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仿佛恶魔嚎哭般的大吼传遍了整个天园小区的上空，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其中的所蕴含的悲戚狠狠的冲击着所有人的心弦，让他们的内心和灵魂出现了长时间的颤荡……因为这个吼声携带的是太深的绝望和痛苦，他们几乎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打击，才会让一个人发出如此绝望的吼声。
    废墟前的战斗短暂的停止了，那一声大吼震的他们耳膜轰鸣，精神也被其中所蕴含的情绪彻底的打乱。制裁者们心中大骇……因为，虽然那声音太过的扭曲，但他们不会听不出，那正是属于凌尘的声音。
    “这是……主人的声音……”
    “啊！！！！！！！”
    又是一声更加凄厉的吼声传出，这样的吼声让原本紧张无比的战况都无法进行下去，所有的人都被重重的感染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吼声之中，还伴随着女孩的大哭声。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从废墟之中窜出，来到了他们的眼前……那一刹那，一股可怕无法形容的煞气笼罩了每一个人的身体和内心，让他们瞬间窒息，原本就昏暗的夜空也仿佛一下子变的更加阴暗。
    阴暗之中……他们看到了凌尘那张在无尽痛苦和怨恨中完全扭曲的脸，还有他那双弥漫着无尽煞气，狰狞的让人根本不敢直视的眼睛。
    “主……主人……”从不知害怕为何物的鬼牙在面对再熟悉不过的凌尘，声音和心脏竟都在颤抖，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他这辈子，第一次从凌尘身上，不，第一次是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如此恐怖的气息，就连hell，都没有让他如此心惊胆颤过，他的喉咙剧烈的蠕动了一下，大脑混乱中，有些结巴的说道：“他们是……龙……龙家的人……”
    龙家……这两个字，让凌尘所有的愤怒轰然炸开，那本来已经恐怖到无与伦比的煞气陡然间再次膨胀，他的目光，锁定在那些拿着重型机枪的铁龙军身上，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响彻天园小区的夜空……“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咆哮声几乎将所有人的心脏都震到破裂，心神剧颤间，他们眼前黑影一晃，一阵冰冷的狂风扫过，凌尘已经消失了踪影，瞬息之间出现在了最近的那个铁龙军面前……这一幕让制裁者们大惊失色。凌尘的速度之快，的确堪称天下无双。但，他们记忆中凌尘，巅峰状态下也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刚才的移动……那几乎都等同于游戏世界才会有的瞬间移动！！
    “啊啊啊啊！！！”
    那狂暴绝伦的气息让那个被靠近的铁龙军心胆欲裂，甚至都忘记了做出反应……而在那恐怖的速度之下，他也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凌尘如绝望的野兽般狂吼着，无尽的怨恨让他的意识、身体仿佛要炸开，他抡起右拳，在咆哮中轰向了他的头部！
    砰！！！！！
    那一声巨响几乎媲美小型炮弹爆炸的声音，大片的血花爆射而出，那个铁龙军的头部连同子弹都无法损伤的头盔被砸的稀烂，整个头部消失在了身体上，大量的血流如喷泉一般从脖颈部位汹涌喷出，然后，身体才缓缓的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
    魔鬼的咆哮在继续，黑影掠动中，他出现在了另一个铁龙军面前，双手死死的抓在了他的身体上……嗤！！！坚硬无比的金属装甲竟被凌尘的双手硬生生的撕裂，露出了他原本的身体，那个铁龙军脸色被吓的苍白一片，而那双来自魔鬼的手已经抓在了他的身体上，他生命最后所听到的声音，便是来自他的绝望咆哮……“呃啊啊啊啊！！”
    哧！！！！！！
