑媛赶忙上前给太后顺气,太后一手扶着凤坐扶手,蹙眉对在场所有人说道:
“全都看到今日那个贱婢是如何欺辱于我的了?都给哀家记着,后宫还轮不到她一个野鸡来充当凤凰!”
众妃嫔面面相觑,闫氏气头上,不敢多言,全都躬身行礼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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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辰回到柔福殿,李顺便迎上前来,给潘辰打千儿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