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起行动后,再也没出现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如果只是在四层楼中没有任何阻挠的找到认证点拍照,那速度就快了很多。
又一个小时,四个人全部认证完毕,但因为是集体行动,也没有什么差距太大的先后之分,可以说卜男的惩罚又没用了。
等终于站在了体院馆门口,开始录制结束语的时候,众人才集体呼出一口气。
大家都放松下来,只有章荣觉得奇奇怪怪。
每个工作人员总是时不时的看向他,或是嘴角抽搐、或是眼角抽搐,反正脸上总有个地方要抽一抽,然后在章荣回望之后,就会装着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工作人员们都在监视器里看到了全部过程,只有章荣自己不知道他现在是多么的光滑耀眼,在节目组准备的巨大的打光灯下,简直是一颗反光的小月亮。
众人心中齐齐为章荣默哀。
这个来自外国的专家,也是有点倒霉。
卜男乐呵呵的,没有对释心几人的集体活动发表什么意见,也一句没提惩罚的事,但他越是这样,汪诗扬和阮希越觉得明天不简单。
释心倒是无所谓,只是他有些不专心,视线时不时的向主教学楼那边看。
最后散场,释心再次提醒阮希:别忘记写签名,写好了在宿舍走廊找个盆子烧了就行,也不用说什么,需要的阴魂自会来取。
阮希打了个颤儿,点点头答应了。
录制结束,和工作人员们一起吃了盒饭,释心疾步往宿舍走,他这一身湿衣服都快被体温烘干了。
今夜的宿舍亮着灯,卜男给他这间也通了电。
殷羲正坐在床边,手里捧着玻璃杯慢慢的喝着,玻璃杯里面泡着鲜红的枸杞。
释心看到殷羲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什么,边解腰带边说。
我听别人说这两身衣服不是节目组准备的那这些都是你帮我准备的?
殷羲喝了口枸杞水,淡定的点了点头。
释心将解下来的腰带小心的叠好放在一旁,掀开衣襟,露出肌理流畅的胸膛。
殷曦又喝了一口水,喉咙发出咕嘟一声。
释心快速换好衣服,末了打了个喷嚏。
殷羲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起身从床边提起个小暖壶,找了个杯子往里面撒了点枸杞,给释心也泡了杯枸杞水。
他把杯子往释心那边推了推,释心笑着捧起来小心喝了两口。
衣服谢谢了。
殷羲又捧着自己的水杯坐在了床边,他们两个人的床铺正对着,都是上下铺,只不过上铺都空着没收拾。
殷羲声音沉稳低沉,像是夏夜里清凉的风。
员工福利。
释心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
他低头盯着水杯里起起伏伏的枸杞,找话说:你喜欢喝枸杞?
殷羲摇了摇头:养生。
释心笑了,因落了水穿了一晚上的湿衣服,他脸色愈加苍白,显得眉尾一点朱砂痣更是夺目。
你看着年纪也不老,这么早就开始养生了?
殷羲一顿,有些迟疑:你不喜欢老的?
释心没想到殷羲会问这样的问题,想了想回答:老的也挺好
殷羲捧着玻璃杯的手微微一松,谁知释心下一句就是。
老的经验多。
啪!
殷羲手里的水杯突然炸裂开来,水溅了他一身,连带着床单也遭了秧。
释心吓了一跳,立刻抽出纸巾过去帮他擦了擦,小心的将碎片推到地上。
手没事吧?
殷羲摇了摇头:这杯子质量不好。
他伸手拉了释心一把,不让他弯腰捡碎片,临时用的宿舍里面连一把扫帚都没有。
殷羲直接用脚将几个碎片踢到了墙角,转身摸了摸被水浸湿的床单,眼眸垂了下去。
释心:快换床单,一会儿里面都湿了。
殷羲:没有。
释心没听清:什么?
殷羲突然抬头,一双深黑的眼眸盯着释心看。
我没有别的床单,换不了。
释心茫然的歪了歪头:不然去跟别的工作人员借一床?
