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杨无咎终于等到了这一日。
容紫陌站在牧家的屋门口,抬眸望望春夏交替的蓝天白云,用手挡住眼睛,只露出下半张脸,唇角忍不住勾起来。
这一场瘟疫被她扼杀在无形之中,想到整个村子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她觉着比做任何事情都有成就感。
牧大雨扯着牧二雨跪在容紫陌的面前。
容紫陌垂眸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又瞧了瞧躲在屋里不肯出来的牧二童,淡淡地勾唇笑笑,径直离开。
院子门口,乡亲们听说牧家的鼠疫好了,全都围过来瞧。
卢全友也站在了乡亲们之中,当他看到牧二童与牧大雨真的宛如没事人一样在院子里溜达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
他行医二十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不过七天的时间,那鼠疫就治好了?
“卢大夫,你要不要去确认一下?”杨无咎转眸瞧了瞧卢全友的表情,淡淡地问道。
村人们也赶紧喊道:“卢大夫,您去瞧瞧,确定一下,可别让倾五娘糊弄了!”
容紫陌抬眸看了卢全友一眼,示意他进来验证一下。
卢全友犹豫了一下,示意牧二童与牧大雨前来。
牧二童与牧大雨走到了栅栏门处,朝着卢全友伸出来手臂来。
卢全友找了块白布垫在牧二童的手臂上,先摸了牧二童的脉搏,他忍不住一愣。
七天前,牧大雨将他请来的时候,他是给牧二童诊过脉的,当时牧二童脉息紊乱,还有畏寒怕冷、发热等症状,差一点就死翘翘了,可是现在牧二童的脉搏雄壮有力,十分健康,的确是痊愈了。
卢全友的手臂都在颤抖,他抬眸望向容紫陌,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还有我呢!”牧大雨伸了半天胳膊,不见卢全友来把脉,忍不住急声说道:“卢大夫,您快瞧瞧,若是全都好了,咱们可要出门了,我那学院里还等着我回去读书呢!”
卢全友颤巍巍地伸出手来,又给牧大雨把脉。
牧大雨年轻气盛,那脉搏壮实得像头牛,更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所有的村人都在眼巴巴地盯着卢全友,自然他们也希望牧家人全都好好的。
“卢大夫,如何?”杨无咎沉声问道。
卢全友的手都在哆嗦,竟然一下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卢大夫不会瞧不出来吧?”有人忍不住喊道。
“不能吧,卢大夫也是老大夫了,这病瞧不好,有病没病还能瞧不出来?”
卢全友听着那些话,身子忍不住颤抖,气得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浑身抽搐。
“哎呀,这是怎么了?”村人们喊着,全都围上去瞧热闹。
容紫陌一瞧,这不是癫痫么,她赶紧上前,针刺了卢全友的穴位。
卢全友发作过一阵,大汗淋漓,他望着容紫陌,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落荒而逃。
“哎呀,这病到底是瞧好没瞧好啊,怎么连句话都不说?”村人们愣着。
“这还用瞧么,这肯定是瞧好了,这卢大夫都受不了刺激了,这才自己都发了病!”
“卢大夫有羊角风啊!”
……
容紫陌瞧着落荒而逃的卢全友,忍不住叹口气,这卢大夫好大的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