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
其他人不明白,窦文清他们却明白。
这里面论心情最复杂的就是段七昼了。
之前才经历了司凰和秦梵的关系打击,之后又遇到伊凡·贾斯帕。
从伊凡·贾斯帕和司凰的对话,段七昼哪里还能不明白,之前在梦想号看到的伯爵公主就是司凰。
这么一来他就什么都想通了,为什么哥会对第一次见的公主那么在意,为什么他会请公主跳舞,为什么窦文清和郭成雄他们都不正常。
“你们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段七昼对身边刚来到这边的晴天娃说道。
如果说看到司凰和秦梵的亲吻,他还能自欺欺人的话,联系到更之前听到的看到的后,他就没办法再否认这个事实。
“什么?”晴天娃的心思在队友身上,一时没听明白。
段七昼张了张嘴,扭头看着海面什么都没说。
他的异样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大家依旧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己的事情,商议着后面该怎么办。
在一艘艘挤满人的救生船里,加上夜晚的黑暗,谁也不知道在距离这里的几千米外,有一艘船游艇安全的漂泊着。
游艇上站在甲板上的人正在接电话,说是接电话,其实他一句话都没敢说,光听电话里的声音说着。
“失败了?”
“没关系。”
“进行样品回收吧。”
“是。”接电话的人才说了一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松了一口气,然后吩咐人去做事后的收场。
*
从夜晚等到白天,海上什么都没发生,除了一些人的哀怨声外,一切都平静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他们现在确实坐在救生船上,真难以想象昨天才经历了一场接二连三的凶杀灾难。
虽然一部分人哀怨连天,但是他们并没有选择自己独自离开,因为伊凡·贾斯帕没有走,他们需要救援还得靠这位。
一天过去,救援的船来了,还有直升机。心惊胆战又饥寒露宿等了一天的人们,一个个欢天喜地的上船,感觉自己在地狱里走了一圈来回。
在一部分人被救走,伊凡·贾斯帕还是没有走,反而让人组成一支救援队,利用雷达和下水找人。
窦文清和血旗特工组的成员也没走,一起加入了搜救行列。不仅是他们,其中幸运活下来的雷挈,听说他们要找的人是司凰后,也没跟第一批救援的人走。
两天的搜寻后并没有找到人,甚至连尸体都没找到多少,这一发现就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在他们之前就把人的尸体都带走了?或者是真的被鲨鱼群吃了?如果是后者的话,为什么鲨鱼群没有来袭击水面上他们?另外剩下一个最后的结果就是司凰已经成功逃离,说不定现在已经上岸了!
无论真相是什么,已经确定在片海域里没有司凰和秦梵的身影,他们就没必要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当他们毫无收获的离去后,意大利的新闻频道也开始报道了梦想号遇难的事,以及警察的参与调查。
雷挈回到了《时间之牙》的剧组,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肖靳他们,其中也包括了羽烯。
羽烯一听说司凰在船上经历了枪杀又在海里失踪后,整个人都傻了,等回过神来怒瞪向雷挈的时候,就听到一声闷响,雷挈已经被肖靳一拳揍在脸上。
“你tmd就不能安生点?”一向克己淡定的肖靳都发火了,“你既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也没必要自讨没趣,你滚吧。”
雷挈把嘴里的血沫子吐出去,说:“这电影还没拍完,我不滚。”
“呵呵。”肖靳被气笑了,骂道:“还拍电影?人都没了,还拍什么!”这话一说完他脸色就一变,发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转头对羽烯露出歉意。
羽烯抿着嘴唇没说话,其实度过了一开始的愤怒后,他就冷静下来了。
肖靳以为司凰遇难是为了找雷挈,是受了雷挈的牵连才生死不明的失踪了。
羽烯冷静后就想起来了,这事也不全是雷挈的错,司凰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去找雷挈,而是为了去找她家的五宝大爷。
只是想明白归想明白,他还是气,还是火,还是担心得不行,总得有个发泄点。
“司凰会回来的。”雷挈的声音响起。
羽烯诧异的朝他看去,肖靳和费恩也一样。
雷挈露出个笃定的笑容,“他不是个容易死的人,我都能活下来,没道理他会死!”
