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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攻穿成农家媳》
作者:梦之草
文案:
方天林好似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把一个对他欲行不轨之事的男人反过来给办了。
第二天醒来,他枕边躺着一个陌生男人。方天林掀开被子一瞧,两人都没穿衣服,对方身上更是青青紫紫。这一刻,他内心是崩溃的,真想仰天长啸三声!
这也就罢了,当他看到红纱帐,燃剩的龙凤烛时,只能呵呵,心中仿佛有千万匹草泥马在奔腾不休。
ps:
1.主攻文,1vs1,he
2.架空历史,有金手指
内容标签:种田文 布衣生活 穿越时空 励志人生
主角:方天林 ┃ 配角:沈家河、沈璧、沈璋、沈璜 ┃ 其它:主攻文,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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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方天林脑袋昏昏沉沉,意识完全不清醒,只感觉身上火烧火燎的,急需发泄出去。正好有双手不停在他身上挠来挠去,烦人得很,他一使力便把人压在身下,不顾底下人的挣扎,凭着本能找到泄火的地方,一连要了人好几次。直到那股难受劲过去后,他才翻下身,舒服地睡了过去。
沈家河浑身无力,连动下胳膊都费劲。他无神地看了眼身边刚娶的媳妇,不知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等地步。说好的媳妇呢?怎么事到临头,反倒他变成媳妇的媳妇了?想不通,身体又疲累得很,勉强为两人盖上被子,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便喧闹起来,孩子的打闹声,锅碗瓢盆声,吵得方天林烦不胜烦,大声吼了一句,瞬间世界清静了。
只是好景不长,那些人变本加厉,闹出的动静比方才还大,甚至还有人到他门前破口大骂。
方天林拿过被子捂着头,见这样也无济于事,就再也睡不下去,索性揉着发胀的脑门坐起身来。他昨晚没睡饱,眼睛像被强力胶水黏住似的,勉强睁开一条缝,四下里一瞅,只这一眼,就差点没让他魂飞天外。
他一个人住,身边怎么会还睡着一个陌生男人?就这么一愣怔的工夫,昨晚影影绰绰的记忆便全数回笼。方天林只来得及掀开被子验证一下,连盖上被子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一大股信息冲击的失了神。
好半天后,方天林终于缓过神来。想来是唱独角戏久了,那如蚊子般恼人的“嗡嗡嗡”声也不见了。他揉了揉突突跳动的额头,入目尽是一片红,红纱帐,大红被子,龙凤喜烛,缠了红绸的箱子,无一不在昭示着,这是一处婚房,还是秉持古礼的新婚之房。
方天林正想起身看个究竟,原主与之相关的记忆纷至沓来,让他再没心思去理会这些。这不是在演戏,更没人有那个闲心如此戏弄他。他是真正莫名其妙,来到了一个历史上不曾存在的朝代——靖朝,附身在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新婚之人身上。
方天林看着身边男人身上青紫一片,眼神幽暗,感觉头疼得更加厉害。突如其来多出这么一个无法甩脱的负担,他一时有些不能接受。可那又如何?纵使身处现代,把人给睡了,他也不会毫无表示,这点男人的担当他还是有的。更不用说这是轻易不会和离的古代,这事他更不能做。
重新把被子掖好,方天林步下床,不甚熟练地打理好自己。这个时候,他也不去讨嫌,反正新婚媳妇有优待,三朝回门前完全可以不下厨不下地。当然,这样做的人很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谁不想在公婆兄嫂面前讨个好,卖个乖?
