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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何浩看着四周的环境莫名其妙,这是一间古朴简陋的房间,连墙壁都是土坯建成,不知是那个年代的古董房了,房中的陈设更是简单,仅有一几一塌,几上似乎放着什么,但何浩怎么看都看不清矮几上放的是什么,不过在那仅铺着一张薄薄白麻布塌上,倒是坐着一名身着道袍鹤氅的老道,白发如银,长须及腰,苍老得没有一百岁也有九十岁,偏偏又生着仿如婴儿般一张红润光滑的脸。
    “老人家,请问你是谁?这里是那里?”何浩问那老道,可何浩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而那老道似乎也没发现何浩,只是在那里闭目打坐。何浩发现不对,想上前去摇醒那老道,可何浩又发现自己居然丝毫行动不得,仿佛是漂浮在半空中,进退不得。
    “师傅,徒儿进来了。”正当何浩惊慌失措时,房外响起一个沉稳洪亮的声音,房门推开,一名俗人打扮的壮年汉子,跪到那老道面前,那壮年汉子大约三十多岁,平凡的脸庞颇为英武,透着坚强刚毅,但此刻他泪流满面,哭得象一个孩子一样。
    那老道睁开双目,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那老道柔声道:“孩子,为师要走了,这个国家的千钧重担,从此就要你单独承担了。”
    “师傅……”那壮年汉子哭着想说什么,却又打住,哽咽道:“恭喜师傅回归仙界,徒儿虽然是门中最不成器的弟子,也会继承师傅的心愿,尽力守护国家。”
    那老道微笑着点点头,很满意徒弟的话,那老道忽又叹气道:“可惜你的根骨奇差,天资驽钝,不象你的师兄他们那样,或是肉身成圣,或是莲花化身,修炼仙法能够事半功倍,否则你若能修成正果,你我师徒同回仙界,日夜相处,那就上善莫过于此了。”
    那壮年汉子有些害臊,尴尬道:“师傅,都怪弟子不争气,这么多年,连一门仙术都没学会,让你老人家在师伯师叔前丢脸了。”
    那老道微笑,轻轻摇头,“你多想了,你修炼仙术进展缓慢,不是你不努力,而是因为你先天太差,此乃天意,怪不得你,而且你性格坚韧,百折不挠,从不言弃又嫉恶如仇,师傅有你这样的弟子,只感到骄傲,何谈丢脸?功夫不负有心人,你只要在凡间潜心修炼,假以时日,定能羽化成仙,使你我师徒再行相聚。”
    “师傅!”那中年汉子泪流满面,扑到那老道怀中,放声大哭,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那老道将他搂入怀中,枯瘦的手轻轻抚摩着他的黑发,浑浊的老泪也夺眶而出,舐犊深情,溢于言表。
    “孩子,时间快到了。”那老道轻抚着那壮年汉子说道:“为师有三件事要交代你,事关重大,你一定要记住。”
    那壮年汉子止住哭泣,擦干泪水正襟危座,哽咽道:“师傅请吩咐,徒儿一定照办。”
    “第一件事,为师这些年来,替天行道诛杀妖魔甚多,天下妖魔为了逃避天谴,在你师叔的帮助下,逃到一个连师傅都不知道的地方躲藏,后来你师叔伏诛,也始终没有透露这个地点,这件事师傅一直耿耿于怀。为师卜卦推演,断定这些妖魔将在三千年后重回人间,而界时世间仙佛具已归位,凡人修行者也将没有人能是那些妖魔的对手。”
    那老道正色道:“所以师傅希望,界时你能继承为师的使命,封魔除妖,还凡间太平。”
    “好,徒儿谨记!”那壮年汉子正色答道,但那壮年汉子又有些犹豫,“师傅,这三千年之中,如果徒儿已经仙术大成,修成正果而荣登仙班,那岂不是也要回归仙界,不能再替师傅完成心愿了?”
