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漾想着,手指按下几个字:“注意安全。”
一抬头,看见宁邵匡从卫浴室出来,就没心情聊天了,扔了手机,冲着他叫:“喂,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我怎么没穿了?”某男扯了扯身上的裤头,黑眸无辜地瞅着她:“这是什么?”
“……”
顾昕漾瞅着他还沾着水珠的上身,从床头跳起来,拎起件睡衣便朝他扔过去。
“臭流氓,我让你露!也不看看几月份了,丑话说在前头啊,生病了别来烦我!”
宁邵匡一把接住睡衣,慢条斯理地往身上套着,等走到床边时,衣服也差不多穿好了,他在床沿上坐下来,灼灼目光落在顾昕漾脸上,嘻皮笑脸地说:“你是我老婆,不烦你烦谁啊?”
“我管你烦谁。”顾昕漾嘴硬地说着,还是忍不住从床上跪直身,一颗颗的,伸手替他系着睡衣上的钮扣。
宁邵匡嘴角又勾起来,看得出心情很好,手一伸,大掌摸上她的腰臀,用力揉搓着,低哑地问:“老婆,怎么还没好啊?”
“要死啦!”顾昕漾身子一缩,没好气地白他一脸:“这才几天呢。”
“我怎么觉得好久了。”
“……”
顾昕漾都不想回答他了,系好钮扣,垂下手问:“这次去哪里出差啊?”
“d市。”
d市?
顾昕漾眼眸一动,那个替她接生的医生不是也在那儿吗?
“你真是出差吗?”她很认真地问:“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过去。”
“不用了吧,我顶多一天就回来,你就在家好好休养吧。”宁邵匡说着,大掌又暧昧地探上她的腰臀,露骨地问:“等我回来,应该就可以了吧?”
呸,不就是出去一天而已。
需要三句话不离那个吗?
顾昕漾刚刚涌起来的几分感动,瞬间化为乌有。
“不知道。”她嗔他一眼,拍了身后的毛手一把,“拿开,少动手动脚的。”
然后她的这句话成功点燃某男的热情,他一个翻身,在床头把她压下去,火热的吻,从她的鬓角,一路蔓延下去。
顾昕漾唔唔哼着,在床上笑着躲避着,但是不论她怎么躲闪,最后总是被他抓回来,更加炙热地吻过去,然后,她的力气没了,喘着气,身子更是软成一团。
在她被弄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宁邵匡抓住她的手,因为动情成紧绷的嗓音,嘶哑地传过来。
“媳妇儿,不行了,还是你帮我吧。”
顾昕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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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洗干净等我
早晨。
因为昨晚喝多了酒,顾诗悦醒来时头疼得厉害,放在以前,如果有点头疼脑热,她肯定会打电话向宁锦昇撒娇,求得他的安慰,但昨晚被他无情拒绝后,顾诗悦心底有鬼,所以梳妆打扮后,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去了学校。
宁邵匡已经到教室里了,看着她精神不振地坐到自己身边的空位上,体贴地问:“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差。”
“头有点疼。”顾诗悦苦恼地揉着额角说:“锦昇,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怎么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宁锦昇笑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他坏坏地扯起嘴角,在座椅上朝她侧过脸说:“你仔细想想,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顾诗悦脸一红,佯装害羞地垂下脸说:“怎么了,我真想不起了,昨晚我是不是做了很多丢脸的事?”
是很丢脸,不过现在细细想起来,也还蛮有趣的。
宁锦昇瞅着她,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正准备再调戏她几句,听到教室前面发出一阵骚动声,坐在他前排的一个男生,还响亮地吹起了口哨。
什么情况?
他疑惑地扬起脸,看到辅导员带着一个女生站在讲台上。
女生1米7左右的个头,头发利落地扎了个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明眸皓齿,笑起来浅浅两个梨涡,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令人眼前一亮。
“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辅导员看着身旁的女生,笑咪咪地说:“子然,你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方子然,英文名alisa,刚从普林斯顿大学转学过来,请大家多多关照。”
普林斯顿大学,那可是常春藤名校啊,虽然a大也不差,但比起普林斯顿,可是丢了好几个档次。
听到方子然的介绍,这些心高气傲的学子们由然而生敬佩之情,特别方子然又是如此的大方漂亮,不少男生的眼睛都直了。
看到她,顾诗悦也是脸色一变,他们已经是大三了,明年就可以毕业,方子然放弃金闪闪的国外名校文凭,却插班到他们这儿,醉翁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
机场外。
顾昕漾眯着眼,望着腾空而起的银鹰,直到它远远地消失,变成一个黑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虽然宁邵匡说只去一天,但她还是跟来了机场,亲自送他上机,不过现在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牵肠挂肚,她不该来的。
叹了口气,她让司机送她去了《巨星》剧组,打算把聂琛的合同给签了。
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昨晚的事,于是拿出手机,翻出张娆经纪人的微信,将昨晚那些粉丝的证词传了一部分过去。
没一会儿,张娆经纪人的电话便切了进来,瞅着手机屏上不停跳动的号码,她淡淡一笑,将手机移开少许,直到电话打了第三遍才慢吞吞地接通。
“何姐。”她对着手机说:“刚才有点事情,急着找我有事吗?”
