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将自己抱在怀里的少年这番毫无波澜的话,洛涤尘只觉得荒唐无比。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代表我爹?凭什么打我?居然还打人家那里。
努力扭动着,可这登徒子模样的少年却如顽石般坚硬,任凭洛涤尘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
“啪!”
又一巴掌落在洛涤尘微微鼓胀的臀部上,可怜的少女轻嗯一声,眼中滚动的泪水再也含不住了,大颗大颗地垂滴下来。
“这第二下,是替你娘打的。你娘辛辛苦苦把你生下,又在这糟乱的世道把你拉扯大,你却疯言疯语,说话口无遮拦,竟然还辱及你娘。”
挣扎着抬起头,洛涤尘恨恨地看了眼周继君,眼中忽地闪过委屈,却不说半个字。
“啪!”
最后一巴掌,轻得有些像抚摸,却是周继君心中微微犹豫。
感受着屁股上火辣辣间那一丝轻柔,洛涤尘脸蛋发红,心中大骂,登徒子,你终于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这最后一巴掌,是为我…..”
周继君话还未说完,脚步声从白衣庵门口响起,那白衣庵的门突然从中大开,几名穿着白衣的女人走了出来,或是妖娆,或是妩媚,或是端庄,或是高贵。她们目光先落在瘫倒在地上仿佛死了一般的刘少伯,眼中闪过惊骇。随即转脸看向姿势暧昧无比将洛涤尘抱在怀里,手放在她那鼓翘屁股上的少年,脸色不约而同地一僵。
良久,那个时常在周继君梦里出现,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了。
“涤尘。。。。。。。”
周继君身体猛地一颤,缓缓转过脸看向那个站在最后一身素服、身材修长高贵端庄的女子,嘴巴颤抖着微微张开,想说什么,脑中却一片空白。
是娘。
周继君紧紧盯着那个温柔无比的身影,鼻子发酸,努力控制着自己微微摇晃颤抖的身体,心中那无数话语思念此时却无法道出只字片言。
“啪!”
趁着周继君发愣的功夫,洛涤尘猛地挣脱开,挥舞着白皙粉嫩的玉手重重抽在周继君脸蛋上。
“登徒子!”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洛青游那跑去。
看着紧抱在一起的母女,周继君忽然觉得又尴尬又荒唐……….
当着娘的面打了妹妹的屁股,这算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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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众y书友要求,来一小段。。。)
第五十六章 武道大会升龙榜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放肆?”
为首的白衣女人神情端庄高贵,可那身紧紧绑束着她的素袍却将丰满高挑的美妙身躯显现无遗,胸口和腰际近乎透明的薄纱更是让她白嫩细滑的肌肤若隐若现,周围渐渐聚拢的小贩行人看得眼睛发直,口干舌燥。
未等周继君发话,从街角优哉游哉拐过来两人,穿着绿蓑衣的男子和一憨头憨脑的光头小胖子。
“他不是一般人物呵,不是你那些小白脸面首能比的。”
唯恐天下不乱的月罗刹来到白衣庵前故意压着声音说道,一副阴嗖嗖的模样。
白衣女人黛眉挑起,眼中闪过愠怒,看到是月罗刹和沙摩尼走来,脸色微微忌惮。
“二位认识这小贼?”
月罗刹与沙摩尼比周继君早到几日,可早已名声鹊起。这些日子来,无数年轻武道修习者涌入京城,少说也有千多人,武道大会尚未开始,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们却已按耐不住。每天都会有无数决斗在京城各处上演,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些苦修十数载的青年们谁不想早点在这大煜七州最荣耀的地方一展身手,扬名立万。除了相互之间决斗验证武道外,一些艺高人胆大的天才武者更是去挑战那些成名的武道家,妄图让京师里那些成名已久的大人物成为他们声名显赫的踏脚石。
然而京畿重地藏龙卧虎,扬州更是大煜武道最鼎盛的三州之一,一些老牌武道家虽然退隐江湖已久,但实力超然,岂是这些年龄尚不足四十的小子们可觊觎的,因此这年轻武者的越级挑战鲜有胜出的。但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类天生便是用来颠覆人们陈俗观念的异类存在,在这千百名外来武者中却有六人战败过名气和实力上都高出他们的京城武道家。
月罗刹和沙摩尼便是其中之二,数月来,有好事者立了一个武道升龙榜,月罗刹和沙摩尼赫然排入前十,名动京城。
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未露面的女皇却对京城里的这些决斗斗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颁布特赦令,在天下第一武道大会期间,严禁杀人,却对伤人从轻处理。
“无量寿佛!”
