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她抬起头冷静的向霍尔先生问道:“霍尔长官,五年来您悉心的教导我剑术,只有您最清楚我的本事。请坦诚告诉我,现在的我还剩下多少的功力?”
霍尔复杂万分的注视她,坦诚说道:
“只有四成的功力。夜晚歌,现在的你连一流的高手也达不到,现在血玫瑰里任何一个一流高手都可以杀死你!你在这里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不过,你既然是银炫冽先生的妻子……”
霍尔隐着话没有说,她是银炫冽先生的妻子,当然不用再担心生命的问题,可是她的身体竟然一下子就糟糕成这样,就算没有人向她袭击,她也很难恢复像以前的状态,这是十分可惜的。
“谢谢你,霍尔长官。”
夜晚歌真诚的说道,在血玫瑰里就只有霍尔是真心对待她好的长官,他毫无藏私的教她剑术,并在平常指导她其它的本领,她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得到霍尔真心的教导。
“夜晚歌,你是我十分看好的学员,可是……”霍尔重重叹了口气,他内心也十分复杂。
夜晚歌连续两次毕业测试都没毕业,还曾为了帝御威背叛过组织,本来处境就十分艰难。幸好得到少主的宠爱,成为了银炫冽的妻子,否则,她就会沦落成一个被人看轻的人,甚至会被组织通缉追杀,这是他极不愿看到的。
现在她成为了这个地方的女主人,但身体却十分遭糕,能不能顺利活得长久还是个问题。
“谢谢霍尔长官,您对我的教导,我将终生铭记。那么,我告辞了。”
夜晚歌再行施礼欠身,她转过身,走出了剑道馆。
如霍尔先生所说,她的身体确实很糟糕,她体内有一股邪恶的气流一直阻断她正常的提气。无法正常的提气,她就无法使出平日的功力。而且她体内的器官在这股气流的影响下,也变得越来越衰弱。
夜晚歌走出剑道馆,途经学员训练区的时候,正好看见夏紫茵在远处冷冷睥睨她,这个地方的女人们都巴不得她快点死去吧!
背叛过组织的叛徒,却嫁给了少主,血玫瑰里的女人没有不喜欢她的。
来到血玫瑰门前的车子前,车身旁正站着一道高大健硕的身影,所有人都向他鞠躬,尊崇和战栗。
夜晚歌一走进他,立即被他有力健实的手臂牢牢环着。
银炫冽俯下头,幽亮黑瞳凝视着她经过刚才一番激战还有些泛红的俏脸,低磁嗓音说道:
“我是来接你的。血玫瑰重建,我知道你会很好奇,一定会想来看看。毕竟你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五年,你其实是一个很重情的女人。”
他细长指尖轻扳着夜晚歌曲线柔和的下颔,英俊脸上暖暖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
银炫冽含着她柔软如樱的嘴唇,温柔的抵开她洁白的齿关,与她唇齿交缠。
夜晚歌背部僵了僵,但又在银炫冽大手的轻抚下逐渐放松。
银炫冽毫不讳忌的在众人面前昭显他对她的宠爱,他的气息一直很强烈,不管她能不能接受,又能承受多少,他霸道的吞噬她的一切。
尽管夜晚歌身后有无数道利芒的视线,嫉妒,羡慕,怨恨,可是她此刻却只被眼前强势的男人的气息所灌满。
他不让她想其它的事情,包括她的生与死,他只想让她知道,在她的生命里,只有他的存在!
加长型的劳斯莱斯轿车上,两人静静地。
银炫冽静静地直视着车窗的景物,脑子却想着旁边的夜晚歌。
他对她的感情越来越微妙,他深受她吸引,心情总是随着她而动。
他瞥了眼夜晚歌,她静静的,她一直都是静静的。
夜晚歌细长的睫毛轻颤了下,她知道银炫冽正在注视她,她略显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捏着。
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约半个钟头之后,车子慢慢驰进银炫冽的私人别墅区。
车子来到别墅前停下来,两人下了车。
马丁恭敬的站在一旁说道:
“少主,夫人,宵夜已经预备好了,请两位到餐厅里用餐。”
夜晚歌刚想拒绝说不用了,马丁又继续说道:
“少主,您晚餐还没吃,我让厨房精心准备了一些您喜欢吃的菜肴,希望您满意。”
夜晚歌微怔的看向银炫冽,问道:“你还没吃晚餐吗?”
现在已经是临近午夜十一点钟了,银炫冽竟然连晚餐也没有吃吗?
银炫冽淡淡的点头,说:
“刚忙完,便去找你了。”
夜晚歌静静地垂睑,她没有再说拒绝的话,她和银炫冽一道走进屋子,往餐厅走去。
餐厅里,宵夜居然弄得十分丰盛。
有著名的米兰小牛肉,安格斯嫩牛扒也非常讲究火候的弄了七分熟,鲜嫩带血,另有一番味道。另外还有各式海鲜和蔬菜,还有甜点提拉米苏、西西里三层雪糕、沙拉等等。
银炫冽切了一小块鲜嫩牛排,优雅的叉起放进嘴里细嚼慢咽。本来在办公室忙完手头工作的时候,厨房已经备好了晚餐,马丁敲门进来请示他是否进餐?
他抬起头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钟了。他微蹙眉峰,向马丁问道:
“夜晚歌还没回来吗?”
他曾吩咐马丁,不管他多忙,只要夜晚歌一回来就马上通知他一起共进晚餐。可是,他一直忙到晚上八点钟也没有收到马丁禀报夜晚歌回来的消息。
“是的,少主。夫人还没回来。”马丁谦恭的答道。
他眸子闪着异动,他知道少主派了不少的人跟着夜晚歌,虽然以夜晚歌的本事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派那么多人去保护,可是少主还是派了组织里比较厉害的暗人去保护她。但是,是真的保护她呢?还是少主想知道夜晚歌不在他身边的每一个细节呢?
