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悦瞅着他手中的酒杯,她是亲眼看到翔哥打开这瓶酒的,而且这么一杯啤酒,应该没事吧。
她和小蓉对视一眼,接过酒杯,然后,斯文地一饮而尽。
“好,痛快,翔哥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的!”某翔满意地瞅着她们。
“翔哥,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小蓉放下酒杯说。
翔哥似笑非笑地朝她们点头:“当然了……只要你们愿意。”
顾诗悦瞅着他那古怪的笑脸,感觉有些不好,这鬼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呆了,放下杯子,扯着小蓉的胳膊就往外走。
然而没走出几步,一道人影从身后窜出来,双手一环,堵在包房门前。
“你们干什么?”顾诗悦外强中干地沉下脸:“钱我给了,酒也喝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是啊,翔哥,你们不能不讲规矩。”小蓉也扭过脸指责。
翔哥立在两人背后,嘿嘿笑着,眼底的光芒很是邪恶。
“规矩?”他慢慢走过来,眼光在两个女孩身上转着,一字一句地说,“规矩是什么?小妹妹,我读书少,你讲给我听。”
顾诗悦气得脸都红了,也许是气的,她觉得身上有点发热,她的手指拽上自己的衣领,大口喘着气。
这时,她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她之前被人下过药,所以一直有所提防,但很显然,她还是玩不过这群老狐狸。
转过看,看到小蓉的情形和她差不多。
“你们干什么?”她扯着自己衣服,喘着气说:“你知道我姐是谁吗?她是顾昕漾,我姐夫是宁邵匡,你们敢这样对我,他不会饶了你们的……”
“哎呀,我好怕啊。”视野中,翔哥一步步朝她走过来,眼底闪着淫邪的光芒,手一伸,将顾诗悦搂在怀中。
呼吸里是一股浓浓的烟味,很难闻,翔哥的长相更是令人讨厌,顾诗悦恶心地不得了,可是身子却软软地往他身上靠去。
“放开我。”她自以为激烈地反抗着,可在旁人眼里不过是欲拒还迎。
翔哥欣赏着她酡红的脸色,手指伸过来,拽住她的衣服领口:“小妹妹,是不是想脱衣服?哥哥帮你……”
*
深夜,不知几点。
顾诗悦浑浑噩噩地回到家。
她没有开灯,黑暗里,仿佛影子般机械地迈动脚步,一步步地往前挪。
腿软得厉害,每个关节都是疼的,所以她走得不快,中途还在楼道上摔了几跤,可是她仿佛一点知觉都没有,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好容易回到自己房间,她扭开门,笔直走进浴室,然后,灯终于亮了。
卫浴室的镜子里映出她惨白的脸,头发披散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她笔直掠过镜子,然后扭开水阀往浴缸里放水。
汩汩的水声慢慢塞满整个浴室,她低头,面无表情地脱着自己的衣服,她的动作很慢,几件衣服脱完,浴缸里的水已经放了不少,她抬腿迈了进去,滑进浴缸,让温热的水淹没自己。
水阀一直没关,所以水继续涨着,慢慢地没过了她的身体,然后溢出来,无声无息地流到瓷砖上。
浴室里,轻微的水声很是单调。
顾诗悦闭上眼,仰面靠在浴缸上,不想动,也不能动,身体很累,可是意识却无比清醒。
不,应该说她一直是清醒的,这次的药和以前的有点不同,从头至尾她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心底非常抗拒,但是无法抵抗体内那股本能,所以几乎是主动的,一次又一次地做着那些令自己恶心的事。
恶心到羞耻!
她突然尖叫一声,往下一滑,将头埋进浴缸里。
水纹猛地扯开一道裂缝,更多的水漫出来,顾诗悦闭上眼,深深地沉进去。
这一刻,她是真的不想活了,现在的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老妈死了,男友变心了,她唯一的清白也这样没了,还是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她心底充满了绝望。
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资本把宁锦昇抢回来?不,就算是想嫁个好一点的人家,只怕是也不行了。
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可是现在的她,还能怎么办。
溺水的感觉的确很感受,最后关头,顾诗悦还是从浴缸里浮出来,满头满脸都是水,抓着浴缸边沿喘着粗气。
原来死也是需要勇气的,顾诗悦尝试过一次,那次令她痛彻心扉,她用生命去赌,最后,却连宁锦昇的一个深情回眸都没有赢到,这次她死了,宁锦昇只怕更是不会理了。
不,她不要死。
顾诗悦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本来毫无神采的眼眸,慢慢变得冰冷而疯狂。
她受尽折磨,一个人在这儿心灰意冷,那两个人却浓情蜜意,如胶似漆。
是他们对不起她啊,凭什么最后受伤的却是她。
她不要!
她不要一个人躲在这儿,孤独地舔舐伤口。
这个痛,不该由她一个人来承受。
*
《非爱》剧组杀青宴。
顾昕漾抵达的时候,仪式已经开始了,剧组主要演职人员已经发表完感概,站在那儿任记者拍照,她站在台下看着,夏雪在台上看到她,朝她勾了勾唇角。
仪式完后,夏雪朝她走过来:“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会呢,这几天有点忙。”
“我懂的。”夏雪暧昧地朝她挑挑眉:“宁太太,全银河系都知道你的幸福,你就别炫耀了。”
“……”
顾昕漾扬扬眉,她说了什么吗?
