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石小清这样的，至少也是能够卖个十来万左右的。
    这样的目标，他们为什么会放过？
    江筱愣住了。
    老天，卖人，竟然能够卖五十万？
    这在这个年代来说那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她有这个天赋？”石小清是个很聪明的人，也算得上很是谨慎的，所以一直藏得很好也正常。
    孟昔年摇了摇头。
    “他们有一种可以判断出来的方法，药，或是别的东西。”
    换而言之，石小清一开始就是石爷那边的，在她还是十几岁小姑娘的时候应该没有那么谨慎能把这个天赋藏得瞒过石爷他们的眼睛。
    所以，这一点很奇怪。
    “他们怎么会放过她？”孟昔年又重复了这一点。
    “他们不是抓不到她吗？她不是一直拿着我爸爸当年拿到的那一件东西当护身符吗？”
    “你相信吗？”
    她都主动到梅春红的福利了，还到钉子他们那种人的身边去了，怎么会抓不到？
    如果说拿着那一件东西当护身符，那研究所会没有办法抓了她之后把那件东西的下落给审出来吗？
    他这几天有时候想到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江筱愣了愣。
    “昔年哥，你的意思是，她说了谎吗？”
    石小清还有秘密，还是对她和六少说了谎吗？
    江筱有些不能相信这一点。
    如果石小清真的有什么事情骗他们，那她是真的无法理解也无法原谅了。
    这个时候，石小清已经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过来。
    “孟少盟官，小小，你们快趁热吃吧，要是不够甜的话我再加点白糖。”石小清把汤圆放到了他们面前。
    江筱一时忍不住，开口就问道：“你的嗅觉很厉害是不是？”
    石小清抖了一下，缓缓地看向了江筱。
    江筱一看到她的反应心里就是一突。
    所以，是真的？
    第3902章 不知从何说起
    对于江筱的这个问题，石小清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是她不想跟江筱说实话。
    现在江筱不管问她什么她都可以直接说出来的，对江筱她不会想有什么隐瞒。
    但实在是这个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她是真不想江筱视她为洪水猛兽，觉得她不太常。
    因为——
    她几乎也可以算是一个药人。
    之前的那个药人在江筱的心里可能已经有一点儿阴影了，觉得药人会是那样的，发作起来很是癫狂，根本就控制不住，还会咬人，没有什么神智。
    如果江筱以为她也是这样的人，那还会留她在家里吗？
    “怎么，是不好说，不方便说，还是不想说？”江筱见她如此犹豫便又追问了一句。
    石小清嘴唇动了动，“我的嗅觉的确是跟普通人太一样……”
    孟昔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坐下说。”
    “诶，好，好。”
    石小清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听孟昔年的话，似乎在孟昔年面前，她心里就下意识地有一种做错了事的犯人遇到了大领导一样的感觉，敬畏，又有些惧意，还带着一点儿感激这样的感觉。
    有些复杂。
    但是这个时候她也还没有什么想法。
    只是在听到了孟昔年的话之后她就很听话地开了一旁的椅子坐下了，还坐得很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像是一个小学生一样的坐姿。
    这一点江筱倒是注意到了。
    她看了看石小清，又看了看孟昔年。
    难道说救了她一次之后，石小清就拿孟昔年当成神了？
    这不太对啊。
    “能说的吗？”孟昔年见她坐下之后便问了一句。
    然后他臽了一个汤圆吃了，果真是很甜，甜甜的热腾腾的汤，在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还是很适合的，尽管他平时不怎么吃甜。
    但是今天至少应节啊。
    而且又是他刚刚回家来，一碗甜甜的热汤可以洗去他心里的寒凉，也盖去他在这一次任务中看到的那些灭绝人性，那些身处地狱一般地方的孩子茫然的脸。
    他把那些黑暗的情绪压在心底，不让那些黑暗涌上来吞噬他的心，又吃了一个热腾腾的汤圆，一边也等着石小清的回答。
    石小清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能说。”
    不是不能说，是她害怕而已。
    “那就说说看，别担心，就是你真的有什么特别的，我和小小也不会把你当成怪物，你知道我们现在查ask研究所，也会接触这些，接受能力是要比别人强很多的。”
    孟昔年缓缓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还不忘对江筱说道：“汤圆趁热吃。”
    江筱哦了一声，也开始低头吃起汤圆来。
    她觉得孟恶霸对石小清说话当真是称得上温和了，态度是极好的。
    这肯定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啊。
    但是石小清偏偏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有些局促。
    “我，我知道。”石小清又深吸了口气，说道：“我不是想瞒着你们，也不是不想说，只是这件事情我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所以你们这么问起来，我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第3903章 那是你娘吗
    这还有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的？
    江筱就有些疑惑了。
    像是六少，他一开始发现自己做的梦会成为现实，那更神奇吧？就石小清这样的，就是嗅觉异常地灵敏，又有什么不好说？
    但是孟昔年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石小清既然已经决定说出来了，那就给她时间让她好好说吧。
    反正今天他们也没有什么事情。
    “因为我不记得我的嗅觉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好的！”
    石小清以这么一句话开始了。
    江筱和孟昔年对视了一眼。
    这还有不知道的？
    “小的时候我的嗅觉得确很好，我在村头，谁家里到了饭点在炒什么菜，我都能够闻出来，但是那个时候他们也都说我是没爹的孩子，我也不敢把这事说出去，怕他们骂我是狗鼻子，骂我馋，其实就是想要吃他们的饭。”
    石小清说到这里，江筱不由有些默然。
    所以说，她们两人还有那么一点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小的时候都因为没爹被村里的孩子欺负，听惯了大人们的热嘲冷讽？
    真的是别的不能像，倒是像起了这个来了。
    石小清继续说了下去。
    那个时候她的嗅觉还没有恐怖到跟现在这样的，毕竟当年那个年代家家户户要吃饱的也不多，每个孩子都饿得对饭菜香味特别地敏感，能够闻得到村子里各家各户煮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算是特别稀奇。
    但是后来，她娘带着她去找父亲的时候，也就是那个石爷，本来是不想收留下她们的，想要赶她们离开的。
    “那个时候我娘就很害怕他真的把我们赶出去，于是就跟石爷说了，她说我的鼻子很灵敏，什么味道都能够闻到。”
    石小清现在想到她娘在那个时候对石爷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寒意。
    因为她娘那个样子那样的语气，真的让她有一种要被卖了的感觉。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这不像是一个当娘的会说的话吧？”江筱皱了皱眉。
    如果她娘真的肯定石小清是石爷的女儿，打的不该是骨肉亲情感情牌吗？再不济，应该也会说这孩子很勤快很懂事很听话，可以帮忙做家务给你洗衣服，吃的又不多的这么一些话，这个算是比较正常的吧？
    怎么会说出女儿有一个很灵敏的鼻子？
    这是什么留下的条件？
    说够不好听的话，你又不是卖狗狗的小贩，在朝买狗狗的买家推销。
    即使是卖狗狗的也不只是说这么一个优点呢。
    所以，江筱是真的觉得石小清她娘，好像也即是她外婆的那个女人有些怪异。
    孟昔年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比江筱直接一些，“你确定那是你娘吗？”
    石小清一愣。
    “是我娘啊，我从懂事起就是在她身边的，村里人也都知道她是我娘，还有人说看着我娘当年怀着我大着肚子的样子。”
    “不过，我娘对我可能是真的没有什么感情，从小到大她对我也一直都是非打即骂的，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后来我没能救出她来时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