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沫的能力,傅夜七不怀疑,她是领教过的,所以在咖啡厅聊了很久,聊得还不浅,估计就直接交给她,再让赵霖负责了。
中途时,宋沫接到了电话。
“庄处?”
“哪?”庄岩现在很不爱说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但是最近被家里人按着相亲,军区大院那些个能挑的出来的千金他几乎都见过了,一提相亲就烦。
宋沫看了看对面的人,微微皱眉,“你又被相亲了?”
听到这说话的语气,傅夜七抬头看了宋沫一眼,和庄岩最熟,眼下就是他的这位徒弟了。
“我过不去……跟嫂子谈事呢!”宋沫低低的声音。
“哪个嫂子?”庄岩拧了眉。
宋沫弄了个白眼,有些无奈,“七嫂。”
听到这里,傅夜七忽然冲宋沫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和庄岩说在谈什么。
宋沫抬眉,领回的点头,然后对着电话:“马上结束了,我再给你打。”
看着她挂了电话,傅夜七才淡淡的笑,“庄岩比你大了好几岁,相处起来倒是挺好!”
“师徒嘛。”宋沫笑着一句。
傅夜七勾着嘴角,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现在好像流行师徒恋。
“嫂子,你身体不舒服?”宋沫试探的着问,看见她按了好几次太阳穴了。
“有点儿,可能感冒了。”她不大在意。
宋沫当即就要给她买药去,或者跟她一起去医院。
傅夜七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摇了摇头,“没事,我一会儿还有事,药都带着呢。”
“真的吗?”宋沫不太相信,“我听说您一感冒就很严重的,现在傅氏工作压力这么大,可别马虎了。”
宋沫也感冒过,刚入职时,程序猿的压力不是一般大,感冒起来一马虎,差点要去半条命。
傅夜七依旧淡笑着,先送宋沫离开,自己才上车。
看了看时间,慢慢往机场走。
宋沫上了车,给庄岩回了过去。
庄岩这会儿还没去相亲,坐在他对面的就是昨晚没怎么睡,带着一脸疲惫的沐寒声。
他捏着电话听了会儿,忽然看了对面的人,问宋沫:“你们聊什么了?”
“七嫂不让说。”她倒是直接。
庄岩不免嗤笑,“你以前欺负人的那股劲儿呢?”
“师父你这样就太没意思了,人家七嫂大人不记小人过,还亲自给我买了一套房,我正报恩着呢,能不提以前吗?”
庄岩笑了笑,“行,你先过来,带你打扮打扮。”
要免费用她挡了来相亲的女人,虽然姿色不差吧,打扮打扮还是比较好。
挂掉电话,庄岩看向对面的男人,“大哥,嫂子生病了?”
沐寒声倏地抬头,显然不知情。
庄岩才抿了抿唇,“宋泡沫说的,她刚跟嫂子谈完工作。”
沐寒声略微蹙眉,“工作?”
“嗯哼~宋泡沫现在是个程序小马达,大小企业她都进出过……看来嫂子对傅氏比对大哥上心,倒也是个工作狂。”
沐寒声淡淡的抿唇,手里把玩着打火机,心不在焉。
两个人安静的坐了会儿,没办法,庄岩现在也不爱说话,没人活跃气氛。
“蓝修身体差不多了,就没有一点表示?”良久,沐寒声沉声问。
庄岩才抬起目光,蹙眉摇了摇头。
庄岩:“估计他没那么傻的硬来,嫂子不也在荣京么?”
那也说不定。
“他有那个野心,何况,这一年,他也没少跟周边活络……蓝军要么灭,要么并入荣京。”沐寒声说话时,听着些许散漫的低沉,实则是因为为难。
庄岩看了看他,“池公子会办妥的。”
但愿,只是池公子办事不按套路。
……
宋沫到的时候,沐寒声已经走了。
“我最近很忙的……”宋沫一坐下就不客气的一句。
庄岩瞥了她一眼,出了军营,跟他说话越来越随性,“按小时给你付费行不行?”
没想到宋沫还真笑嘻嘻的“行啊,按分钟就最好了!”
“魅莊的舞娘都没这么贵!”庄岩嗤了一句。
宋沫撇嘴,“哇,师父你去过?”
庄岩瞪了她一眼,抓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宋沫炸着话,“我这么忙还得陪你装女伴,唉……昨天看‘甄美味’的大闸蟹打折呢……”
庄岩:“我请你。”
宋沫:“小时费还有么?”
庄岩:“冥币要么?”
宋沫:“……”
车子走了。
……
傅夜七在机场等到了六点半,才终于见了苏曜出来。
“晚点了!”苏曜走出来,略微的歉意。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没事。”
伸手刚要拿他的行李,却被他躲过了,正低头皱眉看着她。
她抬手摸了摸脸,“怎么了?”随即温淡的扬起嘴角,“长漂亮了么?”
苏曜一脸无奈,温和的声音:“憔悴了。”
“傅氏最近事儿太多了,我又不放心别人做。”她一直挂着勉强过得去的笑,“对了,我好久没吃过像样的饭菜了,正好今晚请客吧。”
苏曜缓步走着,“嗯,我请你。”
她转头,失笑,他是猜到了她很穷么?
刚走到车门边,她还没把车门打开,手臂被苏曜拉开,“我来开。”
她也不争。
但是苏曜这一开,一路开到了一所医院门口。
蹙起柔眉,她满是不解:“你看诊?”
苏曜几
苏曜几乎是没好气的削了她一眼,“你不头疼?”
“……”
苏曜“眼周疼不疼?”
“……”
“眼皮都成三褶了。”苏曜蹙了蹙眉。
感冒加过分疲惫,眼珠水汪汪的,眼皮也打褶皱,摇了摇头,示意她跟上,径直去买药。
到了窗口,却忽然转头皱眉,“西药好还是中药好?”
她抿了抿唇,“西药快。”
虽然身体会不舒服,但也是实话。
苏曜看了她一会儿,最后买了中药。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两人忽然被人惊讶的拦住。
“这不是苏部长么?”那人说完话,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闭嘴。
那样子,好像苏曜是文革时期被批斗的对象,轻易不敢提起。
苏曜倒是温和的笑了笑,和那人打了招呼,很自然的一句:“倘若有幸,可以称我为苏总。”
那人张了张嘴,然后被身边的妇女拉着避之不及的样子,歉意的笑着走了。
这么一个小插曲,也影响了她的情绪,出了医院,淡淡的抿唇,转头看了苏曜。
“你心里,有没有怨过?”她也不知道这么问合不合适。
苏曜却一脸温和,看了她,“都是过去的事了!”
但他心底的歉意一下比一下重的往上翻涌。
上个车,苏曜几乎是专门安慰她,“当初是我自己往里跳的,我知道会是那个结局,即便我不退出,最后也会成为杜峥平的工具,既能退出政界,又能帮你,何乐不为?”
说是这么说,她的歉意不可能轻易散去。
“好了,我在意大利很好,从商比从政有趣!”苏曜淡淡的笑。
车子启动,从医院转弯上路,苏曜看了她,主动提出:“很久没吃到‘甄美味’了。”
她这才淡笑,“那就去那儿,之前谈事儿请人去过,冬蟹鲜肥得很!”
他们这是专门为吃蟹而去,但去的时候,包厢竟然被订满了,只能在大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