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许微澜莫名其妙:“你这会在去找监制的路上,你看我像是有闲心发朋友圈的人?”
她懒得继续说,挂了电话后紧接着又响起。
“我说我没有闲心做这个--”
“微微。”
许微澜张开的嘴半响才合住,她低咳一声清嗓,好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疲惫。
“向琛?”
男人明显松了口气:“你还好吧?打你私人电话没接,没想到这个电话竟然通了。”
许微澜愣了愣,看着手机上陌生的号码:“你换了号?”
“我怕原来的号码,你不接。”向琛的声音有些低:“你那里是不是有困难?需要我帮忙说一声。这个剧组的负责人算是和我谈得来,假如……”
“不需要,谢谢。”许微澜回得很生硬:“我这里没有困难,也希望你不要插手让我的事变得困难。”
没等向琛说完,她挂了电话捏眉心,总觉得哪里奇怪。想起秦杨的那句话,她这才打开微信看。
工作微信是加了自己私人号好友,从众多品牌宣传工作室的刷屏中,她终于找到了事发原由。
vivi: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微笑脸]
附带一张照相技术极差,又十分不走心的城市霓虹图,从上往下,仿佛坐在某个高楼顶端。
……看、你、妹、啊!还附带一个诡异的微笑脸!她没记得自己教过他发朋友圈啊!!!
还有打字、拼音!这家伙都不认识啊!
谁教他把手写给翻出来的啊!
许微澜打电话过去,沈舟没有接。她气惨了,在车后排哀嚎。可偏偏发现这家伙还很有闲心在微信下边回复别人的评论!看来是玩上瘾了!
“微微姐,你怎么了?”
--“我很好,只是偶尔很暴躁。”
“没事啊,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什么是休息?喝酒吧。”
秦杨:“你哪根筋没对?”
--“浑身,来打我啊?”
向琛……哦,向琛早就被她删了,可他怎么知道?
可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许微澜气得手指都在抖,刚想打电话,车就稳稳停下。
“微姐,到了。”
……算了。
和监制谈得快吵起来。
可最终魏嘉怡没被换掉,只因为对方也是商人。
这部剧本就是由不少带着资金进剧组的人堆起来的,演员演技、道具、服装都不会往好的地方发展。而魏嘉怡这一件事闹得那么火,虽然正规媒体没敢报道,可是小道消息走得飞快。
而她是在出演这部剧的时候惹上事的,变相给这个五毛钱剧组做了最好的宣传。加上魏嘉怡这个人本来就是媒体吸收器,肯定大家持续关注她的热度不会消减,趁热打铁再拍这部剧,关注度提高也会诱发人进来看。
监制不会不清楚这些,所以,角色暂时保住了。
做完这些,监制也累了,大晚上为这件事操碎了心,他说他要去导演那里谈谈,而对方并没住在这里。
许微澜大方地让司机送她去,而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酒店门口。
所有的事都处理完毕,她快说不出话来。之前一直强撑着的酒劲和胃疼齐刷刷涌上。许微澜抱着包慢慢蹲在酒店门口,意志力垮了,整个人也随之垮了。
迷迷糊糊间有人站在她面前。
那人俯身歪头看她:“喂。”
她看见他就没好气,可这会什么力气也没有。
之前没穿鞋,后来为了见监制就把林倩的穿上。可没想到这家伙的脚只有35码,许微澜37的脚塞进去,这会蹲下脱掉后,一圈儿血泡。
脚底板也是黢黑的。
她负气似的把鞋甩开:“你不是说想去走走吗?”
沈舟摸摸鼻尖:“走完了。”
“微信好玩么?”
“……还行。”
作势要打,却被人夹着捞起:“算了,送你回去。”
许微澜莫名有些委屈:“我走不动了。”
沈舟走到她前面蹲下.身:“上来。”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
沈舟似乎不怎么想保持那个姿势,声音透着不耐烦:“小爷的一千块。”
可不知怎么的,这会听见钱,她忍不住又想笑。
许微澜慢慢扑上去,在失重的瞬间用力箍住对方的脖子双腿一夹:“你敢给我飞!”
