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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专治不服[快穿] 第319节

    他顿了一下,再开口声音顿时一言难尽了,“他居然敢嘲笑我!我不就是资历浅,所以才被挑出来演群众的吗?我军体拳可是满分!擒拿也是满分!”
    “他就是嫉妒我能当警察!”谭斐远笑了笑,看着顾棠道:“总之他说你挺有天分的,回头我带你去试训,你要是能跑得快快的,以后也就不用愁了。我看好你,你都能跑过我呢,虽然那天我没真跑起来,还熬夜了,但是你好好锻炼,一定要好好跑。”
    顾棠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又来了个万金油回答,“好。”
    “唉……”谭斐远叹气,“你这什么时候才能听见啊,简直是鸡同鸭讲。”
    “好。”
    看着顾棠笑盈盈的脸,谭斐远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走,咱们去给你开小灶,我去给你热排骨汤!”
    他把手一伸,顾棠就把手放在了他掌心,两人拉着手往救助中心去,不过没走两步,就工作人员过来把人拦住了。
    “外头有个叫顾译的,说是顾棠的哥哥,来看她的。”
    谭斐远眉头一皱,道:“他来干什么?”
    这种事情救助中心是没法拒绝的,尤其是牵扯到什么庭外和解啊,撤诉啊,一家人啊之类的问题,拦着不让见吧,尤其是家暴这一块,也有人和好之后就反过头来说她们滥用职权的。
    “我陪你一块去。”谭斐远严肃道。
    顾棠下意识觉得他心情似乎不太好,在他手腕上挠了挠,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你哥哥来了。”谭斐远一字一顿道。
    口型顾棠还是能听得出来的,“哥哥?”她缓缓地重复了谭斐远的话。
    能听出来这两个字变音不太多,谭斐远点头。
    顾棠飞快反手抓着他的手,用力拉着他往宿舍楼去。
    当然她也没使出全力,毕竟全力之下,谭斐远该要怀疑人生了。
    不过这个动作已经够表达态度了,谭斐远道:“你看她不想见人。”
    工作人员为难的笑了一声,道:“要么就出去见一面?然后再回来?”
    谭斐远看了一眼顾棠,顾棠也在看着他,气呼呼一张脸,双手拉着他手腕向往里头去,就是拉不动。
    “去看一眼吧?我陪着你?”谭斐远小声道,“我陪着你你就不怕了吧?”
    哪知道话音刚落,顾棠忽然把他手松开,还因为力道太大的关系,稍微踉跄了一步。
    接下来顾棠狠狠瞪了他一眼,眼圈一红,自己往楼上去了。
    谭斐远急忙追了过去,但是顾棠速度多快呢?她先进屋拿了排骨汤,往门口一放,再把门一关,谭斐远上来正好听见她关门的声音。
    行吧,这下是真的不用着急了,谭斐远放慢脚步,转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不住喘气的工作人员,“你还想怎么办?她的确是不想见,还是打算拿了钥匙开门把她绑过去?”
    当着警察哪儿敢啊,工作人员道:“我们还是要尊重当事人的意见的。”
    说完这话,工作人员没走,谭斐远看她一眼,工作人员也看谭斐远一眼,然后尴尬的笑了一声,道:“我们这儿白天是尽量不要锁门的,您知道,这是救助中心,怕有人想不开。”
    “那你还不快去拿钥匙?”谭斐远反问道。
    工作人员去一楼的值班室,谭斐远提起那一罐子红枣炖排骨,敲了敲门,“小棠?棠棠?顾棠?我妈做的排骨你真的不吃了?我刚才给你看的时候,都还是冷的你都要下手。”
    顾棠就在门背后站在,虽然听不见,但是她的其他感觉一样敏锐,比方她就感觉到了门在震动,那就是说谭斐远在门口敲门呢。
    虽然挺幼稚的吧,但是顾棠有点乐在其中。
    她猛地把门拉开,板着脸从谭斐远手里抢过排骨,这东西她刚才闻见过,虽然是冷的,但是也难挡那一股子香甜的味道,总之闻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这脾气渐长啊。”谭斐远吐了句槽,但是不得不说,现在的顾棠看起来比当初他从顾家救出来那个连头都不敢抬的女孩子好太多了。
    又活泼又可爱,完全就是个正常的女孩子,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见以前顾家那一家三口是怎么下狠手折磨她的。
    顾棠数着数,过了五秒又把门一开,然后把谭斐远也拉了进来,双手提着罐子,道:“热、饿、吃。”
    又成一个字一个字往蹦了,而且前两字说的几乎没什么差距。
    虽然语言不太通顺,但是这一系列动作明显表达了她的意思,先把排骨放出来,再把排骨接进去,再把谭斐远接进去,这明显就是说排骨比他重要【bushi】。
    谭斐远一手接过罐子,一手拉着顾棠,“走,带你去热排骨,中午咱们好好吃一顿!”
