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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 第369节

    吕松听了之后乐得开怀,再看向姚书时,目光中便又多了几许亲近。他问姚书:“贤侄今日登门,怕是有事吧?”
    姚书到也不瞒,开口道:“不怕吕叔笑话,小侄今日来,是想见见瑶……吕瑶小姐,还忘吕叔能够通容。”
    一听说他是来见吕瑶的,且听姚书的这话,分明原本是想称吕瑶乳名,因着礼节才改了口,他面上有些怒色,但心里却是极为高兴——“那个丫头不懂事,正被老夫关着,开罪济安郡主,不给她些厉害,她就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贤侄怕是见不到了!”
    话音刚落,突然就听“砰”一声响,书门的人被个下人直接就给撞了开,一个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满面挂泪急声道——“老爷,不好了,二小姐上吊自杀了!”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635章 元淑妃的疯狂计划
    吕瑶上吊,这消息可是把吕松和姚书都吓坏了,两人二话不说,抬腿就往吕瑶的院子跑了去。
    还离着老远就听到丫鬟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姚书到底是按捺不住情绪,先吕松一步冲进院子里,一把就推开了房门。可也就是这一冲一推,下一刻,姚书的脚步猛然间就顿了下来,眼睁睁地瞅着眼前的一幕,脸瞬间就红到了脖子根儿。
    与此同时,屋里的丫头齐声惊叫而起,更是叫得姚书赶紧转回身,把头回了过去。
    吕松随后进来,这时丫头们已经把吕瑶给护好,吕松不解,问了句:“出了什么事?”
    一个丫头哭着跪到吕松面前,告诉他:“小姐想不开,把奴婢们都支了出去,奴婢们以为她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却没想到小姐竟寻了短见。老爷,奴婢们把小姐抱下来的时候,小姐脖子上都吊出了红痕,眼瞅着一口气就要上不来,奴婢们情急之下就解了小姐的衣衫帮着她顺气,好不容易小姐这口气倒了上来,可是……”这丫头说着话就看向姚书,委屈地道:“可是小姐适才的样子,被这位公子都撞见了!”
    吕松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此时一听这话赶紧就摆了手:“你们也别大惊小怪,这位是姚家的大公子,正是与瑶儿订了亲不日就要成婚的人,也不算外人。”
    “这……”那丫鬟为难道:“可是老爷,这话若是传出去……小姐毕竟丢不起这个脸面啊!”
    吕松一听这话,心下一动,再往吕瑶那儿瞅了瞅,但见丫鬟已经把衣裳给她遮好,脖子底下确时有一道红痕,好在不重,不仔细看也不太能看出来。但吕瑶的一双眼睛都挂着姚书身上,他立即反应过来,随即就转了身问姚书道:“贤侄,你刚刚可有看到什么?”
    姚书正色道:“吕叔放心,在下堂堂男儿不会说假话,也不会不负责任,瑶儿本就是我未过门儿的妻子,今日被我撞见这一幕也算是天意。”他半转回身,对着吕瑶道:“瑶儿,我或许不能给你王公贵族之家那样厚重的聘礼,亦不能给你皇子王孙那般华贵的大婚之典。但是瑶儿,我姚书以姚家名誉向你保证,你我大婚绝不推拖,婚期定在哪日就是哪日,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诚然今日之事必须要负责,但我姚书娶你,是心甘情愿的,并不只是为形势所迫,我希望你也是心甘情愿的嫁给我,永远是那个我们初遇时单纯美丽的女子。你放心,凤家表妹那边我已与她说好,她不会再反对你我之间的婚事。瑶儿,你莫要想不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是向着你的。”
    一番话,说得吕瑶泪如雨下,也说得吕松频频点头,父女二人一个对视间,彼此心中想法交错,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放心”二字。
    姚书这次上门,无疑于给吕家吃了颗定心丸,吕松安慰了吕瑶一番,又解了她的禁足,这才亲自送着姚书离去。
    吕瑶被丫鬟扶回榻上坐着,待下人房门关起,一丝冷笑便泛上唇际来。抬手揉了揉脖子,娇呼一声:“好痛。”
    身边丫鬟春桃赶紧道:“小姐,且忍忍吧,若是做得不真,那姚公子哪里会信?就是老爷那关怕是也不好过呢。”
    吕瑶冷哼,“老爷那关怕什么,他心知肚明我这上吊是假。把我送进姚府去,无外乎就是他的一颗棋子,想借姚家与九皇子的关系保住他日后的地位,所以父亲必须得帮着我,这桩婚事无论如何都得成了。”她一边说一边得意地笑起来,“你们看,姚书不是乖乖的被我降服,所以说,这个世上,没有降服不了的男人,就看女人肯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春桃点了点头,赞道:“还是小姐聪明,将来嫁进姚府,吕家还是要仰仗小姐的,三小姐她再得意也就是在娘家逞逞强,小姐您才是吕家的根本。”
    提到吕家三小姐吕燕,吕瑶的目光更加阴寒了几分,那个与她同样是嫡女的妹妹,真真的叫人心烦呢!
