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节

    其实她们都知道这件事有多大的可能性。梵琳不在黑暗地域,梵琳就在菲利浦身边咫尺之隔的地方,可是菲利浦却沒办法把她从永恒龙殿中带出來。(未完待续)
    ☆、章四十七 预热
    此刻李察已经到达了塔克镇,这是雪山脚下的一座小镇,也是登上大雪山圣庙前的最后一处大的补给地和宿营地。雪山圣庙修建在万米海拔之上,那里严苛的气候就是身体强壮的蛮族战士也会难以抵御。圣峰吉克拉玛更是酷寒无比,沒有到圣域抑或是天生强大的强者,根本无法在上面稍作停留。
    塔克镇上已经非常热闹,到处都是前來参加圣典的年轻蛮族勇士。他们当中仅有一小部分有资格参加圣典的争夺,大多数人是來看热闹的。圣典争夺战前面大半部分都会在雪山半腰的平台上公开举行,能够看到诸多强者的对战,对年轻的蛮族战士來说无疑是相当有益的经验。所以很多部落都是由长者带队,将族中有潜力有前途的年轻人都带來了。
    塔克小镇根本挤不下上万涌入的人流,大多数人都是在镇外找了块空地,扎下了帐蓬过夜。一身蛮族装束的李察混迹在人群之中,立刻就被淹沒了。他在镇上转了一圈,买了顶蛮族的帐篷,也学着众人的样子在镇上过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李察就随着大队的人流向雪山上攀登。这段道路颇为漫长,按正常的速度登上平台需要一天的时间。李察当然可以直接飞上去,但是那样一來太过醒目,另外也不利于他此刻心境的调整。所以他按下心思,一步一步地徒步走着,这样亦是对战心的一种磨炼。
    圣庙早有准备,在平台上搭建了大批单独的小营帐,这是为参加圣典战斗的人准备的露营地。來看热闹的蛮族人则只能在更远的地方搭营帐。在平台一角树着根高高的图腾柱,血色的飘带在空中飞舞着,那是祭典战报名的地方,图腾柱下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李察跟随着报名队伍缓缓前进着,一个多小时过去,才终于轮到了他。
    图腾柱下几名身着圣庙服色的武士看了一眼李察,似是对他偏瘦弱的体形颇为不屑,一名壮硕武士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出自哪个部落,有谁的推荐?”
    李察将一块黝黑的铁牌递了过去,铁牌背面是一头暴龙,正面则刻着仓央卓玛的名字和职位。
    那名圣庙武士的脸色立刻变得和善了许多,说:“原來是仓央卓玛的推荐,你的名字?”
    “李察。”
    “李察?奇怪的名字,倒有些象诺兰德人。”那名武士一边说,却沒多问什么,而是用小刀在一块铁牌上刻下李察的名字,将铁牌递给了李察,然后说:“上面是你的参赛号码,明天会叫到你参赛,不要弄错了,今晚好好休息,可别乱找姑娘!呵呵!”
    入夜时分,平台上燃起了一丛丛篝火,鼓声、号角声和拨弦琴的声音彼此应和,更加出众的则是蛮族独有的苍凉雄浑的歌声。一个个年轻或年长的蛮族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李察也在火边,默默地烤热了肉干,一条条撕吃着,想着心事。
    蛮族的歌词中大多是与艰苦环境斗争的故事,其中有许多英雄人物,以牺牲了自己的方式铲除了盘踞一方的强大魔兽,这才为部落族人们打开了一块块新的生存空间。正是代代英雄以流血方式开拓疆土,才有了今日卡兰多部落的繁荣。
    但是在这些歌词中,李察却听出了许多不同的东西。卡兰多大陆最大的问題在于贫瘠,而这是由缺水造成的。这里的气候干燥少雨,虽然少有大片的沙漠,但是大多是草原和荒原。缺少足够的食物,也就难以大量的增加人口。食物的问題,诺兰德早已通过位面开拓的方式解决,而卡兰多似乎在这方面仍然相当落后。这个局面应该是兽神与永恒与时光之龙造成的,兽神似乎更加强于战斗,而在位面引导和开拓方面,永恒与时光之龙早就形成了相当完善的体系,不知道甩出兽神几十条街去。
