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苏氏改头换面的人,定然不简单,今日让其逃脱,定然后患无穷。
姬府。
黑衣蒙面人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逃出昌平侯府,翻墙进入姬府,捂住撕裂般疼痛的胸口,一步三晃的闯进姬权的书房,“二弟……”
黑衣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威武大将军姬宏。
姬权正在书房里等消息,听到,哐当一声,房门被撞开,抬头看去,正见姬宏重伤倒在了书房的门口。
“……大哥。”他大惊失色,赶紧起身,走到门口将姬宏扶起,“大哥,你怎么受了怎么重的伤。”
姬宏不忘先将手里的画轴交给姬权,“地图,二弟,将地图收好。”
姬权接过地图,展开,随意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大哥,这地图是假的,这种画中画,很少见,哎……难怪你被骗了。”
他是文臣,又喜欢研究书画,自然比姬宏识画的眼力好。
“燕璃,安平,云瀚城,我姬宏发誓,定将你们碎尸万段。”姬宏身受重伤,拿到手的画又是假的,不堪打击,双眼翻白,昏死在了姬权的怀里。
姬府内,乱成一锅粥。
姬瑶听说,自家大伯是被云沫等人设计,才受此重伤,气得取下挂在床头的剑,怒气汹汹的夺门而出。
“瑶儿,你要去哪里?”幸亏蒋氏来得及时,将她拦住。
姬瑶这才停下脚步,看了蒋氏一眼,怒不可抑道:“母亲,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杀了安平那个贱人。”
蒋氏皱了皱眉,对自家女儿这幅莽撞的模样,很是不满,“瑶儿,连你大伯都被安平设计了,你觉得,凭你杀得了安平?别忘了,安平身边还有一个燕璃,你这种冲动的心性,他日进宫了,如何让母亲安心。”
“母亲,难道大伯这伤就白受了。”姬瑶跺了跺脚,咽不下心里的恶气。
“你大伯的事,你父亲自会处理,不用你操心。”蒋氏道,说完,吩咐身旁的婆子,“好好将大小姐看着,没有本夫人的命令,不准放她出府。”
自家闺女是个什么个性,她比谁都清楚,生怕姬瑶一时冲动,提剑去找云沫算账。
“是。”蒋氏一声吩咐,她身旁的几个婆子齐齐点头。
“母亲,我没做错事,你为何要禁足于我。”姬瑶撒大小姐脾气,撅着嘴,将手里的剑重重摔在地上。
蒋氏叹了口气,转身,丢下一句话,“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
昌平侯府,云清荷得知苏氏的死讯,俏脸煞白,心惊胆颤。
还好,给云瀚城下毒之事,她并没有亲自出马,不然……。这次连她也逃不过。
苏氏城府如此深,竟也毁在了云沫的手里,这贱人以前就是个胸大无脑的傻子,难道,这一切都是这贱人做出的假象……
“二小姐,秋喜求见。”云清荷正心惊胆颤着,秋律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将她吓了一大跳。
秋律没听到答复,轻轻敲了敲门,“二小姐,你醒着吗?秋喜求见。”
云清荷压下心里的恐慌,走去门口开门,扬了扬眉,目光从秋律的身上越过,盯着秋律背后的秋喜,不悦的开口,“是三小姐打发你来找我的。”
秋喜见到云清荷的瞬间,泪如雨下,扑通跪在云清荷的面前。
“二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三小姐吧。”她双手伸出,去抓云清荷的裙子。
云清荷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看着秋喜道:“三小姐怎么了?”
秋喜抽泣了几下,哽咽的回答,“郎中说,三小姐……三小姐腹中的胎儿不稳,今早上,流了好多血。”
“此事,侯爷可知道?”云清荷听后,心头一紧,急问。
虽然她觉得云天娇蠢,但是,毕竟与云天娇是一母同胞所生,此刻,听闻云天娇流了好多血,心头还是一痛。
“奴婢去碧竹苑求见侯爷了,可是……可是侯爷根本不见奴婢,让云飞总管传了句话,说,三小姐已经是宁国侯府的人,是生是死,自由宁国侯府的人管着。”秋喜一边哭泣,一边回答。
云清荷听后,一颗心凉如水,身子晃了几下,向后退,秋律扶了她一把,这才站稳。
父亲,你好狠的心啊。
秋喜擦了擦脸上的泪,又道:“二小姐,你赶紧随奴婢去一趟宁国侯府吧,去晚了,奴婢担心……担心三小姐……”
“秋律,去吩咐安排马车。”云清荷冷静了一下,淡淡的吩咐秋律。
“是。”
片刻后,三人乘坐马车离开昌平侯府,匆匆忙忙赶去宁国侯府。
宁国侯府,云天娇的住处。
“夫人,云姨娘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一群庸医,本夫人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给本夫人保住那贱人腹中的孩子,不然,本夫人让你们好受。”
偏僻简陋的苑里,传出徐氏与郎中的对话,徐氏听说孩子保不住,说话的声音,有些像在咆哮。
“夫人,您就算杀了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云姨娘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营养不良,这才造成早产的。”
“滚……”一声怒吼传出来,屋子里,徐氏面貌狰狞,怒不可抑。
前来看诊几个的郎中听到“滚”这个字眼,全都提起药箱,脚底板抹了油一般,快步从屋里出来,几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皆是战战兢兢。
郎中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徐氏,云天娇,还有几个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