这话是说给肖靳他们听的,也像是说给他自己听,雷挈接着说:“他对《时间之牙》付出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要是回来看到电影不拍了,肯定会生气。咱们也不能这么没职业道德不是?”
“……从你嘴里听到职业道德这四个字还真是不习惯。”肖靳没好脸色。
羽烯又看了雷挈几眼,然后也说:“我觉得雷挈说的对,司凰肯定不会有事。他这人对很多东西都看得开,唯独对工作特别认真,所以我希望肖导能再宽限一段时间,等等司凰……”
肖靳没等他话说完就打断道:“别说这种话,这事本来就是雷挈的问题,司凰能不抱怨要求退组就是大度了,哪有说是让我宽限的道理。”顿了顿,他接着说:“只要司凰愿意,这剧就黄不了。”
其实一开始他也就说说气话,被雷挈搞得有点心灰意冷,谁知道雷挈经历一场灾难后竟然回心转意了。
这事就这样说定下来,羽烯嘴上说着对司凰有绝对的信心,事实上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雷挈回来时身上带着的枪伤,让他这个良民看得都心慌。
又是两天后,羽烯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直到听到里面传来司凰熟悉的声音,他的心才真正的落回原地。
总算是没事了!
md!天知道他这几天有多心慌!多可怜!
不仅要忙着打理司凰不在时留下的工作,还要应付不得不搁置的通告,最麻烦的是余奶奶那边的压力,他必须得瞒得好好的,绝对不能让这位老人知道司凰出事的消息。
各方面的压力加下来,伴随着司凰这个电话一打来,听到她的声音,羽烯差点都要哭了,感觉所有的压力都在瞬间蒸发又在瞬间化为情绪涌入脑海,他沙哑的对电话那头的司凰说:“给我加工资。”
“……好。”电话那头司凰的声音似乎也停顿了下。
“……”羽烯挂掉了电话。
卧槽!他这是卖了个多大的蠢!
加工资!加毛个工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财奴!
天知道,他当时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第144章 陛下的童话(求票票)
作为松了一口气一员的乐贤,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这一部能让自己重新进入人们视线里,提升自己名气的电影,还是为了从气氛里了解到司凰已经安全的信息而轻松。
在一群人的议论中,乐贤被人问起:“你说是不是?”
“啊?什么?”乐贤露出抱歉的表情,刚刚他走神了没听清楚对方的话。
“我说司凰不是很久没来了吗?说不定又是雷挈搞的鬼,你说是不是?”那人压低声音。
乐贤皱了下眉头,“我觉得不会。”像司凰那种人,正常来说是不会吃亏的,而且本身还有让人产生好感的魅力,哪怕是在同性面前。——会厌恶他的大概都是嫉妒或者不甘落后的心情使然。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快到我的戏份了。”乐贤转身决定以后不再和这个小有人气的配角接触,他果然做不到司凰那样对每个人有礼貌,又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疏远,能得到每个人的好评。
面对眼前这位小配角,一察觉到对方言语的陷阱,他就心烦得不想再和对方虚以委蛇下去。
“啧!装模作样,连句真话都不敢说!”小配角盯着乐贤的背影暗暗讽刺,眼神里却是闪烁着嫉妒。
这时候在地中海安全区外的海域上,一艘不大不小的轮船在水面上漂浮着。
司凰走到甲板上,看见一个卷发的青年站在那儿,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画板,旁边的桌子放着很多油彩。
司凰走到他的身边,目光落在他的画板上,表面上神色不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青年的画笔在一个地方已经听了很久,画笔上的油彩都干了,让他再次失落的垂下手,眼神黯淡下来。
司凰确定他已经没有再继续作画的意思,才把手机递给他,“莫里斯,手机还给你。谢了。”
“哦,k!不好意思,你来了很久吗?让你久等了!”莫里斯转头看到司凰,黯淡的眼神立即恢复了光芒。他把画笔放下,一边收拾一边对司凰问道:“联系上你的家人和朋友了吗?”
