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根本是还将她当从前的雒妃不成,以为为了他那点微末欢喜,就什么事都愿意干?
秦寿并不意外雒妃的拘拒绝,他思忖片刻道,“既然如此,端阳那日登高上普济寺,公主也是定然不会去的了?”
雒妃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提起裙摆,露出三寸金莲小脚,“你让本宫登高,安的是何居心?”
谁不晓得她雒妃公主是千娇百宠的,走哪都有公主鸾驾,莫说是登高,就是多走几步路,身边的宫娥都是惶恐不安的,若让她那母后和皇帝哥哥晓得了,还不心疼死。
秦寿目光落在那只莲花绣鞋上,鞋尖上偌大一颗南海明珠,上好的墨缎锦,妖娆的缠枝并蒂莲,小小的精致绣鞋,颇有让人想脱了一看那其中隐藏的玉足真容。
他落开眼,抿了抿薄唇,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雒妃瞧着他人走出了安佛院,她腾的起身,一拍桌案,“去,端阳那日,让顾侍卫点齐侍卫亲兵,本宫要杀鸡儆猴!”
第040章 驸马:公主要杀我的人
几日的功夫,转瞬皆逝。
端阳这天,日头毒辣,甫一早起,就开始渗热汗。
雒妃端坐在花厅里头,四个角落,六个冰盆,散出丝丝的凉意,可六宫娥与顾侍卫皆不敢言语。
辰时中,有亲兵来报,驸马出了南城门,正往普济寺方向去。
雒妃眸色一闪,艳丽逼人的小脸一刹气势蜚然,她起身,一挥手喝道,“容州左骁卫解闽勾结外族,贪墨粮饷辎重,援外族之势,误我大殷将士无辜性命,如此卖国求荣行径,本宫岂能轻饶,来人,解家上下,给本宫一并捉拿归案!”
“喏!”
在厅中的顾侍卫和厅外的侍卫亲兵叠声应喏。
首阳亲自带着公主令,并鸣蜩季夏,与三十侍卫、一百亲兵往解府去。
沿途市集,本是在与亲朋友人三三两两登高过节的百姓,见着这阵仗,纷纷侧目。
一行人径直到解府门外,首阳扬公主令,声灿如莺的冷喝道,“容州左骁卫解闽勾结外族蛮夷,贪墨粮饷辎重,并与突厥两方交战之际,牺牲我大殷将士性命,助其军功,所犯罪行罄竹难书。”
“我等奉雒妃长公主之命,捉拿解闽归案!”
此话一出,围观百姓顷刻哗然。
容州本与是突厥挨邻,数年来一直深受突厥骚扰,就没有谁不痛恨外族蛮夷的,今个一听这左骁卫竟做出卖国求荣之举,当即愤怒难当。
解府守门的门房,一见着架势,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进府,赶紧回禀去了。
顾侍卫一马当先,抽刀率先闯了进去,随后的亲兵一拥而上。
解闽一早起来,眼皮就跳的厉害,他揉了揉,反而越发难受起来,边上夫人张氏还在不停的唠叨,“夫君,今日可要带上小叔?”
解闽嘲讽一笑,“一个出生在外的庶子,不必。”
张氏略有迟疑,“看门的婆子说,这几日小叔时常往外跑,也不晓得在干些什么。”
解闽不想再提解凉毓,遂板着脸喝了声,“见识短的妇人,凭的嘴碎。”
张氏被这话训的委屈,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就在这当,管事面色苍白地冲进来,“大公子不好了……”
解闽邪火腾地冒起来,他想也不想一脚朝管事踹过去,“本公子好好的,哪里就不好了?”
那管事来不及揉胸口,爬起来跪着道,“雒妃公主来拿……”
话还未完,鸣蜩与季夏已经到了后院,两人齐喝道,“解闽勾结外资,卖国求荣还不速速就擒!”
这话未落,两人齐齐朝解闽抓去。
解闽心头大骇,但他挥袖格挡开两人,就已经冷静下来,“哼,我乃容王麾下,雒妃公主那是污蔑,我要面见王爷!”
鸣蜩冷笑一声,“公主与王爷夫妻一体,岂容你这卑劣小人狡辩,如今证据确凿,便不得容你!”
解闽晓得要不好了,他目光闪烁,转身猛地冲到木窗边,就要跑。
等待他的,是早守在木窗外的顾侍卫手上的刀光,他划下利刀,手腕翻转,就着刀把背在解闽当胸一拍,就将人打的个趔趄。
鸣蜩与季夏趁机攻上来,一左一右将人制作做,顾侍卫顺势摸出特意带的绳子,将人捆了起来。
首阳在外,带着亲兵把解家老小一并抓了,当看着解凉毓出来,她冲拎着他的侍卫齐臣使了个眼色,齐臣福至心灵,咧嘴一笑,顺手就带着解凉毓去了旁的地儿,总归于解家老小不同的待遇。
顾侍卫押着解闽出来,首阳朝他冷笑一声,“将解家老小带到北城朝门,公主亲自监斩!”
第041章 驸马:不听使唤的腿
雒妃早等在了北城朝门,没有监斩官,她亲自坐镇,刽子手被拖来的时候还颤颤兢兢的。
她桃花眼一扫,那身穿红衣的刽子手便打个冷颤。
雒妃讥诮一笑,烈日当空,晒的人头昏眼花,朝门已经围拢了无数容州百姓,所有人都好奇,这会不是秋后,况还在端阳节气上,本不是监斩犯人的时候,可雒妃贵气逼人地坐在监斩官位置,也不像是闹着玩的。
巳时三刻,首阳等人到了,她身后押着解家老小,侍卫亲兵身上杀气凛然,骇的人不敢多看。
顾侍卫率先将解闽押上斩杀台,一踢他膝盖,解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要见王爷,”解闽披头散发,可他脸上带起不屑的冷笑,“公主今日所为,可是经过王爷同意?我乃王爷麾下左骁卫,听命王爷吩咐行事,公主无权干涉容州内务。”
雒妃拢着手,搁在腰腹,背脊挺直,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解闽,“听命王爷吩咐行事,你敢说勾结外族,贪墨粮饷辎重私卖外族,这也是驸马吩咐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