“每天跟着个流氓混,你也变坏了。”她瞅着夏雪,恶狠狠地说。
自从重新拿回陆氏后,顾昕漾发现短短几个月,公司在覃岩的管理下亏损了不少。
之前,她曾授意陶朗查公司的财务,覃岩为了表面上不太难看,所以填补了部分亏空,但即使如此还是亏损严重,而且覃岩还带走了公司很多老客户,所以现在的陆氏其实是风雨飘摇。
不过,之前的陆氏就是顾昕漾一手在管,对公司的操作都很熟悉,所以,她有信心重建陆氏,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些天她一直在忙着陆氏的事,哪有心思想别的。
看到场上有几个熟人,她走过去打招呼,夏雪眼光一转,看到龚芸端着杯鸡尾酒,仪态万千地朝她走过来。
她扬扬眉,实在是没想到今天这种场合,这女人也会到场。
“恭喜。”龚芸站到夏雪面前,上下打量她几眼说:“想不到你打扮一下,也有几分看头。”
“彼此彼此。”夏雪面无表情地说。
“你没想到我今天会来吧?”龚芸冷笑着说:“我说我是为了周振昊来的,你信吗?我对他是志在必得,他一定会是我的。”
“我信不信不重要吧?”夏雪说:“龚小姐,这些话你应该去对周振昊说。”
龚芸又是一笑,扭过脸,看到身侧走过来一个侍应,伸手叫住他,从他手中的托盘上拿过一杯酒。
“赏脸吗?”她把酒杯递到夏雪面前,朝她挑挑眉:“其实,我们本应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在我眼底一点威胁性都没有,干了这杯酒,我们各凭本事,看谁能笑到最后,如何?”
夏雪瞅着她,没有动。
“怎么,不愿意?”龚芸嘲讽地说:“还是怕输?”
夏雪冷嗤一声,从她手中接过酒杯,微微举高,对她扬了扬。
“干杯。”她托起酒杯,将里面的鸡尾酒一饮而尽,而后朝龚芸亮亮杯底:“我干这杯酒,只是不想和你多废话,而已。”
瞧着她的背影,龚芸眼底闪过几分恶毒的色彩,一个小明星而已,凭什么跟她斗。
*
宴会进行到一半,周振昊找到夏雪,趁人不备,搂着她的腰走到一边。
“雪儿,你今天真漂亮。”搂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滑动,周振昊的视线微妙开来。
“滚!”夏雪扯开他的手低语:“干什么,这么多记者。”
“那上楼?”周振昊的薄唇又凑近了点,温热的气息暧昧地吐到她脸上。
这厮一早就在楼上开了房,夏雪小脸一红,抿了抿唇,睫毛往下垂下来,周振昊瞅着她,只觉得心底一荡。
反正宴会上少几个人也没人注意,两人乘着电梯去了事先订下的套房,周振昊在电梯里已经原形毕露了,抱着夏雪又亲又啃的,用房卡划开门,一个转身,将她按在门板上。
“干什么啊?”夏雪白他一眼:“瞧你这猴急样。”
“没办法,看到你就控制不了。”周振昊说着,脸压下来,覆住了她的唇,夏雪抿唇一笑,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天雷动地火,一触即发,周振昊压抑了这么久,每次都像饿鬼一样要不够,他的唇舌绵绵地纠缠着夏雪,手掌贪婪地在她身上揉着,抱着她急步走到床边。
将她压到床上,夏雪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周振昊吻着她,伸手解着自己的皮带。
温热的气息在彼此的喘息中,无限暧昧。
周振昊翻身上床,正关键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呯呯的叩门声,越来越急促,安静的房间,惊天动地一般。
周振昊的头皮一下子就炸了,又搞什么,总选他这个的时候。
“滚!”他反手在床头柜上摸了摸,也不知道抓起什么,狠狠朝门边掷去。
呯地一声,因为隔得有些远,没有砸到门上,但还是发出很大一声动静。
因为门内的动静,叩门声越来越响了,接着有人在外面叫:“我们是警察,快开门。”
警察?
夏雪面红耳赤地推开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衣服,还没完全套到身上,只听门外一阵嘈杂,一群人涌了进来。
这可真是……
夏雪脑子都懵了,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而周振昊的脸已经全黑了,眼疾手快地扯过被子盖住她,从头带脚地完全盖住。
只见套房里冲进来四五个记者,闪光灯咔嚓嚓围着他们响个不停,周振昊的眼睛都绿了。
“干什么?”他伸手从背后扯了个枕头扔过去:“都给老子滚!”
放在平时,记者们应该就被他吓跑了,但是今天他们完全不动,接着,从人群中走出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看着周振昊严肃地说:“对不起,现在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吸毒,麻烦你们把衣服穿好,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又来这出?
周振昊镇定下来,瞅着那一群人说:“你们先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