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一号说:“还差百分之三,就可以换取第二个愿望。”
酆荀满意极了,再过不久,这老头子,就可以乖乖闭嘴了。
☆、第56章 打架&留宿
酆荀第二天周练也没来学校考试,班主任说他家里有事,家长已经帮他请假。
严格回到自己家,看了眼重新打扫过一遍的家里,收拾好自己和哥哥的房间,又给酆荀拨了个电话。
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严格直接从家里出来,去酆荀家找他。
城中村的巷子错综复杂,很多出租车司机不愿意把车开进去,司机把车停在巷子口,严格穿过一个路口,拐进通往酆荀家最近的那条巷子。
整条巷子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残破的灯罩晃晃悠悠的挂在电杆上,边上的垃圾堆,堆满了可乐瓶,幸好是冬天,没什么苍蝇虫子乱爬。
事情的经过大概只有十几分钟。
不远处,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严格没在意,正打算路过,几个幽幽的人影,像野猫聚餐一样,不动声色围上来。
她被堵住了。
严格皱眉,五六个男生,堵住了她所有的出路。
六个男生,为首的她觉得眼熟。
灯泡刺啦刺啦地发出刺耳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要炸开。
领头人站在灯光下,脸很青涩,他冲严格龇牙一笑,撩起额前的刘海,黄色的头发下,刺目地爬着一道蜈蚣似的疤,“严姐姐?好久不见,我们能在这里遇见,真是缘分啊。”
严格看着他,想起来他是谁,“小黄?今天你这是?”她不动声色的扫过剩下的五个人,完全陌生的脸,都不是彩虹帮的,她一个也不认识。
小黄手里把玩着打火机,金属制成的盖子一开一合,发出清脆的响声,“本来今天是要堵疯狗的,没想到,遇上了严姐姐,我们来好好叙叙旧。”
“黄灿,你够了,自己打不过酆荀,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生算什么?你不要脸的,脸江湖规矩不打女人都被不记得?”几步外,一个人影出现在地面上。
此人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灯光下,鄙视地看着黄灿,向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已经通知彩虹帮其他成员了,你识相的就滚,看着严姐的面子上,今天就放过你,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说着,吕弦举着手中的木棍,四处挥了几下,把围着严格的人打散,冲出一条道来。
另一方的五个人也不是好果子,他们从抽出藏在身后的武器,刷地亮出了刀子。
黄灿满不在乎打个响指,不紧不慢解开外套,动作和形象,完全电影里黑社会老大的翻版。
“小绿,怎么回事?你们闹翻了?”
“严姐,没时间解释了,我能能搞定三个,你呢?”
严格冷着脸,如果对方没有武器,六个人不说,只是能搞定四五个,但是,有刀的话,“三个。”她带着小绿慢慢往垃圾堆边上靠,“你喊的人,什么时候到?”她瞅瞅四周,很安静,有两个人在楼上探头看着这阵式,连窗户都关了。
“他们还堵在路上,估计要二十分钟。”吕弦悄悄地说,“姐,看情况,你先跑,大老爷们给你垫后!”
话音刚落,吕弦闪电般出了手,一个棍子,打了个转,用力一舞,挥倒两个。
这家伙,比上次打架的时候,厉害不少。
严格也没闲着,她见小绿给自己开了路,一个罐头瞄准对方多出的一个有生力量砸过去,弹无虚发,闷哼一声,捂着一手鼻血蹲下一个。
她脚下一踹,把另一个向她靠近的人踹倒,把垃圾堆的瓶子勾到自己脚下,弯腰躲过一刀,抽手捡了个瓶子。手中瓶子的重量来看,里面还有液体,她扯过小绿的衣领,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着他对面的黄灿一泼。
黄灿整个脸被泼了半瓶不知名液体,眼睛刺激的生疼,蹲下来嗷嗷直叫。
严格瞅准空当,拉着小绿就开始跑,跑出包围圈,冲出了三百米。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严格对于城中村的巷子没有后面的混混熟,很快再次被堵到角落。
“这女人,真不简单,不愧是疯狗的女人,兄弟们,今儿就轮了她!”黄灿高喊着从圈外走进来,两眼通红,看仇人一样看着他们。
吕弦挡在严格前面,六个人步步向他们逼近,严格甚至能看到,他们手中握着的刀,光反射到刀刃上,雪亮一片。
严格心中咯噔一下,今天难道就载这里了?
