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翻身下马,挑眉道:“我在这里不奇怪,倒是你…秦梓煦肯让你出门了?”秦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大哥也是担心我的身体,自从用了你给的药,我觉得好多了。这今天…府里有些事情爹娘和大哥才想让我出城来住些日子散散心。谁知道……”
“怎么了?遇到麻烦了?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找秦家四小姐的麻烦?”南宫墨将缰绳收起来放在马儿的身上,拍拍马屁股马儿便甩着尾巴自己悠闲的往一边走去了。身后跟着过来的卫君陌皱了皱眉却没有下马,只是不远不近地坐在马背上等着南宫墨。
秦惜也不在意,朝着卫君陌微微点了下头便回头对南宫墨叹了口气,扫了一眼地上趴着的人。
南宫墨这才提起一丝趣味,“这个,难不成……”
地上的男人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她叫道:“南宫墨!”
男子,自然便是有几日不见的阮郁之了。南宫墨有些惊讶,没想到才短短几日阮郁之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当真是比乞丐还不如。其实这也不能怪阮郁之,他虽然是曾经的金榜探花,但是二十多年来却从没有自己亲手赚过一文钱。如今突然被打落谷底身无分文,他确实是比乞丐还不如。至少乞丐还会乞讨和自己找吃的充饥,而他却真是什么都不会。
南宫墨扬眉,淡淡道:“就算被贬为庶人了,总不会就连学了二十几年的礼仪都丢了吧?本郡主的大名是你可以随便叫的么?”阮郁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恨恨道:“南宫墨,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
南宫墨惊讶,“我什么时候害你了?”她有做过什么足以让阮郁之误会的丰功伟绩么?所有的事情不都是小莫公子和蔺长风的功劳?阮郁之这怨恨来的太过莫名其妙了。
阮郁之狠狠地瞪着南宫墨,但是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身冰霜的卫君陌,却也只能畏惧地移开了眼睛。
秦惜浅笑道:“让你见笑了,你跟卫世子想必也是难得出来,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秦惜便挥挥手让人将阮郁之赶走。阮郁之使劲地推开了自己跟前的人,深深地望着秦惜道:“惜儿,你也要如此狠心么?之前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如果是从前的阮郁之这番话说来,即使不信心中总也会产生几分波动。但是现在一个浑身肮脏的连脸都看不清楚的乞丐说出这样一番深情款款的话来,秦惜半点也找不到动容。看着阮郁之狼狈的模样,秦惜只感到厌恶和荒谬,当初她们怎么会觉得这样的人是个不错的人呢?
“让他走吧。”秦惜淡淡道。
可惜,阮郁之却并不愿意就这么走了,看到自己示弱并不能让秦惜心软,阮郁之眼中的阴郁之色更盛。站起身来盯着秦惜厉声道:“惜儿,你当真如此狠心么?”
秦惜回过头望着他,问道:“要如何才算不狠心?你希望我如何做?”
阮郁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道:“从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但是…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对你都是一片真心啊。惜儿,你原谅我好么?我们从新开始吧。”秦惜道:“我原谅你如何?不原谅你又如何?是否我原谅你了,还要请我父兄帮你官复原职,还要出钱给你买宅子,还要帮你恢复名誉?阮郁之,你当你是天下无双的绝色美男,还是才华惊艳的盖世才子?”
“小姐,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大公子吩咐了,若是他再敢上门纠缠就直接打断腿。”扶着秦惜的丫头高声道。
秦惜摇摇头,懒得再去看阮郁之,朝着南宫墨浅浅一笑转身往旁边的别院里走去。
身后,阮郁之突然怒吼一声朝着秦惜扑了过去。在场的本就都是一些丫头仆妇,侍卫下人都离得远一些,阮郁之这突然爆发几个妇人竟然都没能拉住他。眼看着阮郁之就朝着站在门前的台阶边上的秦惜扑了过去,众人都忍不住惊呼,“小姐?!”