方天林不是寻常人,自是不走寻常路,他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其他的,他真无能为力。不,连份内事,他恐怕都做不好。毕竟他不是原主,原身会的技能,他需要一样一样慢慢拾起来。
原主家境贫寒,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他今年都二十了,说的好听点是嫁给沈家河,说的难听点,其实和被家人卖了没两样。他的嫁妆只有两个樟木箱子,还都是沈家见实在不像样,让沈家河打了送过去的。箱子里放着寥寥几身破旧衣衫和压箱底的十文钱,除此之外,再没别的。
方天林考虑了一下,感觉穿着嫁衣不合适,便翻出一套补丁较少的短褂穿上。衣服虽破旧,但浆洗得挺干净,就是有点磨皮肤,这让穿惯了软料子内衣的方天林有些不适。亏得这副身体早就习惯这些,两相一中和之下,方天林也没觉得太过难受。
沈家河睡得香甜,方天林趁着早饭前这个空档,将新房内部打量了一遍。沈家家境比方家好,可也没好上多少。墙上早就斑驳不堪,也就为了弄个像样的婚房,才草草粉刷了一遍。石灰刷的很少,不少地方只要仔细瞅,就能看到土黄色的泥墙本色。
房间不大,家具也屈指可数。只有一个五斗柜,一个梳妆台和两个樟木箱子,中间摆了一副瞧着像是初学之人打的粗制滥造的桌椅。方天林都不敢坐实了,怕一不小心将它们压垮。
“老四,你去把你三哥叫起来。天色不早,再不开饭就要耽误下地了。”沈老爹微眯着眼抬头望天,沉声吩咐小儿子。
沈家溪心中也记挂着,自己那个反应慢半拍的同胞兄弟,三两步就来到新房外。
“笃笃!”
“三哥,三嫂,快起来吃饭,人都到齐了,就缺你们俩。”
方天林略一思考,回道:“稍等,马上就来。”
“吃饭了,快醒醒。”摇了好几下,沈家河都没多大反应。见状,方天林把手搭在他额头试了下温度,并没有异常。他想着,莫不是昨天他迷迷糊糊中下手不知轻重,把人给累坏了?
方天林掀开被子,将人翻过身来。只见那人身下一片狼藉,他这才想起来,他还没给他清理,忙盖上被子,进厨房去舀了一盆水。
“哎,三弟妹,家里水不多,你可得省着用。”
刚走出灶房,便碰到过来拿碗筷的林二嫂,瞧她那一脸心疼的模样,方天林不知就里,只得先应下。
将门合上,方天林拿过干净的帕子,小心帮人清理。待清理到内部时,他惊奇地发现,除了红肿发胀之外,竟然干干净净,没半点痕迹余下。
翻阅原主记忆,方天林才知道,这个世界男人竟然也能生子。当然,那都是在服用孕果之后才拥有的能力。
方天林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是被人当媳妇给娶进沈家,洞房之前肯定被人喂了孕果。这也就意味着,一个月内他不能被人给上了,否则真有可能闹出人命。一想到自己大着肚子的模样,他就不寒而栗。
可沈家河是怎么回事?他没被喂过孕果,怎么会自行吸收他留下的东西?
难道是方天林自己体质特殊?思索未果,他便也不再纠结于此,手脚俐落地将人清理干净。时间很紧,总不能让公婆兄嫂一直等着他这个新媳妇。方天林来不及给沈家河换床单,只将他挪到干净处,便合上门把脏水泼在院中下水处,转身进了堂屋。
一只脚刚迈进去,方天林便收到好几人心痛的视线。他又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方天林心下慨叹,只能调阅前身记忆,不能融合就是不方便。像现在这般,他完全不知道是因何而起。方天林权当没看见,面色平静地走到他的位置旁。
“爹、娘,家河昨晚累着了,你们先吃,我把饭菜给他留着。”
亏得方天林是新媳妇,即便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公婆也不会当场发难。得到两老应承后,方天林在十来双眼睛注视下,混不在意地为沈家河夹菜,直到碗都冒尖,这才端到房内用碗盖着。
等方天林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堂屋内瞬间就炸开了锅。
媳妇们无不想着:三弟妹好有个性,胆子真大!他们刚嫁过来时,可是连多迈一步都不敢。这要是惹恼了公婆,以后哪能有好日子过?三弟妹倒好,跟在自个家里没两样,做事大大方方,他们竟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这才是让他们感到奇怪的地方。看来,这个新进门的三弟妹,可不简单。不是说他来自穷山沟吗?连嫁妆都是婆家提供的,怎么看起来比他们还有底气?