突然,空中倒下一大盆水,就在众人愣神的瞬间,原本还盛气凌人的小混混们被接二连三的踹倒在地。
酆荀捡起最长的那把刀,反手架在肩上,他背对着严格,再次用力踩着黄灿的手,龇牙,嘴角扯过讽刺的弧度,“小黄虫,看来上次的教训你还没有吸取,这又不怕死的找来了?”
“酆荀,别跟他废话,废了他!”方程阴沉着脸,后面跟着彩虹帮其他成员。
“程哥!”吕弦跳着蹦着,跑进彩虹帮人群中,其他人笑着摸着他一头绿毛,叽叽喳喳说这话。
酆荀给方程让了个位置,把黄灿交给了他,自己走到严格旁边,皱着眉,把大衣脱下来,罩在她身上,“我和严格先回去了,这群人交给你们,结果不用告诉我,也不要告诉李想,让他好好静养。”
方程点头,众人给他们让出一条道。
严格回头看了眼他们,小绿冲着自己摆手傻笑,她点头微笑,不动声色地转回了脑袋。
“别闹出人命……”她轻轻地说。
酆荀一手揽着严格的腰,另一只手还架着大砍刀,“别担心,方程有分寸。”
没几步路,就到了酆荀家。
酆荀把刀放在门后,给严格拿了套干净的衣服,给她把身上淋了水的衣服换了,顺便去洗个热水澡。
趁她在洗澡的时候,自己站在门外,点了根烟。他抽了几口,吐出烟圈,猩红的火光在黑暗里忽明忽灭。
酆荀想着等下怎么和严格解释,今天的事情,让他有些棘手。他没想到严格会来找他,还被黄灿给堵了,要不是……
他把烟掐了,刚想踩脚下,想到什么,还是找了张纸巾,包住扔垃圾桶了。
在门外吹了几口冷风,等身上的烟味都散了,他才走进屋子里,把暖气给开了。
他躺在沙发上小憩,没过多久,严格擦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
酆荀睁开眼,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女生。
二人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
酆荀想接过严格手中的毛巾,帮她擦头发,严格避开,身体让了下,没让他得手。
看着酆荀眼里藏不住的失望,严格道:“去拿吹风机,我擦的差不多了。”
酆荀面上一喜,听话的起身去拿。
等他再坐下,严格攀着他的肩膀,把另一条干毛巾铺在酆荀腿上,慢慢躺下,侧身躺在沙发上,脑袋枕在他双腿上,后脑勺背对着他,“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酆荀双手穿过严格的长发,吹风机“嗡嗡嗡”的运转,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一切好像又回到很久之前,两人还在揣测着对方的心意。
“说来话长……”
“没事,我今晚就不走了,有时间听你说。”
“你小姨?”