殷羲不答,视线一转,落到了释心的身后。
释心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到他自己的床铺,铺的是那么的松软、舒适。
他似乎明白了殷羲的意思,试探着说:不然在我床上将就一晚?
殷羲立刻点头,几步走到释心床边坐好,姿势笔直的像是正在上课。
释心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
他在殷羲怪人的标签上,又加了一个标签,两个字,傻气。
帅气多金的娱乐老总殷羲,一跺脚整个阴界都要颤抖的鬼王大人,绝对不会想到有人会在他身上看出傻气这两个字。
晚上两个人一起躺在释心的小单人床上。
宿舍的上下铺都窄,两个人共用一个枕头,因为摆两个枕头有点拥挤。
殷羲躺在那里,几乎被释心的味道包围,身边贴着的就是释心的手臂。
就是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舒适,他总觉得脑袋下面硌的很。
忍了又忍,殷羲没忍住,将手伸到枕头底下摸了摸。
摸到硬硬的东西,唰的揪出来一个黑底红字的牌位。
殷羲看到写着鬼王两个字的牌位,沉默了。
释心看到,不好意思的笑笑,伸手接过牌位。
不好意思,把我男朋友忘了。
释心坐起来想把牌位放在枕头的另一边,但另一边正坐着一个做工精美的小人偶,人偶几乎和殷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
想了想,释心把小人偶抱在怀里躺下,将牌位放在了枕头另一边。
殷羲侧着身体,看了眼横在他和释心中间的小人偶,又看了眼释心枕头边的牌位。
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事情告诉我们。
做人不要太精分。
当然,做鬼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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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殷羲:经验多并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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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的小究究 21瓶;嘻嘻嘻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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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早上殷羲又递给释心一身新的长袍,深红的底,暗红的纹路。
释心指尖摩挲着袖口的暗纹,轻声说:这员工福利这么好呢。
殷羲背对着释心解开了脖颈上的绷带,释心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人都有好奇心,虽然他不问,但却仍旧对殷羲白色绷带下掩藏的一切感到好奇。
是受伤了?还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
殷羲背对着释心,将解开的绷带扔在一旁,从床头抽出个小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满满一箱子的绷带。
只见殷羲拿起一卷,熟练的绕了几圈就把自己的脖子缠的牢牢的,根本没转身。
释心:
释心有些失望。
殷羲转过身,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想看?
释心诚实点头。
殷羲:好奇?
释心脸上带了点希冀。
殷羲:不可能。
释心咬唇将几乎脱口而出的脏话吞下。
他转身翻了管药膏,掏出小镜子,对着镜子在脖颈一抹红痕上涂药膏。
殷羲神情有些诡异:你在干什么?
释心侧着头,露出白皙如瓷的颈子,指尖点着乳白的药膏涂在上面。
这里好像虫子挺多的,被咬了。
殷羲沉默半响,反问:虫子?
释心理所当然:不然呢?还能是被鬼亲了一口。
殷羲一噎,不说话了。
不得不说,释心在不经意的某个瞬间真相了。
白天是节目组筹备的时间,晚上才轮到释心几个人上场。
一整个白日里都见不到章荣的影子,等到了晚上,章荣终于出现,顶着一双十分英气好看的眉毛。
释心抬了抬指尖:他这个眉毛
汪诗扬立刻嘘了一声:章专家找化妆小姐姐给他画的,释大师你可别说了,我看章专家受到的刺激不小,昨晚洗澡的时候,听同去的男工作人员说章专家气的骂了好久呢。
释心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为什么洗澡会生气?
阮希在一旁偷听,忍不住笑出声:那里被迫除毛当然生气啊。
突然一声阴恻恻的声音在三人身后传来。
好笑吗?
三个人一齐挺直脊背,回头打着招呼。
啊,章专家啊,好巧好巧。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释心上上下下看了章荣几眼,在章荣后画的眉毛越挑越高的时候,终于收回了视线。
章荣哼了一声,走了。
阮希和汪诗扬纷纷对释心竖起大拇指:释大师,你居然敢这么看章专家,牛!