    他的身体被生生的撕成了两半，然后被一左一右远远的丢了出去，洒下遍地的血液和依然在蠕动的内脏。那凄惨无比的死状让剩下的铁龙军吓的肝胆欲裂，但噩梦，马上就降临到他们的头上，那可怕的黑影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了他们面前，两个铁龙军的脖子已经被铁钳般的手死死的抓住，“咔嚓”的脆响之中，他们的喉管被捏的粉碎，他们的身体被凌尘在咆哮声中一左一右狠狠的砸到了地上，坚硬的地面顿时崩裂，碎石纷飞，两具身体就这么被硬生生的砸入到了地面之下，那剧烈无比的撞击足以让他们穿戴着重甲的身体连内脏都被震裂，凌尘依旧疯狂的吼叫着，双拳在咆哮声中如狂风一般砸向地面，每一拳下去，都会溅起大蓬的血雾，他的叫声一声凄厉过一声，拳头一击比一击狂暴，他的身体两侧的地面已经被血液染的通红……谁都不会怀疑，那两具可怜的身体已经被砸的稀烂，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不会存在。
    “魔……魔鬼……魔鬼！！！”
    这些有着钢铁意志的铁龙军经历过无数常人难以相信的训练，经历过不知多少次的生死，但此刻，却被吓的苦胆都出现裂痕，当凌尘那可怕的眼眸猛然抬起，锁定他们的身体时，他们发出恐惧的叫声，竟然连射击的胆量都没有，丢弃手中会拖慢他们逃跑速度的重型机枪，如没头苍蝇般疯狂的逃去。但他们根本无法逃出这暴走之魔的绝望之眼与绝望之爪，一道阴风闪过，一个人的后心被狠狠击中，他的身体远远的飞了出去，后背部位的坚硬重甲无情的刺入了他的身体，从后心到前胸直接贯穿，又一道阴风袭来，那蕴藏着无尽怨恨力量的双臂同时贯穿了两个人的重甲和身体，将他们内脏完全击碎，然后那双插着他们身体的手臂直接将他们的身体举起，狠狠的砸向了地面，让他们全身的骨骼、皮肉，都碎裂成无数块…………咆哮、惨叫、爆裂的声音、飞溅的鲜血和断肢……这个从来都是安静平和的天园小区，此刻去而在上演着只该出现在地狱中的一幕幕。那声声的怒吼和惨叫遮蔽了天园小区的天空，让小区中的所有居民都在恐惧中瑟瑟发抖。
    一切，就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
    来自地狱的制裁者们全部一动不动，木然的看着疯了一般的凌尘，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话来。在地狱中那么多年，他们对死亡和鲜血早已经麻木，但就算是他们，也从未见过，使用过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他不是在屠戮生命，那被撕开、砸烂的身体、飞溅的血液，魔鬼般的吼叫，是他在发泄那犹如来自地狱深渊的怨恨和绝望。
    天天被沐冰瑶紧紧抱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着她的耳朵和眼睛。看着全部呆滞的伙伴，她终于发出无力的声音：“若若她……死了……”
    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从天而降，所有人都是全身一颤，本就加快的心跳近乎疯狂的跳动着。
    他们想的到，能让他如此绝望，如此疯狂的……也只有一个可能……就只有那么一个可能！！
    凌尘对水若的感情，这些年，他们都看在眼里。每一个都无法怀疑，他这辈子都已经无法离开那么女孩。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胜过了全部。那个女孩在他心中的地位超越了一切，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水若死了……是刚才的那声爆炸，所带来的他们最恐惧的结果吗……“这些混蛋……混蛋！！！”看着这些铁龙军死的一个比一个凄惨，他心中原本还有着些微的不忍，而此刻，他心中最后的怜悯完全的烟消云散，填充的，只有无尽的愤怒和怨恨。鬼牙的双手死死的攥紧，指甲深深的刺入肉中，却让他几已感觉不到疼痛，他知道水若的死对凌尘来说是世界上最沉重的打击，对他们，又何尝不是极重无比的打击。
    燥热的夏空之下，他们的身体却是阵阵的发冷。那些铁龙军一个又一个死在疯狂的凌尘手下，死的一个比一个惨……没有一个在死亡后可以留下完整的身体。死亡之前，他们承受的，是他们一生之中最大的恐惧。