    那老道干咳一声,扭头不敢再看徒弟期盼的目光,那壮年汉子立即明白师傅的意思,沮丧道:“弟子没用,三千年时间也不能修道成仙。”但那壮年汉子立即又振作起来,朗声道:“不过也好,至少弟子可以替师傅完成心愿,三千年的等待也值得了。”
    那老道点点头,柔声道:“你小心了,那些妖魔不但数量众多,而且其中不乏有本领高强之辈,到时候你可是孤身一人,不象以前那样,有你众位师伯门下的众多师兄帮助于你,而是再没有人能帮你,完全要靠你一个人了。”
    那壮年汉子郑重答应,那老道又说道:“第二件事,为师查到,你的师叔有一私生女,也就是你的师妹,你的师叔被为师清理门户之后,你的师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要小心她,你师叔与为师斗了这么多年,彼此间早已是不共戴天,她知道你还在世间修炼,或许会师仇徒报寻你的晦气,你在明处,她在暗处,千万要谨慎。”
    那壮年汉子又点头答应,突然又问道:“师傅,如果她被徒儿拿住,徒儿该如何处置她?”
    那老道心做暗叹,对这个不成材的徒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问题大感头疼,但又随即想到,或许师弟的女儿比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更不成材——虽然可能性几乎没有。那老道稍一思索,答道:“真有那么一天,如果她未造罪孽,你就念在同门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如果她罪孽深重,逆天行事,你就照师傅对你师叔的法子,送她去东海。”
    最后,那老道深情的望着心爱的徒弟,微笑道:“为师要你做的第三件事,也是为师一直替你担心的事,就是你的婚事了,你已经三十四岁了,该找一个女人成亲了,虽说破了童身对修行稍有阻碍,但为师教你的仙术却不强行要求一定要保持童子之身,有个伴还是好的……”
    那老道话还没说完,那壮年汉子已经跳了起来,满脸通红道:“不,不,徒儿永远不成亲。”
    “听话。”那老道微笑道:“为师年轻时,也是和你一样,发誓永远不成亲,可到了七十多岁,还不是照样拜堂成亲了。”
    “不。”那壮年汉子连连摆手道:“师傅,你说什么徒儿都依,惟独这事徒儿不听,你曾经说过,徒儿是本门三代弟子中天资最差、灵基最浅的,修炼十年,还赶不上师兄们修炼一年,如果徒儿再破了童身,那岂不是要修炼二十年才能赶上师兄一年?耽误了徒儿修行事小,耽误了师傅吩咐的事就事大了。”
    那老道伸出枯瘦的左手,中指轻点那壮年汉子额头,一道白光便闪入那壮年汉子的天灵,那老道笑道:“为师再教你一门采阴补阳的法子,破身之后,可依法修行,弥补你的损失,这下没问题了吧?”
    那壮年汉子仍然倔强道:“不,师傅你说过,采阴补阳是损人利己,徒儿永远不做那缺德之事。”
    壮年汉子如此坚持,那老道既无奈,又满意自己的教导成果,苦笑道:“好吧,随你。”
    那老道指着矮几说道:“孩子,这是为师斩妖除魔所用的法宝,为师回仙界之后便再也用不着了,就留给你吧,还有这支师专为你不能使用仙术的体质量身打造的心问枪,对你的使命定有大助。”那壮年汉子答应一声,双手从几上捧起何浩开始看不清的东西,直到此时,何浩才看到那壮年汉子手中捧的,竟是一支长枪和一根古代战鞭,还有一面杏黄色的旗子。
    “咻!”何浩听到耳边风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拉上半空,何浩的身体直接穿过那土房的茅草屋顶,飞上漆黑的半空,半空中,已经布满了无数青面獠牙的妖魔鬼怪,一起朝何浩扑来,一个声音在何浩耳边响起,还那壮年汉子的声音十分相象,“我已经保持了百世童男修行之身,你千万不能随便糟蹋了啊!”
    ……
    “救命啊!”何浩睁开眼睛,挣扎着大喊道,没有人回答何浩的求救,那些妖魔鬼怪也没有来攻击何浩。平静下来的何浩再细看左右,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医院的治疗房里,并且是一间价格昂贵的单人病房,挂在床边的输液瓶导管一头正插在何浩的右臂上,在何浩的床头,还放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和两个食盒。
    “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何浩松了一口气,这才回忆他昏迷前发生的事,当时肥鱼勾结白十州,找了一个老和尚以邪术魇祟色安一家,企图夺取安家财产,因为色安的女儿安孑孑曾经是何浩的梦中情人,所以知道真相后的何浩企图制止肥鱼和白十州的卑鄙举动,结果因为寡不敌众,何浩被几人打昏过去,然后何浩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张可可还好吗?”何浩心中先闪过这个念头,然后才想到,“是谁把我送进医院的?不知道安孑孑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想到这里,何浩赶紧挣扎大叫道:“来人啊,来人啊,快帮我联系警察,我要报警。”何浩没喊几声,病房门被重重推开,两道靓丽的身影先后冲进病房,让何浩目瞪口呆的是,进来的两人竟然是张可可和安孑孑!但是,让何浩更加不敢想象的还在后面……
    “何浩,你终于醒了。”安孑孑满脸泪水的扑到何浩身上,抱着何浩嘤嘤哭泣,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误会你了,你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昔日的梦中情人竟然抱着自己哭泣,还称自己为天下最好的男人,何浩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可连掐几下大腿后,何浩终于肯定——这不是在做梦!
