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凌阳皱着眉让保安给张恒打电话,称他是受吴奋丹之托来助张恒的。
保安见凌阳也不像是捣乱的,就给张恒打电话询问。只是等保安挂完电话后,就脸色一板,拿着电棍对凌阳道:“张总说了,让你们滚,有多远就滚多远。”
张韵瑶怒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们张总说得已经够清楚了,马上让你们滚。再不走的话就报警了。”
“气死我了,明明就是张恒找上门来
恒找上门来求帮忙,我未婚夫好心上门帮忙,他居然这样对我们。”
保安冷冷地道:“请你们马上离开,否则就报警了。”其他保安也围了过来。
“凌阳,这张恒实在是欺人太甚。”张韵遥脸都气红了。任谁被如此耍弄都不会有好心情,尤其保安一副“肯定不是好东西”的表情,气了她个仰倒。
凌阳眯了眯眼,最终,怒火在胸腔转了几圈后,又恢复平静,携着未婚妻的手说:“罢了,既然如此,我们就走吧。”
“当然走人啦,姓张的最好祀悼这辈子不会再求到我头上,不然,哼哼!”张韵瑶气得咬牙切齿。
小两口重新坐了出租车,在车上,张韵瑶依然气忿。
凌阳说:“我都不气了,你干嘛还气成这样?”
“能不气吗?你可知刚才那辆进去的车子里头坐的是谁吗?”
“谁呀?”
“龙美心。”张韵瑶咬牙切齿地道。
凌阳愣了下:“这是谁呀?”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张韵瑶白他一眼:“你忘了上回坐飞机在飞机上耍大牌的那个女明星么?就是她啦。”
“那又怎样?”
张韵瑶被他无所谓的语气急倒,恶狠狠地揪了他一把:“上回在飞机上也算是撕破了脸啦,这回让她看到咱们被保安拦下的情景,不知要怎么笑话咱们了。”她再是低调行事,再心胸广阔,也不想被人小瞧好不好?
凌阳总算明白未婚妻到底为何生气了,顿时被弄得哭笑不得。
“你还笑,这有什么好笑的,我都快丢脸死了。”张韵瑶气得不行,又揪他腰间的软肉。
凌阳赶紧躲开,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你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这辈子也不可能相交。”实在不明白她的小脑袋瓜子是如何想的。
“我与你无话可说!”张韵瑶有种不被理解的恼怒,别过头去,作势不再理他。
凌阳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又哄她:“好了好了,别气了,不就是最狠狈的一面让敌人瞧到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当初,我也有遇到过的。”
张韵瑶来了好奇心:“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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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寓人节呢,有没有想过骗骗人?
☆、第21章 日本那边的厉鬼
凌阳于是就把他生平最难堪最尴尬直到如今一回想起来依然想钻地缝的事儿说了出来。
“我十八岁那年,父母亲人一夕之间全都离开了我。以往的佣仆成群,衣食无忧,以及高高在上的身份全离我而去。又因为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懂,可没少闹出笑话。虽说运气好,第一时间找到了师门子弟,不至于被沦落街头。只是我辈份高,总不至于一直啃小吧?王绍谦他们对我也是没话说,要钱给钱,要什么给什么,可我偏就自尊心强,觉得好歹是长辈,怎么好意思啃小呢?于是,明明包里空空如矣,却依然嘴硬说我身上有钱,我身上不差钱。有时候穷到连块五毛钱的馒头都买不起,饿得头昏眼花。”
确实能够想像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场景,张韵瑶却没什么同情心,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就连开车的出租车司机也听得津津有味,赶紧把耳朵竖得老高。
“然后呢?”张韵瑶兴致勃勃地问。
“有一次,王绍谦问我在学校呆得可还习惯,其实,那时候,我连字都认不全,但为了不想让他嘲笑我,就说习惯。只是没一会儿就出了个大糗。”