“顾总,你给我发的是什么?”何姐在电波对面直接了当地问:“我们家张娆已经够不幸了,破了相,被人骂,通告也没法接,你还想往她身上扣屎盆子?”
听听,这帽子多大。
顾昕漾对着手机轻轻笑了一下说:“何姐,你说什么啊,有人本来就是一坨屎,我哪敢动她啊,我可怕弄脏手。”
“顾昕漾,你不要欺人太甚!”何姐一滞,拔高音量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做了什么小动作,唐果的角色本来应该是我家张娆的吧,你不要脸地抢了她的角色,把她赶出剧组还嫌不够呀,我家张娆到底是哪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对她!”
“啧啧,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小心长皱纹哟。”顾昕漾笑着说:“何姐,我就是看在同行一场的份上给你通个气,刚才传给你的东西,我马上就会发到网上去,你可误会我了,我挺欣赏你家张娆的,你看这几天,她的曝光率提升得有多快。”
呸,这种曝光率谁希罕。
听着手机对面的嘟嘟声,何姐恨恨地咬着牙根,没办法啊,再恨也得压下去啊。
她手指一抬,重新拨了顾昕漾的号码。
顾昕漾瞅着手机,浅浅地勾起唇角。
张娆因为郭珊珊传的那段视频,现在已是丑闻缠身,再多一条辱骂粉丝,利用粉丝的感情陷害唐果,不管事情是否属实,都会对她造成很恶劣的影响,何姐肯定会息事宁人,尽量把这事压下去。
弄掉一两个张娆对她而言不痛不痒,既然如此,何不利益最大化呢。
张娆的经纪人挺有能力的,最近替张娆接了很多好通告,张娆现在病着,分唐果几个多好啊。
*
d市。
宁家的私人飞机稳稳地停到跑道上,舱门打开,宁邵匡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来。
宁思敏当初怀孩子时状态就不是很好,生产时做的剖宫产,替她做手术的医生名叫肖友鹏。
宁邵匡来之前找人查过,肖友鹏退休后重操旧业,被d市的一家私人医院返聘,所以他事先联系了该医院的院长,抵达医院后,在院长室里见到了肖友鹏。
肖友鹏虽然年过60,可是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经过漂染的头发黑油油的,眼神温和严肃,整洁的白大褂衬托下,一副德高望重的老医生模样,听说他在这一行的技术还是不错的,每天都有不少病人点名找他。
所以看到宁邵匡,他以为也是来找他来看病的,院长替两人介绍了几句就借故出去了,他看着宁邵匡,客气地问:“宁先生,你是夫人怀孕了吗?”
宁邵匡不动声色地点头:“没错。”
“那恭喜了,妊娠几周了?”能让院长亲自领来,肖友鹏还是很给面子的,微笑着问。
“26岁了。”
“……”这怀的是哪吒啊?
肖友鹏怔了片刻,打了个哈哈看着宁邵匡说:“宁先生真会开玩笑。”
宁邵匡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手一伸,从口袋里拿出段虹年轻时的照片递到他眼前。
肖友鹏瞧了几眼称赞道:“这是你老婆呀?长得挺漂亮。”
“是吗?可惜,她我老婆的妈。”宁邵匡瞅着肖友鹏的神情,一字一句地说:“她叫段虹。”
这个名字,令肖友鹏脸色一变。
他抬眸望着宁邵匡,眼底明显涌出几分紧张。
“段虹不久前死了。”宁邵匡紧盯着他,开门见山地说:“她临死前告诉我,26年前,你借工作之便,帮她换掉一个孩子,你老实说,被换掉的孩子去哪了?”
“没有!”肖友鹏脸色彻底变了,大声否认:“我没做过这种事,不,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我还有一台手术,失陪了。”
说着,他就准备往外走,宁邵匡也没拦他,两手插进裤兜,看着他的身影淡淡说:“我就是被你换掉的孩子之一,你不想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
肖友鹏身子一震,正迈出去的脚步停下来,转过脸,怔怔看着他。
在他眼底,怀疑、惊愕、惶恐,恐惧,各种复杂的感情一掠而过,最后转为震惊。
“是你?”他嘴唇抖动着,喃喃的嗓音从唇缝间挤出来,仿佛是自言自语:“不,不会的。”
“不会?”宁邵匡看着他,咄咄逼人地问:“为什么不会?你是觉得我不可能活下来,根本没机会再见到你是吗?你也知道,让段虹把我换掉是死路一条吧,你是医生,做出这种事的时候,对得起你这身皮吗?你告诉我,段虹为什么要换掉我?”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肖友鹏瞪着他,挥动着双手,激动地叫着,叫着叫着,突然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
宁邵匡黑眸一敛,一个箭步冲过去,敏捷地扯住了他的衣服领口,免得他摔到地板上,但是肖友鹏浑身抽搐着,口里吐出白沫,情况看上去很糟糕。
十几分钟后,匆匆赶来的急救人员将他送进手术室,肖友鹏的命是抢救回来了,却中风了。
到底是多大的刺激,才使得他中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