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中心。
    病房中。
    亚当对着呼吸停止的老妇人进行插管急救。
    临时护士有些发懵的站在一旁。
    “还没有毕业？”
    等到成功救回老妇人后，亚当看向年轻的临时护士。
    “嗯。”
    临时护士不好意思道：“这是救回来了？”
    “嗯。”
    亚当点头。
    “太棒了！”
    临时护士开心的叫了起来，随后在亚当的注视下，讪讪的停了下来。
    却是想起她自己一点忙没帮上。
    而她本来应该帮上忙的。
    “能不能帮我个忙？”
    亚当没有苛责她，微笑道。
    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一上来就遇上生死救援，会傻会懵，其实很正常。
    “嗯，嗯！”
    临时护士问都不问，连连点头。
    “帮我看护一下她。”
    亚当笑着指了指呼吸平稳的老妇人：“有问题就呼我，我叫亚当·邓肯。”
    “好！”
    临时护士立刻答应，等到亚当走出病房，这才鼓起勇气对亚当的背影，轻轻说了一声：“我叫佐伊。”
    一个小时后。
    “佐伊，什么情况？”
    亚当接到呼叫，过来查看老妇人的病情，发现外科主任的秘书也在：“杰西，你也在。”
    临时护士佐伊既为亚当记住了她的名字开心，又为了她找到了老妇人的病历而给亚当造成一些麻烦而感到内疚。
    “邓肯医生，你给她插管了？”
    主任秘书杰西无奈的看着亚当。
    “对。”
    亚当点头：“她呼吸停滞，我必须给她插管急救，有什么问题吗？”
    “邓肯医生，你让我照顾她，我看她病历不在这里，于是就去找，找了好久才找到。”
    临时护士佐伊一脸歉意。
    “比克汉姆太太被诊断为晚期慢性肺病，她住在临终老人院里。”
    主任秘书杰西解释道：“放弃抢救，放弃心肺复苏。”
    在米国，临终老人院这类临终关怀机构，是为了病人舒适，通常都放弃抢救，让病人自然死亡。
    “哦。”
    亚当恍然。
    “你给格丽斯插管了？”
    “他给格丽斯插管了？”
    “他给格丽斯插管了！”
    这时，外面走进来三个老妇人，听到这个消息，一个比一个激动。
    “你这个笨蛋！你该让她死的！”
    其中一个高大的老妇人，直接拎着挎包从身后砸向亚当，嘴里骂咧咧的。
    “女士，别激动。”
    亚当身子一动，轻松避开偷袭，正对三个老妇人，皱眉道：“病人的病历不在这里，我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
    那个高大的老妇人没有砸到，差点没闪了腰，足见用了多大的力量，见此愤愤的骂道：“你还敢躲？！”
    “有话好好说。”
    亚当淡淡道：“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见到病人濒死，作为一个医生，我立刻进行抢救，有什么问题？”
    “她说过不要上呼吸机！”
    一个老妇人说道。
    “你本该让她平静的离开人世的。”
    另外一个老妇人说道。
    “谁让你救的？！”
    那个偷袭的高大老妇人，骂道：“多管闲事！”
    “杰西？”
    亚当懒得理会她们，看向主任秘书。
    “三位，别激动，邓肯医生也是不知情。”
    主任秘书杰西头疼道：“你们进来时也应该知道，我们医院的护士正在集体罢工，病历交接出了问题……”
    “我不管！”
    高大老妇人脾气暴躁道：“他给格丽斯插管，违背了格丽斯的意愿，必须道歉！”
    “邓肯医生？”
    主任秘书杰西看向亚当，眼神示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请问你们是病人什么人？”
    亚当没有接话，看向三个老妇人，面无表情的问道。
    换成平时，他绝对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直接道歉了事。
    毕竟他的确好心办坏事了。
    而且他也得到+0.01的系统奖励。
    可高大老妇人这种态度，不管不顾的，又打又骂，还要亚当道歉？
    就算一向好脾气的亚当，也有些接受不了。
    这不是开玩笑嘛！
    “我们是格丽斯的朋友。”
    一个老妇人说道。
    “你们觉得我在不知情的情况救人有问题？”
    亚当沉声道：“还是说在病人濒死时，我在无法得知她是不是签下dnr（不抢救协议），应该选择束手旁观？”
    “这个……”
    另外两个老妇人在渡过一开始的震惊后，也明白不能怪亚当，不禁有些迟疑。
    “你本该知道的！”
    那个高大的老妇人却是不管不顾，直接定性道：“这是你们的责任，格丽斯不愿意接受抢救，你们就是不能抢救！做错事就要道歉！不然小心我告你！”
    “这就是没得谈了。”
    亚当摊手道：“你们并不是病人家属，可以先联系病人家属，现在病人依旧处于昏迷中，只要家属同意，依旧可以让她安乐死。
    至于告我？
    这是我私人律师的联系方式，你们可以将律师函直接寄给他。
    他会处理的。
    老拿钱不做事也不好。
    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话一出，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就连那个高大暴脾气的老妇人，也被镇住了。
    在米国。
    家庭私人医生很常见。
    毕竟人难免三灾九难的。
    可是私人律师这个东西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一般家庭，谁没事干，常备律师？
    要么是麻烦家庭。
    要么是富豪家庭。
    而看亚当的意思，分明是最不好惹的第二种！
    暴脾气的高大老妇人，一开始见亚当一个年轻医生，并不尊重他，而且自觉有理，想倚老卖老，替老姐妹出口气，先锤‘罪魁祸首’几下发泄了再说。
    晾亚当一个小年轻医生，也不敢说什么。
    当见到亚当躲开差点没闪到她老腰后，就更来气了。
    非要找亚当要个说法。
    但现在，她突然就冷静下来。
    常年的生活经验告诉她，还是以和为贵为好。
    “看来是没有问题了。”
    亚当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佐伊，病人家属到了，通知我。”
    说完，直接走人了。
    “雅尼斯，我们还是联系格丽斯的女儿爱丽丝吧？”
    一个老妇人小声提醒道。
    “对啊。”
    另外一个老妇人附和：“有什么事情，让爱丽丝做决定，她才是格丽斯的女儿啊，虽然是个蕾丝边。”
    “人家医生也没做错什么。”
    两个老妇人见高大老妇人有些尴尬下不来台，就劝道：“他又不知道，救人不是很应该嘛，雅尼斯，你的女儿孙女，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你难道不希望医生什么都不管，先救下她们再说？”
    “呸！”
    高大老妇人骂道：“不许你们咒我女儿孙女！”
    主任秘书杰西，见气氛缓和下来，也凑过来说了几句，隐晦的提醒亚当并不只是一个小年轻医生后，气氛就更好了。
    高大老妇人明白自己或许不该给女儿孙女惹麻烦，想着要不要给亚当道歉了。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