    她厌烦吕燕,可同样的,吕燕也不待见这吕瑶。当初叫人去凤凰阁毁了吕瑶的首饰,就是想给她在那济安郡主面前再添一把火,最好是能把济安郡主给惹毛了,搅了这桩婚事才好。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吕瑶的亲事却又让今日这事儿一闹,到是稳妥了几分。吕燕倚在回廊的廊柱上望着吕瑶的院子,恨得绣拳紧握。
    “真是好手段。”吕燕眯起眼看向前方,呢喃道:“不要紧,这场游戏最终的胜利,不是你能嫁进姚府,也不是我能嫁给盛王,最终的绝断,是要看这大顺王朝最终花落谁家。我的好姐姐,你一定要知道,现在比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呢!”
    吕家得到了姚书的保证,悬空的心总算是放下一半,而姚家那边,也开始紧锣密鼓地张罗起姚书的婚事来。
    姚家一向比较民主,除去从前姚显立下的“男不纳妾,女不为妾”的规矩之外,在婚姻上向来都比较尊重小辈们自己的意思。就比如说姚书跟吕瑶的亲事,即便是吕松向皇上求了多次,哪怕是皇上也跟姚显提了这个事儿,但若姚书不应,姚显也绝对可以想办法推掉。
    但就是因为姚书应了,所以姚家选择尊重孩子的意见,只要他认,姚家就认。却不知,这一认,就认了个让他们悔恨半生的媳妇儿来。
    “小姐,可还是在为姚家表少爷的事情烦心?”上了夜,凤羽珩坐在炕榻边,椅着窗一直也不愿去睡。忘川见她实在没有睡意,干脆泡了淡淡的茉莉花茶来陪着她说话。
    说起姚书,凤羽珩除了无奈就还是无奈,“他自己愿意的,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是担心外公,那吕瑶入府之后知道收敛还好,若是再兴风作浪,外公年纪大了,怎经得起她的气。罢了——”她摆摆手,“归根到底是以后的事,我今晚睡不着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何?”忘川不解,“可还是有旁的事让小姐烦心?”
    凤羽珩拧着眉,面带犹豫,半晌才道:“我也说不好,就是心慌,总觉着好像要出什么事,可又想不到会有什么事。一口气堵在心里,抚不平,也出不去。”
    忘川把放得半凉的茉莉花茶往她面前推了推:“这种花茶晾到这种程度最是好喝,茉莉去火,小姐喝点。”
    凤羽珩端起茶盏送到嘴边,却怎么也喝不下去。会有什么事呢?