    顾棠中午吃得挺饱,连一颗红枣都没剩下,笑眯眯地拍了食物残渣,给他妈发了过去,“全吃了,一点没剩,妈妈不愧是妈妈,说是年轻女孩子喜欢吃,她是真的喜欢吃。”
    很快谭妈妈就回了消息,“下次给她做南乳汁烧肉,这个也好吃!”
    顾棠凑过来瞧了一眼,指着屏幕上的肉字,大声道:“肉!”
    “对!”谭斐远点头,“下周还有肉!”
    顾棠这边开开心心的,对外的表现就是对世界的认知在一天天完善,智力和反应水平也在一天天长大,但是顾译那边就不太顺利了。
    他是完全没见到顾棠,虽然工作人员不拦着他们见面,但是里头救助中心是不能让社会人士进去的,顾棠又不肯出来,顾译来了好几次,一直没蹲到见面机会,诉说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思念跟愧疚。
    顾译发了狠,只要是一有空闲时间就来,晚上下班八点来蹲着,蹲到晚上十点回去,周末也是一样,早上八点就来,一蹲一天,他这么搞,要是一般人真的可能会被感动,但是这里是救助中心,隔三差五来看顾棠的还都是警察,尤其是见过不少案例的李风燃,听见顾译这举动,直接就皱起了眉头。
    “他要真有这个决心,顾棠就不会被虐待十几年了,他这个举动很值得怀疑啊,要么是装的,要么他的性格很偏激。”
    “我猜是性格偏激。”谭斐远道:“能虐待救过自己的妹妹,或者说对妹妹这十几年的遭遇熟视无睹,他的性格缺陷很大。”
    刘晴来警局一年,各种卷宗看了不少,各种奇葩也见了不少,她道:“这让我觉得他会不会是嫉妒?我记得有个相似的案例,好像是一对双胞胎,生的时候弟弟的腿被产钳夹得错位了,之后就习惯性脱臼,由此嫉妒哥哥,觉得他为什么是健康的,最后把哥哥杀了。”
    李风燃撇了撇嘴,“不管他为什么,至少以我的经验来看,顾棠是不能回去了,她还有不到半年就成年,她迫切需要专业人士带她对接社会,顾译跟张佳果明显不具备这种资格,他们别想了。”
    很快就到了开庭的日子,顾棠也去了,这时候已经到了深秋,刚下过一场雨,天气还挺冷的,顾棠穿着谭斐远给她买的大红羽绒服,里头是刘晴给她买的运动套装,坐在了原告席上。
    那边顾译一进来就看见了顾棠,他往前一扑,大声道:“棠棠!是哥哥啊!你最近过得好吗?他们不让我见你,是哥哥对不起你,你能原谅哥哥吗?”
    顾棠听不见,觉得他的表情很是滑稽,尤其是……这就要啧啧两声了,顾译这一个月把自己折腾得挺狠。
    因为他的白血病复发过一次的缘故,他一直挺注重保养的,从来都不肯累着,每年过年打扫卫生都是张佳果来的。
    但是现在……他有了黑眼圈,眼睛里还有红血丝,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的,他真的不怕他的白血病复发?
    这次要是再复发,没有顾棠这个血包,他就得等社会捐赠,无异于大海捞针,完全是在碰运气啊。
    顾棠一边想,一边往后一缩,大滴的眼泪往下掉,“疼!疼!”她身后做的就是谭斐远他们三个,顾棠直接动作麻利的翻了过去,往三人中间一挤,头一缩,衣服一拉,整个人就全缩在了羽绒服里。
    感谢谭斐远给她的不合适的羽绒服。
    法官的小木锤已经敲了起来,法警用力把顾译拉了回来,“安静!站在你的位置上!”
    这么一折腾,开庭的时间拖后了十五分钟。
    顾棠又坐回到她的位置上,几个世界锻炼出来的演技现在有了最高水平的发挥。
    当然也不仅仅是演技,有了原主所有记忆的她,觉得这一切都是顾译一家人应得的!