“有一回,王绍谦带我去银行取钱,我十八岁之前,学习的都是繁体字,虽说后来开始接触简体字,但好些字仍然认不出。这不,就闹笑话了,居然指着两个挨在一起的店面招牌对他说,这王婆卖瓜的最高境界,莫过于工商很行,建设很行了,哪有这样夸自己的。王绍谦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四处看了说,没有呀,我没有看到这样的招牌呀。等他看清楚后,哭笑不得与我说,那是工商银行,建设银行,念银,不是很。当时羞得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不会吧,还有这样的事。”张韵瑶有些不信。
“更丢人的还在后头。取完钱出来,肚子就饿了,但为了可笑的自尊心,仍然一路强撑着的。王绍谦也问过我饿不饿,饿了就去吃饭,我偏就说不饿。就是在饭店里吃饭时,我明明饿得慌,依然强撑着可笑的自尊心,只吃了一点点。王绍谦陪我吃完饭后就走了,他前脚一走,我后脚就把旁边桌子上客人吃剩了的馒头拿起来狂吃。王绍谦后脚又出现了,当时,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张韵瑶抱着肚子大笑。
凌阳也苦笑道:“当时我反应还算快,说,原来这馒头还真不错,淡定让老板再给我打包了几个,并把王绍谦先前给我点的包子贬得一文不值来遮掩我那时快要钻地缝的自尊心。其实,我表面上虽淡定,但我也感觉耳朵,脖子,还有脸全都红了,唉,生平最丢人的莫过于那一回了。”
张韵瑶笑得肠子打结。
凌阳又接着说:“自那一回后,我忽然就悟出了个道理,死要面子真是活受罪。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再也不会为了面子而穷撑了。也从那时起,我才真正屏弃了世家子弟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彻底融入了社会。然后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再也没有像弟子们伸手要钱了。”
当然,修炼也是极花钱的,他那时候挣的钱,偶尔也有断炊的时候,不过好在,他撑过来了。
然后又趁张韵瑶不再生气后,又说:“所以你这事儿根本就不叫事。我以前也因为年轻,就算主动给人看风水,人家也不信,反而说我是骗子。有好心的,甚至还给我十元二十元,要我好好找份工作,不要再去当骗子。但这种人比较少,有的甚至还开骂。”
张韵瑶扭头看着他:“我见到你时,还挺土豪的嘛,什么时候开始发达的?”
“给一个老人选墓地。”凌阳说,“当时我19岁,念大二,遇上一个老人,我对他说,你日月宫呈青黑之气,父亲大限已到,要他早做准备。但此人子女宫又带着些微紫气,儿子应在仕途。他觉得我算得还挺准的,就请我给他父亲选墓地。原来,他父亲当时已是癌症晚期。”
“老人后来还带我见了他儿子,他儿子当时已是副局级别,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私底下却来找我,给了我五百块钱,要我好好找个正经事做,别到处行骗。否则他就抓我坐牢去,原来,老人的儿子是公安局里的高官。”
张韵瑶咯咯一笑:“那后来呢?”
凌阳笑了笑说:“我就与他说,我是一名风水师,你若是信我,我保你从此平步青云,若是不信我,不久的将来,你必会有一场牢狱之灾。这人没怎么理会我,只是严肃警告我,要我不许再招摇撞骗,否则下回必抓我坐牢去。”
“后来嘛,他的家人主动来找我了。原来,那人爷爷还没死,他本人就出事了,被政敌陷害入狱,六神无主之际,忽然想到了我。也是他们运气好,居然阴差阳错找到了我。然后呢,我就施法,给他找出了暗中陷害他的小人,重新翻了身。紧接着,他爷爷去逝,我亲自给选的墓地,那可是一个能催官显贵的大鹏展翅的风水宝地,果然,他爷爷才刚埋下不久,他就从副局升为正局。后来,他就把我供为上宾,这些年来,也还多亏了他照顾我。”
“你说的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夏天的父亲夏禄恒?”张韵瑶问。
“就是他。”
“小伙子还是风水师?”出租车司机总算忍不住了。
凌阳看他一眼:“是。”
“哦。”司机没有再吭声了。
凌阳的电话响了
凌阳的电话响了,他拿起一看,就丢到一边。
“谁打来的呀?”张韵瑶把手机拿起来,是本地的号码,“你不打算接吗?”
“肯定是吴奋丹,哼,他还有脸打电话。”
“就是他请的你去张家?”
“是。”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张韵瑶听凌阳说过,吴奋丹对凌阳是相当祟敬的,应该不至于这么整他。
一会儿后,手机又响了,“还是吴奋丹打来的,要不要接?”
“不接。”凌阳相当干脆。
“还是接一下吧,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张韵瑶接了起来,并开了扩音键。
“是凌阳吗?”电话里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
张韵瑶说:“你是谁?找他干什么?”