    最后一声惨叫从远处传来。十五辆装甲车停在周围，但驾驭它们来这里的铁龙军却已经死亡殆尽，没有一个存活。昏暗的光线下，依然可以看清铺面地面的猩红血液，还有数不清的残肢断臂以及破碎离体的内脏。这样的画面，就如尸骨遍地的炼狱般阴森和恐怖。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了其他的目标，无处发泄的凌尘发出着彻底沙哑的咆哮，然后终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踏……踏……踏……踏……视线之中，凌尘缓缓的走了回来，他全身是血，全身就如刚在血潭之中浸泡过。他刚才的力量是那么的可怕，但此时的脚步却是那么的缓慢无力，就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他的眼睛在看着前方，眼神却是空洞一片，灰暗的找不到一丝的光彩。
    “主……主人……”鬼牙走了过去，咬着牙发出声音，靠近凌尘时，他感受到的，竟是如死人身上所发出般的冰冷气息。
    鬼牙的话，凌尘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他一步一步的迈动着沉重的脚步，眼神空洞的走动着……方向，正是水若所在的位置。
    “哥哥……哥哥……”
    全身的鲜血还有刺鼻的血腥味让天天很害怕，但更多的是悲伤和心痛。沐冰瑶抱住了她，不让她靠近凌尘。天天的声音同样没有让凌尘有任何的反应，他的五感仿佛已经完全封闭，如一个有生命，却没有灵魂的木偶般机械的走动着。他的脚步踏进废墟，一步步的踩着废墟，来到了水若所在位置，然后缓缓的跪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抱起了她的上身……他的动作那么的轻柔，仿佛在碰触最脆弱的水晶。他让水若的上身靠在他的怀中，一点一点的抱紧。
    夜空之下，他的动作就这么定格在了那里。在水若身边，凌尘的表情，还有呼吸变得那么的平稳、平静。鬼牙、沐冰瑶他们呆呆的看着，没有一个靠近，或发出声音打扰此时的凌尘……还有水若。
    第321章 浴血(一)
    死亡是什么？
    一个人若是死了，就会再也无法看到她的笑颜，无法听到她的声音，无法感知到她的情感，无法碰触她的世界。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留下的，是她身边之人无尽的思念和痛苦……对她的感情越深，痛苦就越大，越难以承受。
    月明星稀，鬼牙坐在冰冷的地上，咬着牙处理着身上的伤口。制裁者十四人，每个人身上都布满了大量的创伤，其中有许多距离致命只有毫厘之差。死战的时候，再重的伤，他们也不会去顾及。敌人退去后，他们也在伤痛中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地面上的猩红颜色，很多是来自他们。就连实力最强的鬼牙，身上也中了九颗子弹，其中一颗将他的小腿肚直接洞穿，他坐在地上，已经痛的站不起来。
    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魔鬼，而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把铁龙军压制的心惊胆战，自己，也绝不是那么好受。敌人，可是隶属龙家的七大秘密部队之一！本就有着绝强的实力，数量、配备之上更是远胜他们。
    “鬼牙，继续留下，太危险了。”全身缠满绷带的鬼刀脚步蹒跚的来到他身前，即使遍体鳞伤，他也不允许自己休息。危机，根本没有解除。水若的死，他们无尽的自责、内疚……他们感觉是自己的无能没有保护好她才造成了这样的悲剧。伤痛加深，但拼尽最后的一切，也绝不允许他们伤害到凌尘。
    鬼牙一拳头砸在地上，口中吐出沉闷的气：“主人不走，我们无法离开。不过，短时间内应该是安全的。七十五个装甲兵全军覆没，龙家那边必然已经惊破了胆，不会再轻举妄动的。”
    鬼刀转首看了一眼凌尘所在的方向……废墟之中，唯一幸存的房间虚掩着布满裂痕的房门。里面是抱着水若的凌尘，凌尘根本无法接受水若死去的现实，抱着她一动不动，无声无息，任凭他们如何呼喊，如何劝慰，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想要让自己沉入黑暗的世界……醒来后，发现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境……后来，他们全部都退了出来，守在周围，让那个世界只剩下凌尘和水若，不再去打搅他们。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传来。现在，他们只能等凌尘自己走出痛苦的阴影。
    “主人那么坚强，连hell他都可以击败，他一定……会振作起来的。”鬼刀咬着牙，铮铮说道。