    顾棠时不时的抖一下,双手死死扒着椅子边上,低着头眼泪就没停过,很快衣服前头就湿了一大片,从大红色变成了深红色。
    ——法官不用抬头就能看见。
    庭审开始了,因为顾棠基本不能说话,所以一切都是由公诉人代替她来的。
    再说什么要保证公正,但是是个人就有同情心,公诉人可谓是火力全开,思维敏捷到了极点,一点都没留情。
    顾译:“我一直在存钱!她的耳朵也是因为我才聋的,我想给她换个人工耳蜗。”
    公诉人:“我们这里没有查到她去耳鼻喉科检查的记录。”
    顾译:“……我查了,进口的人工耳蜗要20万,我现在的钱还不够。”
    公诉人:“当年的钱是够的,你卖了父母的房子,一共得到八十万,为什么当年没有给她换人工耳蜗?”
    顾译:“……我、我是想带她换个地方,想重新开始,老房子已经很久了,继续住在里头对身体也不好,所以我先买了房子。”
    公诉人:“所以你让她住隔间?一住就是六七年?连张床都没有?只有一个建在天井里,照不到太阳的窗户?”
    顾译:“……不、不是的。我已经给她换了房子,她现在住小卧室。”
    公诉人:“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份证据要展示。”
    他把手机投影在了大屏幕上,然后输入了人工耳蜗四个大字。
    “可以看见,只要是搜索人工耳蜗,就能看见下头的置换注意事项,其中有一条就是:对于儿童来说,越早置换越好。所以我认为被告根本就没有给她置换人工耳蜗的意愿。”
    “不、不!我有的!我有的!我一直都在存钱!”顾译无力的反驳道。
    第216章 我不是你的小天使了吗?(三)
    公诉人又拿了资料出来,“你先后两次白血病,第一次住院花费在四十六万。”
    顾译眉头皱着,声音虚弱,“我记不清了,如果医院是这个数据,应该就花了这么多吧。”
    “那你对你家里的财产状况有多少了解?”
    顾译更无力了,“我不知道,那会儿我还小,我还生病,我天天都在发烧,我每天都在害怕我会死,我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
    “法官大人。”公诉人转向法官,道:“对于这一点,我做了调查,对顾家的财产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顾译第一次病愈,之后做了五年的长途货车司机,这五年里,他的月收入大概在两万五左右,这是清单,根据当时的缴税和社保金额,以及当时公司的补助金额,他五年的总收入一共143万。”
    “他第二次生病,花费在五十一万,因为牵扯到骨髓移植,中间很多进口药物是不走医保的,最后医保报销了十一万,剩下四十万是从他父母的银行卡上走的。”
    “他第二次病愈之后十个月就结婚了,当时婚礼是在巴苏大酒店举行,一共请了十五桌客人,每桌的标准是8888元,一共133320元,这笔费用同样是走的他父母的银行卡。”
    “请注意,这个时候原告已经因为高烧失聪整整一年了。”
    听众席上,李风燃跟谭斐远对视了一眼,李风燃小声道:“这个公诉人很给力,他把一切对顾棠有利的证据都调查出来了。谁听了都会觉得顾棠从小就不受重视,这个虐待可能是从她父母开始的。”
    谭斐远点了点头,看着公诉人冷静的一条条列证据,紧张的手都握拳了。
    “之后一年的时间里,顾父顾母相继离世,被告卖了他们的房子,以1652万的价格全款买下了他们现在居住的房子,装修费用总计15万,家具费用未包括。”
    “这里还有被告名下银行账户近十年的金额变动。”公诉人再次提交证据,“法官大人,在今年被告儿子上小学交择校费以前,他的银行存款是一直够安装人工耳蜗的,进口的人工耳蜗。”
    “请问被告,你觉不觉得你说的一直攒钱为了给原告更换人工耳蜗,跟你的行动相矛盾呢?”
    顾译都快摊在被告席了。
    公诉人道:“我的问题问完了。”
    法官在卷宗上记了一笔,又道:“进入下一个环节。”
    因为提前咨询过律师,等真问到虐待这回事儿,顾译又恢复了精神,回答就很套路了。
    顾译:“是我忽略了她,我每天早出晚归,在家的时间的确不长,我看她能吃能睡的——”
    作为相关人员在下头旁听的刘晴冷笑一声,偏头小声跟谭斐远道:“能吃能睡?他可真能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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