“我哥要回来了,我现在住家里。”严格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从下抬头望了眼酆荀,“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酆荀叹了口气,慢慢叙述。
他说道,重生前,初中的时候,遇见李想,两人狼狈为奸,加上个一切听从李想指挥的方程,成立了彩虹帮。酆荀那时候有奶便是娘,有饭吃,谁当老大无所谓。李想作为帮会成立的主导人,以及后来的资金支持者,即使年龄最小,老大的名头还是被他抢了。方程因为年龄最大,屈居老二,酆荀染了一头金灿灿的头发,成为老三。
后面的四到七,全是方程找来的,几个成员,都是城中村和美食街的孩子,各家有各家的不幸和困难,半大小子,想读书的读不了,不想读书的读不进,跟着李想混,还有钱拿,何乐不为。
但是几个成员的孩子,虽然不爱读书,本性却不坏,除了偶尔参与李想组织的“陪他玩”游戏外,有的跟着家里当学徒,有的自己找老师傅学手艺,再不济,还有在学校门口摆地摊的,所以彩虹帮其实也没多坏。
一切的转变,都在酆荀退出之后。在彩虹帮其他成员口中,就是突然开了窍,走了运,被酆家捡回去不说,还迷途知返,知道好好念书了。所以才会有后来李想他们带帮会成员来教训他这件事。
他们临时从游戏厅找了个黄毛凑数,再次凑齐了七个人。
这个新加入的黄毛一开始还挺听话,然后见李想是个冤大头,先是偷偷的要钱,或者打着请客的名义笼络自己朋友,实际上还是让李想付钱,慢慢到后来,便明目张胆的抢钱,最近一次,甚至喊上狐朋狗友,直接劫上了一个人偷偷跑出医院的李想。
虽然后来酆荀、方程及时赶到,李想的病情还是更严重了,方程后来找酆荀一起堵了黄灿一次,失手把他打上,脑袋上挂了彩,本以为他会安分,没想到,还是不怕死的又纠集一些人来堵酆荀,严格来的不凑巧,正面和他们撞上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严格的头发吹干了,她也懒得起来,闭着眼,就躺在酆荀身上没动。
“断断续续,有两个月了。”酆荀留恋的用指尖穿过严格的长发,在发尾用食指打了个圈。
“那昨天你没去上数学竞赛课?今天没来考试,都是因为这件事吗?”严格双手围着他的腰,脸埋进他腹部,鼻尖传来淡淡的烟草味。
酆荀身上一僵,抓了把自己的头发,腹部崩得紧紧的,声音有些发直,“昨天是酆家突然把我叫回去,说是老爷子病危……今天中午才度过危险,本来想跟你说,结果下午又碰到方程他们……”
严格的手慢慢爬上酆荀的背,沿着他的脊骨,上下摩挲,“为什么,每次,你出事,我都联系不到你?”
酆荀深呼吸,声音从齿缝挤出,“老爷机,信号不好……还被人偷了。”
“哦?”严格抬眼瞥他一眼,声音里带着一□□惑,“酆哥哥,你说,我就信,不过嘛……”严格后面的话,被吞到喉咙间。
酆荀忍不住了,把她扑到,压在沙发上,狂吻。
严格轻轻地笑,被酆荀咬了口嘴唇。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严格趴在他胸口,低声道,“你抽烟了吧?”
“嗯。”酆荀脑袋枕在双手后,不知是说给谁听,“重生果然是有代价的。”
良久,严格推了酆荀一下,坐起来,道,“快去洗澡。”
酆荀冲她挑眉,满含内涵的双眼瞅着她。
“想什么呢!”严格小脸微红,恼羞成怒的把毛巾盖在他脸上。
酆荀把毛巾拿下来,站起身来,走向浴室,突然,他停下了,回头对严格说,“那盆水,应该是温馨倒的。”
☆、第57章 病情&欢声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
水有些凉了,酆荀披着浴巾走出浴室,一眼瞥见客厅里空无一人。
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双人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人,头发凌乱地散开,一张小脸埋进枕头里,身子裹着被子,看起来睡得有些熟。
床头留了一盏小灯,温暖的灯光在严格身上打下一团阴影,酆荀走近,低头亲吻她的发梢,关上灯,掀开被窝一角,躺了进去。
黑暗里,严格翻了个身,呼吸洒在酆荀脸上,她双眼微睁,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又立马转过身子。
下一秒,酆荀四肢缠上她,把她抱在怀里,脑袋抵着她的肩膀,压低的嗓音,充满荷尔蒙的诱惑,“乖,别乱动了,我们睡吧。”
严格僵硬地靠在他怀里,慢慢抵不过困意,放松身体,贴着身后可靠安心的躯体,再次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