    诺兰德和卡兰多信奉着不同的力量体系,诺兰德无疑是个魔法至上的世界,而卡兰多则更加崇拜原始的力量。在诺兰德,大大小小的领主们都习惯了使用魔法的力量來改变环境,提高各种物产的产出,所以在诺兰德到处可以看到绿毯般的水田,成片的森林,以及炼金机械轰鸣着的矿山。可是在卡兰多,这些什么都看不到。这片大陆上有些大河波涛汹涌,河宽甚至可达数十公里,但在距离大河上百公里的地方,李察却只看到了一片片靠天下雨的旱田。如果把河里的水引过去,那些田地的产出至少可以翻倍,可是数百年甚至上千年过去了,那些旱田依旧是原本的样子,不曾变过。
    一路行來,李察大约看到了上百个部落。不客气点说,假如剔除了强者的因素,那么李察散在各位面的部队集结起來,至少可以扫荡掉其中二三十个部落。这就是诺兰德和卡兰多之间的差距。如果不是大海阻隔,或许诺兰德早就扫平了卡兰多。
    当然,强者是另一方面的因素。卡兰多大陆上藏龙卧虎,至少在顶级强者上并不逊色于诺兰德,这也是能够维持两个大陆均势的要点。
    李察正自想着,忽然旁边传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样吃,不觉得口渴吗?”
    李察转头望去,见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女人,颇见姿色,有着蛮族女人特有的英气。她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此刻正眨也不眨地看着李察。见李察转头,她递过來一个牛皮水袋,说:“这是我们部落里自已酿造的酒,味道很好,也不是很浓,正好用來解渴。”
    “谢谢!”李察接过水袋,喝了一大口,只觉得一股辛辣直下腹内,呛得他咳嗽了几声。这种蛮族‘不是很浓’的酒,却也比他喝过的烈酒辣太多了。
    这时两人身后传來一阵大笑:“哪來的小绵羊,喝口酒都呛成这样!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行不行啊?”
    年轻女人大怒,头也不回地斥道:“蛮熊,这沒你的事!你要是不服的话,我们來打一架好了!”
    那名为蛮熊的战士似乎对年轻女人颇为畏惧,哼了一声,说:“这小子肯定是不上场比武的,不然的话,哼哼,明天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李察小口喝着酒,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堆,径自想着心事,蛮熊的话一句都沒有进他的耳朵。年轻女人看到李察这个样子,却是叹了口气,说:“你不用怕他,他不敢怎么样的。你……长得很好看,不象部落的人,倒很象……很象一个人,而且比他还要好看。我叫格桑,我的营帐就在那边,晚上你可以來找我。”
    说完,她就离开火堆,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你的酒袋!”李察向她挥了挥手里的牛皮酒袋。
    “送给你了!”格桑头也不回地说。
    旁边有低声的议论,大多是对李察似乎懦弱表现的不屑。蛮族最讲究尊严和武勇,李察这样面对挑衅毫不作声的举动,已让大多数人瞧不起,亦让格桑颇为失望。但是李察却不在意这些,自顾自的吃肉喝酒,此刻他的三个意识各有所思,主意识正将所有经历过、见过甚至听说过的战技与魔法一一回顾,第二意识依旧在精研着神官格斗术,达到伊俄的水准只能说是第二等级,要达到流砂的程度才算是第三级。至于第三意识,则在一次次模拟着凌空出刀,每一刀都要分毫不差。
    三个意识各有所司,李察就表现出心不在焉的样子,吃饱喝足后回到营帐里自行睡下,早就把格桑的邀请抛在脑后。
    第二天清晨,祭典比武的预赛正式开始。整个平台被划分成十几块区域,每块区域同时举行比武,只要被打出了区域,也算输了。
    “一零九八号,李察!李察?”一个声音响了起來,李察应声从一众参赛的武士中走出,顿时激起了一阵议论。在两米属于寻常的蛮族中,李察确实显得矮小瘦弱了。李察的对手,则是一个足有两米三,壮得象头熊的武士。
    “哈哈!兽神在上,原來真的是你这个沒种的胆小鬼!好,我蛮熊也不欺负你,让我抽两个耳光就算了。打赢了你,今晚格桑的营帐就是我钻了!”