一脸淳厚的沙摩尼高喧佛号,朝白衣女人合掌行礼道,“贫僧有礼了,这位君公子是在下二人的挚友,我们是喊他一起去吃午饭。”
闻言,周继君额头滴下冷寒,眼中飘过一丝无奈。
这才见过几面就成挚友了,没搞错吧?开始只以为月罗刹是自来熟,没想到看似老实的小光头也是如此厚脸皮。
周继君并不知道,这两人对他的热情并非偶然。
沙摩尼自四大部洲西来,走过大半个七州土地,除了月罗刹外却没交上一个朋友。因为他一路上总喜欢劝人向善,看到杀戮就上去制止,而那些嗜杀的武者们又岂是善心之辈,见自己正杀着痛快突然冒出个呆头呆脑的小胖子和自己说你不应该杀人,他们岂会答应。往往杀心大起,不仅不听劝,反而欲将沙摩尼除之后快。因此沙摩尼对他眼中脾气甚好的周继君是记忆尤深印象良好,不仅好声好气地答应自己不再杀人反而告诉自己京城有大热闹。于是刚刚遇到周继君后,一路上见惯不良之辈的他就仿佛遇到挚友一般欣喜。
而月罗刹倒是个真正的自来熟,不过他身世神秘道法诡异,对一般人岂看得上眼。与沙摩尼打的火热是因为看这个古里古怪的小胖子好玩,年纪轻轻武道修为便至武侯境界,而且身上似乎又有一股让月罗刹都为之忌惮的奇怪力量。而遇到周继君,月罗刹初时只对他身体里的先天精气甚有兴趣,但也只是如此而已。可当沙摩尼告诉他这位叫做君公子的少年曾在云州灭杀了三名武尊若干掌门后,一向自负的月修罗心中震惊无比。云州武道虽然不如扬州等地发达,而且人心朴实,大多都是蛮斗,但黑水门的功法却有其独到之处,加之周继君还灭杀了三位武尊,便是这番作为便令月罗刹自叹不如,立马心生结交之意。
他并不知,周继君杀那三名武尊若干掌门并非用的武道之力,而是施展那阴险无比的诡道。云州地理偏僻,蛮族众多,武力横行却鲜有心机高深者。那些武尊武王更是整日沉溺于修炼之中,不理俗务,周继君凭着神秘的《与天谋道》法诀将他们灭杀于云州棋局也在情理之中。
七州之地甚大,但云州之变早在十数日前便已传到京师那些大人物耳中,在有心人的刻意隐瞒下,这消息尚未传开。若是传出一个小小的武师竟然灭杀了三名高高在上的武尊,定会举世震惊,君公子也会超过升龙榜上所有人,成为最大的热门话题。
。。。。。。。
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白衣少年,那女人一咬牙,毫不客气地对月罗刹说道,“你们这位好友伤了刘公子,又欺辱我白衣庵中人,不可轻恕,两位,止水得罪了。”
脚尖在在地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圆圈,月罗刹嘿嘿一笑扫过白衣庵诸人,随后紧紧盯着正中开口说话的女子。
“得罪了?止水庵主你想做什么,不会是想将他留在这吧?你以为在我和小摩尼面前,你这白衣庵里的一群女人能将人留下?”
止水庵主面色一窘,丰满销魂的嘴唇微微张开,却没说话。
“君公子啊,小僧可是和你说过不要再犯杀孽了……额,这次没杀人,不过你也不应该伤人啊,还犯了色戒…….”
趁着月罗刹和止水庵主言语交锋之际,沙摩尼屁颠屁颠跑到周继君面前,没完没了的低声念叨着,一副悔恨不已的模样。
脸色复杂的周继君却没理会他,不时偷偷打量着那个将洛涤尘紧紧抱在怀里的美丽女子,眼中那分深深思念和眷恋隐在他眸底深处,时沉时浮。
“娘,他欺负我……还打人家那。”
少女缩在洛清游怀里,一脸委屈难过,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
洛青游绝美的脸蛋上浮起伤痛将少女紧紧抱在怀里,玉手轻轻抚摸着洛涤尘的脸蛋,良久才开口道,“涤尘,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别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了好吗……呆在娘身边吧,娘会保护你。”
“你保护我,可是谁来保护你?娘,你真的就想这样一直下去吗?”
洛青游眼眶微微发红,抱着少女的那双臂膀更紧了。
“涤尘,过不了多久,你爹爹就会来接我们了。”
听到爹爹两字,洛涤尘脸色陡然剧变,微微挣扎想推开洛青游,却被她母亲紧紧不放地抱着。
“你说过多少次了?从我懂事时候起,你就和我说他们会来救我们出去,可我等了八年,八年啊,他们却连半点消息都没。娘……别再傻等了,他们逃了出去,又怎么会再回来。”
轻轻捏了捏洛涤尘那张倔强的小脸,洛青游眼前忽地浮起那个瘦小的身影,就在门前的这棵老树下,自己的儿子曾经斩钉截铁地说过,他会来救自己。想着想着,眼中噙着泪水的洛青游嘴角微微翘起,在他女儿耳边小声说着,“涤尘,你忘了吗,他曾经发过誓,说会救我们出去,他…….”
猛地抬头,洛涤尘闪着泪光的眼中闪过一丝好笑和滑稽,打断了洛青游的话。
“你是说我那个废柴哥哥吗?”
第五十七章 明公子
表情陡然一僵,洛青游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女儿,眼中闪过痛楚,“涤尘你…….”