    鬼牙看着昏暗的前方，目光暗淡：“如果是其他的事，任何打击，我都相信主人可以抗下。但惟独水若的死……”
    鬼刀沉默了下去……六年，整整六年。他对水若倾注了多少感情，他们看的太真切，太清楚。
    忽然，一声惊叫声传来。
    “啊！！！哥哥……哥哥……哥哥！！”
    鬼刀和鬼牙猛然起身，瞬间冒出一身的冷汗，随之，他们看到天天惊慌的从废墟上跑下，仓皇的哭喊着：“哥哥……你们看到哥哥了吗……哥哥他不见了……哥哥！！”
    “什么！？”
    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沐冰瑶第一个冲上，猛然推开那个破碎的房门。透着的月光的房间里，那张唯一的床上，水若安静的躺在那里，月光毫不吝啬的倾洒在她绝美的脸上，如同描绘着一幅纯美绝伦的仙子安睡图……却看不到了凌尘的身影。
    “主人……主人去哪里了？你们谁看到主人了？”鬼牙眼睛死死瞪大，没命的大吼着。制裁者们纷纷的摇头……他们的感知能力何其敏锐，而且全部守在这里的周围，但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凌尘什么时候离开。
    “啪！”鬼牙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他冲到了凌尘之前所跪的位置，用手碰触着那里的地面，入手一片冰冷，毫无热感，他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更加阴暗，猛然起身：“糟了！主人已经离开了相当长的时间。混蛋，我们这些废物居然一个人都没察觉到。”
    虽然，以凌尘的能力，的确可以在他们毫无察觉的状况下无声无息的离开。
    “哥哥……哥哥他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快去把哥哥找回来……我要哥哥！！”
    凌水若的忽然离去让天天眼泪都快要哭干，她刚失去姐姐，再也无法承受连哥哥都失去。她抓着沐冰瑶的手，用尽所有的力气哭喊着。
    关闭“所有人……都给我听着……”鬼牙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的双手攥的“啪啪”直响，“我现在，要马上去寻找主人……他会去哪里，我已经知道。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跟我一起前去的人，或许唯一的后果，就是死，活下来的可能，连百分之一都不到！！而且死了，或许也是白死。所以，如果你们还有太重要的事还没有完成，或者你们还有很多愿望没有实现，或者你们谁还不想现在就死，那么，就马上转身，离开这里。你们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和信念！我没有资格将你们的生死选择权都剥夺。如果你们愿意为了主人而死，就站到我的身后！！”
    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每个人都带着满身的创伤，争先恐后的站到了鬼牙的身后，还伴随着大片的骂声。
    “鬼牙你这混蛋！你说的这些话简直是侮辱我们的人格！我们他妈是那种贪生怕死的懦夫么！”
    “如果不是主人，我们活的比死还难受。因为主人，我们才活的像一个人！为主人就算是死上一百次，我们都心甘情愿！！”
    “简直笑话！如果现在离开，我一辈子都会看不起我自己。鬼牙，你这些话说的简直和放屁一样。”
    “好！！”鬼牙用力的点头，他的目光扫过这些一起从地狱中走出的伙伴，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但眼神却都是那么的坚毅，找不到半点的恐惧和瑟缩：“那我也不废话了。主人悄无声息的离开，显然是不想我们和他一起……因为他怕我们陪着他去送死。这个时候，他唯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龙家！！龙家高手无数，六年前，主人闯过一次，险死还生，而这次，主人分明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去的……”
    因为蝶舞，和自己所受到的迫害，他对龙家本就有着极深的恨意。他的这些恨意因为遇到水若而悄然淡化，甚至愿意放下。