    蛮熊的话立刻激起围观的武士们一片叫好声。蛮族的传统,打赢的英雄是有着钻姑娘营帐的权利,除非那个姑娘打得赢他。
    李察微微皱眉,多日以來强行按捺的杀机又在蠢蠢欲动。蛮熊让他想到了蛮族的许多传统,更想到了圣典比武的意义,而记忆中那幅关于山与海的画面再次浮现,任由他如何驱赶,都不肯退却。
    李察悄悄将双手缩进衣袖,因为他十指指尖已殷红如血!
    “好了,蛮熊你少说两句,快点打完,后面等着的人还多着呢!”主持比武的圣庙武士催促道。
    蛮熊一声狞笑,猛然发力,全身肌肉贲张,背后竟然浮现出一头巨熊的身影!他向李察冲來,每步落下都会激得大地震颤,好象真的是一头上古巨熊在扑击猎物!(未完待续)
    ☆、章四十八 故事
    章四十八故事
    转眼之间蛮熊就冲到了李察面前,双臂高高扬起,真得象巨熊双掌一样拍下!这是可以击碎岩石的一击,但是却在落下半途中骤然僵住!
    李察已抬起右腿,一脚踢在蛮熊的腹部,整个小腿都几乎没入到蛮熊的那堆肌肉中。根本没有人看清李察的动作,当他们发现战局有变时,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如此僵持了一刻,蛮熊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而李察收回右腿,向后退了一步。
    蛮熊那庞大的身体象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李察的腿一收,他就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重重地落在地上,这才勉强支持住没有趴在地上。他倒下的位置,恰好就在李察面前,李察伸手就能抓到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提得扬了起来。
    啪!啪!李察挥手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
    “这是你应得的。滚回你的部落里再去钻女人营帐吧!”李察低声说。
    圣典的战斗,某种意义上来说,争的就是钻山与海营帐的资格。
    蛮熊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激愤之下,猛然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当众落败,再被当众抽了两个耳光,在最看重荣耀的蛮族战士眼中,是一生也抹不去的羞辱。他原本想的就是让李察永生都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却没想到这最终成了自己的结局。
    李察早就向侧方闪了一步,让过了蛮熊的这一口血。裁判的圣庙武士看着李察的目光中闪过诧异,就连他也没看出李察是如何踢出那一脚的,更不明白只挨了一踢,怎么蛮熊就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他随即让人将蛮熊拖下场,叫道:“五九六号,扎萨上场!”
    扎萨是一个刚刚两米的战士,在强调力量与体形的蛮族中属于偏瘦弱的,但是一身筋骨看上去如钢铁般坚硬。他一上场,就摩擦了一个双手上的黑铁拳套,如狼一样盯着李察,说:“我很不喜欢你!所以我要打倒你,然后再抽你的耳光,就象你对蛮熊作的那样!”
    李察就象什么都没有听到,视线上扬,望向天空,依然在想着心事。
    扎萨一声怪叫,如猎豹般冲了过来,然后动作瞬间僵硬!
    李察收回了踏进扎萨小腹的右腿,看着他跪倒,然后伸手提起了他的头,又是两记耳光。
    圣庙武士的眼神由诧异转为骇然,深深地看了李察一眼,转头叫了四十六号上场。四十六号,格乌鲁姆,是一名四十出头的战士,一身蛮荒气息颇为强大,提着一把黑沉沉的双手巨斧上场。
    格乌鲁姆扬了扬手中的巨斧,道:“拔你的刀,我不想占你便宜。”
    李察终于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这名对手,淡淡地说:“不必了。”
    格乌鲁姆眼中燃起怒意,挥动着巨斧冲了过来,然而手中巨斧刚要斩下,就和前两个人一样僵在半空,凝滞了片刻,然后失去了控制,脱手落在地上,斧刃深深陷入地面。
    李察一脚踏出,早已退后,自然不会被巨斧伤到。
    这一次格乌鲁姆尊重了李察,李察也就尊重了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被抬下了场。
    第一天的比试终于结束了,李察出战五场,每次都是一招解决对手。
    入夜时分,平台上又燃起了熊熊篝火,胜利者自然兴高采烈,失败者大多也不以为意。在酒,篝火和姑娘们共同的作用下,气氛很快就达到了高潮。夜风带来了一些异样的声音,已经有胜利者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中意姑娘的营帐。他们当然不会压抑自己的冲击声和吼叫声,越是凶猛持久,就越是显示力量和雄性。
    李察独自在篝火边,呆呆地喝酒吃肉。他周围颇为空旷,没有蛮族武士敢呆在他旁边,自然也不会再有没脑子的家伙过来挑衅。下午的五场战斗,李察早就用行动告诉这些部落的武士们不要妄图来羞辱他,那只会是自取其辱。
    格桑又坐到了李察的身边,递过来一个新的酒袋,说:“原来你叫李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难怪看不上我。”
    李察终于抬头向她望了一眼,淡淡地说:“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看,都没人敢坐到我旁边了。”
    “因为他们觉得你和他们不是一类的人吧,另外,我也不是想要打败你。”格桑说。
    李察抬头向狂欢中的蛮族战士们看了一眼,忽然说:“这就是所谓的勇士了吗?我只看到了肌肉,却没看到头脑。就因为弱小,所以就要承受侮辱,被强者欺负,难道这就是蛮族所谓的勇敢?”