释心慢半拍的说:啊我只是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阴魂残留
释心说到这里突然问阮希:昨晚你烧签名了吗?
阮希点头:烧了烧了,写了百十来张呢,写的手都酸了!
释心点点头,放下心来,今天的录制大概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
大概吧?
晚上八点,几人齐聚旧南二中主教学楼后的空地。
空地不远处就是一片不大不小的人工湖,围绕着人工湖的是一片小树林。
今晚的游戏地点,主要集中在人工湖附近的小树林里。
卜男笑呵呵的,手里拿着大喇叭,指挥着工作人员来回折腾。
此时离人工湖近了,释心忍不住时不时看两眼黑漆漆的湖面。
那湖水可比体育馆里的游泳池要脏多了,上面还飘着什么小动物的尸体。
汪诗扬推了推释心:释大师,你老看那个湖干什么?
释心突然问:节目组给的资料,你们都看了吗?关于这所学校的。
汪诗扬点点头:看了啊。
释心:上面写着十人自杀,一人获救,对吗?
汪诗扬想了想:是这样的。
释心下意识的咬了咬粉润的唇:还记得当时在游泳馆,从水面里伸出来的手臂有多少吗?
汪诗扬回想那个画面,脸白了白:不记得
那种情况,谁会去数有多少只手臂啊。
释心:二十只手臂,十个人。比资料上,多了一个人。
汪诗扬一愣:可这能证明什么?也许是孤魂野鬼呢?
释心摇了摇头:阴魂也是有领地意识的,这是他们死去的地方,他们占据的地方,怎么会轻易让一只野鬼融入进来?
阮希搓了搓胳膊:释大师,你突然说这些阴森森的话题干什么?
释心没有回答,他想了想去找了编导。
编导很奇怪释心来找他,一脸惊讶:有什么事吗?
释心问:之前关于这所学校的资料,有没有更详细的?
编导点了点头:有是有,可是你要哪种东西干什么?
释心唇角翘起,眉眼在灯光下打下一片侧影,美好的让人惊叹。
我有点好奇,可以借我看看吗?
编导一脸茫然的找出资料递给释心,释心道谢接过。
编导递过来的资料可比之前给他们看的要详细许多,详细到连死亡的九名学生的照片都有。
九名学生,有男有女,就这么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而侥幸抢救回来的那一个,却也落下了病根,自此长住医院,连正常上学都不行了。
但多出的一双手臂是谁的,还是无法知道。
此时卜男已经开始喊卡了,释心几人整理好,带好跟拍的手环,站成一排,今晚的录制正式开始。
卜男拿着喇叭:今晚为你们准备了特别的游戏!保证很有意思哦!
他拍了拍手,有四个带着惨白面具的工作人员走到了镜头前。
工作人员的腰间都系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硕大的线团。
卜男:今晚的游戏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算简单,一会儿将由这四位工作人员先行出发,手里拿着线团一路将线扔在地上。你们四个一人选择一根线,顺着线去找他们,谁先找到,谁就是今晚的赢家!赢家可是有我们节目组准备的超级大奖哦!
阮希立刻附和着:导演,是什么大奖啊!别吊人胃口嘛!
卜男:先保密哦!一切等你们回来再说吧!
话落,已经有工作人员上前为几人分发道具,这一次照明的道具不再是手电筒,而是一只只橙黄的灯笼。
灯笼光线昏暗,里面的烛火晃晃悠悠,好似随时会熄灭一般。
汪诗扬接过灯笼,立刻问:导演,我们是一起出发的吧?不用分开吧?
卜男一脸高深莫测:是一起出发哦。
然而等四个人一人挑了一个线头攥在手心里时,就知道卜男说的话等于没说。
因为这四根线的走向大相径庭,完全就是四个完全不一样的方向。
汪诗扬咬了咬牙,捏了捏口袋里的黄纸团,先行出发了。
释心回头看了章荣一眼,章荣已经换了衣服,不过还是熟悉的帽衫,此时天黑,他倒是没有把帽子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