    今晚是个晴转阴的天气,原本还能看到当空明月,过了没多一会儿就被阴云遮了去。皇宫里,各宫各院儿早早的就闭户熄灯,左右皇上不去后宫已经二十多年,妃嫔们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规律,心中连点子期待都没有了。
    万巷小路上,一盏昏黄的提灯被个宫人提在手里,匆匆向前走着。宫人身旁跟了个披着斗篷扣着帽子的妇人,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好在这条小巷平日里就极为安静,因着皇上不来,就连御林军都放松了把守,此刻除了她二人竟也不见旁人。
    二人直走到一处宫院门前时方才停住脚,在那宫院门前有个小宫女早等候着,一见人来了,赶紧推开宫门带着人走了进去。
    这是永宁宫,没有一宫主位,只住着一个贵人。那贵人见了来人,俯身下拜:“给淑妃娘娘请安。”
    来人正是元淑妃!
    二人落坐,元淑妃看着对面这个比自己年轻一些,却已显老态的女子,叹息着摇头道:“可惜了,要论美貌,当年的静贵人可是宫里拔尖儿的人物,可惜了!生不逢时,偏偏你进宫第二年那云妃就被皇上带了回来,你都没来得及怀上个一男半女,没来得及晋一晋位份,就这么的被搁置在后宫,蹉跎二十余载,罪孽呀!”
    元淑妃的一番感叹仿佛将静贵人这么多年的岁月用带着倒刺的刷子用力刷过一样,疼得人遍体鳞伤。那静贵人抖着唇,一股腥甜之气就要涌上喉间,被她用力压了下去。她苦笑,“是啊,到底不及淑妃姐姐命好,不管怎样,膝下还有一子。我有时就在想,哪怕有个女儿也是好的,可这大顺朝的女孩儿啊,却是比男孩儿还难得。”
    元淑妃看着静贵人,眼底闪过一丝毒辣,“妹妹难道就想一辈子这样下去?久居深宫,心无盼念,就这巴掌大的一个宫院里,你就是日日数着青砖格子,这些年也该数完了。眼瞅就要白头,难道妹妹就认命了?”
    静贵人不解,“不认命又能如何?这些年与侍卫私通的妃嫔不是没有,哪个不是被五马分尸而死?姐姐难不成存了那样的念头?”
    元淑妃摇头,“就像你说的,本宫好歹膝下还有个儿子,怎么可能有其它想法。本宫是替妹妹不值,想替妹妹找个出路。”
    “姐姐这话什么意思?”静贵人起了疑,“白天是有宫人来报说姐姐今晚会来,可妹妹却是猜不透姐姐此行所为何事?”
    元淑掩口轻笑,“是啊!你我平日里素无往来,本宫突然造访,说什么你都是不信的。但此事千载难逢,本宫不瞒妹妹,之所以选择了你,是因为你有一个在宫里行走的大哥。且今夜御林军轮值副统,正是他。”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636章 月寒宫夜惊魂
    静贵人盯着元淑妃,心思翻转,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元淑妃究竟要干什么?
    她的确是有一个大哥在宫里当差,事实上,对于宫中嫔妃们的亏欠,天武帝心里也是有数的。可人就是这样,在从前,他大可以行皇帝之权,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广纳后宫开枝散叶,这很正常。可一旦遇到了云翩翩,便觉得碰一下其它的女人都是罪孽。所以,对于妃嫔们的家人,天武都是极为照顾的,哪怕一个小小的贵人,她的哥哥也当上了御林军的副统领。
    元淑妃没有这样本事的家人,这才把目光对准了静贵人。
    二人对视多时,就在元淑妃都有些等不及时,静贵人问了句:“既要利用我,总该让我知道所图何事,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元淑妃挑唇轻笑,“要说起好处,那便是从今往后重新过回二十多年以前的生活,妹妹觉得,这个诱惑,够不够大呢?”
    静贵人大惊:“重回二十多年以前的生活?淑妃姐姐莫不是糊涂了?怎么可能?”
