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司皓正与单影在院中。
“主子,皇上为穆妍准备了寝宫。”
秦司皓眯了眯眼。
单影继续道:“单茹探得,穆妍那也有所准备。”
看来搬进寝宫的那日,便是她的逃跑之日。
“自然不能让她得手。”他冷笑,问,“几时入宫?”
单影回道:“三日后。”
* * *
同一时间的大皇子府。
“大皇子,南村的尸体,皇上已下旨不再追查。”
毕竟玄武的事,哪轮得到安月管。
秦佑铭没说话,只是懒懒的坐在那,拿着酒杯喝了一口。
卫封很少见他喝酒,忍不住劝:“大皇子,喝酒伤身。”
“该伤的早伤了。”他玩着酒杯,似是毫不在意,“这一点又算什么。”
卫封垂眸。
秦佑铭低笑几声:“消息传到玄武了?”
“传了,这会玄武想必已经闹开,那位也会有所防备。”
他把玩着酒杯,仿佛在说一些家常小事:“差不多该动手了。”
“大皇子是指……”
“就。”他又倒了一杯酒,“李添殇回国那日。”
卫封算着时间,回道:“三日后。”
三日吗。
他盯着窗外飞过的鸟雀,语气淡淡:“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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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皓推开门时,瞧见的是空空荡荡的房间。
他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猛地抓住外头的奴才:“她呢!”
奴才被他的表情吓到。
秦司皓怒道:“她在哪!”
奴才这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连忙回道:“三,三小姐方才说出去走走,所以奴才……”
“混账!”他一脚踹开奴才。
奴才跌在了地上,可却不敢求饶,连忙跪好,哆嗦道:“奴才该死。”
“拖下去!”吩咐完这句话后,他焦急的转身,一路小跑出去。
单影也跟在了身后:“主子您别担心,三小姐只是出去走走。”
可他却害怕极了。
他一直有种预感,林希会走。
最近这种感觉更甚。
当他跑到长廊尽头时,终于瞧见了院中的身影。
林希坐在那,正认真鼓弄着桌上的药材。
云锦站在她的身后,似是在与她说着什么。
“主子您看,三小姐在那呢。”
秦司皓大口喘气,胸口跳动的厉害,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怕的。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惶然仍没有减少。
*
时间不等人。
所以当云锦从林悠悠那拿来药香玉后,林希便一直在这鼓弄药材。
房内闷,且不通风。
她便来院里弄。
正掌握到门道时,一人却从身后抱住她。
她坐着,所以那人连同她的手臂也一起揽在怀中,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凉意:“想逃去哪。”
云锦愣了下,连忙行礼:“四皇子。”
林希也回过神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拍拍他的臂膀:“你先放开。”
他没放,执着的问:“还逃不逃。”
“我哪有逃?我明明就在这里。”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双手撑在她身后的石桌上,将她禁锢在自己臂弯中。
压迫感铺天盖地地朝林希袭来。
此时秦司皓的眸子是深黑色的,带着冬季的凉。
“你答应我了,不乱跑。”
这样的态度让林希发寒,她压低声音:“你好好说话。”
四周的枝叶摆动,此时夕阳已经落下,透过枝叶的缝隙照在院里,有种孤寂的味道。
秦司皓抿唇,定定地望着她,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别乱跑了,好不好?”
“房里太闷了,我就是出来走走,顺便做药材。”
他眸中的暗光稍淡:“外头冷,等你伤好了再出来。”他牵起她的手,“先回去。”
其实已经出来了一段时间,林希也觉得累了,便同意,旋即转头对云锦说:“东西收一下。”
“是的,小姐。”
秦司皓扶着她,冰凉的目光扫过云锦。
云锦顿了一下,仿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她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单影走过来,小声道:“若你不想死,今后便看好三小姐。”
云锦愣住:“这是……”
“是四皇子的意思。”
等林希回到屋子里时,发现外头的奴才似乎换了一批,不仅如此,更多了一队士兵,将院子牢牢围住。
林希看向秦司皓:“方才守在这的小袁呢?”
他的神色淡然:“调到前院了。”
林希不信:“秦司皓,你认真说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周站着不少奴才,听到三小姐唤四皇子的名字,顿时心下一跳。
但四皇子却态度温和,甚至温柔地帮她将大氅系好:“什么怎么回事?”
“你是想将我囚禁在这小院子里吗?”
他的手僵了僵,但很快恢复如常:“只是保护你。”
林希避开他的手:“将这些人撤走,还有小袁,也将他换回来。”
秦司皓沉默着,垂眸看她。
所有人都在怕。
可林希却板着脸,重复一遍:“听到没?”
针落可闻。
大家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然而下一秒,竟破天荒地听到四皇子答:“……嗯。”
旋即,他补充:“可单影得跟着。”
身后的单影刚打了个哈欠,嘴巴瞬间僵在那,感受着空气灌入喉咙中。
半晌,猛地咳了几声:“属下领命。”
林希朝单影看了一眼,没再反对,知道这已经是秦司皓最大的让步了。
可是她想起了那张纸条上的内容。
——若想见画上的女人,十月初九子时独自来客府。
署名:莫固念。
那是两日后。
掌心内的数字清晰写着,她还有三日时间。
那个女人与妈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她不想放弃。
而且莫固念一定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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