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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饥饿年代 第3节

    田恬却还是没带走粮本,她有自己的小心眼,她可是要去给主席演出的,饿谁也不能饿她,没劲儿怎么跳舞啊。
    当他们一行人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没想到还真要粮票了,听说连主席都是如此,不搞特殊。
    田恬舔着脸说临行太兴奋,忘了拿粮本,这个年代的人都实在,从不会去占公家便宜,这可是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大罪名,所以也没人去怀疑田恬说得是假话。最后是宣委会的那位女领导,请她吃了三天的饭,虽然只是食堂,但却管饱。田恬也不管什么面子里子的,这些现在都没有一顿饱饭重要,头不抬眼不睁管谁看她鄙视她,填饱肚子才是真格的。
    我蹭饭我骄傲,我给自家省粮票了。
    虽说这个表演有点赶鸭子上架,可想到能去民主大会堂去给一国主席跳舞,而且这个主席,还是亿万万人民的救世主大英雄,田恬的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全身的血液都兴奋的直往头上冲。说真的,刚来时看到田家的一屋子宝贝,都没有这时候兴奋,所以说人的荣耀是多少金钱都换不来的。
    就像来之前爷爷奶奶说得,能亲眼一见主席风采,之前遭的那些罪根本就不算啥事了。
    田恬长的美好,舞跳的又漂亮,用舞蹈对主席表达出了发自内心的敬爱。主席听说这支舞蹈是这个小丫头自编的,还特意叫她说了话,握了手。
    能和主席面对面,田恬兴奋又紧张,紧紧得握住了主席得手。被主席关怀又温和的眼神一看,田恬就觉得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他老人家说。激动高兴的情绪不停的冲击她的头脑,千言万语的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她亲眼看到了一代伟人,还握了他的手,这只手剁下来挂在墙上她也愿意。田恬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小红书、大口号给洗脑了,不过现在全民皆脑残,她这样已经算理智粉儿了好伐。
    而俩人握手田恬落泪的照片,第二天就被刊登上了民主日报的头版头条,一时间田恬留成了最受关注的人。从民主大会堂回家后,就马不停蹄的在各个单位做报告,题目就是,和主席握手!
    因为这件事情,田家走资派的事情暂时没人再提起了,田父田母也借光被放回了家。
    六口人好容易又重新团圆,还没亲香够呢,上面又下达了新的指示。知识青年,要到农村进行劳动锻炼!据田恬分析,应该是国储也没什么粮了,把这些能吃又冲动的年轻人打发到农村去。又能解决一些吃饭问题,还能找地方分散圈住这些爱闹事的热血青年,也能更好的消灭三大差别,真正实现全民一家。
    田恬是高中毕业,这样在现在已经算是高学历了,而且又是走资派的狼崽子,上面就打算安排她去边疆垦荒,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上山下乡,前两年青年委就已经开始倡导了,之前去的几批青年也是带着极大的热情和理想的。不像现在,城里清算的热潮逐渐控制不住,各个领域都一片混乱,学生罢课,工人罢工,领导都成了敌人,任何人之间充斥着火药味和对立。
    特别是发起清算的学生,又热血又单纯,非常容易被派系控制,有的甚至发展到持械的武斗。多方面考虑之下,领导们批文,大规模的让有识青年下乡去,其实说来也和下放差不多。
    之前听人说过,北疆垦荒是最苦的,地理风俗完全不同,当地人民还特别排外。开展工作没有乡民帮忙不说,入夜了还有人来偷偷捣乱,因为当地人大多信奉宗教,认为改变是对神灵的亵渎。
    田爷爷见多识广,北疆干旱多风,少数民族的人又大多好斗,他家一一娇滴滴的小姑娘,有命去也悬没命回。这又不是没有例子,当初第一批垦荒的青年,伤亡率听说就不小。
    第7章