    “本宫说可能,就是可能。”元淑妃身向前探,“只要除去云妃,这一切就都有可能。”
    静贵人觉得这元淑妃简直就是疯了,而她自己,居然跟一个疯子谈了这么久。她当即站了起来,对身边宫女冷声道:“送元淑妃出去,若淑妃娘娘觉得身体不适,还是请太医来瞧瞧,这二十多年,后宫里疯了的妃嫔不只一个两个,想来元淑妃也是要步她们的后尘了。”
    见静贵人把自己当成了疯子,元淑妃哭笑不得,跟着她的月秀这时插了话,告诉静贵人:“咱们娘娘没疯,疯的是那云妃。这一次不用咱们去除她,而是她自己就把自己给除了。静贵人有所不知,如今那云妃,根本就不在宫里,她逃走了,月寒宫——是空的。”
    “空的?”静贵人再次怔住,虽然平日里云妃的大胆和为所欲为人们已经习惯了,但胆子大到逃宫,这实在是让人震惊。
    “妹妹觉得,如果这事儿被皇上知道了,又该如何?一个私自逃宫的妃子,就算是皇上有心包庇,可满朝文武那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着呢,大顺君威那女人如此玷污,你说那帮老臣会再纵容此事?这可是个扳倒云妃的好机会,只要云妃除去了,这宫里可就跟从前一样,妹妹也会再有机会侍君,这位份,可就不只是个贵人了。”
    不得不说,元淑妃的话让静贵人着实心动,云妃逃宫,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可是……“这跟我大哥又有什么关系?”
    元淑妃娇媚一笑,冲着静贵人招了招手:“妹妹,附耳过来。”
    这夜子时,原本已经就寝的凤羽珩“腾”地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匆匆而袭,让她无论如何也在这落了围幔的精美床榻上睡不下去。
    翻身下榻,穿好鞋子,又披了外衫,直到打开房门站到院中,夜风扑鼻子而来,却依然解不了那阵突出其来的烦躁。
    忘川就睡在隔壁,一听到她这边有动静,赶紧也跟了出来,见凤羽珩一人站在院中,不由得问道:“小姐,怎么了?”
    她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烦得慌,总觉得……像是要出事。”
    此时,昭合殿的龙榻外,章远裹着个被子坐在地上,背靠着龙榻,听着里头无比熟悉的、天武帝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忽然就觉眼前黑影一晃,定晴一看,竟是名暗卫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暗卫将食指竖于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同时招呼章远随他到门外去。
    章远不解,却还是跟了出去,二人到了院中,但见那暗卫抬手往远处一指,声音压得不能再低的道:“月寒宫,走水了。”
    “什……”章远一句“什么”差点就惊叫出口,幸好适合地用手捂住了嘴巴,这才不至于惊了还在睡梦中的天武。他问那暗卫:“真的假的?”
    暗卫无奈,“这种事儿还做得假么?月寒宫附近的御林军和宫人都开始救火啊,想必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这边来,章公公提前想个办法。”
    章远能有什么办法,这消息听得他都要崩溃了。“就怕月寒宫出事儿还偏偏就月寒宫出事儿,你说……哎?”章远心头一动,“不对不对,这事儿透着蹊跷。月寒宫的防守一向最为严密,这么些年也没出过事情,怎的这种时候就突然走水了?”他对那暗卫道:“怕是这里头另有隐情,你想办法查查,看看这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
    那暗卫点了点头,一闪身,消失不见。
    章远站在原地又等了一阵子,他在想,如果只是小火,那扑一会儿应该也就扑灭了。月寒宫一向是宫中重地,御林军对那一带的防守也是最为严密的,同样的,一旦月寒宫出状况,也定能够及时解决。他在心里默默祷告着,但愿这场火早点熄灭,但愿这场火不要是有人别有用心,但愿这场火能够不要吵醒熟睡中的天武。
    然而,天总是不喜随人愿,眼瞅着月寒宫方向传来的通红火花,章远的脸都白了。
    “完了,完了。”他后退两步苦叹,“这下全完了。”
    这时,昭合殿的宫人也急着往这边跑来,一见天武站在院子里,赶紧就道:“章公公,不好了,月寒宫那边走了水,火势越来越大,快要控制不住了!”