一个身影飞快地闪入挡在了秦惜的身前,阮郁之还没有碰到秦惜的衣角就被人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出去。
南宫墨站在台阶下,神色冷漠地看着阮郁之,笑道:“阮公子,你已经落魄到要靠纠缠女子过日子了么?啊,不,你是从头到位都是靠着女子过日子的废物嘛。”
阮郁之被踢飞到地上,吃吃爬不起来,只是狠狠地抓着地上的枯草,恨恨地瞪着南宫墨。可惜他自以为凶恶的目光在南宫墨看来确实不痛不痒。耸耸肩回头对秦惜笑道:“快进去吧,进出还是让人陪着的好,免得又被人纠缠。”
秦惜也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带着人进去了。
秦家的中人连声向南宫墨道过谢也跟着走进了别院将大门重重的关上了。
一时间,大门外就只剩下阮郁之南宫墨和刚刚下马朝着他们走来的卫君陌了。
南宫墨愉悦地走到卫君陌跟前笑道:“久等了,咱们也走吧。”
卫君陌微微蹙眉,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阮郁之紫色地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冷冽的杀意。阮郁之显然也感受到了卫君陌的不善,警惕地往后缩了缩,道:“你想干什么?”
卫君陌沉默了片刻,终于摇摇头对南宫墨道:“走吧。”
南宫墨点点头,她没有痛打落水狗的兴趣,阮郁之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他自己造的孽。就算要报复他也是秦惜和紫嫣的事情,与她再无关系。
南宫墨转身去牵自己的马儿,身后,卫君陌冷冷地扫了阮郁之一眼,在南宫墨和阮郁之都看不见的角度打出了一个隐晦的收拾。隐藏在暗处的人立刻便明白了自家公子的意思——找机会,杀了!
一个沦落为乞丐的人死去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连怀疑都不会有人怀疑。阮郁之是自己断送了自己的生路,像阮郁之这样的人卫君陌是连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的,自然也不会去费心思要杀他。但千不该万不该就是阮郁之不该在卫君陌面前对着南宫墨眼中流露出杀意。卫君陌算得上是杀手头子,什么样的人是虚张声势,什么样的人是真的怨恨入骨甚至将来可能会照成麻烦,卫君陌远比一般人看得清楚,所以面对这种人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就是不二的选择。
这一点上南宫墨不如卫君陌,即使是个杀手,南宫墨到底还是生长在一个跟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千万不要小看从小到大的环境和世俗观念对人的潜移默化。至少南宫墨就绝不会对无辜的人动手而卫君陌虽然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这么做,但是他绝对没有这个忌讳。
齐王果然是大手笔,整个别院面积比金陵城里的燕王府都要大不少。就是在这一片林立的别院中也算的面积庞大的了。只从外面看,也知道这别院装饰的十分不错。卫君陌虽然不得父亲喜爱,但是两个舅舅却显然都是十分疼爱外甥的。说的不好听一点,若不是齐王和燕王都长期在封地,这两个舅舅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卫鸿飞这个爹要有用得多。
还没进门,就已经有人迎了出来,“见过世子,见过世子妃。”
南宫墨挑眉道:“你是齐王舅舅的人?”
那管事摇摇头笑道:“小的是这别业的管事,齐王殿下将别业送给了狮子和世子妃,小的自然是世子和世子妃手下的人。”
南宫墨淡然一笑,她喜欢聪明人。
“公主提前派人来通知过了,整个别院都仔细打扫过一遍。世子,世子妃请。”管事笑道,“小的还没恭贺世子和世子妃新婚大吉。”
南宫墨微笑道:“你倒是会说话,承你吉言。这个月别院中的人月钱都多给一倍吧。”
“多谢世子妃。”管事喜道。他们这些在别院的奴仆不比在主子跟前当差的,虽然事情少但是同样的赏赐也少,晋升的机会更少。只是说一句话整个别院的人都能得到一份赏赐,管事自然也是高兴的。
引着两人进了别院,果然院中早有人等着迎接了。因为想要过二人世界,南宫墨连身边的平时惯用的丫头也没有带来。管事自然也明白新婚人事的心意,同样也没有安排贴身侍候的丫头。而是带着众人见过礼之后就亲自引着两人往两人居住的主院而去了。
漫步在幽静的院落里,南宫墨一遍好奇地问道:“这附近都是写什么人家的院子?”