    田爷爷以前仗义慷慨交友甚广,但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大家自扫门前雪只求自保,谁还愿意去管别人家的闲事。为了自家孙女,老爷子只得厚起脸皮,去找了一位能在青委说的上话的老朋友。这人以前得到过田爷爷的帮助,也还算有良心,答应了帮忙。但也说了,田家成份在那呢,好地方是肯定轮不上,至多就是北方。现在北大荒兵团特别缺人,南方人总觉得那边冷不爱去,其实地方很好,在全国基本都绝产的今天,唯独那里新开垦的土地还能长出粮食。
    北疆换成北方,还是咱汉人的地盘,这就挺好了。再说下乡是为了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又不是享福的,孩子锻炼锻炼也挺好。现在全民都紧跟主席思想,响应主席号召,除了孩子离家有点不放心,民众还是非常拥护这项决策的。
    离别的日子总是来的特别快,也幸亏父母都回来了,家里也不用惦记了。清委会的那帮人,看在她和主席会面过的份上,也不太为难他们家。刚开始还有些心思不良的人来找田家秋后算账,看到田家大厅上挂着老大一张田恬和主席握手的照片,谁也不敢放肆了。
    离家那天,田恬胸口带着大红花,坐着绿皮火车,在一片锣鼓喧天的欢送声中,挥别了父母家人。
    火车晃悠了两天一夜,下车后,又坐上兵团的绿皮卡车往农场里去。在火车的硬板座上坐僵的pp,又在卡车后斗里颠开了花。
    这些有识青年们,刚离开家时一个个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还有人大言不惭的说,农场有了他,增产一万八。现在一个个就跟要夭折的小鸡,顶着被风吹乱的清算头和运动头(女生短发到耳下,男生参考金主席),一脸的黑灰,三五成群的缩在一起找安慰。
    田恬是被扣了帽子的人,这一路上都没人跟她说话,大家看她就跟看到了什么会过人的传染病一样,离得远远的不说,还指指点点的。虽然也和她们没什么共同语言,听他们说肥猪能比小汽车,亩产过万,几句话没说完就喊口号很让人崩溃,但不得不承认,被人这么排挤真的让人很失落。
    一卡车的人,不是都分配到一个农场里里,田恬下车时还不那么偏僻,心里很是松了口气。听说越往后走越荒凉,连个村子都没有,兵团就是垦荒人,自己盖房子,自己种粮食,听说还有碰见狼虎袭击人的。
    而田恬作为一个走资派的狼崽子,竟然不去最艰苦的第一线好好改造,一身资本家小姐的娇骄二气,又为众人所诟病。前面的男同志跳下车厢后,都给后面的女同事搭把手,轮到田恬的时候,大家伙就都散了。
    这种军用卡车的车体特别高,没人帮助下车对女孩子来说有点难度,好在田恬练了十多年的舞蹈,身体比较轻盈,扒着车边也顺利下去了。就是一不小心被车厢刮住了头巾,头巾是轻纱比较轻盈,一阵风刮过,就飘出了很远。
    这年代物资比较紧张,纱巾这种东西更紧俏,到百货公司买都得排队预定。这块纱巾还是国外带回来的,不同于国内现在的颜色艳丽,花色很是雅致。这一路过来,田恬也深刻体会到了一块纱巾的重要性,没有它就会被吹成爆炸头,没有它就会吃一嘴灰。
    田恬追着丝巾过去,却被一个男人先捡了起来,她快跑了两步,在那人面前停下,略带尴尬的说:“那条丝巾是我掉的,被风刮走了!”
    男人长的挺高,身材也微壮,在这吃不饱饭,全民皆清瘦的年代,有这样的身材实在太难得了。刚才男人的视线一直在他手中的纱巾上,听到田恬说话,才抬眼看她。
    先不说这个男人长的什么样,单说他的眼神,笑眯眯的观之可亲。黑色瞳孔好像比正常人大一圈,睫毛厚重眼线也黑,这样的眼神盯着你看,很容易就能让人对他产生善意。长的不说多英俊,但这双眼睛着实给他加分,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伸手把纱巾递给田恬,说:“原来是你的,还给你同志!我还在想,这么好的丝巾为什么要扔掉呢!”
    他的语气诙谐,又笑眼弯弯,让田恬一直紧绷又紧张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许多,忍不住露出了个笑容,接过丝巾说:“谢谢你!”
    田恬说完后,突然又想起来这个时代说话的习惯,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同志’。
    “之前没见过你,是今天说来插队的那批有识青年么?”
