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怪怪的,那你今年……”
“我有安排。”
阿飞忽然想起什么,眼前一亮:
“是不是跟我们那位神秘的小嫂子过?你们不是协议结婚吗?说起来你啥时候带给我们见见啊,你不知道那些记者天天烦我问我知不知道你老婆是谁,我说我他妈也不知道啊,但我可以告诉他们我老婆是谁嘿嘿……”
嘴碎的阿飞一叨叨起来就停不下,裴峋的目光却已经穿过人群,落在了一边低头发消息一边往外走的温窈身上。
她似乎察觉到什么,也同一时间抬头看了过来。
……然后踩着高跟鞋落荒而逃。
隔了一会儿,裴峋收到了温窈发来的一条信息:
[窈:我叫棠月开车来接我了!不用等我!]
裴峋嘲讽地哼笑一声。
胆小鬼。
*
回程时,裴峋被不少来跟他打招呼的人牵绊住了脚步。
等他回家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本以为温窈已经睡下,却不料刚踏进家门就见到穿着兔耳朵睡衣的温窈出来拿饮料。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仿佛做贼心虚的,温窈手忙脚乱地将正横屏播放视频的手机藏起。
“你回回回回来啦!”
裴峋眯了眯眼:
“看什么呢?”
温窈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她刚刚还在看被剪辑得缠绵悱恻的、她和裴峋的cp视频,一抬头就被本人锐利视线质问,温窈只能拙劣地错开话题:
“哎呀,这是粉丝送的花吗?好看!”
裴峋将怀里抱着的一大堆粉丝送的花放进厨房流理台。
瞥了眼温窈取出来的盒装牛奶,他很自然地拿了过来,拆开后倒进玻璃杯再放进微波炉里。
“不要因为不想洗杯子就喝冷牛奶。”
厨房暖色灯光下,他冷白色的肌肤像镀了一层温润釉色,明明身上还穿着昂贵正装,却难得多了几分烟火气。
“……你语气好像我爸哦。”温窈小声反击。
他挑眉:“不巧,今天在大厅,你爸正好跟我说,让我多多照顾你。”
“……”
不知道等以后温正辉知道他对裴峋说的这些话,会不会懊悔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微波炉叮地一声,裴峋从里面取出玻璃杯放进温窈手里,热腾腾的温度传递而来,僵冷的指尖也随之缓和。
“晚上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从地下车库走没人会发现。”
温窈抱着牛奶小口小口喝,心想他肯定知道为什么,还要故意问她。
于是她说:
“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棠月商量,我想让她来我的剧里演一个角色,所以就叫她来了。”
“哦?”
家里温窈之前买的不少花都谢了,裴峋把凋零的花从花瓶里取出,准备换上粉丝送的玫瑰。
“你们天天微信聊三四个小时,还需要特意今天见面谈?”
……有三四个小时这么多吗?
“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当面谈啊。”
温窈一边说着一边替裴峋拆捧花的外包装:
“我还没跟你说吧,我爸多管闲事把我那部剧提到s+制作了,大流量的男女艺人年龄都不太合适,而且还要把和你交好的那个薛青导演换掉,我就在想,能不能不靠星辉自己单独制作。”
裴峋垂眸剪枝,头也不抬地:
“想好了?星辉视频能给的资源不少,可不光是钱的问题。”
“嗯……如果导演不是薛青,你还会接这个剧吗?”
她昂着头,似乎不想让自己的期待表现得过于明显,但小女孩的心思坦率又直白,即使不说,也明明白白写在她亮晶晶的眼睛里。
“应该不会。”裴峋如实回答,“我刚出道的时候,薛青帮过我,接这个剧是为了还他人情,公司其实不太希望我去演电视剧。”
温窈低头摆弄花枝,没吭声。
“但是——”
他话音一转。
“如果你特别想我来,我会来。”
温窈唰地抬起头。
他望向她的眼底,慢吞吞地强调:
“为你而来。”
他的语调也是一贯的散漫,可不知是她有问题还是怎么,只是寻常的一句话,也能听出……似情话般的旖旎。
“嘶——”
一个晃神。
等裴峋捉住她的手腕翻转过来时,她的指腹已经被花枝上的刺扎出一个血点。
他看着浸出的那颗血珠,长眉拧起:
“……这刺也不尖,怎么能扎成这样?”
温窈想了想:“可能是我的皮肤,吹弹可破?”
“……”
她想要抽回手,裴峋却越握越紧,拉着她要去处理伤口。
温窈全然不觉得就这点伤需要如此劳师动众,一边被他拽着走还一边喊: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你再慢点这伤都要长好了——”
“我会快点的。”
见跟他说不通,温窈想也没想,直接踮起脚,伸头去够那只被裴峋拉住的手。
他侧目,恰好见温窈将指尖含.住的模样。
淡粉色的唇,白皙修长的肩颈线,她垂下的长睫还在微微发颤。
裴峋喉结滑动,瞳色幽深。
“你看!”温窈松开手指,炫耀似的给他看,“这不就没事了吗!”
他没动。
温窈觉得气氛好像哪里不对,想要抽手拉开距离。
“——是吗?”
裴峋的手上却一用力,反而将她拉得更近,他弯下腰凑上前,呼吸拂过她额头,似羽毛轻挠。
过了半响,他才道:
“自己去贴个止血贴。”
他终于放开了她。
温窈松了口气,又听裴峋道:
“腰不错,我再近一点,你是不是还能给我表演一个当场下腰?”
躲得腰酸的温窈磨了磨牙:
“……哪里有你腰好,你还能后空翻呢。”
流理台上还散落着一堆没有收拾好的鲜切花,裴峋回去将剪好的花插瓶,闻言回过头,望着温窈慢吞吞答:
“嗯,我有备无患。”
作者有话要说:
裴老师,一个好容易被撩拨、徒有虚名的浪子(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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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天的温窈是被裴峋叫醒的。
她昨晚看剧本睡得太晚, 六个小时的睡眠被断断续续的睡梦切割成了碎片,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疲惫,忍不住还要往被窝里钻。
“啧, 还不起吗?昨晚没睡?”
裴峋一早上一共敲了两次门, 第一次敲的时候温窈哼哼唧唧了几声, 第二次的时候或许是嫌他烦, 还扔了个枕头闷声砸在门板上。
这是第三次。
被子里那颗乱糟糟的脑袋终于歪了歪,睡眼惺忪地望了过来。
“……现在几点了?”
裴峋没有跨进她的房间,只是倚着门框看了眼表。
“十一点半。”
床上的温窈还没清醒过来,只是揉了揉眼, 打着哈欠下床,一边光着脚找鞋一边随口道:
“那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