“我是吴奋丹……”
吴奋丹打电话来自然是催问,苦主在家中等了半天都不见凌阳前去,误以为被放鸽子,这才赶紧给吴奋丹打电话。吴奋丹又赶紧给凌阳打电话。
张韵瑶就说:“我是凌阳的未婚妻。其实我们早就去过张家了,只是被保安拦下,说我们是骗子,要我们立即走人,否则就报警处理。吴先生,不是我们不信任你的朋友,而是对方欺人在先,可就怨不得我未婚夫了。”
接下来,便是熟悉的老套路,吴奋丹大惊失色怒火冲天地表示马上打电话给张恒问过究竟,并保证一定要给凌阳一个交代。
过了一会儿,吴奋丹又打电话来,称是一场误会。是张恒误听他人馋言,以为凌阳二人是来搞传销的,所以想也没想就让保安赶人。并表示,张恒已经知错了,请凌阳再给他一个机会。
吴丹奋语气说得诚恳,凌阳也就消了气,表示再去一趟。只是钱要加倍,算是给他的压惊费。
凌阳吩咐司机掉头,司机二话不说照做,只是不时从后视镜里打量凌阳,实在笃不定,这年轻人,究竟是有真本事呢,还是故意给他安的陷阱,这年头骗子的招术完全是日新月异,不得不防呀。
凌阳不知道司机的想法,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哭笑不得了。
凌阳和张韵瑶重新来到张家别墅,才刚下了出租车,就瞧到别墅大门口忤着两个人。
张韵瑶目力极好,夜色下,她瞧清了两个中年人的面容,皱了皱眉:“那个高些的男的,好像是被阴煞附了体吧,瞧他全身都带着股黑气。”
凌阳意外地看了她:“你能看出来?”
张韵瑶洋洋自得:“那是当然。那个矮些的,胖些的,身上略带紫气,应该是庙堂中人,说不定还位高权重。不过,看他奸门红亮,应该在外头乱搞,哼,迟早要败在女色上头。”
凌阳笑道:“不错嘛,张大仙的相术越发精湛了。”
说笑着,张恒张苏兄弟已疾步朝他们奔来。
“凌,凌……大师?”张恒神色带着茫然的不确定,以及小心翼翼。
“我是,你就是张恒吧?”凌阳又摆出倨傲的高人形像,却又碰到好处的不过分倨傲,总之,他的这份倨傲还在对方的接受范围内。
张恒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是,我就是张恒,如今也是麻衣门的外围弟子。这是我的名片,凌,凌大师……”
“我道号玄冥,你可以称呼我为玄冥就成。”凌也不喜欢被人称作大师。
“玄冥,玄冥道长,您好。”张恒愣了下,从善如流地称呼着,目光又看向张瑶韵。
“这是我的未婚妻,姓张。”凌阳介绍着。
“张小姐您好,您好。”张恒赶紧又向张韵瑶鞠躬,尽管在心里嘀咕道士居然也能娶妻,但面上却是没敢表现出来的。
“道长,刚才是我的错,误信他人谣言,误以为您和张小姐是来搞传销的,所以这才……真的很抱歉,都要怪我,还请道长大人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张恒一边说着一边朝凌阳不停地鞠躬。
原来是误听馋言,凌阳总算明白事情症结所在,淡淡地道:“罢了,看在夏禄恒的面上,我就不计较了,下不为例。”
“是是是,多谢道长宽宏大度。”张恒再度松了口气,他从吴奋丹嘴里可是听了不少有关凌阳的本事的,可不敢怠慢。加上他本人也遇上极为棘手的事儿,还需要靠凌阳解决,压根没胆子摆起商界大佬的高姿态。
“道长,张小姐,里边请。”张恒对凌阳二人作了请的姿势。让一旁的保安看得目瞪口呆,惊疑的眸子不时打量凌阳二人。
凌阳淡淡点头,从容进入张家别墅。
别墅里还有些客人没有走,凌阳问:“张总还有客人?”
张恒说:“是,这阵子我时常做噩梦,看医生,医生说我身体虚弱,要我多吃些补品,增加体质,我都吃了一箩筐的补品了,但噩梦仍然每天都要做。医生又建意我去找心理医生,心理医生也没说个所以然。我又去寺庙道观问了不少高人,他们说我身上阴气缺失,要我补补阳气。然后又给我建意,多请些客人来家中玩,增些阳气。”
说到这里,张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连续半个多月做噩梦,脸色并不是很好,睛睛底下全是乌黑一片,皮肤也松驰,显然,天天做噩梦摧残了身体,精神方面,也是极为受损的。
以凌阳术士的眼光来看,张恒身上的阳气确实被抽光了不少,头顶
不少,头顶以及肩膀两处的三味真火,已近乎熄灭,如果再这样天天噩梦下去,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