    “嗯。”田恬说。
    虽然这个人给她的印象不错,但田恬这阵子被斗怕了,对人开始习惯性的防备,再次道谢后,就赶紧归队了。
    田恬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走后,那个人注视她的背影好久,还露出了与之前良善完全不同的玩味笑容。他轻嗅手心中纱巾残留下的香味,陶醉的眯眼,喃喃的说道:“完全是我喜欢的样子呢!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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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设兵团是军垦合一,由待命中的部队为主力,带领农民垦荒种地造林修路。有识青年不是军籍,所以只能插队到当地的农村,但编制还是在兵团,归兵团领导。
    这年头知识不等于生产力,几人当中学历最高,确也最纤瘦的田恬就成了臭狗肉了,几个劳动组长都不想要她。工分虽然是多劳多得,集体荣誉却是人人有份的,工作也是按人头分派,谁想要个一看就会拖后腿的老大难。
    “你们什么觉悟,看事情怎么能光看表面!忘了咱们团的铁姑娘王兰英了么。当初来的时候也是又瘦又小,还没有田同志高呢!可看看兰英同志现在,不管是整地还是插秧,男同志都比不上她,农活农事一把抓!”领导讲话时是皇植嫜皇只邮肿矗档勒饫铮乖谛榭丈虾葑チ艘话选
    “田同志刚到我们兵团,你们要爱护关心新同志,帮助她克服困难熟悉环境,怎么能带有色眼镜去看人!我们的口号是什么忘了么?”
    “人又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几个小队长齐声说道!领导也跟着他们喊话的节奏,握着拳头一下一下的重锤。
    “这就对了!现在的田恬早晚会成为过去式,我们要想着以后的铁姑娘田恬,你们有没有信心帮助她成长进步,共同建设我们的美丽家乡!”
    “有!”
    被兵团领导这样一煽动,几个小队长跟打了鸡血一样,纷纷争抢着要让田恬去他们的小队。最后田恬被分到了第一生产队,刚才说的铁姑娘王兰英也在这个队里,作为对比的对象,田恬前所未有的感到了鸭梨山大!
    第8章
    插队下乡来的有识青年们,原先都是集体住在村公社,后来因为这些城市孩子生活自理能力太差,烧了两回房子,村长就把他们分散安排到村民家里了。有识青年下乡,自己挣一份工分,国家还给补贴一份,带粮入住,老乡们欢迎的不得了。
    不像之前分队那样你推我躲的尴尬,老乡们热情得不得了,拉着抢着要田恬去自家里住。因为啥,也是因为这姑娘瘦的跟小鸡子似的,一看就吃的少啊!她吃的少,但是供应粮不少,那家里不就能多落儿点了么。
    田恬最后选了一对小夫妻带个孩子的家庭,女主人精瘦,一脸的精明,这女人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难缠。田恬选了她,大家都用看傻x的表情看她,而她之后要寄宿人家女主人刘巧凤,则是一手挎着田恬的胳膊,一手叉腰,瞪着眼睛斥道:“看什么看!别看田同志妹子单薄就好欺负,以后她就是我刘巧凤的亲妹子了,谁敢欺负她,我就让谁鸡犬不宁!”
    看来刘巧凤是真泼,她一说完这话,大家伙不管是懒得和她计较还是怕她,反正是没人敢继续围观了。刘巧凤也满意自己的雌威,喜滋滋的替田恬拎着她的行李卷儿,拽着她往家走,经过支书身边时,她还说:“支书啊,下乡青年分配的粮食你得给早点落实了,我家啥情况你知道。我们这自己家人揭不开锅赖自己没本事,人家小田儿同志不能跟着我们挨饿吧!”
