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谢谢你,阎。”
东方阎难以置信的抓着这张字条,“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歌儿,怎么会离开呢?”
他们之前还好好的,歌儿怎么会一声不响的消失?
夏紫茵也冲了进来,看到东方阎手里的字条,第一时间反应:“一定是因为帝御威的关系。”
“你说什么?”东方阎皱起眉头。
“你还不知道吧?帝御威中了我们少主的毒,夜晚歌越是跟他接近,他就会死的更快,所以夜晚歌才会走吧。”夏紫茵猜测道。
“你们少主是什么人?”东方阎抓住夏紫茵:“他不是好人对不对?这些年一直是他在控制着歌儿?”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们少主的名字,总之夜晚歌是我们少主看上的女人,你跟帝御威都不配拥有!帝御威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妄图迎娶我们少主的女人,结果现在就要死了,你要再不识趣的纠缠夜晚歌,我们少主也不会放过你。”夏紫茵没好气的威胁。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歌儿。”东方阎推开她,眼神警告:“回去告诉你们少主,他若是为难歌儿,就是跟我们东方家族为敌。”
说完,东方阎就离开了。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跟这个女人口舌之争,而是尽快的找到歌儿。
她还怀有身孕,一个人突然失踪了,还真令人担心。
夏紫茵想了一下,追着东方阎一道出去了。
少主派她搬来夜晚歌的身边,目的就是让她监视夜晚歌的,可夜晚歌居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她这样没法跟少主交代,必须马上找到她。
最熟悉最了解夜晚歌的人,莫过于东方阎了。
只要跟着东方阎,就能最快时间找到夜晚歌。
可是夏紫茵跟着东方阎找了一整天,s市能去的地方都去了,还是没有夜晚歌的下落。
难道她真的消失了?
*
夜晚,一道尖锐的汽车急刹声在夜晚歌住的那栋公寓门口倏然响起。
一辆新型的劳斯莱斯轿车刹停之后,一道高大略瘦削的身影从车上跨了下来,他急匆匆地朝公寓大楼奔去,几个跨步便进了电梯。
来到夜晚歌住的那一层,他粗实双手重重推开了房门,暗淡的月光下,他看到公寓里整齐摆放着各种物品,茶杯、茶壶、文具、书籍……还有窗台上几个翠绿的盆栽。
帝御威几步跨了进来,他又推开夜晚歌卧室的门,可是,里面依然空无一人。
没有她的一点私人物品,她是真的要走了,衣柜里空空的,甚至连化妆桌上她的一根头发也没有。
帝御威双手紧紧握着,颤抖的拳头懊悔的击打在门页上。门页“咚”地巨响,击穿了一个窟隆。
“夜晚歌,你到底去了哪里?”
炙热的心在火热的燃烧着,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
最后定格在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画面,他对她曾许下的誓言。
“世上所有的女人都不是我想要的,除了你,夜晚歌。”
他俯下头,暖暖的唇覆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只有你,而已。”
他把她拥在他宽厚炙热的胸膛,怜爱的亲吻她光洁细腻的前额,道:
“我不会死的,因为我还要和你结婚,然后生一大堆孩子。将来我们所生的孩子女孩像你,清静冷漠的让每一个男人心动。男孩像我,对所爱的女孩都深情,终生不渝。我一生中只会对一个女子动情,而我一辈子也只会娶一个女人,那就是你,夜晚歌,我爱你。……”
帝御威俯下头,深情的吻着夜晚歌柔软丹红的唇瓣,没有激狂的心,有的已是深如大海更沉的情感。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给他这样的情感,如此深沉,如此炙热,又是如此的心痛。
“啊……啊!——”
帝御威突然捂住心口痛苦的嘶喊,随着心中的炙热思念越来越深,他脑袋的痛就倏然如万蛇噬心般的加剧,他感觉全身所有的血管正在一个个暴裂开来,赤色火红的鲜血充满了他整个身体……
“啊——”他尖利细长的指尖已深深嵌入了发丝间,整脸俊逸的脸孔全都挤在了一起。
“夜晚歌,不要走!”
“夜晚歌,我爱你……”
帝御威高大的身体重重栽倒在泛着女性幽香柔软的床上,最后不醒人事。
“威!——”
房门外闪进来一个清俊的青年,萧云峥惊惧的看着白色的女性床上,帝御威静静而痛苦的卧躺着。
他全身都淌满了赤色火红的鲜血,他身上所有的血管都在暴裂流淌出鲜血来,赤红妖艳的血液缓缓流淌在白色的床褥上,瞬间把这一片白色染成了火红!