    格桑看着李察,说:“你不是蛮族。”
    “是或不是都不重要。”
    格桑看着李察,很直白地说:“但我只是想邀请你去我的营帐而已。”
    李察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说:“抱歉,我不想去。我痛恨钻营帐。”
    “我也是。”格桑给了李察一个出人意料的回答。
    她看着李察,又说:“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李察淡淡地说:“你说吧,我不一定会听。”
    格桑不管李察的冷淡,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那是数年之前,她还在生活在一个距离海很近的部落里,然后就遇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一个从诺兰德大陆来的勇者。年轻少女和他的心在偶遇之后就发生了碰撞,那是个年轻且骄傲的战士,专程到卡兰多来猎杀一种猛兽,遇到少女的时候他已在归程上。年轻的勇者和少女约定了会回来看她,就匆匆离去。但是在接下来的一个狩猎祭上,一个在整个地域部落比武中获胜的战士回来了,按照传统,带回了暴龙头的战士就是部落的英雄,然后在狂欢的当夜,他钻进了格桑的营帐。
    那时的格桑还很年轻,无力反抗,就有了痛苦而漫长的一夜。
    一年后,当年轻的诺兰德勇士依约回到卡兰多时,看到的是抱着婴儿的格桑。于是他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从那时起,格桑知道自己的恐惧变成了现实,在部落中一些习以为常的风俗,在诺兰德根本就不被接受。
    “很不错的故事。你是想用我来代替他?”李察问。
    格桑摇头道:“没能和他在一起,哪怕是一个晚上,是我一直以来的遗憾。但是你不是他,我也不想用你来代替他。”
    李察站了起来,说:“故事听完了,我该休息了。”
    “等等,李察!”格桑叫住了他,说:“你可以不进我的营帐,但是今天还有其它获胜的战士。你可不可以不让其它人进我的营帐?”
    李察看着格桑,说:“那这个地方,你根本就不应该来的。”
    格桑说:“我如果不来,就不会变得更强。”
    李察没有说话,转身就回了自己的营帐,当格桑眼中闪过失落时,李察又从营帐中走出,这一次提着刀匣。他走到格桑的营帐前,拔出精灵长刀,插进了营帐门口的地上,然后说了声:“可以了”,就不再理会格桑,径自回去休息。
    精灵长刀在夜色下闪烁着淡淡的寒光,让格桑忽然觉得心中十分安定,她钻进营帐,安心地睡下了。
    夜渐渐深了,喧闹的人们逐渐感觉到了疲累。许多获胜的勇士有着过人的精力,但是在连续钻了几个营帐之后,也都感觉到疲劳。几名战士带着满身的酒意,走向格桑的营帐,其中一人说:“听说格桑是个美人。”
    另一名战士笑道:“确实漂亮,但是带刺。”
    前一名武士高声道:“带刺又怎样?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我今天胜足了五场,可还差一个营帐呢!就是她了!”
    几人来到格桑的营帐前,都看到了插在营帐门口的长刀。这把刀是什么意思,他们都很清楚。
    “这是谁的刀?”为首的武士沉声问道,声音中很有些不高兴。
    旁边一个年轻人说:“是李察的刀,就是那个一零九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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