    “啪,啪,啪。”何浩突然听到手指头捏响的声音,抬头一看,发现是铁青着脸的张可可捏拳头发出的声音,一双漂亮大眼睛中仿佛在喷着熊熊烈火,正恶狠狠的瞪着何浩与何浩怀中的安孑孑。
    “何浩,你老实给我交代,这个女人是谁?”张可可从牙缝里挤出凶狠的声音,“为什么她每天都来你?来的时候还给你带玫瑰花?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可别告诉我,她是你的什么人。”
    “何浩是我的大学同学。”不等何浩回答,安孑孑已经抢先答道,安孑孑抹去泪水,秀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现在是我的男朋友,将来是我的丈夫。”那一刻,何浩继不相信自己眼睛后又一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安孑孑又红着脸对何浩解释道:“白十州和肥鱼他们已经全部招供了,我已经向法院申请与白十州离婚,等手续下来,我就嫁给你。”
    说到这里,脸红到脖子根的安孑孑,声音已经比蚊子大不了多少,“你放心,我没有和白十州……”
    “够了。”张可可冷笑着打断安孑孑的告白,她可不想把何浩这棵摇钱树送给别人。张可可本想说何浩还有卖身契在她手上,不过考虑到安家有的是钱,那十万元对安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张可可索性改口道:“何浩不会娶你这老女人的,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比你年轻漂亮,也比你家有钱。”
    “我……。”何浩本想说自己那有漂亮又有钱的女朋友,不过看到张可可白嫩的小手在他面前摆出催动断肠拘魂符的手印,何浩赶紧乖觉的闭上嘴。
    “何浩的女朋友?你说的是你吧?”安孑孑从何浩怀中抬起头来,狐疑的打量张可可,张可可则傲慢的抬起漂亮的小头颅,不屑回答安孑孑的问题。平心而论,光以容貌而言,张可可确实比安孑孑胜过不少,何浩昏迷这两天来,满腹妒忌的安孑孑就一直怀疑张可可与何浩的关系,现在终于从张可可口中得到证实,安孑孑不由心中大翻酸水。
    “人不能只看相貌,心灵美才是真的美。”安孑孑酸溜溜的对何浩说道——这也是安孑孑在大学时,她是女同学常常当着她面说的话,何浩努力一笑,想否认他和张可可的关系却没力气,饿了几天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安孑孑听见,立即拿起何浩床头她带来的饭盒,柔声道:“你昏迷了两天,先吃些东西再说,我亲手给你熬的鸳鸯鸡粥,还是热的。”
    安孑孑的手艺似乎很好,保温食盒刚打开,饥肠辘辘的何浩就闻到浓郁的鸡粥香味,但张可可已经气冲冲的叫道:“何浩,如果你敢吃她的东西,你就等死吧。”说着,张可可飞快从床头拿去另一个食盒,先白安孑孑一眼方才说道:“这是我给你做的雪菜鲈鱼汤,只准吃我的。”
    和安孑孑的手艺比,张可可的厨艺可就让人不敢恭维了,颜色本应该是奶白色的鲈鱼汤被她做出来,楞是比酱油还要黑上几分,而且还散发着刺鼻的怪味,就算何浩已经饿到肚皮前心贴后心的地步,看到这样的饭菜也没什么胃口了。但张可可那里管这些,把食盒推到何浩面前,“吃我的,这也是我亲手为你做的饭菜。”
    虽然安孑孑做的饭菜明显比张可可做的要好上许多,但是和张可可的拳头和符咒比起来,又算不上什么了,所以何浩乖乖的接过张可可的酱油汤,硬着头皮把那道明显谋杀盐贩子后做出的鲈鱼汤喝下肚中,好在何浩已经三天水米未进了,鲈鱼汤进肚后竟然能坚持着没吐出来。旁边的安孑孑见了,一颗火热的心顿时跌落无底深渊,心中失落道:“他真的把我忘了,他有了这个比我漂亮的女人,心中还会有我吗?也难怪,我以前对他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份了。”
