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盎明白了过来,周文仁也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自己这一次算是掉进了一个大坑里,虽然说他和皇帝之间,有些不足为外人所道的小秘密,可是问题在于,这一次的事情好像真的不是他能掺和的。
也就只剩下了栗贲,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自知。
“陛下,臣只是一片公心,并无半点私心啊。”
“启禀陛下,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哪里是外臣可以妄加评论,恳请陛下将此僚赶出朝堂!”
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堂邑侯陈午当然不会放弃了。
自从刘荣当上太子以后,无论是栗姬还是栗贲,这兄妹两个的脾气可都是不断的见涨。
就连长公主刘嫖他们都不放在眼里了,这上次的屈辱,现在提起来,长公主还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他们夫妻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天眼看着这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当然要出来添一把火了。
“大行令栗贲行为不检,妄议宫闱,欺君罔上,贬为城门令!”
刘启的一句话,直接让栗贲彻底的傻眼了。
这新鲜出炉的大行令还没当几天,居然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
“陛下!臣……”
他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是看着刘启那愤怒的眼神,这刚到了嘴边的话,又全都给咽了回去。
从两千石的高官,这一夜之间直接变成了三百石的城门令,这顿时就让他身后的那些人一个个忐忑不安了起来。
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刘启冷笑了一声,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这下子,轮到袁盎他们一个个进退两难了,皇帝好像并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
但是现在皇帝都走了,现在这算什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周文仁。
毕竟,这小子和皇帝算是最亲近的。
可谁知道,这家伙居然直接跪在地上,两眼一闭,看都不看他们。
袁盎没办法了,现在也只能跪在地上跪着。
足足过去了三个多时辰,群臣都已经散去多时了,可是周文仁还是纹丝不动。
跪在哪里怡然自得,但是,这剩下的人就难受了。
尤其是袁盎,他身体原本就不好,现在这么在地上跪着更是让他难受到了极点。
这浑身上下,早就被冷汗给湿透了。
双腿的膝盖位置,现在更是痛的几乎不能动弹了。
“周大人,咱们就一直这么跪着?”
袁盎一阵的难受,无奈之下,只能小声的问道。
“大人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周文仁反而冷笑着反问道。
“我......”
袁盎真是一阵的无语,自己最多算是个词臣,可是,这家伙他娘的一个嬖臣在这拿什么翘啊!
这眼看着都已经过了正午时分,袁盎都感觉自己要晕倒了,春陀这才姗姗来迟。
“诸位大人,陛下说几位可以散去了,这日后,还请诸位大人紧守本分!”
听完了春陀的话之后,几人这才算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尤其是袁盎,这次的经历可真是让他终于明白了天威难测。
栗贲这家伙本来就不学无术,跟在他后面火中取栗,自己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吗?
春陀走了之后,几人这才陆续起身。
就在起身的这一刹那,袁盎这才发现,周文仁这个家伙这膝盖上面居然绑了一副虎皮护膝......
“人都走了吗?”
眼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出宫去了,春陀这才再次回到了刘启的身边。
“回陛下,几位大人都回去了。”
“你亲自跑一趟不其城,去把那个皮猴子给我抓回来!他这次要是再不来的话,这长安城以后他就不要来了!”
这朝堂上的事情本来就是一团糟,加上申屠嘉这么一死,更是让皇帝心烦意乱。
现在这个时候,他真的很想听一听刘登这家伙的意见。
毕竟这岭南虽然打下来了,但是整个南岳境内根本就是一团糟。
至于如何治理,这朝堂上面到现在为止也没拿出一个妥善的方案来。
如果按照祖宗的那一套办法,直接在岭南境内大肆封王,固然可以解决一时的麻烦,但是,经过了六国之乱之后,刘启对于这一套郡国并行的方案,心里可真是有了无数的怨念。
岭南可不比别的地方,真要是再过个几十上百年后,难道还要重蹈这次的覆辙吗?
山高皇帝远,可不是一句空话。重重叠叠的五岭山脉,给军队的后勤保证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刘登这小子前面做了那么多的准备。碰巧又遇到了南越境内粮食绝收,否则的话,想要打下这大片的疆土,简直是痴人说梦。
“诺!”
看着皇帝那副烦躁的样子,春坨无奈,只能赶忙应了一声。
“那陛下……”
“行了,行了。你今天就出发,赶紧把那个皮猴子给我抓回来!”
刘启现在真的是越想越烦,尤其是这后宫里的事情,着实更是让他烦心。
“诺!”
春坨应了一声之后,小心地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大殿的殿门。
皇帝这里现在是满头的官司,而刘登却过得逍遥无比。
随着那些书院的先生和学生们的到来,这造船的事情一天一个新变化。
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在着手打造模型了。
而且还不光是这样,自从刘登引导他们提出了流水线作业的想法之后,陈伯安他们居然真的已经开始四下寻找那些大商人了。
要说这世界上嗅觉最敏锐的是什么人,那肯定是非商人莫属了。
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那些大商人们一个个就像是闻到了腐臭味道的苍蝇,一股脑的直奔不其城而来。
这不其城附近的人力物力基本上都已经有了去处,但是周边的几个县到现在为止,可都还没有什么像样的产业。
简单的和陈伯安他们敲定细节之后,很多商人们转头又开始和打起了刘登的注意
毕竟,陈伯安他们拿出来的东西,那可不是普通的匠人们手工可以打造出来的。
等到那些商人们对于金钱的渴望达到了顶峰的时候,他们终于壮着胆子,托了田肃宁转达了想要求见刘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