    支书深知这个妇女的无赖本性,平日里看见她都尽量绕着走,没想到因为这事和她打了交道。这个小青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估计是看王巧凤干净利索了,却给他招这么大个麻烦,以后她家没粮,肯定就得来大队哭穷。
    王巧凤家东西俩屋,她男人郭勇是个药罐子,不然当初也不能娶刘巧凤这么十里八乡泼名远扬的女人。当初刘巧凤一进门,就把俩老人轰出去了,不过她对自己男人和孩子真是掏心挖肺,不然俩老的也不能走的心甘情愿。现在不赡养老人,只要去上面告状,扣个帽子太轻松了。
    郭家收拾的很干净,灶台跟前连个乱丢的杂草都没有,这让吃了一肚子灰的田恬舒心不少。主家一般都是住东屋,现在却把东屋给田恬腾出来了,郭家三口人挪去了西屋。
    “姐,姐夫,我自己一个人,住哪都可以,你们别麻烦了。”
    这年头家家东西都不多,就是一副铺盖卷,两件衣服。但是因为自己,人家把主卧腾出来,也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麻烦不麻烦,西屋没人气屋子凉,你一个城里小姐住不惯容易生病。”刘巧凤赶着说,屋子里的东西就搬利索了。还从柜子里拿了个半新,但是洗的雪白的褥子,让她垫到自己的铺盖底下。
    城里人也分三六九等,反正来了这么多下乡青年,刘巧凤没见过一个比她家里这位还有气派的。往那一站,就不像凡人,连她这样泼惯了的都不好意思跟她大声说话。
    田恬知道刘巧凤是想留住她,这年头,家里有个吃供应粮的,不说能吃饱,但起码能保住一家饿不死。但在生活上,确实也给她很大的便利,一路从村子里走来,多少大人油头垢面,孩子们也是大鼻涕咧咧的,从院子里往屋子里望去,墙面一片漆黑。真让她在那样的家庭里生活,下场没准就是被活活饿死,当然这个说法有点夸张,可谁不愿意在干净舒适的环境里生活呢。
    其实她选择住在刘巧凤家,也是当初走时爷爷嘱咐的。爷爷说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容易被人欺负,如果是住到当地村民家,就选个看起来厉害的,为了粮食那家人也能护着她。村里看着挺能耐的媳妇除了刘巧凤还有一个大姐,但听支书介绍她们家四个孩子还一个老娘,她那点粮食还不够人塞牙缝的呢。而且那大姐后背背一个,怀里还抱一个,俩孩子脸上跟花猫一样,隔老远就能闻到尿骚味,不用想就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样了,所以她宁愿选择更为精明的刘巧凤。
    田恬简单收拾了一下,打开背包,里面还有从家里带着路上吃的东西,仅剩的一个鸡蛋,两个槽子糕,虽然数量不多,但都是稀罕物,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她站在东西屋中间的厨房,冲刘巧凤的儿子郭爱国招了招手。
    刘巧凤是个精明的人,看出来这是要给自己儿子东西,虽然孩子根本不好意思过来,还是被她给硬推了过来。
    田恬蹲下来,把食物直接塞进他褂子前面的兜兜里,这时候的孩子可不像以前她见过的那些孩子禁逗,你说他还敢跟你皮。现在的孩子都面子窄,不出头,兴许一个眼神孩子就不敢上前了。
    “小姨这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别嫌弃!”田恬微笑着说。
    果然,这孩子扭捏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田恬摸了摸他脑袋,说:“去玩吧,东西自己吃,别被人抢了。”
    这话嘱咐的绝不多余,她这么大个人,路上的时候在车上吃点东西都不敢明目张胆,都要蒙上衣服偷偷吃!人饿了,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小孩子很懂事,没说有了吃的只顾往自己嘴里塞,而是跑回了屋子。隐约听见他爸爸说不吃,但好像小孩子一直在让他吃,孩子孝顺,就算父母精明点,但心地也不会太差。看来她瞎猫碰上死耗子了,选的这个人家不赖。
    刚来的前三天,支书说让他们这些新人先熟悉熟悉环境,不着急上工,工分给按半天记,每个人刚来都有的待遇照顾。不过也有要强的,第二天就跟着上工了,看他们成群结队从郭家门口路过,田恬赶紧钻屋里去了。
    等他们走远了,她才尴尬的冲郭家三口人笑笑,说:“这两天坐车太累了,我再歇两天。”
    刘巧凤倒不觉得有什么,反倒一抖肩膀,说:“你这样就对了!领导都说白领三天工分了,就他们显欠儿。”说完还冲他们的背影呸了一口。
    刘巧凤这一出出的,就跟她以前看二人转里面农村刁婆子一样一样的,看的她没忍住,一下就笑出来了。田恬这突然一乐,还把刘巧凤给笑不好意思了,她有点局促的抿了抿鬓角,说:“我们农村人糙,说话直,让大妹子看笑话了!”