    见何浩这么乖巧,张可可漂亮的小脸上笑开了花,先得意的剜安孑孑一眼,才把何浩扶了躺好,柔声道:“乖乖睡觉吧,等你把病养好了,我接你出院。”说罢,张可可竟然俯下身去,在何浩额头轻轻一吻。张可可身上如兰似麝的香气让何浩更是莫名其妙,这丫头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
    “我走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出身富贵人家的安孑孑心高气傲,那受得了张可可与何浩当着她的面亲热,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冲出病房,扭头丢下冷冷一句,“祝你们幸福。”就头也不会的关门而去,门刚关上,走廊中立即传来安孑孑的哭声,留下一头的雾水的何浩与满脸得意的张可可在病房中。
    “听好,从今以后,不许你再与这只狐狸精见面!”安孑孑刚走不久,刚才还温柔得象一个贤妻良母的张可可立即变了脸色,在何浩眼前挥舞着拳头低声吼道:“否则你就等死吧,我除了催动断肠拘魂符,还让你尝尝百鬼缠身符的厉害,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是。”何浩并没有意识到他刚才已经错过了一个摆脱悲惨命运的绝好机会,低声下气的答应后,何浩闭上眼睛,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何浩,你不要大白天做梦了,安孑孑又漂亮又有钱,你又穷又不帅,运动也不好,那里配得上安孑孑?你还是等以后回乡下的时候,在农村找一个老婆,混过这一辈子吧。”
    第二章 魔踪初现(上)
    尽管张可可难得大方的想让何浩在医院里住上一个星期,把病全部养好,不过在何浩醒来的第二天张可可无意说漏了嘴——把何浩吓得赶紧从病床上跳起来,哭着喊着要立即出院。张可可是这么说的,“你住的特等病房,每天加上医药费要一千多元,我不要你掏现钱还,等将来你在我手下打工偿还吧。”
    “可可,我的病全好了,请你马上给我办出院手续吧。”何浩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道。说话的时候,何浩不顾打点滴的药还没全部输进体内,直接把针管从手上拔下来,省一点是一点,何浩可不想在这个小魔鬼手下打一辈子的工。而且住在医院里,何浩还要每顿品尝这小魔鬼亲手做的饭菜,这简直是比下地狱还痛苦的事情啊。
    “你的病还没痊愈,你真想就这么出院了?”张可可着急道:“你放心,你的医疗费,我不会算你利息的,这几天就算你请病假,不扣你工资。你再在医院住上几天,把病彻底治好再说。”
    “你不算我利息我也不住了。”何浩摇头拒绝,飞快跑出病房,何浩心说开玩笑,在这里住上一天,我在你手下当牛做马半年多的工资就不见了,这么昂贵的医疗费,我可承受不起。不管张可可怎么劝说甚至威胁,吓破了胆的何浩宁可挨张可可的拳脚,就是不敢再住了,张可可无奈,只得骂何浩几句‘贱皮’,气冲冲到财务室去办理结帐。
    去财务室的路上,经过一间紧急抢救室时,何浩和张可可听到急救室中传出一阵阵压抑的呻吟声。“九叔,你怎么了?”张可可慌忙推开病房门冲进去,何浩对曾经劝说张可可放过他的张牟九印象甚好,连忙跟着进去,刚进病房,何浩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张牟九全身青蓝光芒闪烁,豆大的汗珠顺着张牟九的额头滚滚而落,连床单都被抓破了,可见张牟九身上承受的痛苦之巨。而旁边的医生和几名警察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啊!”张牟九惨叫一声,身体上的青蓝光芒消失,张牟九终于瘫软在床上喘着粗气,全身汗水浸湿了被单,旁边的医生和警察都松了口气,张可可过去给张牟九擦汗,关心的说道:“九叔,我们还是告诉我爷爷吧,请他老人家来给你破掉那妖女的邪术。”
    “没事。”张牟九喘着粗气微笑道:“现在好得多了,前天是一天发作十二次,昨天是六次,今天到现在才是第二次,让我自己运功慢慢化解,不必劳烦师傅他老人家。”