银炫冽皱着眉峰听完马丁的话,立即抬起手拔通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随后他派出去的暗人回答说,夜晚歌去了血玫瑰,正在跟霍尔教官比试剑术。
银炫冽阴沉着脸放下话筒,他站了起来,边拿起旁边衣架上的外套,边吩咐马丁说:
“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是,少主。”
马丁知道少主一定是要去找夜晚歌,只要是夜晚歌的事情,少主总是有些失去往日的沉着和冷静。
银炫冽下了楼,轿车已备好等待在楼下。
他上了车,车子很快开了出去。
银炫冽看向对面桌的夜晚歌,她因为吃了晚餐,只是简单的吃了一点点心和甜品。
显然她是在陪他吃宵夜,这种想法,让他心里有一丝的愉悦。
吃过晚餐,银炫冽将夜晚歌拦腰抱起,第一次走进楼上三层他们的新房。
“晚歌,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以后除了这里,你哪里也不准住。”
银炫冽抱着她大步走进布置奢华的新房,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间新房。
鎏金的宫廷设计,纯羊毛花纹地毯,采用世界上最好的彩色釉面瓷砖浅盘,室内各种名贵的瓷器、古董摆设,大厅中央一盏巨大奢华的水晶吊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室内,使得整个房间看起来富贵奢华。
夜晚歌还未再细看,她已被银炫冽抱着走进了卧室。
宽阔舒适的卧室泛着一股温暖清香怡人的气息,柔软质感的棉褥在身上覆上去后如躺在柔和的云端。
银炫冽俯身开始伸手解开她的衣服,夜晚歌抬头看着他燃烧着炙热的黑瞳,她咬着唇撇开头。
银炫冽瞳中的火光烧得很炽,不容拒绝。
“晚歌,以后除了我的身边,你哪里也不准去。”
他健硕古胴的身子朝她覆上去,他用热唇在她身上点燃激情。
夜晚歌原来的房间被暂时关闭,她每天早晨都在银炫冽热烈的吻中醒来,马丁得知他们终于住进新房里,脸上更添了愉快的表情。
这段时间,夜晚歌每天都过得清静、优闲,偶尔出去附近的山林走走,她的身后总有银炫冽派出来的人跟着。
她也不甩开他们了,甩也是没用的,银炫冽想要知道她在哪里、她做了什么,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偶尔,银炫冽会出来接她,两人静静的在林间走着,两个人总是很少话,静默着一直走到别墅前。
每当夜晚歌抬起头,总会发现银炫冽的目光总是落在她身上,他幽亮的黑瞳比以前更炙热,更深沉。
除此之外,银炫冽安排了园艺公司的人过来把整个后花园全部翻土重新种绿植,知道夜晚歌喜欢白茶花,他特意辟了一大块地出来种了花苗进去……
茶花的花期较长,从10月份到翌年5月份都会开放,但盛花期通常在1至3月份。
“等你怀上我的孩子,这些茶花应该都已经开了…”银炫冽搂着夜晚歌站在那片花苗前面,对未来似乎满是期许!
或许在乎一个人便是这样,想给她最好的东西,想给她最美的日子,而自己也会在这些“给予”中体会到幸福和甜蜜。
夜晚歌从未想过,自己跟银炫冽这样的仇人,也能过上如此平静的生活。
这段时间大致是夜晚歌最安逸的日子,心好像都沉淀下去了,不再理会世间的浮华繁复,也不需要日日担惊受怕的面对杀戮,更不见其他人,不过倒是见过凉西月一次。
那次是凉西月主动联系夜晚歌的,她约了夜晚歌一块喝茶,夜晚歌便去了。
凉西月自己开了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过来,夜晚歌见到她的时候真正是大吃一惊。
这哪里还是她印象中那个清丽的凉西月。
黑色短裙,细跟鞋,原本黑色的长发烫成酒红大卷,往茶馆的藤椅上一坐,先掏出一支烟。
“晚歌,你抽么?”
“我不抽。”夜晚歌靠在藤椅上,摇了摇头:“抽烟对身体不好!”
尤其是对女性身体,伤害极大。
她不记得以前凉西月有烟瘾,她是什么时候习惯了抽烟的?
“对不起!”凉西月很瑟瑟地笑了笑,又将茶杯里的水往烟缸里倒了一些,彻底灭掉烟头上的火星。
那个动作刚好可以让夜晚歌看清她手背和腕上的伤,不由惊诧的问:“怎么弄的?”
“烟头烫的。”凉西月回答得很自然,毫不避嫌。
夜晚歌胸口一下觉得有些闷,凉西月又抬起眸子朝她笑了笑,笑容中已经没有往日的清秀和羞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乏和讥讽。
也不知她在讥讽谁,倒像是阅经无数之后的一种无谓无惧,可夜晚歌心里觉得不舒服,她本意上不希望凉西月变成这样。
“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夜晚歌问。
“挺好。”凉西月将带着伤的手指一圈圈摩挲着茶杯沿,脸上一直带着愠愠的笑,“就是有点忙,压力比以前大。”
“那你觉得开心吗?”
这问题倒让凉西月顿了几秒,唇抿着喝了一口茶,笑得更加明显了。
“开心啊,当然开心,终于如愿以偿红了一把,呵呵!”
“呵呵。”夜晚歌也跟着她笑,又闲聊了一会儿,凉西月提出要去抽根烟,夜晚歌点了下头,她便出去。
手机落在桌上,一根烟的功夫。她的手机响了五六遍,全是龙老的电话,夜晚歌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