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你要去哪?”蓝思暔抓住了重点,天真的脸,却认真的眼,盯着她问。
她顿了会儿,然后浅笑,“妈咪哪也不去,一只陪着瑾儿,妈咪只是说如果。”
小家伙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晚餐即将上来时,洛敏接到电话,沐寒声有点事得处理,今晚可能回御阁园住去。
傅夜七听见了,只是点了点头,她知道沐寒声在忙什么,忙着张罗瑾儿的案子,争取判得最轻。
晚餐桌上,傅夜七第一次坚持把儿子抱到椅子上。
老太太看了看重孙,示意他别拒绝,蓝司暔才乖乖由着。
抱到椅子上,她坐在儿子身侧,从第一筷子就在给儿子布菜,大概这是最唠叨的一天。
“瑾儿,你这挑食的毛病不好,洛敏奶奶做什么,你就吃什么,这样才能快快长大,身体才能强壮,以后就能继续跟着蓝爸舞刀弄枪,知道么?”
蓝思暔是不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更不知道父母在为他的案子忙碌奔走,他只是听了祖奶奶的话,祖奶奶说,最近要听妈咪的话,无论妈咪说什么。
所以,妈咪如何啰嗦,他都点着头,认真的听着。
用过晚餐,傅夜七与老太太道别:“寒声一个人御阁园我不放心。”
老太太温和的笑,夫妻俩感情好是最好的,“司暔由我带着呢,你放心吧!”
她自己开车回的御阁园,车子刚进庄园就见了别墅客厅里亮着灯,她知道沐寒声回来了。
没有敲门,自己往里走。
沐寒声在客厅,因为无人,他指尖的烟燃着,炊烟袅袅,频繁的放在唇边猛抽长吐。
他背对着客厅,迷雾里鹰眸狠狠眯着,略微蹙眉,正好捏在手里的电话响起,他低眉看了一眼,将烟叼在嘴边斟酌着。
电话放在耳边,他也终于低低的一句:“你说。”
“沐先生。”国务卿鲁旌的凝重,“国委会还有个把月,修订基本法是不可能了,但国法里,家长受罚的方式并非只有一种。”
国法里都是什么,沐寒声自然清楚。
他不可能将妻子送进监狱,那便只
狱,那便只有一个办法。
“削我的爵,保她。”沐寒声这样的一句。
很沉,很稳,也很笃定,为了妻子,他可以调动军队随往伊斯,也不在乎自己的官位。
鲁旌却沉默良久,他的爵位,又岂是说削就削的?谁敢?连杜峥平都不定敢动手。
“沐先生……”鲁旌还想说什么,可那头的电话忽然挂了。
沐寒声是猛的挂了电话,因为腰间多了一双手。
如此安静的客厅,他甚至差点掉了指尖的烟,又蓦地抬手,怕烫了妻子,峻脸微侧,看着环着自己的人。
“怎么过来了?”他转身,随即捻灭烟头,带着她远离烟雾区,“洛敏说你回了玫瑰园。”
他心疼她的来回奔波,最近已经够累了。
她只是浅浅的笑,依旧环着他。
沐寒声大概太忙,没换鞋,而她换了拖鞋,身高越发悬殊,她只能仰脸看他,这样的角度却忽然想到了他求婚时的样子。
他看她比这还仰望。
心底有些疼,他从未表现,但她没接下钻戒,一定令他失望了吧?
“寒声,翻了年,咱们把证补了吧?”她忽而轻柔的一句,定定的看着他。
沐寒声愣了一下,怕自己听错了,他以为三次求婚过后,她都不一定松口。
“你说……”他薄唇微动,几不可闻的狐疑。
可她笑着点头,“你没听错。”
一个稳定的家有多重要,她深有体会,哪怕为了家庭,她尽快收回傅氏后,愿意退居幕后,连外交部官职都可以不要。
“你吃饭了么?”她今晚尤其主动,每一句,基本都是她在问,在说。
沐寒声薄唇微抿,一抹温柔,他想点头,可妻子已然拉着他去厨房,“我给你煮面?”
她不太会下厨,最会的就是糕点,但晚上不可能做糕点。
男人一直温柔的笑着,哪怕她这忽来的主动有着悲色,可他抓着机会享受着。
她煮面时不够认真,因为心里不定,面条沸腾,她竟徒手去端。
沐寒声眼角一紧,先她一步捉了她的手,拉进怀里。
“怎么犯傻了?”他低醇的嗓音,在夜晚的厨房尤其好听。
也许是太好听,待她抬头,难忍却倏然心疼。
她在哭,眼底蓄满眼泪,却无声的忍着。
“夜七……”沐寒声的心疼,带着微微的无措,他怎么能惹她哭呢?