    “请问,张警官这是怎么了?”张可可与张牟九对答的时候,何浩悄悄问一名特别调查科的警察。那名警察曾经在警察局与何浩见过面,知道他是张可可的助手,那警察低声答道:“张警官中了妖魔的法宝惊雷鞭所施的邪术,每天都会这么发作几次,被相当于三千伏特的高压电击,如果不是张警官已经修炼到了天阶壬极,早被这样的高压电活活折磨死了。”
    “惊雷鞭?”何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靓丽而冰冷的身影,在他小的时候,似乎见过这样的情景,那已经是在何浩六岁的时候,当时何浩就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现在隔了十几年,何浩一时那里想得起来。
    “可是,万一你无法化解妖女的法术,岂不是要天天受活罪?”张可可还在劝张牟九,“还是让我通知爷爷,请爷爷来给你化解吧。”
    “可可。你别上当。”何浩想也不想,脱口说道:“那妖女没有当场杀了你九叔,肯定是想让你爷爷消耗功力救你九叔,那妖女如果想对你爷爷不利,那就是她最好的机会了。”
    一语道醒梦中人,张牟九强撑着坐起来,惊讶道:“对,申情那妖女法力高强,手中又有上古传下来的法宝惊雷鞭,要杀我易如反掌。这次她对我下手,我还以为是她想把我活活折磨死,原来她还有这样的险恶用心。”说到这里,张牟九对其他几名警察与张可可厉声道:“你们听好,我中了妖女邪术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掌门人,让我自己慢慢化解。”
    不等张可可与其他警察答应,何浩又说道:“不错,以申情的性格,她既然要利用张警官你消耗贵掌门的法力,就不会直接取你的性命,张警官你暂时性命无忧,惊雷鞭五行属水,张警官可用火克之,相信用南方火山上特产的火蟾配之圣炎心法,就可以破除张警官身上的法术。”
    “咦!”张牟九与其他警察发出惊叹,惊讶何浩的见识之广。张可可则酸溜溜的问何浩道:“你认识申情那妖女?你什么时候见的她?”对容貌颇为自信的张可可在遇到申情之后,第一次产生妒忌的感觉,嫉妒的就是申情的美貌。
    “申情是谁?”何浩莫名其妙,刚才他说那些话压根就没经过他的脑子,全是顺口说出,就象有人操纵他说话一样,何浩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可可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已经了然于胸,眼前这个何浩确实不认识申情,申情露面时,这个窝囊的何浩还在昏迷中,至于何浩说火蟾加圣炎心法可以破除张牟九身上的邪术,肯定是那个威武的何浩知道的,或许是何浩在潜意识里从那个何浩知道这些事,或许是这个何浩与那个何浩象电视剧里的一样,已经开始性格与意识的融合了。想到俩个何浩融合后,能与那个威武坚毅又温柔体贴的何浩天天见面,张可可不由心跳加快,脸上发烧,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道:“等他下次出现,一定要问清楚他是怎么认识那个狐狸精的!”
    “小兄弟,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的邪术破解方法的?难道你以前学过什么仙术?”张牟九狐疑的问何浩道,那天在警察局里时,张牟九曾经试探过何浩身上的灵力,发现何浩灵骨虽佳,却错过了最好的学习灵力的时机,不能再学会任何法术,已经是属于驱魔界的废物。可听何浩的这些话,他对各种法术似乎又非常了解一样。
    “我……。”何浩搔搔头,刚想回答自己也不知道,旁边张可可抢先答道:“九叔,是这样,我看他虽然错过了学习驱魔术的时机,但他的记忆力非常好,我就让他看了我家那些有关驱魔破法的典籍,所以他能知道破解你身上邪术的办法。”
    “哦,原来如此。”张牟九信以为真,张可可是龙虎山掌门的独孙女,家中上古典籍虽然比不上龙虎山的收藏,却也算是多如烟海,何浩能从那些典籍中找到一些破解邪术的办法,倒也不算稀奇。
