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才看到血蜈蚣时不同。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能理解的事物。
等林希过去后,也终于知道大家在惊恐什么了。
此时四周已没有了血蜈蚣,但在血蜈蚣方才出现的地方,却埋了许多尸体。
尸体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
这些尸体保存的十分完整。
“这是……刚刚下葬的尸体?”
“不。”一个士兵颤抖着指着尸体,“你看那个,与刺客长得一样。”
众人也发现了那具尸体。
秦司皓皱起眉。
单影哆嗦道:“不是说死了八年吗!尸体怎还保存的如此完整?”
“而且这具尸体怎么与那刺客长得一样?”
林希想到了什么,回答:“会不会是双生儿?”
众人猛然醒悟。
译楠:“极有可能。”
“可是这些尸体怎么会……”
秦司皓道:“他们死前中了毒。”
大家想起了方才的血蜈蚣。
译楠看过来:“四皇子的意思是,那些蜈蚣能让尸体不腐烂?”
“嗯。”秦司皓的黑眸深不可测,望着译楠,“而且这些尸体,不简单。”
一名刺客的死,带出了一堆尸体。
既然有人想让他们查下去,那他就看看,这人到底想查出什么东西。
*
风里带着潮气。
南村地势高,此时已是冬季,山里便更寒了。
林希趴在秦司皓的背上,身上盖着他的衣服。
周边的士兵都在赶路,唯有她安安稳稳,这令林希不好意思。
她拍了拍秦司皓的后背:“我能自己走,你让我下来吧。”
“这里不好走。”
天快暗了,于是大家抄近路回家,这里陡峭确实不好走。
林希便也不勉强,她若自己走反而会拖累大家进度。
“译将军别见怪,我家主子和未来女主子就是恩爱了些。”单影笑嘻嘻。
译楠看了眼前头的二人,很快移开视线。
他没说话,单影也不觉得无趣,继续道:“哎,你看主子和三小姐,是不是很般配?”
一群人在山里走。
译楠面色不动,懒得理他。
知道他话里话外的炫耀。
单影:“旁人如何挑嗦都是无用,三小姐只喜欢我家主子。”
“前几日三小姐都住在四皇子府里。”
“那个恩爱啊。”
“话说译将军觉得大皇子几时会再娶妃?虽然找不到比三小姐更好的姑娘,可也不能——”
“单护卫。”译楠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单影一副你说,你说啊,的拽表情。
译楠冷飘飘问:“单大人用肺说话,累不累?”
单影一脸问号:“?”
译楠:“满嘴废(肺)话。”
单影:“……”嘴角一抽。
译楠已经走了。
单影差点抽出刀,身后的士兵连忙按住他:“单大人,您忍忍,忍忍。”
“放开我,我要和这个兔崽子拼了!”
“您看,过水了!”士兵连忙分散他的注意力。
只见前头,秦司皓的脚已经没入小溪中了。
他没听后面的吵闹,一心只有自己背上的姑娘。
林希本来有点困了,昏昏欲睡,听见入水的声音急忙睁开眼:“司皓。”
“嗯?”
“你的脚。”她抿唇,“受伤了,碰水不好,你让我下来吧。”
他顿了顿,唇边压着笑:“没事,已经沾水了。”
林希想了想:“那上岸后我重新帮你擦药。”
“好。”
林希怕他冷,便抱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
秦司皓僵住了,停在那不动。
身后的人见他停,也都停下来。
译楠:“四皇子?”
他没应。
林希搂了搂他的脖子:“司皓。”
“嗯。”他回神,继续走,顺便捞住她的膝弯,将她拖高。
心里像被人撒了花蜜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林希困了,趴在他的背上。
秦司皓听着浅浅的呼吸声,走的更小心了:“小希。”
“嗯?”
因为困,她的声音也变的软绵绵,仿佛下一秒就能入睡。
“一辈子都这么背着你,好不好?”
后头没有回应。
秦司皓转头看一眼,发现她已经睡着了,睫毛轻轻颤抖。
他不自觉的笑出来,收紧了手臂。
*
“扑哧扑哧”的煮水声。
秦佑铭慢悠悠地拿起水壶,放到一旁。
与此同时,卫封也从外头进来:“大皇子,事情都办好了。”
秦佑铭漫不经心地倒了一杯茶。
他做事不紧不慢,喝完茶后才抬头,笑道:“宫里,也是时候准备了。”
卫封捏紧了腰间佩剑:“属下这便去通知。”
*
“南村里出现多具尸体?”秦政皱着眉来到二人面前。
此时已是深夜。
但事关重大,于是译楠与秦司皓第一时间入宫禀报。
译楠:“凶手没料到那些毒会让尸体保存至今,所以只是将他们埋了。”
秦政眉头渐深:“尸体都是什么身份?”
“属下还未查明。”译楠仿佛猜不透,最后只能看向秦司皓寻求帮助,“四皇子可有发现?”
秦司皓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才收回视线:“尸体生前都遭受过痛苦,而且。”他顿了顿,“手臂上都有红花印记。”
突然出现这么多尸体,怎么也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秦政正在烦恼时,太监总管蒋裘走进来了:“皇上,月妃娘娘求见。”
他摆了摆手:“让她先回去。”
“可是娘娘说,她知道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句话。
殿里的三人同时看过去。
*
*
殿里又大又静。
而此时,秦政正细细阅读那几张信件,看完后,他的脸色暗到极致。
旋即抬眸,望向跪在殿中的女子。
杨月裳俯下身:“皇上,八年前家姐失踪,这些信件是她失踪前留下,她曾告诉我,若她出事,便是这些人害的,而如今她的尸体就在南村里。”
信件上的左下角有个红花的印记。
杨月裳:“那是二皇子秦寒龚的标记,信纸下方更有他的盖章。”
秦政认得,可他仍然不动声色:“既然如此,为何你此时才拿出来?”
“没有十足把握,臣妾不敢冒险。”
“现下你倒是敢了。”
那句话里透着寒意。
杨月裳知道,虽然她什么也没做,但这次之后,秦政怕是再也不会将她摆在心上了。
可她,并不在意。
“皇上,八年前二皇子欺骗难民,将他们用作药引研制毒药,死在他们手下的人不计其数,我的家姐便是其中之一,那些信件是二皇子写给买药和用药人。”
烛火光下,秦政盯着纸上的名字。
落款:郭茂。
而另一封,则写着:李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