这附近都是权贵之家的别院,因为平常主人家大都不在院中的下人也都没有什么事。日子过得悠闲地自然少不了八卦。这管事对紫云山附近的情况倒也十分熟悉。笑道:“回世子妃,咱们这左手边是宁王妃娘家祁山侯家的别院,右手边到时凌夷公主的别院。属下记得长平殿下也有一个别院就在不远的地方。另外离得近的还有秦家和鄂国公府还有成郡王的别院。每年除了凌夷公主来的多些,这个时候一般没有什么人会来。这几天倒是秦家的小姐来了…”
如今已经快到年底了,还有两个月就过年金陵城里可谓是事务繁忙,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还有闲情逸致出城散心了。何况,紫云山风景最秀美的是每年的三月到六月,如今这个时候除了沿岸的芙蓉花可堪一看以外,其实真的没有太多的景致。
南宫墨笑道:“你打听的倒是清楚。”
管事陪笑道:“不时听下面的人闲聊,属下就听了那么一耳朵。”
南宫墨微微点头,笑道:“记性好,也是个优点。”说话间,两人三人已经站在了别院的主楼跟前。是一座两层的恢弘楼阁,并不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那种。却更给人一种别致干净的感觉。
“这别院建好已经有好些年了,可惜齐王殿下鲜少回京一直没有人住过。如今世子和世子妃来了,真是让小的们万分欢喜。”
南宫墨含笑摆摆手道:“很好,我跟世子都很喜欢,你先下去吧。”
“是,世子妃。”管事也不啰嗦,恭敬地道:“世子和世子妃有什么吩咐,尽管让人属下便是。”
看着管事退了出去,卫君陌才轻哼一声,拉着南宫墨走了进去,“你跟他啰嗦什么?”见他冷着一张俊脸,南宫墨嘻嘻一笑,“怎么是啰嗦了?他们常年待在别院里难得有人来,话多些也是在所难免的。而且听一听也没什么坏处嘛。”
转到卫君陌身后,轻轻跳起趴到他的背上,“骑马好累啊,走不动了。”
卫君陌一言不发,默默地背着她往里面走去。
“嘻嘻。”南宫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问道:“卫君陌,你会不会一直这么背着我走?”
“你又想要听甜言蜜语么?”卫君陌淡淡道。相处久了卫世子也发现某人的一些小坏习惯。总是喜欢撩拨他说一些甜言蜜语。倒不是南宫大小姐真的相信喜欢那些海誓山盟甜甜蜜蜜的话,更多的倒是她想要看某人僵硬着脸说情话的模样。
“是啦,你会不会?”偶尔承认自己是那些喜欢甜言蜜语的蠢姑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么?”卫世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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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追魂令
阮郁之跌跌撞撞地行走在金陵城外的荒野中,因为一整天没有进食让他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这些年虽然算不上是养尊处优,但是阮郁之确实是从没有吃过什么苦。被养的有些娇贵的胃也开始绞痛着咕咕作响。饿肚子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浑身上下疼痛不已,但是他却没有停下来休息。他必须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回到昨晚落脚的破庙。虽然极度的不愿意再回到那间臭气冲天,挤满了乞丐,烂的只剩下一个顶了的破庙,但是如果不回去的话今晚他就要露宿荒野了。现在还不太冷,平时露宿荒野倒是没什么,但是看天色今晚很可能会下雨。若是淋了一晚上的雨那可就糟了。以他现在的处境,生了病甚至连请大夫看病的钱都没有。这才短短的一些日子,阮郁之就看到过不下七八个乞丐因为生病而死去,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想到自己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原因,阮郁之眼中透露出扭曲的怨毒。颜罗衣…秦惜、秦梓煦、蔺长风还有那个姓莫的小子!还有…星城郡主南宫墨…都是这些人害了他,总有一天…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阮郁之?”一个幽冷地声音在身后响起。阮郁之一怔,这个时候这种地方怎么还会有人叫他的名字?
回过头,只见不知什么时候身后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看不清容颜的黑衣女子。虽然因为天色黯淡而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是阮郁之却能从那淡淡的一声中听出危险的信号。
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阮郁之问道:“姑娘是什么人?叫住在下所为何事?”
黑衣女子冷笑一声,手中的短刀在黯淡的夜色下泛出淡淡的冷光,“所为何事?自然是要你的命!”黑衣女子并不啰嗦,命字话音未落,手里的短刀便已经飞了出去,朝着阮郁之的心口直射而去。
“啊?!”阮郁之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明明想要闪开但是身体却并不能让他如愿。仿佛被人定住了一般只能呆呆地望着短刀朝着自己射过来。
“当”地一声轻响,阮郁之睁开眼睛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短刀并没有射到他的身上,而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飞了钉在了身后不远处的树上。那黑衣女子也不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定定地望着路边的树林,眼睛里满是警戒和敌意。
“滚出来!”
三个同样穿着黑衣的男子走了出来,黑衣女子冷声道:“什么人阻本姑娘办事?”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道:“阮郁之的命我们主上保了,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黑衣女子冷笑道:“笑话,你们说保了就保了?正好,我们主子指明了要阮郁之的命!”