    “九叔,你先养病,我去给这个废物办出院手续。”张可可怕担搁下去何浩又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露了馅,那她的摇钱树肯定会被龙虎山抓回门派研究,赶紧找借口道:“南方火蟾的事包在我身上,呆会我到许老头那里去一趟,他那里应该有火蟾。”
    张可可话音刚落,张牟九等特别调查科的警察已经吓了一跳,张牟九连忙摇手道:“可可,我虽然是公费医疗,但你不能象上次那样,帮我买十张价值八百元的空白符纸,你给我开一万六千元的**回来。”可惜张牟九的话还没说完,张可可已经拖着何浩跑得没影了——当然,就算张可可听到张牟九的话,也会很爽快的忘记的。
    张可可与何浩刚走,张牟九所在病房的窗户上飞起一只金蝇,以普通人肉眼难以观察的速度飞出医院……
    路上,张可可向何浩介绍了许老头的情况,许老头名叫许寺,在这个城市的一处集贸市场里经营香蜡生意,表面上看是一间普通的小店,实际经营的却是驱魔人所必须的符纸、朱砂、桃木和各种炼丹器具,全是精于炼制法器的许老头自制,比其他灵能者做的法器威力要大得多,当然价格也昂贵许多,算这个城市驱魔界的泰山北斗。
    何浩和张可可到许老头的店中时,许老头正在趴在老旧的木制柜台上睡午觉,张可可过去重重一拍柜台,没好气的说道:“许老头,生意上门了,你还睡觉,小心我把你店里的打东西偷光。”
    许老头抬起一张瘦长丑陋的马脸,睡眼惺忪的说道:“原来是张侄女啊,我说谁敢这么凶呢?”说话间,许老头看到了低眉顺眼站在张可可身后的何浩,不由大奇道:“张侄女终于春心动了,居然把男朋友都带到我这里来,是不是想买验童丹,检查你的男朋友是不是童男?”
    “你胡说什么?就这窝囊废,配做我男朋友吗?”张可可满脸飞红,捶着柜台凶道:“我是来买火蟾蜍,你有没有?不要说其他废话!”谁到这,张可可心中一动,罗刹鬼帝俊曾经说过,何浩至少是十世童男身,唐僧就是十世童男,所以妖魔吃唐僧一块肉,就可以修行大进,乃至长生不老,这个何浩究竟是几世童男呢?
    “有是有,不过价格……”许老头比画着数钱的手势,眼中露出贪婪的精光,“我敢保证,全市就我一家有售,那么稀有的药材,一只少于一万,我是不会卖的。”
    “老黑心!一只蟾蜍你敢买我一万!”张可可嘟哝几句,又点头道:“行,我要一只,不过**上你得给我开八万。”
    “可以,但是我得再加一万,税太高了。”许老头奸笑道。
    “八千,你多的都有了。”张可可熟练的还价道。
    黑心商人与黑心雇主讨价还价时,何浩无聊的打量许老头的小店,这间店店面并不宽,不到两米,可是非常之深,幽黑狭窄的店道看清有多远,店中除了放着许多香蜡纸钱外,货架上还放满各色各样的瓷瓶,何浩好奇心起,走到货架前细看,见瓶上全都刻有古朴的篆文,显然年代已久,不知是什么多少年的古物了。
    何浩顺手拿起一个瓷瓶,正想打开看时,许老头突然凑到何浩的耳边低声淫笑道:“小兄弟,好眼力,这种**就是专给女人吃的,别看你的女朋友成天凶神恶煞,你只要拿这药把她制服,包管你人财两得。买吧,我给你打八折。”
    何浩吓了一大跳,飞快把瓷瓶放下,但耳朵灵敏的张可可已经听到许老头的话,又羞又气的她冲过去一把揪住何浩,扬拳就打,抬腿就踢,打得何浩只差没跪地求饶,旁边许老头摇头叹气道:“唉,女人这么凶,男人这么窝囊,今后男人有得苦日子过啊。小兄弟啊,看来今后你要走上我的老路了。”当年,许老头就是娶了一个各方面都比他优秀的老婆,受了大半辈子的气,看到何浩重蹈他的覆辙,不免生起兔死狐悲之感。
    “许老头,不要废话了,快去拿火蟾来,我去银行取钱。”张可可板着脸说完,抬腿出店,扔下何浩在许老头的店里。许老头从来不刷卡或收现金支票,张可可身上没那么多现金,必须到附近的银行去支取现金。
    许老头很快从后店取来火蟾,张可可还没回来,懦弱的何浩则在揉着被打青的脸低声饮泣,同病相怜的许老头突然生出恻隐之心,拍着何浩的肩膀安慰道:“小兄弟别哭了,你的女朋友虽然脾气凶暴,可是家里很有钱,人又漂亮,还是家里的独生女,你绝对不吃亏,现在先让着她,等将来再慢慢找她算帐,连本带利的拿回你的损失。”
