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是毒,她的柔软身段、她的喜怒哀乐都在自己脑里盘旋,他当然知道她似乎对自己充满了兴趣,原先他对这门婚事一点兴趣也无,可是今天下午的那一个接触,却让自己难以静下心来。
『我嫁与你,我就是你的正妻,我希望也是唯一的妻,你能做得到吗?』她的声音突然响起。
顾凉闭上眼睛,深深的吸气。
他当然能做得到,但是他不确定李格菲是不是值得自己这么做。
他们长年在外征战,自是顾不到家里的妻子,许多同袍的妻子在家乡养了许多见不得光的男人,以纾解丈夫不在家的空虚。
自己是无法忍受的,他知道这样很自私,所以他才不愿婚配,因为他不想要另外一个人痛苦,他的母亲就是这样寂寞难耐的女人,最后父亲不甘受辱而把母亲赶出家门。
他得要再想想。
晚膳时间王九就带回来消息了,却见他脸色有些忐忑,顾凉吃了一段落便起身,顾侯爷抬起头便问:“什么事这么急?”
“西疆最近不平,落十传来新消息。”
“你现在是要当驸马的人,这些事让他们去处理就好。”顾侯爷沉声说道。“我听闻太后娘娘对你很满意,看来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凉没有回话,仅是朝着顾侯爷行礼后便转身离开。
两人去了书房,王九赶紧说:“问清楚了,昭兰公主大致上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什么事?”
“我刚才去雷爷那儿问事,便遇上了个自来熟的家伙,听见我谈起昭兰公主,这人就说公主有缺陷,是个举止出格的女人,我就问是什么事,他就说……”王九突然胀红了脸。
“说什么?别吞吞吐吐。”他不耐的低斥。
“说京城这阵子流行了一本艳书,叫做玉心经,作者不详,但事实上是出自公主之手……”王九从怀间拿出一本书,双手呈上。“这是前几日的第三部。”
顾凉接过后,随意的翻了几页,神色淡然的说:“此事有证据?”
“我也不知,这人说完就跑了,我派人跟踪才知道是丞相府的人,我就想丞相府是因为娶不到公主所以信口雌黄!公主养在深宫,怎么可能写这种艳书!”王九义愤填膺地说。
“也有可能是丞相府知道公主是这样一个举止无状的女人才拒婚。”顾凉淡淡的说。
“少爷……您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公主啊?”王九试探的问。
顾凉摸着玉心经的封面,垂眸低语:“去查清楚是不是出自她的手。”
“是……”王九很快的就退出书房。
他翻了几页,里头巨细靡遗的细节描绘与文字,他不自觉得就带入了自己跟她,才想了一下,他就觉得身体燥热。
这会是她吗?她一个小女孩写得出这种东西?里头每一个动作都极其暧昧,她一个看到自己就会满脸通红的小女孩会是玉心经的作者?
顾凉不觉得李格菲对自己的表现出来的生涩是伪装,但又不相信这么香艳的内容与她有关,好歹她也是个公主,这样的书根本进不了后宫。
书房的门被敲了敲,王九推开门走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个女人。
“少爷,昭兰公主来了……”王九小声说道:“公主在侧门拦下了十三,十三怕打草惊蛇就先过来告诉我,说公主有事要私下跟少爷说。”
他抬起头,就看到用着薄纱蒙着半边脸的李格菲,他皱起眉头。
王九很识相的就赶快退了出去,李格菲拿下薄纱,眼睛就看到桌上的玉心经。
“小侯爷…也看这个?”她脸色变了。
“……”
#凉:死了,忘了收起来,被当变态了吗?#
#格:没想到我的夫君是我的读者>w<他会不会跟我催更?#
☆、第27章
这句话说完,男人微微退后,她看到男人的表情变了……
书房里的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暗了一些,昏黄的柔光感让两人的气氛更加暧昧,男人的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脸颊。
她错愕之余,被朗雅洺饱含欲色的眼睛轻轻一扫,自己再傻也看得出来他想做什么。
“那个……灯好像怪怪的……”垂死挣扎。
“嗯。”他微微上扬嘴角。“智能管家的省电节能模式。”
“……”骗人的吧?
他凑上前,以唇当笔细腻的描绘她的脸型,从耳下开始,慢条斯理的沿着脸颊、下颏,柔软的唇瓣带着些许湿润感,她红着脸,小手抓着他的肩膀,感受他热呼呼的吐息扑满了她。
“再给你一次机会。”他的手指顺着她微微敞开的睡衣往下,滑到扣子交扣的地方便停下,指节一勾,垂眸凝视着□□山岚。“想起来了吗?”
“想、想起来了。”她结结巴巴的说。
听见男人低沉的笑声,两指熟练地解开扣子:“很好,奖励你。”
接着她就被压倒在大木桌上,杂志资料什么的被他拍洒到地面,她的手被朗雅洺紧紧扣住贴在桌面,他低下头辅以舌头,一个一个地咬开她的扣子。
“等、等等……”她红着脸。“桌子……”要是等等一个不小心垮掉怎么办啊?