“大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萧云峥几乎不敢碰帝御威的身体,他身上所有的地方都在受伤,几天几夜没有进食,再加上身体如此激烈的损伤,他担心他一睡下去,便从此不醒……
几天几夜的救治,全国最好的医疗设备和最有名的医生,齐聚在帝豪别墅里。
欧阳魅跟萧云峥都是彻夜守在帝御威的身边。
“二哥,你是国内最年轻最优秀的医生,就连你也没有办法治好大哥的病吗?”欧阳魅锁着眉头,愁眉苦脸。
萧云峥蹙眉道:“魅,威的病已经深入骨髓,只要他心中还种有情根,当他想起他心爱的人,他体内的毒素就会时常发作。我日夜研究解除忘情花的剧毒,可是,仍然毫无进展……”
萧云峥深深懊悔的垂下头来,世上奇花异毒无数,单靠他一人之力,恐难以完成。
“那可怎么办?无论要花费多大的代价也不能让大哥恢复健康吗?”欧阳魅焦急的追问。
连萧云峥都说无能为力,那帝御威的身体一定是坏到了极点。
这足以说明,他对夜晚歌已经情根深种。
欧阳魅现在才发现,他对夜晚歌的爱,并不及帝御威的深。
帝御威的爱已经深入骨髓,难以自拔。
即便死亡,也不可能放弃她。
若让他割舍,便是死路一条;若不让他割舍,他现在的情况也是死。
“现在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救大哥,可是……”
萧云峥为难的拧紧了俊眉,现在只有夜晚歌可以救帝御威,可以夜晚歌却不知所踪,就算找到了她,她又肯这么做吗?
“云峥,到底是什么方法?只要能救威,不管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可以。”欧阳魅一听萧云峥这么话,仿佛事情还有转机,他的眼睛闪过一丝惊喜的问道。
萧云峥勉强的对欧阳魅淡淡笑了笑说:“魅,我一定会尽力的。威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不会看着他就这么下去的。”
他坚定的捉着拳头,他无法不这么做,为了救帝御威,只能再找夜晚歌。
“好,你说要怎么做,我都支持你!”欧阳魅拍了拍他的肩膀。
萧云峥在欧阳魅的帮助下,通过各种方法,寻找夜晚歌的下落。
一个星期后的早上,萧云峥终于在山里的一家农户家找到了夜晚歌。
夜晚歌在这里过得很好,她学习种菜,帮助农民插秧,当萧云峥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农户家吃早饭。
萧云峥的突然到来让农户一家吃了一惊,虽然萧云峥穿得很轻便,但质料上乘的衣饰和时尚流行的款式还是让这些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农民们感到有些不自在。
夜晚歌看见他出现在门口,脸上缓缓停滞与农妇们愉快的交谈,她歉意的向大家说抱歉后便站了起来,随着萧云峥一起走到外面清香芳甜的田野。
“你怎么来了?”
她轻声问道,脚步轻轻的踏踩着柔软的草地,仿佛生怕破坏了这一份大自然的静美。
萧云峥跟在前后,凝视着她怡然恬静的背影,忽然有些不忍心破坏她此刻的平静。
可是,他仍然咬咬牙,轻声说:“威……身体不好。”
夜晚歌脚步停滞了下,却没有回头。
“是吗?没有见到我,他也还是不好吗?”
她的声音很柔,很平和,萧云峥却能感觉到她内心的一丝颤动。
萧云峥凝视着夜晚歌纤薄近乎透明的背影,说道:
“是的,而且比以前更糟。”
夜晚歌倏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她的眼眸如此清静,却又明媚如镜水圣泉,让萧云峥心中一窒。
“为什么?”夜晚歌眼神里缓缓透出一丝痛楚,启开丹红的唇瓣问道:“为什么我没有在他面前,他没有把我忘掉?”
忘记是需要时间的,是因为她给的时间不够多吗?所以,他脑子还留有她的记忆。
萧云峥上前一步,眼神认真的看着她说:
“因为大哥已经爱上了你,你的离开,只有让大哥更加的思念。”
夜晚歌目光惊愕,随即转过身去,纤柔的肩膀在轻轻颤动,轻声问道:“那我该要怎么办?”
萧云峥也站定脚步,直视她纤弱的背影道:
“唯一的方法,只能是让大哥再次忘你,而你从今往后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他见不到你自然不会想起你,毒性也就不会发作。”
夜晚歌的身子倏地一震。
“只有……这个方法吗?”她低哽着声音,晶莹的泪水悄无声息的从脸颊滑了下来。她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也意味着什么?
“是的。夜晚歌,我很抱歉,但这是唯一的方法。”
萧云峥不得不让自己狠下心来,他知道这是要夜晚歌付出多大的代价,首先是要拿到这种不知什么国家才有的神秘的奇花。而且当帝御威吃下这种奇花之后,就会再次记不得她,他们俩就真的成了陌路人,他已经不忍心再想下去了。
“我知道了。”夜晚歌轻声说罢,泪水早已淌满了脸颊。
她没有再回头,萧云峥看着她的背影逐渐的走远。
中午,夜晚歌和居住了一星期的农户一家子告了别,之后便独自下了山。
她搭乘了计程车直接来到银炫冽住在郊区的别墅,她在别墅外站了很久,虽然知道要这么做,可是真要去做了,她仍然需要极大的勇气。
银炫冽在书房里看书的时候,黑人马丁敲门来禀报,说夜晚歌来了。
银炫冽握着书本的指尖无意识的轻颤了下,他沉思片刻,便吩咐马丁道:“请她到书房来。”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口了出现一道纤丽的身影,黑色及肩的柔顺秀发,精致皙白的雪凝肌肤,一双清澈澄明的眼眸静若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