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欣也紧跟其后。
江米赶到房门外,克里斯正在给昏迷的江彦打点滴。
她走过来,站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江彦,眼眶发红。
“克里斯,我哥现在怎么样了?”
克里斯说:“现在生命体征平稳,但为了防止他再有偏激的行为,我给他注射了镇静剂,这个剂量,足够他睡上三天三夜。”
“怎么会这样……”江米捂着嘴,忍着才没哭出声来。
她以为哥哥会渐渐好起来,可为什么才一会儿不注意,他就撞墙寻短见了?
“看样子,他需要去专业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克里斯神情凝重的说道:“江米,你做个决定吧,这边专业不够,没办法给你哥足够专业的治疗,耽误下去,对他的病情没有任何帮助。”
江米看着克里斯,第一次觉得这样茫然。
送去精神病院吗?
那种地方,一旦进去,就是完全和外面的世界隔绝起来的啊!
江米有些抗拒,她不忍心把哥哥送去那种地方。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克里斯,没别的办法了吗?”
“江小姐,目前对于精神病治疗的最有效的方式,就是隔离监视,密切观察和干预治疗。”
克里斯皱着眉,作为江彦多年的好友,他的心情也很沉重。“在这里,我们医疗设备人力资源都有限,无法给江彦最好的治疗,这是在耽误他。”
“可是我不忍心啊!”江米哭着说道:“他要送进去了,那就只能一个人去面对那些陌生的医生。”
“可是这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
江米抬手捂着脸,蹲下身嚎哭起来。
池欣走进来,蹲在她身边,手轻轻的扶着她。
“江米,你要坚强,现在你哥哥只能靠你来替他决定了。你是他唯一的妹妹,现在你父母不知情,你哥哥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得振作起来!”
“可是我不忍心啊!”江米捂着脸,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你说我把他送进去,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里面和心魔抗争,我呢?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池欣听着,也是很无可奈何。
鬼狼走进来,看着江米这样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其实,如果找咱们东家求助,应该是可以帮到你哥的。”
闻言,江米猛地止住了哭声。
她抬起头,满脸都是泪的,眼睛红得不行,看着鬼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财团有个旗下有不少医院,如果你申请一下,应该可以安排你陪着你哥进其中一家医院进行治疗。但是这种一般也是在疗养院,一对一治疗的。”
“那你赶紧帮我申请一下,钱不是问题!”江米站起身,抬手抹了把眼泪。“鬼狼,只要我能陪着我哥去治疗,多少钱我都可以出的!”
“你放心吧,我这边帮你问问,看在你曾经在财团的战功,东家肯定会给你这个特权的。”
池欣催促他。“那你还不赶紧去!”
鬼狼摸了摸鼻子,“那我去电话了。”
“好!”江米用力的点头,期待的目光紧随着鬼狼走出去的背影。
池欣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都会好起来的!”
—
当天下午,鬼狼和东家谈好条件,介于江米曾经是维护队的一员,财团那边给了最大的支持,给江彦安排了最好的疗养院,安排了最专业的治疗团队,一对一治疗。
至于费用方面,东家说看在江米的份上,就让江米随意给点意思一下就行。
江米很感激财团那边会念及旧情,但费用方面,她还是该给多少就给多少。
不管怎么说,能帮哥哥找到专业的一对一治疗团队,对于江米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江彦的病情耽误不得,所以和疗养院那边协商后,江米决定隔天一早就带着江彦,搭乘私人飞机前往h国的疗养院。
这个决定很突然,池欣也决定陪着江米一起过去,为了以防万一,k王也会随同。
至于鬼狼和克里斯,他们现在还需要留在庄园,继续观察帮助沈佳眠恢复。
兵分两路,这个决定对于目前江彦和沈佳眠的情况来说,是最有效率的。
—
韩修瑾是从陆珩口中得知江米要离开的消息。
那是在江米离开的前一天晚上。
陆珩告诉韩修瑾,江米这一趟走,是为了陪江彦去接受治疗,时间到底是多久,没有人知道。
韩修瑾听完,许久都没说话。
陆珩看着他这副样子,实在替他着急。
“你要现在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我帮你叫她过来。”
“不用了。”韩修瑾拒绝道:“她是陪着江彦去治病,又不是永远不回国了。”
“难说。”陆珩正色道:“我挺池欣说,如果江彦治疗效果还理想,江米会考虑告诉国内的江父江母,到时候会让他们一起过去陪江彦,如果江彦恢复慢,他们可能是几年内都不会再考虑回国了。”
闻言,韩修瑾怔住。
几年都不考虑回国了?
陆珩观察这韩修瑾的神情,便知道他其实在意江米的,就不知道在强撑什么?
“韩修瑾,江米是个优秀的女人,她也不是那种会在一颗树上吊死的性子,如果你不珍惜,真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陆珩的话,像是一根细细的针,扎在了韩修瑾的心口。
那次细细碎碎的刺痛,并不明显,也不会让人发狂,可就是不舒服,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阿修,我们都不是那种太会主动的人,但是有一点我们很像,我们对于有感觉的人,一旦认定了,就是一辈子。你要考虑清楚,如果这次你错过了江米,未来你就真的是很难再遇到这样一个让你心动的女人了。”
陆珩顿了下,忽然勾唇调侃道:“那到时候,你就真的是铁铮铮的不婚主义了。可江米她呢?她可能很快就会遇到一个合适的人,步入婚姻,相夫教子,她过她的一辈子,从此和你成为陌路。”
韩修瑾眉头用力的拧了起来。“别说了。”
“这就受不了了?”陆珩扬眉看着他,知道他动摇了,继续添油加醋道:
“可能哪天你们偶遇了,你还是孤单的一个人,但人家和丈夫牵着他们的孩子,阖家欢乐的。可能她看见你,还能记得起你,笑着跟你打招呼,还依然喊你‘韩院长’,到那时候,你想想,你尴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