沈家溪对这个新三嫂却很满意,低着头肩膀微颤,压下到口的笑意。这下子,他不用为三哥担心了,有这么个三嫂在,三哥也不会老被人鄙夷。
“都看什么看,吃饭,不吃的就下地去。”张婆子发话,底下人立即开动起来。
昨天沈家河成亲,家里难得能吃到那么多带荤的菜,错过这次再想吃下一回,可不知要等到何时。不管男女老少,都甩开膀子大吃起来。
等方天林再回到堂屋,原本满满当当的菜盘子,如同被大风刮过,只剩下浅浅一层。
方天林也饿了,一点没有新媳妇的畏缩劲,当即就加入抢菜大军中。结果,饭菜刚一入口,他便哽住。
这菜色看着还能入目,怎么吃起来那么不对味?首先是饼子,他本来就不太喜欢吃面食,这个饼子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硬不说,还糙得很,直拉嗓子。菜虽然都带了油荤,却没多少咸味,又油又淡,实在难以下口。
方天林不是那等不食人间烟火之人,他看其他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几个孩子甚至直接拿饼子刮着盘底油腥。这让他知道,这些菜色有多难得。也是,昨天这家刚办了喜事,这一桌看起来是办喜宴剩下的饭菜,能不好吗?
第2章
一想到这,方天林胃里开始翻腾,强忍着不适才将其压下。食物得之不易,不容许他糟蹋。吃得难受,却不得不吃。方天林不再细嚼慢咽,也跟其他人一般,没怎么嚼就将食物吞吃入腹。只不过双方心态完全不一样,方天林是食不下咽,其他人则是恨不得把头都趴到菜盘子里。
方天林很是奇怪,他明明不是身穿,为何没有继承原主的身体反应,反倒是把他原先的习性都带了个十成十,即便有原主身体中和,也没能好上多少。这对一个农家人而言,是一个很大的负担,他倒宁愿没有。
不过,一想到他的身手也带了过来,他便由衷庆幸。不然,以原主那长期吃不饱穿不暖,面黄肌瘦的身体,怎么可能把一个壮汉给撂倒?真被人把自己给办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考虑到这点,吃食上的不习惯,方天林也只能认了。
见最后一人放下碗筷,陈二嫂开始收拾桌子,她的大女儿也上前帮忙,其他人都没动。方天林手伸到一半,又拐了回来。他初来乍到,不了解这家的状况,还是多听多看少说少动为妙,免得多做多错。
“老四媳妇,你给老三媳妇说道说道咱家规矩,免得互相冲撞。”沈老爹发完话就出了门,家里几个成年男丁都跟着慢悠悠踱到田边。这段路就当是散步,正好消食,不至于干活时胃里难受。
柳橙很是热情地拉着方天林,趁人不注意,还向他眨了眨眼:“三嫂,我跟你一起去埠头洗衣服,正好和你讲讲咱家规矩。”末了还补了句,“皂角我带了,你不用再拿。”
方天林无奈,别人冷言冷语还好,好声好气对他,他也不能下人脸子不是?只得回房,把床单撤下,从柜子里翻出另一张换上。这一摊开,他便察觉出两张床单差别之大。刚换下的那张,显然是为新婚特制的,既新,颜色也鲜亮。新换上那张,显然是用了多时,早就陈旧褪色。
方天林没什么好抱怨的,原主家更穷,一大家子人就挤在两间茅草屋中,连个自己的房间都没有。沈家这样,在这片地方已经非常不错,至少怎么也能算个中等农户。
见这么折腾都没能弄醒沈家河,方天林不放心地又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带上房门,端着一大盆衣服跟在柳橙身后,朝村外走去。
沈老爹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沈家河和沈家溪兄弟是异卵双胞胎,长得没有同卵双胞胎那么像。两兄弟自小感情就好,沈家河反应有些慢,小时候还不明显,大了只要相处一段时间,便能看出来。
沈家河这副样子,自然是遭到旁人嫌弃。一般人家娃子都不肯嫁过来,那些寡妇之类,沈家人也看不上。这么一耽搁来耽搁去的,连沈家溪都娶妻两年了,沈家河愣是没碰上个合适的。
直到今年,沈家河进了二十大关,还说不上媳妇,把沈老爹和张婆子都急得嘴里都起了燎泡。好不容易才说到方天林这么一个看着实诚,不会欺负自家那慢性子三儿子,又能干的媳妇。谁成想,打听到的消息和亲眼所见差别竟是这么大。
两老心都悬着,这媳妇一瞧就不好驾驭。大早上的,竟然还吼了他们一嗓子,可把两老给惊着了。这么大胆的新媳妇,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过。回头得让三儿子注意点,可别尽受媳妇摆布,要这样,就和他们的初衷相悖了。
张婆子两个女儿早就出嫁,四个媳妇中,前头两个都是女的,后头两个倒是凑巧,都是男媳。同样是媳妇,男女还是有别的。柳橙就不好随意去拉两个嫂子,面对方天林时,却不用那么讲究。
一路走来,方天林看什么都稀奇。只是新鲜劲过去后,就觉得心酸。满目都是泥墙茅草顶房屋,还有少部分更是直接住在茅草屋中,能住泥瓦房的屈指可数,更不用说青砖瓦房,那是地主老财才能享受的。
其他地方,方天林不得而知,至少沈家所在的广延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地主。即便是最富的那几户,忙起来时自己人也得亲自下地。
方天林是南方人,并没在北方生活过。看着泥墙和地面都是一色的黄,他有些不大习惯。心想着,这里该不会是黄土高原吧?