    其实是自己笑话人家不对,她倒反过来道歉,不好意思的应该是自己才对。田恬赶忙摆摆手,说:“姐是实在人,我就爱听姐说话,直爽、痛快。说句不怕姐笑话的,我和他们也不合群,跟他们站一起,我就像闯进羊群里的骆驼,格格不入!”
    刘巧凤知道田恬这是夸她呢,一拍大腿,咧嘴哈哈一笑,说:“我就知道我妹子和她们不一样,咱姐俩对脾气!你不知道你们上一批来个娇小姐,到了咱们门口,都不进屋,说嫌脏,还害怕炕烤。后来有认识的人背后说,这人在你们城里也不过就是一普通人家,到了咱农村,就好像高人一等开始拿乔了!
    我看妹子你可不是普通出身,到咱家了却二话没有,妹子你放心,姐虽然有点不着调,但也知道好赖人儿。你在姐家,姐指定不待亏待你的!再说句大话,有姐给你仗腰,这个村里就没人敢招你!”
    “嗯,谢谢姐!”能给她保护,正是田恬现在最需要的,她特别真诚的对刘巧凤致谢。
    刘巧凤这妹子,因为太较真太强势,当姑娘开始就没有朋友。长的又不出挑,男人缘也不好,但她心思敏感,能分出好赖人。田恬真心诚意她能感觉到,突然就觉得心里特别的热乎,想要对这个小妹子好。
    第9章
    刘巧凤用帮新同志熟悉的借口,愣在支书那也要三个半天的工分,趁这个机会她正好领着老公到城里去看病。
    “早就想带你姐夫去城里好好看看了!可你也看到了,家里一个病着一个小,全指着我一个人的工分开锅呢。这回你姐夫是托你的福了,不然就现在这形势,以后更走不出去了。”
    刘巧凤也知道厉害,议论起当下形势,压低了嗓子小声的说。这要是被人听去了可不是闹着玩而的,这就是对政府的不满,分分钟抓去批判再教育。
    郭勇的病,在田恬看来应该是缺钾症,一直在小地方当胎里虚症来看,中药长年吃也没什么diao用,正当去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巧凤姐,用不用我跟着你们去?”
    这年头农村人进城,真的就像歌谣里那么夸张。本身没文化,大部分人不识字,现在城乡差异还大,农村人一进城市就会不自觉的感到局促不安,也就造成了大家所说的上不得台面的情况。
    “不用不用,妹子你就在家歇着,坐车往咱们屯子里来这一路也不轻松。妹子在家帮我看着点爱国就行,饭啥的你俩也不用作,到点他就上他奶那头端去了。
    我求了咱屯子的高小子,那可是咱们这的能耐人,支书有啥大事小情拿不定主意都找他商量。咱们大队上的马啊车啊的,都是兵团的,公家的,旁人一般都借不出,唯独高小子能使。平常我们也没说过两回话,没想到这次去求他,他还真应了。”
    哪个妇女不八卦啊,刘巧凤平日里还没个知心人,现在可算有人能让她一吐为快了,刚想和田恬扒一扒这个高小子的光荣历史,人就站她们家大门口了。
    “嫂子!你和勇哥收拾好了么?咱们得抓紧时间赶路了!”
    农村的房子都是窗户正对着门的,现在天气又好,窗户打开着,外面人说话在屋里也听的清楚。刘巧凤赶紧把包裹一系,下炕趿上布鞋迎了出去,人还没出屋呢,就开始招呼道:“来了来了!高兄弟快进屋坐,进屋坐。”
    来人话里含笑般,听声音就让人心里愉悦,他说:“不进了,嫂子你们要是收拾好了,咱们就抓紧时间走吧。”
    又听刘巧凤说:“那行,咱们这就走!我去把你哥弄出来。”
    郭勇不瘫痪,但是全身没劲儿,精神头好的时候人扶着能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平常刘巧凤要上工,他大多数时间不是坐在院子的椅子里,就是在屋里躺着。
    那人就说:“我也给嫂子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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