钻进他怀里,傅夜七多想说她怕,她也怕再次入狱,可她一定要这么做。
“我想。”她略微仰头,似乎还有后话,却又薄唇微抿不再言语。
这话是暧昧的,歧义的。
沐寒声未动,看进她清澈的眸底。
本想说什么,可她踮起脚,第一次这样主动去寻他的薄唇,樱唇微张,诱情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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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标题真是累~年快过去了,还没缓过来啊,亲爱的们过年愉快否?回来接着消遣七七和沐先生的故事哦!
☆、第164章 你心底到底藏着谁?
“夜七……”沐寒声语调温醇,满含心疼,她越是这样的主动,越是让人不安。
手捧那张精致的小脸,最近憔悴了,可依旧存有她特有的清泠。
因为他低低的嗓音,她睁了眼,仰脸满是认真,“沐寒声。”
“嗯?”满是配合,越过她的身体,将煮着面条的锅关了。
面条翻滚的声音一去,厨房里安静了。
悠悠的,她问:“是不是很多时候,我令人恼怒?”
沐寒声转手,轻轻摩着她细腻的肌肤,摇头,“怎么会?”
不会么?
她笑了笑,记起几次他生气的样子,隐忍和沉闷。可既然他不说,她也不会纠结,只是看着他。
“面条是吃不了了。”她轻轻掀动柔唇,“吃点别的吧?”
沐寒声低眉浅笑,尽可能化开她眉眼之间淡淡的悲色,峻脸离得她近了,才低声:“好,我喜欢……”
‘我喜欢吃你’,只是最后两个字被他适时吞了。
她努力的勾唇,挂着他的脖颈。
倘若结果判下来,她怎么也得在监狱里待足小半年,甚至更久,等她出来,多少人和事会变?
可有一件事,她却很笃定:他身边肯定不会有女人出现。
也更是如此,她岂不是要在走之前将他喂饱?
于情爱床事,她是青涩的,哪怕与他做过那么多次,总是他在主动,他在温柔游走之间满足她,从来不曾是她主动。
因而,当她那双微凉的柔唇够上他的薄唇,颤颤巍巍,像娇羞垂柳亲吻湖面的涟漪,悠悠荡荡。
沐寒声眉眼含笑,几不可闻,可低眉眉眼,那深邃的眸底可不满是温柔么?
她这也的主动,他竟像个大男孩,舍不得闭眼了。
当她将香舌生涩钻进他的领地,男人终究眯了一下眼,沉潭深谷的心底蓦地一动。
御阁园的厨房足够宽敞,可当傅夜七回神时,身体被他温柔抵在墙边,身后是他一手垫着,温厚的掌心输送着他常年不变的温度。
她仰着脸,男人倾身低首。
“跟谁学的?”沐寒声低眉,捉着她的唇,放过她主动送进来的舌尖。
她把这一夜当做她如遇前最后一夜,无比珍惜,可也许正因如此,深知不该把那些悲忧情绪带给他,对着他几次试图轻快气氛的行为,努力的配合着。
“自然是你!”她仰着脸回。
也是,糊涂了,除了他,她哪还有机会跟别人学去?
沐寒声笑。
吻越来越深,在她勉强,他的欲望从来不受控制。
也许是她真的抽空说了话,也许是他从她心底里读到了讯息,“瑾儿如今身体弱,忌讳多,你要多费心了。”
亲吻停了,沐寒声敛眉凝着她,拇指轻轻拂过她樱红的柔唇。
“有我在,不会让你进去。”他如同誓言的低喃,“瑾儿是我的小情敌,又怎会容我照顾,他只要你。”
唇齿相接,她微微摇头,仰脸,眼底微红,“你不应,我怎么放心走?”
男人的宠溺融化在微弱的灯光下,几不可闻的口型,“傻瓜。”
这一句或许听不清,可下一句,她听清了,他说:“犯傻是要受罚的!”
瑾儿的案子还没审,是因为存在诸多争议。
他不到三岁,除去他的智商高于同龄人不讲,这个年龄,哪知道什么是‘防卫过当’?从情理来讲,那都是黎曼逼的,黎曼纯属自作自受。
再者,那样的状况,作为一个三周不过的孩子,早已吓傻了,傻子犯罪,如何计较?
退一万步说,综合他的种种特殊性,哪怕父母代罪,训诫、狱外监管、罚款,或者削爵都是可取的。
那一晚的折腾,傅夜七记得的只有精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