一路上,都是柳橙在说,方天林在听。柳橙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方天林全盘接收,也不急着处理。
眼看着就要走出村子,方天林疑惑怎么还不到地方。走这么久去洗衣服,是不是远了点?明明村中央有口井,却没见有人在那洗涮,难不成那口只是吃水井?
方天林初来乍到,轻易不开口。
“到了,三嫂,咱们走快点,今天来晚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柳橙和方天林打了一声招呼,便抱着一大盆子脏衣服,向埠头跑去。
盆子加衣服,重量不轻,柳橙根本跑不快,方天林稍微加快脚步就追上。
“这就是埠头?”方天林脸上写满怀疑。
他以为就算不是江河,至少也应该是条水比较多的沟渠。眼下这又是什么状况?先不说水量问题,光那水的颜色,就让他没了洗衣服的兴致。这里没有工业污染,水不该是清澈见底吗?怎么这里的水都带着一丝泥色?虽然不像泥水那么浑浊,但看着就脏啊!衣服在这样的水中清洗,这洗跟没洗有多少差别?
方天林四下一打量,总算让他找到了答案。众多姑娘媳妇都是先在这个埠头上洗,洗完了,再到上游一个更小的埠头漂洗。那里估计是采用什么措施,将水沉淀过,起码远远一眼看去,至少没见到土色。
“三嫂,快过来,这里还有个位置。”柳橙放下大木盆,见方天林还愣在那里,忙招呼他过去。
方天林不再迟疑,步下台阶,走到柳橙旁边。
尽管都是当人媳妇,男女之间还是有别的。一般情况下,都是各据埠头一边,互不接触,除非实在没地方了,这才会过界。
周围人看到有新媳妇过来,本还想打趣几句,起哄调笑几声。哪知方天林半点没新媳妇的害羞不知所措,大大方方不说,还腰板挺直,颇具威严。看着瘦不拉几一人,不知为何,竟然让人觉得这人比家里壮劳力还厉害。大家伙没说两句,便自动偃旗息鼓,开始同身边同伴小声嘀咕起来。
柳橙拿出皂角递给方天林:“三嫂,我手上皂角也不多,你省着点用。”说罢,他抓了一把草木灰撒在需要浆洗的衣物上,开始揉搓,实在过脏的,这才会动用一点皂角清洗。
方天林这才算是真正了解沈家状况,连皂角都要算计着用,这家里也算是穷到一定境界。偏偏这样子的沈家,在广延村属于中等水平以上农户,比他们家穷的也不在少数。
方天林庆幸,他会自己洗衣服,不然,若是个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被家里宠大的男人,怕是这会就得抓瞎。
只是以前有肥皂有洗衣粉,他也只在当兵时自己应付过几年。退伍后除了洗过内裤,其他靠的都是洗衣机,这乍一用到棒槌皂角,不免有些生疏。他看着柳橙和附近几人熟练的动作好一会,才开始自己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