像是夹到了什么,轻轻的一声让她停下动作。
沈舟沉默了下,小声道:“你把我的蛋夹碎了。”
许微澜:“……”
河堤的风吹得人熏熏然,沈舟果然没有在屋顶上飞来飞去,只夸着一张脸往前慢吞吞地走。
她这才舒了口气,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没隔几秒,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终于……放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儿谁说自己叫鸡蛋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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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看了盗墓的电影版,忽然觉得井柏然演的小哥很有feel……同是古到今(感觉),毛毛,你看看你……你咋不上天呢?
☆、找替身?
走廊的灯应声而亮,开门刹那涌出的空调凉气吹得人浑身舒爽。
沈舟直接把人放回酒店床上,许微澜披头散发地倒在一堆棉被中,连哼都没哼一声。
这个女人……
沈舟抱着胳膊盯她半响,最后肩膀一耷,转身进了浴室。
其实脑袋挨着枕头的瞬间许微澜就醒了。不过也只是意识上的醒来,身体却疲惫得无法掌控。她躺在那里没有动,耳朵捕捉到家伙在床前来回走了两圈。
哗啦啦的放水声响起,许微澜眼睛虚开一条缝偷看。设计师为了迎合某些人群的恶趣味,卧室的大床对过去就是浴室,而两者仅仅用一道薄薄的磨砂玻璃相隔。
沈舟的身影映在玻璃上,她看着他脱去上衣,看着他解开腰带……虽然隔着一层毛玻璃,她仿佛也能感觉到那具年轻而富有朝气的身体。
就像那天的惊鸿一瞥。
还有那道伤……
里边脱裤子的动作停了下,在许微澜眼巴巴的注视中,沈舟忽然从里边捞出老长一截!
她瞬间瞪圆了眼珠子,心底一声卧槽!
浴室门开,眼前一黑,伴随着某股腥臭的味道。许微澜扯下脑袋上盖着的那件衣服,半边脸全是鸡蛋液……
沈舟在里边桀桀怪笑:“怎样?满意吧?”
许微澜脸颊绯红,恼羞成怒地把衣服挼成团扔地上:“满意你个大头鬼!”
原来抽的那玩意是揉成条的衣服……这家伙!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她这会再也没心思,翻身闭着眼睛心想着眯一会,可没想到这一眯就彻底睡了过去。
不过她的睡眠很浅,直到脚步声再度响起时,她的脸颊一热。
没想到,他在给自己擦脸。
动作虽然很笨拙,可明显很小心。从眉眼到下巴,再到耳后,巨细无遗。
沈舟慢吞吞给她擦拭完脸和手,最后苦大仇深地盯向许微澜发黑的脚板底,喃喃:“堂堂一个剑客,竟然给女子洗足……”
掌心下的脚却不是书中形容的“三寸金莲,白嫩滑腻”,一层层地浇水上去,被鞋磨出的血泡十分显眼。脚后跟一层茧,长期穿高跟鞋留下的印记。
他往后看了眼,许微澜还趴在床上睡得酣然,索性用毛巾捂着那里,露着白牙指尖一掐。
掌心下的脚踝在细细颤抖。
沈舟微微眯起黑亮的眸子,哟,醒了啊?
“喂?”
许微澜没有动。
沈舟磨了会后槽牙,两只修长的手指夹起她的脚慢慢抬高,她在还没来得及琢磨的瞬间抬头惨叫:“嗷!”
同时伴随一阵清脆的咔嚓声,小腿紧贴着屁股。许微澜也不装睡了,势抬腿就踹:“你做什么啊!”
“疏通经络。”
她抱着腿顿了顿,倒在床上哼哼:“你干脆去做大保健技师算了。”
眼见沈舟那双比星辰还漂亮的眸子渐渐散发出灼热的光,她一个鲤鱼打挺:“stop!”
许微澜恨铁不成钢:“你别打这个主意!”
沈舟摸摸鼻尖,仿佛在认真想着什么。
灯光昏黄,许微澜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心落到长得令人嫉妒的睫毛上,鬼使神差地开口:“喂。”
男人转过头,眼珠子盯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