“娘,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以为不和我说,周围的人便不会告诉我吗?我那个发誓要将你救出去的哥哥,是世家子弟中唯一的废物!娘,你为什么这傻,一直相信我那废物一样的哥哥能将我们救出去?你知道吗,我在许多年前就不再相信了。”
“涤尘!”
望着硬生生将自己推开,有着堪比自己当年美艳冠绝京城容貌却比自己还要倔强的女儿,洛青游心眸子一黯,没再说下去。
深吸一口气,洛青游转眼看向那个时不时抬头打量自己的少年,一脸淡漠地问道,“这位公子,敢问你尊姓大名?我女儿到底哪里得罪尊驾,为何如此折辱?”
听着自己时时牵挂无比的娘用如此陌生冷淡的声音问向自己,周继君心底微微一慌,陡然抬头望向娘,脸色变幻着。此时他真的好想走到洛青游身边对她说,娘,君儿回来了。可是,他却深知若此时忍不住,那还未开始的计划将会毁于一旦,再无机会救出娘和妹妹了。
看着那个神情有些痛苦的少年,洛轻游忽然有些好奇起来。原本她以为这个少年也和那些登徒子一般,是来觊觎自己和女儿的。可那少年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清澈无比,虽然有着一丝很奇怪的眷恋和心痛,但却没有一点自己见多了的贪婪和淫、欲。而且,自己越仔细看他,竟然越有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他到底是谁?
良久,周继君十分艰涩地张开口道,“在下,姓君……..”
“嗯?”止水庵主黛眉微挑,细细打量着周继君,开口道,“原来是君公子,怪不得敢在我们白衣庵放肆。哼,战败两个武侯,便以为能在京城中胡作非为了吗?”
白衣庵中权贵来往频繁,因此所获知的消息也不在少数。周继君白衫赤足,一路越级挑战,虽然没有战胜过武王级的强者,但也算是小有名气。
“哈哈哈,只是战胜了两名武侯吗?你们也太小看……小君了。”
月罗刹冷笑道,却又仿佛为了吊足周围人味口般,不再说下去。
心头咯噔一下,止水庵主表情微变,看向周继君的目光微微凝重起来。
什么意思…….莫非这位君公子还曾经战败过侯级以上的强者?也是,俗话说物以类聚,月罗刹又眼高于顶的人,这神秘的君公子定然也非同寻常,否则怎么会与月罗刹和沙摩尼这样以武侯境界硬生生战败武王人品的武道天才成为朋友。
看着众人微微惊诧的表情,月罗刹嘿嘿笑道,正欲接着说下去,就在这时,从白衣庵深处传爽朗的笑声,不一会,一个穿着紫色墨羽纹绣儒服的青年走了出来。
“寻觅良久都没找到庵主芳迹,原来庵主竟在这,却是让明朝寻得好苦。”
穿着紫色儒袍的青年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容俊朗端正,笑容温煦,看得人如沐春风。然而他走到止水庵主面前时,却熟练地伸出手,抬起止水庵主下巴,轻笑着道,“我的大美人儿,谁惹你了,见着明朝笑都不笑一下,发这么大的火。”
原本高傲的止水庵主见着这个比自己小上快十岁的青年,眼中脉脉含情,竟如小鸟依人一般靠在他怀里,撒娇一般地说道,“还不是那个叫什么君公子的,不知怎么的,突然狠施辣手,打伤刘大公子,还当众欺辱了涤尘。不过,据说他还是月罗刹和沙摩尼的朋友,人家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嗯?”明朝微微一怔,目光落在阶下的月罗刹身上,随即微微一笑,“竟然是月兄,久违了。”
“不久,不久,三天前不是刚在红颜坊外见到过你吗?”月罗刹摸着下巴望向紫服青年,嘴里发出一声怪笑。
闻言,明朝面色微窘,打量了眼怀中那个嘟着嘴巴似乎微有不满止水庵主,随后洒然一笑,目光飘向死猪般躺在地上的刘少伯,哂笑道,“这刘胖子也有今天,真是…….”
话音戛然而止,明朝看着刘少伯神情微变。武道修为远超同济的他一眼就看出刘少伯的伤势。下身溃烂流着黑血,今后将无法行房事。四肢胫骨皆断,那他这辈子再无法使用手脚了。喉结处凹陷,面颊肿胀,这是喉结被捏碎舌根也折断,从此往后不能开口说话了。
“是谁做的?”
明朝眼中闪过怒意,沉声喝问道。凭他的家世虽然不惧刘尚书,但也只是微微高出一筹,虽然他的武道修为远不是刘少伯能比的,但平日里也算半个狐朋狗友。眼前刘少伯被人打得生不生死不死,下辈子已经注定成了废人,明朝心底微微一寒,一股兔死狐悲之情从心头泛起。
见到一向脾气甚好的朝中大儒明宗的长子突然发火,白衣庵众人都有些错愕,目光不由得望向那个眼神渐渐变冷的少年,心中渐起一丝担忧,莫非这刘尚书的儿子被伤的比如今看起来还要重上好多?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