三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其中两个人上前道:“既然如此,得罪了。”
“废话太多了。”黑衣女子反手抽出身上的另一把短刀就直接一刀劈了过去。两个男子拦住了黑衣女子,另一个男子飞快地走向已经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的阮郁之身边,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多…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阮郁之战战兢兢地道。作为一个规规矩矩的读书人,阮郁之这辈子遇到的最危险的事情就是得罪了恶霸被关进打牢。做得最坏的事情就是收买了几个地痞去对付颜罗衣。但是对于这样一看就是江湖中人甚至是杀手的人却是从来没见过。
黑衣男子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地扫了阮郁之一眼道:“主上要见你,走吧。”
阮郁之犹豫,看了一眼旁边还在打斗中的三个人道:“不知贵上是…还有,那个女子……”黑衣男子冷笑一声道:“她的来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你也对付不了。”
“是…是…”阮郁之也没想过自己对付那个女子。只看那女子以一敌二还能不落下方就知道绝不是他这样的读书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走吧。”不再多说,男子一把提起阮郁之就运气朝着暗处飞奔而去。不一会儿便将打斗中的三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路边的山崖上,宫驭宸负手侧耳听着山下的打斗声,低声笑道:“紫霄殿的杀手果然是名不虚传。”
朱初喻站在一遍有些不耐烦地道:“紫霄殿跟靖江郡王世子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个普通人,虽然隐约能听见山下的动静,但是却听不出什么名堂来。对于这些习武之人到底谁厉害也不感兴趣。朱初喻从来都不看好江湖中人,之前宫驭宸找来的那个什么秀水仙子,吹得有多厉害,结果还不是连个南宫墨都放不倒。如今不知道落魄到哪儿去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宫驭宸唇边勾起一抹诡异地笑容,道:“给你一个建议,别惹卫君陌。”
“他是那个什么紫霄殿的主人?”朱初喻心中一动问道。
“小鱼儿,你该不是想要找紫霄殿的人来杀本座吧?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思得好,除非卫君陌亲自出手,否则紫霄殿的那些人是伤不了本座一丝半毫的。”
朱初喻仿佛没听见宫驭宸的话,只是道:“真是没想到……”堂堂公主之子,郡王世子居然会是……
宫驭宸轻哼一声道:“我劝你别想了,卫君陌怎么会给你留下这么大的破绽?紫霄殿的殿主不是卫君陌。”虽然蔺长风只是个挂名的殿主,但是有时候名头就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啊。紫霄殿主和紫霄殿主的朋友,差别很大。前者,他能逮到机会整死卫君陌,后则,只能看着卫君陌坏了他事还整天悠闲地晃来晃去。更何况,不只是他握着卫君陌的把柄,卫君陌手里同样有水阁的把柄,两败俱伤可划不来。
朱初喻道:“身为郡王世子,还是京卫指挥使,却跟杀手组织扯上关系……”
宫驭宸淡淡道:“你最好别这么做,若是出了什么事…本座不会忘记拖上你的。还有,就你朱家的那种防御底下那个女人一个人就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去取了你的命。她在紫霄殿排名十七,跟她差不太多甚至比她厉害的杀手紫霄殿有二十八个。”
朱初喻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卫世子和星城郡主现在还不是他们的敌人,她也只是随便想想罢了。
“阁主,人带来了。”
黑衣男子拎着阮郁之走上山来,随手将他扔到地上恭敬地道。阮郁之看了一眼两人,看到朱初喻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却并没有多问什么,而是恭敬地朝两人一揖道:“在下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宫驭宸轻哼一声,道:“要救你的是小鱼儿,跟本座可没关系。”
阮郁之也不在意他语气中的嘲弄和轻蔑,看向朱初喻道:“不知…朱小姐为何要救在下?”朱初喻淡然笑道:“我救你…自然是看中你的才华,希望你能替我效命。阮公子,意下如何?”
阮郁之自嘲地笑道:“再下如今不过是一个乞丐罢了,哪里还有本事替朱小姐效命?”
朱初喻道:“你虽然不能再做官了,但是总可以做些别的事情。难道,你希望自己一辈子就这么下去?”
阮郁之咬牙,他当然不想就这么下去。这几年潇洒自在的日子过惯了,如今这种处处低人一等的日子就像是在地狱里一般。只要有半点机会他都绝不会放弃!
“朱小姐想要让我做什么?”
朱初喻淡笑道:“阮公子能够凭一己之力考上探花,才学自然是好的。正好我朱家明年有不少人将要参加春闱。”
阮郁之皱眉道:“你想要我去教朱家人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