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他最讨厌浪费,只要她这么一说,他肯定同意。
没想到寻厉夹起来一块鸡肉放入了她的碗中,道:“夫人还是好好补一下身子吧,为夫就不需要。”
“怎会不需要呢,喝了对身子好,能强身健体。”盛露嫣还在不停劝说,生怕寻厉拒绝了那些鸡汤。
“为夫需不需要,夫人难道不清楚吗?”寻厉看着盛露嫣说道。
这句话似乎有些别有深意。
盛露嫣有些奇怪他这是什么意思,她自然是知晓他身强力壮,武力高强。她这不是想让他把鸡汤替她喝了么,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我自然是……”
刚开口说了几个字,看着寻厉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突然明白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人平日里看着冷冷清清的,怎么如今说起话来这般……这般没羞没臊的。
盛露嫣的脸渐渐红了。
想到昨晚,他身体确实好的很,体力好极了。
她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够无赖了,还是不如他脸皮更厚一些。
寻厉瞧着她这般反应,没再多言,转头继续吃饭了。
盛露嫣也不知他究竟是喝还是不喝,一想到那油腻腻的鸡汤,她实在是不想喝了,便开始耍赖:“我不管,我今日已经喝了三碗了,剩下的你必须替我喝了。”
没想到寻厉一口应了下来:“好。”
盛露嫣这才满意了。
吃过晚饭,寻厉又去了前院,一直忙到亥时才回来。
盛露嫣想,寻厉是真的很忙啊,似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嫁给这样的男人似乎也挺好的,虽然没什么时间陪她,但同样也没时间出去鬼混,倒是挺让人放心的。
洗漱了一番二人便去床上休息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日下过雨,今日便比从前冷了些。一进被窝,盛露嫣便被冷得哆嗦了一下。
等寻厉熄了蜡烛躺床上,盛露嫣立马就靠了过去。若说昨日她是装的,今日便是真的了。寻厉像个小火炉一样,身上总是很热。夏日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太热了,不想靠他太近,如今天冷了,便觉得抱着他睡舒服了。
她不光抱住了他的胳膊,一只脚也慢慢地试探地放在了他的腿上。
一到冬日,她的脚就冰凉冰凉的,好久才能暖得过来。每每到晚上,都得泡泡脚或是灌个汤婆子。这几日凉得快,还没来得及弄。
好在寻厉没有拒绝。
盛露嫣便又放肆了些,把两只脚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取暖。
寻厉闷哼一声。
盛露嫣听到后,顿觉尴尬不已,想来是她的脚太凉了冰到了他,即便是对方身体如火炉,也不代表他就不冷。
她还是让人弄个汤婆子吧。
这般一想,盛露嫣便要把脚放下去。
可就在这时,头顶上传出来一个闷闷的声音:“别乱动。”
她哪有乱动,这还不是为了他着想么,怕冰到他。
“我哪有乱动。”盛露嫣抱怨了出来。
寻厉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好好睡觉。”
“哦。”
可她白日里实在是睡太多了,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却始终睡不着。而且,始终朝着一侧躺着,她胳膊都有些麻了,想换一边躺着。
听着耳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她想,寻厉应该是睡着了。
他白日里那么忙,她便想着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自己换一侧睡。
然而,她刚刚一动,寻厉就醒了过来。
“好好睡觉,别乱动。”寻厉再次说了一遍。
见他醒了,盛露嫣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换一侧睡,胳膊麻了。”
胳膊麻了……她知不知道,她日日抱着他的胳膊睡,他不敢乱动生怕吵醒她,胳膊常常都是麻的。
“睡不着?”寻厉问。
“嗯。”盛露嫣诚实地点头,“白日里睡多了。”
“要不咱们说会儿话吧?”盛露嫣提议。
反正她瞧着他也没睡着。
再者,她本质也不是想换一侧睡,主要是睡不着,在床上躺得太难受了,要是能有人陪着她说说话消磨一下时间就好了。
正好她可以慢慢跟他提一提红儿的事情。
寻厉虽然也睡不着,但软香温玉在怀,他却没什么心思说话。既然大家都睡不着,不如做些能睡着的事情。
盛露嫣话音刚落,就察觉到对方同样侧过了身子。她心中一喜,正想要开口,结果唇就被人堵住了。
她顿时大惊。这人怎么老是这样,她是想跟他交流一下感情,没想过用这样的方式啊,她想要的是精神上的交流!