    章远气得咬牙,知道这事儿再瞒不住,干脆大声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都叫着,到月寒宫去救火啊!快去!”
    他一脚踹到那小太监的屁股上,踹得小太监一溜烟的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月寒宫走水了!快起来呀!”
    章远长叹一声,这时,就听昭合殿内突然传来天武帝一声大喊:“章远!给朕滚进来!”
    章远真是滚进去的,进门的时候没掌握好门槛的高度,直接就摔到地上,像个球一个地就往里头滚了去。
    天武瞅着滚到自己脚边儿的这个球,几次都有冲动抬腿踢一脚,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弯腰伸手去把人给捞了起来,然后问他:“外头咋咋乎乎的吵吵什么呢?为何朕听到有人提起月寒宫?”他一边说一边往外头看,半晌,不解地问:“什么时辰了?外头怎么有红光?”
    章远一把拉住天武,把人从龙榻上给拉了起来,然后再去给他拿衣裳,穿袜穿鞋,穿得天武直发蒙。“怎么的?朕睡过了?是不是该上早朝了?”
    章远摇头,“不是,这会儿子时刚过。”
    天武大怒:“有病吧!子时刚过你给朕穿什么衣裳?”
    章远告诉他:“别睡了,月寒宫走了水,这会儿都火光冲天了,咱们得过去看看,不过皇上你可不能太激动,救火这事儿你不在行,只看着就行,不是得下人来做,咱们……哎?”话还没等说完呢,就觉肩膀头儿被人大力推了一把,再一抬头,面前的皇帝早都跑没影儿了。
    章远一跺脚,赶紧在后头追,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月寒宫奔去。
    而与此同时,月寒宫走水的消息也传遍了各宫各院,包括皇后那里也有人送去了消息。
    要说别的妃嫔还不敢去看热闹,但皇后却是去得的,她一边命人为自己更衣一边自顾地合计了起来,要说月寒宫无缘无故走水,她怎么都是不信的。月寒宫一向是宫里保护的重点,什么地方走水那里都不可能,除非是……除非是有人故意放的。
    她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元淑妃,可却又实在想不出元淑妃能有什么本事到月寒宫放火去,越是想不通心中便越是焦急,不由得催促芳仪到:“快点。”
    皇后这边紧着往月寒宫赶,其它宫院的妃嫔也都起了身。元淑妃站在院子里,朝着月寒宫的方向看过去,面上笑意甚极。那静贵人也是一脸激动地在自己的宫院中待着进一步的消息,激动之色不逊于元淑妃,至于自己的兄长蓄意纵火会不会被查纠出来,此时已经不是她考虑之内的事了。她满脑子都是元淑妃向她描绘的美好蓝图,满脑子都是扳倒了云妃之后自己能过得上的美好生活,全然不顾事情败露之后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片刻过后,天武帝和皇后都赶到了月寒宫门前,因为火势实在太旺,终于有忍不住寂寞的妃嫔赶过来看看热闹。因为来的人多了,天武虽然恼怒,却也不便于责罚。正所谓法不责众,所以一来二去的,就连元淑妃和静贵人也都赶了过来。
    章远死抓着天武的胳膊,都狠不能坐地上,说什么也不让天武往火海里冲。天武看着眼前一片火海,目中竟是现了阵阵绝望,他怔怔地问章远:“老九呢?他在不在宫里?暗卫呢?快点给朕冲进去救人啊!”
    章远告诉他:“暗卫们已经进去救了,皇上您放心,一定把娘娘安然无恙地救出来。”
    “那章公公可得快点儿!”元淑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到了天武身边来,扬着声对章远道:“火这么大,再不快点儿,怕是连人都分辨不出了。”
    “你给朕闭嘴!”天武一个大耳刮子甩到元淑妃脸上,怒吼道:“再多嘴,朕就命人把你也给扔进去!”话是这么说,可元淑妃的话却还是提醒了他,于是又急声喝道:“快!全部给朕冲进去救人!快!一定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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