    “她不是我女朋友。”何浩红着脸解释道。许老头误会了何浩的意思,拿起那瓶**塞进何浩的上衣兜里,阴笑道:“算了,我好人做到底,这瓶药送你了,帮你早些得手吧,等你将来人财两得,再来报答我就行。我这**无色无味,遇水即化,效果有口皆碑,别说那个仅是地阶酉级的小丫头,就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中的女魔头随便吃上一颗,也得跪着求你上她,你一试就知道了。”
    第三章 魔踪初现(下)
    何浩按着那瓶**犹豫不决,认识张可可这些天来,张可可身边的人没一个看得起他,唯一真心对他好的,想帮他捞到好处的,也只有这个丑陋缺德的许老头了。虽然这么做有伤阴德,但何浩想到张可可那娇俏动人的容貌,不由又心头乱跳,手心出汗。
    何浩犹豫的时候,张可可已经从银行回来,许老头马上装着没事人一样与张可可交易,何浩开始还担心张可可已经发现了他兜里的东西,后来看到张可可神色如常,终于松了口气。同时何浩盯着张可可皎好的身段直咽口水,心中直琢磨,“如果真象许老头说的那样,把这漂亮又有钱的丫头弄上手,将来我说不定真能过上好日子,就算这丫头事后不从,我也丝毫不吃亏啊。”
    “你自己回家休息,我还要去医院,明天准时到我家上班。”从许老头那里出来后,张可可以雇主的口气命令何浩后,开着她的红色宝马扬长而去。何浩本想问她晚上自己吃饭怎么办,但张可可早已去远,何浩叫住她已经来不及了,何浩无奈,只得步行回租住房。
    宽敞的城市街道上车水马龙,道路两旁人来人往,商店中招揽顾客的音乐声充斥耳膜,满目繁华,口袋空空的何浩走在街道上,不免垂头丧气,甚至开始怀念他家乡的山水,家乡虽穷,却充满人情味,城市虽富,却到处是尔虞我诈和金钱至上,生活和爱情连遭挫折的何浩又一次萌生了回家的念头。
    “算了,明天和那只小母老虎说清楚,请她让我回家,欠她的钱,我在家乡慢慢寄来还她,不赖她的帐就是了,这个城市始终不是我这乡下人呆的地方。”何浩暗中下定决心,甚至开始琢磨回家后去做什么,是向舅舅学习摩托车修理,还是跟着堂伯搞畜牧养殖,“如果我回到家里,爸和妈不知道会多高兴,还有祖父祖母,不知道他们的身体怎么样了?”一丝温暖的微笑,悄然爬上何浩的嘴角。
    “这位小帅哥,有时间和我玩玩吗?”一个抚媚的声音钻进何浩的耳中,但何浩脚步不停,帅哥两个字从来与他无缘,何浩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但何浩没走几步,一具温软的躯体便靠在他手臂上,“小帅哥,你怎么不理我,我好伤心啊。”
    “我没钱……。”何浩把这女人当成街头拉客的暗娼,不过话到嘴边,何浩就呆立当场,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妖娆风骚了,相貌虽然比不上张可可,却也不惶多让,二十五六岁的年龄,正是身材最好的时候,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尤其是嫩黄紧身衣包裹下那对丰满的双峰,在空气中不住颤抖,散发着无尽的诱惑。
    “小帅哥,我不是要你的钱,是要你的人,钱我有的是。”那风**子伸出婴儿般白嫩的手指在何浩的额头一点,吃吃一笑,“我叫刘凤鸣,你可以叫我凤凰姐。”
    “凤,凤凰姐,我,我叫何浩,你有什么,有什么要我效劳的吗?”何浩激动得说话都结巴了,二十二年了,二十二年来,还是第一次有美女主动向何浩搭话,桃花运第一次降落到何浩头上。
    “小何浩,跟姐姐走,姐姐在酒店里开了房间。”刘凤鸣媚眼如丝,附到何浩耳边轻轻笑道。如果是其他男人遇到这样的事,肯定会先考虑是否骗局,跟着这样不明来历的女人走会不会有危险。但花痴何浩偏不,就象着了魔一样,被刘凤鸣拉着就走,脑海中只剩下**和艳遇,再也不会考虑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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