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关头计划泡汤,季尹柔急了,欲哭无泪,“大嫂,我会乖的。我想换个稳重的车型。奶奶说给我的升职奖励已经给过,但是我为了你的婚礼,全部花光光。”
“为了我的婚礼?”聂桑不懂。
季大小姐哭丧道:“我是姐妹团之一,为了将你衬靓些,我去韩国做faciel,请了姐妹一同去,她们爱吃又爱扮靓,我的奖励花的光光。以后我会学习节约。”
聂桑满腹心事,没有心情应酬她,只得说:“你大哥不同意,我也不能同意。他是我丈夫,我要尊重他。我会帮你跟他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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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已经过,聂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电话在手中,拿了放下,放下又拿在手里。
时钟的指针又走了两格,接近午夜,她反倒平静了下来,放下电话。
曾经笑过朋友追询老公的行踪,她不想成为这样的女人。她信他。
去厨房做了爽口的宵夜,带着保温瓶,驱车来到季风大厦,抬眼望了望,二百多层高楼耸入黯色的云端,看不出最顶层还有无灯光。
双手紧握方向盘,最终还是离去。
夜里,她睡中做梦,梦见她穿着婚纱,使足力气向在教堂一端等待她的人奔跑。那个人对她微笑璀璨,向她伸出臂膀。
他明明近在咫尺,她却总是够不到他的掌心,提着婚纱裙摆,一直跑啊跑。
她又急又累,开始哭,还是喊他,“阿则,帮我。”
他只对她笑,对她伸着手臂,那个笑容逐渐放大,里面有嘲讽,讽刺她的狼狈。
“阿则,阿则,求你,帮我,我跑不动了!”她边哭边跑,忽然惊醒,弹起身,已经全身冷汗浸透。
手臂划过身侧,床单平整,时钟指向午夜四点。他一夜未归。
拿来手机,没有来自他的未接来电,也没有短讯。
都说七年之痒,她才注册不过三月,婚礼不过七天,就已经开始经历痒痛了。
她的双手扶额,无声长叹。他们还有未来的几十年,该怎么度过?
她希望他坦诚相待,也有过无数次的冲动,要到他面前,对他说:“要么谈一谈,要么分开。”
可是方才的梦境,让她冥冥中升起一股惶然的惧意。仿佛一旦坦白,便打开潘多拉盒子,从此万劫不复。
所以她退缩,再退缩。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怕什么。忽然间,她后悔两年前,那不顾一切的*冲动,将她的人生从此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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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宅,季尹柔接过佣人新鲜烤制的芝士三明治,很享受地咬了口。“回家住也不错,美食美味,信手拈来。”
季老太太白了她眼,“吃得好,也要工作得好。”
“我升职,所以工作好。”
“你大嫂一直照顾你。”
季尹柔撇了撇嘴,拼命想着什么,也想不出,不甘心道:“大嫂强势,治得大哥服服贴贴,不过,”她忿忿咬了口三明治,“好吧,大嫂这个人,聪明,能干,嘴硬心软,而且愿意为了大哥做全职主妇。”
老太太欣慰,“现在知道看到她的好。”
“昨天大嫂去了公司。”
“她是事业女性,闲不住的。”老太太笑。
季尹柔叹气,“可是大嫂还是提早回去给大哥煲羹汤,我下班后去找她,她一个人在厨房手忙脚乱,看到我来,让我帮她切姜。”
老太太不悦:“你去找你大嫂,是去问她要零花钱买车。”
她做出哭腔,“要不到,她说她要尊重大哥。大哥不给,她就不给。”
老太太无比满意:“她说的好。”
“啪”一声,一旁不声不响的季尹淳重重放下杯子,就往门口走。
“你去哪里?”