渐渐地,她也没精力去想这些了。
不知过了多久,寻厉趴在她耳边问了一句:“还疼吗?”
他本想顾着她的身子,不想那般频繁。可无奈身侧的人总是不停地撩拨他,遇到她时他控制力又比较差。
盛露嫣红着脸,颤声儿道:“还……还好。”
其实她幼时习武,身体也好的很,没看上去那么娇弱。
本来盛露嫣还想着要与他说说红儿的事儿,可渐渐地就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等结束时,她已经累得不想跟他说话了,躺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这回也不再抱怨胳膊麻了。
第49章 闹大 看谁最终罪有应得!
接下来几日寻厉几乎每日都会回来用晚饭,若是不回来的话也会让人回来说一声。盛露嫣也渐渐地摸清了他的作息规律,两个人倒是对彼此了解得深入了一些。
这日,寻厉似乎刚刚忙完了一个案子,清闲了许多,晚饭过后没去前院而是留在了正房里。
春桃上了茶之后便退下去了,屋内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盛露嫣琢磨了一下,觉得此刻时机不错,便试着与寻厉话起来家常。比如,说说府中的事情,再顺便聊一聊从前在侯府的事情,比如读书比如绣花。瞧着寻厉似乎很感兴趣,她便多说了些。
说着说着,便开始引入正题。
“我记得我有方帕子还在大人那里吧?大人打算何时还我?”盛露嫣笑着问。
她说的那方帕子便是前些时候她去前院时给寻厉倒茶,倒在了他的身上,试图给他擦一擦。结果那方帕子就被寻厉顺走了。
寻厉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滞,抬眸看向了盛露嫣。
盛露嫣就是故意提及这件事情的,想要调侃一下寻厉。
结果,寻厉在怔愣了一下后,便反问道:“夫人称呼我什么?”
盛露嫣蹙眉:“大人啊。”
“嗯?”
“不叫大人……”那叫什么。
后面四个字还没说出来盛露嫣便突然想起来昨晚的事情,顿时脸色通红。
昨晚情动之时,她一直唤着大人,可他却很不高兴,她只要唤一声,他便要惩罚她。直到后来她改了称呼,他才饶过了她。
一个称呼而已,这个男人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就这么在乎么。
她偏要这么叫他:“大人!”
寻厉不怒不恼,看向盛露嫣的神情似笑非笑。
盛露嫣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想到昨日的事,红着脸妥协了。
“夫君。”盛露嫣小声叫道。
寻厉似是对这个称呼很满意,端起来茶抿了一口,应道:“嗯。”
“其实我绣工不算好。”盛露嫣继续刚刚的话题。
“已经很好了。”寻厉难得夸了一句。
又不是靠着这个手艺赚钱,寻厉觉得自家夫人的手艺不错。
“多亏了孙嬷嬷教得好。不过呢,要说起绣工,我母亲身边的红儿绣工才是一等一的好。”
寻厉第一次听到盛露嫣提这个名字,多了几分兴趣。
“可惜她在我三岁时便因为犯了错被我爹打了一顿板子,赶回家中去了。”
听到这话寻厉微微皱眉。
“后来听她兄长说把她嫁给了一个路过的行商,可究竟嫁到了哪里就无人知晓了,那日我见着了她的兄长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劲儿。”
寻厉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垂眸看向了杯中的茶水。
“她那兄长是个嗜赌如命之人,常常被赌坊的人堵在家里要债,他也因此躲到外地去了几次。可若是红儿真的嫁给了商人,她兄长为何不去找她要钱呢?除非……这件事情另有隐情,夫君觉得我猜的如何?”
寻厉喝了一口茶水,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看向了盛露嫣。
“夫人想让为夫做什么,直说便是。”
从她刚开始讲故事起,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种私事她一般不会跟他讲的,若是能自己查出来想来她早就去查了。如今既然说了出来,定是有求于他。
听到寻厉的话盛露嫣尴尬地笑了笑,朝着他眨了眨眼,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早知道寻厉这般上道,她何苦东拉西扯那么久,直接告诉他便是了。可谁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人何时心情好,何时心情又不好呢。
“我怀疑红儿早就死了,希望夫君帮我查一查。她毕竟是我母亲身边的人,又在我小时候照顾过我,所以我想知道她如今究竟如何了。”
还没等盛露嫣说出来更多请求的话,就听寻厉干脆利索地答应下来。
“好,为夫答应了。”
听到这话,盛露嫣这次又笑了,笑容真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