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志愿的事情,吴冷山和令琬有了些分歧和矛盾。
他常年都待在湖上市,自然希望令琬不要离家太远,而且湖上的好大学也不在少数,可是令琬却执意想去帝都。
吴冷山觉得她心思野了,令琬闷声不吭早就把志愿填好提交了。
他心里虽然失落,也不好多说什么。
时间一转便来到了八月中旬,是吴冷山的农历生日。
每年他都是在帝都和吴家人一起过,今年也不例外。
吴老太太生了四个儿子,孙辈里的女孩子就只有令琬一个。以前还因为她是非婚生女的身份不大待见她,现在也拿当作宝贝了。
席上因为见她一个女孩子和几个堂兄说不上什么话,老太太让令琬坐在她身边陪她,得知她不久要到帝都来上大学,扬声让家里的佣人收拾了房间以后让她回来常住。
中午的饭是家宴,晚上便多了些客人。
梁家人和吴家人的关系其实很亲近,令琬便见到了多日不曾相见的梁祁旭。
梁祁旭给她发过很多消息,后来她不想看了就将他拉黑了。
他见到令琬十分激动,像是有很多话要和她说,吴冷山一个眼刀甩了过来,他有些尴尬地噤声了。
大人们推杯换盏有说不完的话,令琬被烟酒味熏得头疼,独自出门透透气。
前脚见她离开,梁祁旭也跟了上去。
他在一个小巷子里堵住了她。
“吴令琬!”
他心里有说不出的话,一时真的见到了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令琬的神色十分平静:“任何有关我们之前那些事情的话,你都没有必要再和我开口了。”
她似乎心意已决,狠心的样子让梁祁旭满腔想要说出来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少年时期的感情明媚热烈,是一腔热血,也最容易被世俗冷却。
“为什么……为什么……吴令琬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
她用冰冷的眼神回应他的质问。
令琬最厌倦做无用之事。
既然她都已经看到了未来,又为什么还要再浪费青春?难道就因为是她先看到的,所以第一个做出取舍的人就要担负起薄情的恶名么?
她选择了吴冷山,只要吴冷山愿意,他就可以选择她,给她想要的一切。
她选择了梁祁旭,即便梁祁旭愿意,他们也要走过很艰难的一段路。
良久的静默之后,令琬再黑暗中似乎听到了他的抽泣声。
让她原本坚硬的心也开始动摇。
这一切错本不在他,也不在她。怪只怪造化弄人天意可笑。
唐易军的儿子这段时间的状态越来越好,他也暂时不再提要和吴冷山坦白从宽的事情了。然而纸包不住火,假千金永远成不了真。
他是她的初恋,是陪她走过人生最美好高中岁月的人。令琬其实还是见不得他伤心的,她推开他的肩膀:“不喜欢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如果就是一直不明白,蠢成这样被我讨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以么?”
令琬走到巷口时,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等她不知等了多久,她心下一惊,刚想开口说什么,吴冷山抿着薄唇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边上,他一手打开车门把令琬塞了进去,随后便驱车离开。
她有些心虚地唤了他两声:
“爸爸……”
“冷山……”
吴冷山面色不善,没有回应她。
他带她来到他在帝都时住的别墅,一路把她拉到卧室扔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留了句话:“好好反思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随后便扬长而去。
晚宴还没结束,他这个主人翁不能离开,还要回去招呼亲朋。
令琬看着他离去地愤怒背影,忽地笑了出来。
老男人吃醋确实有意思。只是脾气过大还缺少调教,不过看在他对她还不错的份上,这些她还可以忍受。
这一个多月来,吴冷山忙着整理自己名下的各种财产,将许多套房产都过户到了令琬的名下。
比如鸿合湾的那套别墅,比如此刻令琬所居的这栋,还有一些他在海外的庄园。
她果然没有看错,选择吴冷山不会让她吃亏。
推开卧室的门想要出去,外头的管家把她拦下,一脸为难地说,吴先生不让您到处乱走。
令琬哦了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要是想买点什么东西呢?你们去帮我买?”
管家恭敬地点头:“您把单子列出来,我这边去给您采购。”
她随口说出两叁样东西,管家很快掏出手机记录了下来。
“暂时先不要告诉吴冷山,让我给他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