“是的。”司凰勾起嘴角,“他们会在码头接我。”
海风吹起她黑色的发梢,脸庞的线条流畅美丽得像是钢笔勾勒出来,让莫里斯双眼一痴,忍不住再次抓着她的手臂,:“k!帮帮我,拜托你了!帮帮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司凰表情平静,力气却不容拒绝的把他的手拉开,“莫里斯,我已经说过了,这不行。”
莫里斯张了张嘴,看着司凰的那双眼睛,苦苦挣扎,“真的不行吗?”
司凰无视他的卖萌扮可怜,毫不犹豫:“不可能!”
“好吧,”莫里斯忧伤的垂下手,“下次我不会再说了。”
他就好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卷毛狗,一双浓密的眉毛和深邃的绿色眼睛,黯然伤神的模样很容易博得女性的同情心,哪怕是男性也会觉得自己哪里做得过分了。
只是司凰一点同情都没有,她说:“这句话你跟我说了五次了,可是你一找到机会就会试图说服我。”
莫里斯茫然的抬起眼睛,“有吗?”
司凰扭头。
莫里斯尴尬起来。好吧,他一向无往不利的手段在k的面前毫无作用,这真是个令人忧伤的事实。
“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答应呢?我只要你在海里游一圈就好了,哦好吧……”在司凰眼神的鄙视下,莫里斯自暴自弃的说道:“是脱了衣服在海里游一圈,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作为一个演员,这对你来说就是一份工作!我愿意付钱!”
“我的身价很贵,还有莫里斯先生,我记得你现在自己也负债累累了吧。”司凰提醒他一个事实。
“不要提醒我这个残忍的事实,你这个恶魔!”莫里斯痛苦的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一副经受不住打击的样子。
司凰没有放过他,“以你的条件,其实还是很值钱的。”
莫里斯瞪着她,“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昨天你这么说我还会觉得你是对的,不过现在我觉得应该调换一下。”司凰再次打击他。
莫里斯竟然无言以对,受到一千点伤害的他再次站起来,选择不再理会司凰,而是深情的注视着自己还没完成的画作,伸手隔着空气触摸它。
“k,你相信吗?是美人鱼!是塞壬!多么神奇啊!多么美丽!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她美丽得像童话中的精灵,不!她就是精灵,我后悔了,为什么当时没有立刻跳下海,说不定这样就不会和她错过,不会失去她!”
司凰听着后面越来越离谱的话,微微抽了下嘴角,脑子里冒出五宝的奸笑声:【陛下,他猜对了一半啊!西方的塞壬人鱼东方的鲛人海妖,其实都是差不多的种族,只是被模糊分界化了!嘿嘿嘿,如果他昨天真的跳下海,陛下会像美人鱼一样救他嘛?噢~多浪漫啊!】瞧那荡漾的波浪线!
司凰无视掉五宝的调侃,对莫里斯微笑道:“童话都是骗人的,塞壬是一种凶残的海洋生物,就算他们真的存在,看到你跳海也只会把你拉进海底淹死。”
莫里斯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司凰说:“那样至少能在死前多看她两眼。”
“……”司凰不想再跟着狂热脑抽的艺术家多说话,目光扫过他面前的画板,那上面画着还没成品的油画——幽暗的海面,没有星辰的夜空,唯独留有一轮明月把一片海水表面照得波光粼粼,一个身影在海水中浮现,黑色的长发蜿蜒而下,耳朵的薄膜半透明得能印出海水的波纹,一张侧脸微微仰头望着夜空,脖子仰起的弧度优美得像天鹅,隐约有反光的绚丽光泽的鳞片,明明看不清她(他)的长相,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却单从这幅画里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美好空灵又蛊惑妖魅,一种气质之美,朦胧神秘得引起人心的共鸣。
虽然还是一副在莫里斯眼里的未成品,不过要是被其他人看到的话,一定会惊为天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下这幅画。
司凰听着莫里斯还在感叹描述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景象和情感,听见他说什么对方如何优雅如何感性,如何对月伤怀,说不定是准备唱歌,可惜他没忍住出声把对方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