“放心。”他埋在雪白的温软中轻笑出声。“这是stvilla的柚木。”
“……”
柚木的特质是坚固耐用,早期主要用于船运和铁路工业,沉没近百年的泰坦尼克号被打捞起来时,柚木制品依然完好,无惧百年来的海水腐蚀。
躺在这种桌子上的她,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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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徐勒名义举办的私人酒会陆续发出邀请函,这几天便看到他天天在画室过夜,她过去是不介意他上楼睡沙发,但现在有朗雅洺之后,自己也知道要避嫌,所以她这阵子都去舅舅家睡。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自从上次看到他跟白珺在一起后自己就有意回避,但这小徒弟似乎没有发现到她的异样,仍是一如往常的黏着自己。
“师傅,我觉得画的有点怪,但我说不上来。”
白彤走过去,仔细端详后说:“你画的是风景,但你画面的东西太多,构图不明确,主次失焦了。”
他顿了一下:“我主要是想画一张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些人物的肢体语言会增加气氛。”
“可画面就凌乱了,天空跟海面之间的大关系没有建立好,你着重在人物,但你的主视觉应该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景物的前后顺序大小得要重新思维。”
这番话让徐勒深深吸口气,表情看起来有些挫折。
她沉默几秒,检讨自己是不是说话太冲了。
“没错。”几秒后,他的眼神瞬间炳然。“谢谢师傅提点。”
白彤看他表情充满斗志,她没说什么便回到自己的画架前。
说实在的,徐勒是专业艺术体系出来的正规生,而自己并非本科,她这外行指点内行,真是说出去的话,恐怕徐勒会很没面子。
当初自己隐瞒身分,一方面是为了躲避白家,另一方面是在同个圈子里比较好掌握白珺的事。
除了这些以外,她隐约记得自己有一个必须要继续画画的原因。
“师傅师傅,我去外面买个东西吃,您要吃什么?”
她回神,微笑摇头,徐勒脱下围裙出去了。
徐勒面对自己的时候并没有变,还是那个在小画廊里因为自己买下画,感动得痛哭流涕的孩子。
如果他知道白珺跟自己的关系,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下午她上去休息,起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差不多是酒店要开店的时间,收拾了东西便准备下楼,在楼梯转角便听到徐勒说话的声音。
“嗯,我在画画呢,为了我下周的酒会,我要好好表现。”他语气轻快。“我师傅可疼我了,她筹画这个酒会,是希望让我认识更多人,我当然不能让她失望。”
白彤靠着墙,忍不住笑了笑。
看来这孩子是个会感恩的人。
“我师傅很低调,她应该不会去。”徐勒说。“她说这是我的场子,让我自己独立发挥。”
她叹了气,自己确实不以师傅名义出席,但会用另外一个身分去现场支援他。
“唉,别说了,你上回让我尝试的风景画法,我学不来,怎么样都觉得怪。”他懊恼地说。“还好师傅没骂我,但这是我第一次被她挑这么多毛病,这张画简直废了算了。”
白彤听到这句话,有些五味杂陈,正想往下走去安慰他时,便听到徐勒说:“你是海莉小姐,咱们中国油画界扬名海外的画家,你当然什么风格都能驾驭了。”
原来……徐勒是在跟白珺通电话啊。
她握紧了楼梯扶手,待他们说完话后,她才下楼。
徐勒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见白彤便露出笑容:“师傅。”
她点点头:“我先去酒吧了。”
“好。”
“你今天还会在这里过夜吗?”她问。
“应该不会,我几天没回家,我妈念叨。”他笑着。
“嗯。”她拿起门边的车钥匙,转头交代。“那就再麻烦你关门了。”
“没问题。”他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师傅别担心,我不是小孩啦!会关好门窗再回家的!”
她吸了口气,苦笑一声才离开。
这孩子现在表现得越平常,她就越焦躁,脑子一直想到他跟白珺的事。
一个失神,眼看要撞上前车,她踩了煞车却还是来不及,蹦的一声撞上前面车子的车尾。
她吓出一身冷汗,赶紧下车看情况。
对方的车尾被撞了一个凹洞,好在冲击力道不大,对方驾驶下了车,是个非常年轻的男性,目测跟徐勒年纪差不多大,长得娃娃脸,眉眼含笑。
“姐姐你没事吧?”他走上前,不是先检查车子,却先来关心自己。
“我…我没事,真的很抱歉,刚刚走神。”她朝他弯身。“我来叫警察。”
“诶没关系的,人没事就好。”他举起手挥挥。
白彤顿了一顿,语气柔和却坚持:“警察还是得叫,这也是保护我们双方的权益。”
“那、那姐姐等等。”他说完后跑去副驾驶座,弯身对着里头的人说话,几分钟后跑回来。“姐姐方便就好,您做主吧。”
警察很快就到了,她配合的做着笔录,等待警察拍照纪录现况的同时,她也打电话通知酒吧的人,把事交代完后转头看年轻驾驶:“抱歉,耽误了你们的时间。”
“没事,我也是回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