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个看似光鲜的营生下面,垫着的都是一具具冤魂。
吴敌只是感慨,他知道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他左右不了,他的目的也不在此,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后,就不再追问了。
“小兄弟,来这里做工,月钱怕是不少吧?”
在吴敌看来,能跟皇家权贵做的生意,肯定都是暴利行业,主家挣的多,这些卖苦力的,拿到的应该也少不了,不然谁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做这么累的活?
他话音刚落,那少年立马站定,瞬间转身。
盯着他,似乎想从吴敌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待他仔细观察完,才确定吴敌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天真,并不像是故意嘲讽他的样子。
这才沉声回答起来:“月钱?公子怕是把这里想的太好了些!一天能吃上三顿饭就不错了,哪里敢想什么月钱!”
“什么?”
这下吴敌倒是惊了,按理来说不应该呀!
这么大的买卖,矿工还都那么累,月钱不但不多给,反而一分都不给,这就过分了啊!
“若是连月钱都不给,他们为什么还在这卖命?直接走不就好了!”
吴敌伸手指着那些还佝偻着身子搬运硝石的矿工,有些纳闷,心想去齐南城里找点什么营生不比这里轻快?而且还有银子拿,在这里耗着多傻啊!
“走?呵呵,他们倒是想走,可是能走的了吗?”
少年发出自嘲似的笑声。
“还不让走?”
吴敌更惊了,转身朝四周看去,跟那老汉说的一样,并没有人在看守,大家干活全凭自觉,怎么就不能走了呢?
见吴敌疑惑,那少年确定了吴敌应该不是本地人,对于肖家矿山的事情,完全属于门外汉,于是向他解释起来。
“来这里挖矿的,多半都是齐南城大牢里的死囚犯,因为肖立山跟知府的关系,所以很轻松的就把那些比较老实的死囚犯弄来了这里,替他干活卖命。
这里是没有人看守,可是每天早晚都会点名一次,若是有人不在了,第二天齐南城里就会下通缉告示,这些人连齐南城都跑不出去就会被抓走!
到时候,他们连挖矿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斩了!公子你说,谁敢要月钱,谁又敢跑呢?”
听了这话,吴敌感觉十分压抑。
这跟他前世听过的那种黑矿又有何区别?
吃人啊!
这个肖立山的能量果然大的吓人,都能断人生死,试问齐南城里,谁又敢招惹他呢?
于某立让他来要账,果然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好在吴敌并不怕,他已经想出了对策,若是肖立山敢不还账的话,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不过,在听了面前少年这么多的爆料之后,吴敌倒是希望肖立山不还账了,那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用他的特殊手段来教训教训他!
“多谢小兄弟指教!”
吴敌对少年拱手一番,随即话锋一转,改口问道:“小兄弟,他们都是死囚犯,你不是吧?那你为何不走呢?”
因为这少年刚才说话的时候,把自己跟其他矿工区分开来,而且直呼肖立山的大名,这让吴敌觉得,他身上肯定有故事!
那少年一听,脸色顿时慌张起来,支支吾吾,不想多说。
吴敌见状,也就不再多问。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两人只是萍水相逢,自然不能要求他把什么都告诉自己。
三个人往前走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宅门前。
这宅门异常宽大,跟普通的宅院大门差别很大,里面隐约能看到许多高耸的圆柱状大棚,想来就是存放硝石的仓库了。
还未进门,那少年就停了下来。
转身看着吴敌说道:“多谢公子帮忙,接下来进门还要清点重量,公子还是让我搬进去吧!”
原来,这矿山虽没有人看守,但是仓库里却实行严格的点名点货规矩,每天若是搬的东西少了都会记录在账,谁还敢逃跑?谁又敢偷懒?
好死不如赖活着,形容这里的矿工,怕是再合适不过了。
“好,那就帮你到这了!”
“多谢公子!”
说着,吴敌就指挥陆三把背篓帮着放在了少年的背上,那少年扛着背篓,单薄的身体有些摇晃,看着让人揪心。
而一旁的陆三就有些郁闷了,东西都是我搬的,结果谢的却不是他,我苦啊!
那少年迈着细碎的步子往前,进门之前才想起来问道:“不知公子来这里所为何事呢?”
“我啊,是齐南城一家酒楼的账房先生,今天过来是找他要账的!”
“要账?”
少年的嘴巴张的很大,上下打量吴敌一番,才好意提醒道:“那公子可要千万小心,要账是小事,身子才是大事!”
这话无非是在提醒吴敌,让他千万不要惹怒肖立山,以防他下狠手!
吴敌会意,对他笑笑示意自己会注意,那少年才转身朝门里走了进去。
………………
“好了,咱们也进去吧!”
吴敌整理了下长袍,心想第一次见肖立山,可不能衣衫不整,让他看轻了自己。
“站住!”
吴敌刚踏到大门口,就被两个穿着亚麻灰线裤、短凉衫的高壮男人给拦了下来。
上下打量吴敌一番,觉得这人面生,不是他们矿山上的人,而且穿着精致,语气稍微放平缓了一些。
“你是什么人?来这做什么?”
吴敌两手一拱,笑着问道:“两位小哥,鄙人乃城里醉香居的新任账房先生,姓吴名敌,今天特来拜会肖老板,顺便收一下肖老板在我们酒楼赊欠的账!还望二位通传一下!”
(这本书写的似乎太差,基本没人愿意点击,心情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