    但今天，也是因为水若，他对龙家的恨意膨胀了岂止千万倍……水若死，他万念俱灰，又岂会独活。他要做的，必然是用生命，去血洗龙家！
    “马上联络正在往这里赶的伙伴，全部前往龙家……我们走！！”
    在他们迈出第一步时，心中，承载的便是必死的信念。他们是为守护凌尘而存在，凌尘若要以生命报仇，他们，也必以生命相随。走出几步的鬼牙停住脚步，转身面向了沐冰瑶：“冰罗，不要跟着我们，你有更重要的任务，保护好天天，马上离开这里，带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会用我们的生命，把主人带回来。”
    沐冰瑶盯着他的眼睛，眼睫剧烈颤抖……最终，她点了点头，拉过了天天的手，嘴唇被她咬的发白。然后，她和天天一起，目送着他们越走越远。
    而就在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发现，水若的身体旁边，多了一个虚幻的黑影。
    虚幻的影子伸出手，从水若的脖颈部位虚空移动到小腹部位，然后又反方向移回。虚影收回手，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发出微弱的自言自语声：“躯体无损，找不到任何物理性伤害的痕迹……分明是……毒！”
    “这可有意思了……不过，什么原因都无谓了，这真是天赐的绝佳机会。凌水若，能有一个对你这么好的人，就算死去，也是幸福的吧。那么，就让我代替你来考验，他对你的感情会不会创造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来呢……”
    自言自语中，虚影的手再次伸出，按在了水若身体的胸口位置，一道暗淡的银色光芒忽然闪现，笼罩在了水若的全身，然后又是忽然一闪，光芒随之熄灭，而水若的身体也如蒸发一般消失在了那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虚幻的影子也随之消失，一切就这么归于平静，就如什么都没有出现过，发生过。
    这里只留下了沐冰瑶和接连打击下精神都趋于恍惚的天天。沐冰瑶抱起天天的身体，心疼的看着这个眼睛已经红肿的少女，轻声说道：“天天，我们再去陪一会若若吧。”
    “呜……呜呜……姐姐……姐姐她真的离开我们了吗……以后，再也看不到姐姐了吗……再也……看不到了吗……呜呜……”
    沐冰瑶：“……”
    房门被轻缓的推开，但那个在爆炸中保持着完整的床榻上，却已经没有了水若的存在。
    沐冰瑶的美眸陡然收缩，快步冲了过去。但，无论她再怎么靠近，再怎么用眼睛去确认，刚刚还躺着水若的整洁床榻上依旧是……空无一人……—————————————————————————浑身染血的影子走在暗黄的灯光之下，就如一个孤魂野鬼。虽然已经六年没有接近，但目标在何处，他记得一清二楚，至死都不会忘记。
    远远的，望着那个位置依然闪烁的灯火，他笑着……笑的比魔鬼还要阴森。
    龙家……你们夺走了我的一次生命……毁了我的半生……给了我天堂和地狱的折磨……现在，又夺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你们……全……部……都……要……死！！
    第322章 浴血(二)
    “什……么！你……再说一遍！！”
    龙天云的脸色黑的像炭，极度的震惊让他的脸都扭曲了起来。面对龙天云那一下子变得无比阴狠的眼睛，炎影蠕动了一下喉咙，结结巴巴的说道：“少主，你没有听错……是真的……七十五个铁龙军，现在已经音讯全无，我最后听到的，只有大量的惨叫，他们很有可能……可能……”
    “砰！！”
    龙天云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剧痛感从手上传来，却远不及心中的震惊。他对凌天恨之入骨，因而为保这次击杀凌天万无一失，出动七十五个铁龙军，连他自己都觉得夸张，最后，还不计严重后果，下了动用重武器的指令。
    他怎么也想不到，得到的，竟然会是这样的答复！
    七十五个铁龙军啊！而对面……只有那么十几个人！
    铁龙军的配备，以及训练出一个真正的铁龙军所需要的是无数的金钱和大量的时间。龙家根深蒂固几百年，目前铁龙军也一共不过千人。一夜损失七十五个，这样的损失可谓无比之大。而且，这次他是擅自动用铁龙军，没有和父亲说过，这番全部损失，他可以想象的到父亲到时候会是多么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