“回欧洲!”他头不回。
留下季老太两孙女面面相觑。
“二哥最近好象更年期,”季尹柔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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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大厦电梯的指示灯向顶层跳跃,聂桑怀抱保温杯的手握得愈加紧,中途,又伸出手,胡乱摁下一层按钮,出了电梯,再换了另一电梯回去楼下。
她没有勇气给他送爱心汤送暖心饭。她可以让自己低下腰身做全职主妇,照顾他全心全意,只要换取他再次的温柔一笑。她卑微地去示好对冷落自己的丈夫,但是她无法承受示好后他的无动于衷。
她感觉自己要发疯。
这个刚开始的婚姻让她筋疲力尽,可她又无法轻易放弃。她放不下他啊。
这一天,她依旧独守空房。
她失落,生气,却又要对打来电话的父母,奶奶,朋友强颜欢笑。
第三天,她简单收拾了行李,打电话给聂桢:“那项case,交给我跟进。我代fanny去美国,顺便看看爹地妈咪。”
她需要空间,让自己喘一口气。
去机场的路上,路过季风大厦,去了顶楼,助理连忙迎上前,“季太太,主席在谈话。”
她示意助理不用打开办公室门,只将保温杯递给助理,嘱咐道:“请帮我转告他,我临时去美国跟进一项case,让他自己照顾自己,按时进餐。”
办公室的门打了开,季尹淳和另一高层走出。
她看到他,表情淡淡,只微微点头,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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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桑被窗外的野鸭声吵醒。她合拢睡衣领,眺望窗外景色。纽约中央公园葱茏的绿色稍许减轻她的疲惫。
她打起精神,准备今天会议所需的备案。
忙碌一天,晚上回到酒店,看了眼手机,没有她想看到的信息。将手机扔了,倒在床上。
全职主妇果真不适合她。只有在忙碌的状态中,她才可以忘却烦恼。
一天的会议,频有单身男士向她提出晚餐邀约。她礼貌地摇头,亮出婚戒。有人惋惜,有人羡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过新婚,就已经和自己新婚丈夫渐行渐远,正在历经七年之氧,很讽刺。
她还在幻想,如果他如从前般浪漫又温柔,此刻的他,一定会从天而将,给她惊喜。
门铃响起,她惊觉。
自嘲地笑笑,又躺下。
想他想到幻听,她鄙视自己。
门铃又响。
她这才确定不是幻听,弹起身,冲去门前。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不会是他。
打开门,缓缓睁开眼。
她唇尾上扬。
那个人,如她所愿,从天而将了。
她上下细细打量,那温柔的笑,齐整合体的衣衫,她喜欢的发型。是那个季尹则。
她扑进他怀中,深深吸进那清雅熟悉的香水味。
很快,她又冷静。
他忽冷忽热,她怕了他,她不知道此刻的他是怎样的情绪。
离开他的怀抱,犹犹豫豫地,再次打量他。感觉有些怪,可是外形的细节告诉她,明明就是他,是对她温柔以待的丈夫。
他没有给她打量的时间,弓下身,欺住她的唇,将她吻进卧房。
他动作含着饥渴,呼吸急促,褪去她的上衣,文胸,裙摆。
他的唇一秒不停地深吻她,扣住她的额,将她抵在床头,掌心游离在她身体的每一寸。
聂桑感觉她逐渐封闭的内心被他的主动一点点打开,毛孔间舒展着愉悦激情。
她抓抚他的发,委屈又喜悦的泪水从她眼角溢出。她双臂抱紧他的脖,两两最终裸/露相拥相抵。
到了最后那一刻,她自觉地弓起腿,抬起腰,等待那进一步的融合。
他却抬起了头,看向床头透亮反光的墙壁,唇缓缓勾起。
“桑桑,你再看一看我,看一看我。我是谁?”地狱里飘来黯魅的声音。
聂桑睁开眼,沉醉地轻轻颤颤:“阿则?”
他对她微笑:“你要的是温柔,只要温柔,又何需介意是你现在的季尹则,还是你曾经的季尹淳?”
她眯着双眼迷茫:“你说什么?”
他侧开了肩膀,她的目光顺势望去,看到一个隐约的影子。
目光的迷离渐渐褪去,视野开始清晰,看到那站立的身影定格在卧房门前。
站着的那个人,与此时在她身上赤/裸的男人,有相差无几的外貌,风格相同的衣衫,她尤自熟悉的发型,如同折射的镜子。
那个人,静静看着床上激情前戏的男女,阴沉的目光黝沉如深潭,有一种要将一切吞噬的恨妒失望,苦痛交加。
天地开始晃动,先前的种种在她脑海里浮现,那一点点细节,如同刺亮的火花,迸裂膨胀,电光火石间,全然爆发。
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潘多拉的盒子,泫然而开。
季尹淳下了床,“呵呵,到了这个境地,大家都不用再演。季尹则,你看,你彻底输了。”
聂桑下意识拽过床单,死死遮住自己的身体。
他嗤笑:“不用装贞洁烈女,你的哪一处,不被我看光光,摸光光。这样的女人,我这个大哥也稀罕。”
他一把扯过她手中的床单,她□□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她逃无可逃,意识开始飘渺。
他拽住她散落的发丝,扣住她的头,迫她仰视,“你看,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仅仅和温柔结婚,是不行的。这样很容易认错人。结婚后也认错,更不行的。没有办法了,我牺牲,帮你们纠正错误的婚姻。”
她随他的动作,仰头,没有一丝表情,幽幽开口:“婚礼前那几天,是你?”
“是我。”他点头。
“你知道吗?”她目光移向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