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丫头!”萧衍一怔,随后看着秦锦满是嬉笑的眼眸,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手臂一展,直接将秦锦给拉了过来,圈在了怀里,“哪里都不准去。”他垂首在秦锦的耳边说道,随后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直将秦锦咬的浑身酸软,连声求饶,这才缓缓的放开了秦锦。
“屈从海在那边水深火热,我们却在这边嬉闹会不会有点不太厚道?”秦锦缩着脖子,软绵绵的挂在萧衍的身上,娇声问道。
“我觉得他应该能熬过来。”萧衍缓缓的一笑,眼眸之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他醒了?”秦锦的心神一动,随后狐疑的看向了萧衍,她抬手一扯他垂在肩膀上的长发,恶狠狠的问道。
萧衍……
他刚才有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折风就陪在屈从海那边,眼睁睁的看着他,都被自己和方锦州唬的一愣一愣的,秦锦分明就在这个屋子里,他也什么都没说,秦锦是怎么猜到屈从海已经醒过来了的。
那家伙其实是在他们给他清洗伤口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
还真是如同秦锦所形容的那样,屈从海壮实的可不就和一个?熊怪一样。虽然是受了不少的外伤,头也因为被砸了一下给砸晕了过去,但是这么快就能清醒,除了伤口痛,就没别的地方痛了,所以这个家伙是肯定没事了。
只是这几天还需要观察一下,毕竟是被砸了脑袋瓜子。
看到萧衍的脸上呈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秦锦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去告诉折风去!”秦锦挣扎着要起来,却被萧衍用力的抱在怀里。
“长宁,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难道不好吗?”萧衍笑道,“不要去做棒打鸳鸯的事情。”
“我倒不知道,你还有给人做媒的癖好!”秦锦哭笑不得,她哪里有萧衍的力气大,被他箍着也只能老实的窝在他的怀里,“怎么前世……”秦锦说道这里忽然警觉的的闭上嘴,“前世你是媒婆吗?”她马上转了一下话锋,生拐了回来。
“我若是媒婆。那你是什么?”萧衍抬手点了一下秦锦的鼻子。
秦锦腹诽,太后啊!前世的她可是堂堂大梁皇太后呢……
“嘿嘿。”这话她自然不能说出来,只能嘿嘿的傻笑着。好在萧衍没对她刚才的话起疑,秦锦??的在心底出了一口气,真是不能得意忘形啊,一得意忘形就容易说秃噜嘴皮子……好危险,好危险!
“你这算是作弊你知道吗?”秦锦抬手戳了戳萧衍紧实的胸膛。
“你也希望折风过的好对不对?”萧衍握住了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唇边,亲了一下,“所以说。善意的谎言不算是谎言。乖,你就不能分点心思在我的身上吗?别总想着别人。”他故意将尾音给拉的长了一点,听起来就好像他在撒娇一样。
秦锦……受不了!
这一世的萧衍画风真的太过清奇了,与前世的他相差太远,太远。
“对了,你是如何能猜到屈从海已经醒来了?”萧衍还是觉得有点好奇。
秦锦微微的一撇嘴。就因为她实在是太了解萧衍了。
秦锦几次问萧衍关于屈从海的事情,他都说了大概没事,在她对萧衍的了解之中,萧衍从不说没有什么太大把握的话,既然他能说屈从海没事的话。就只有屈从海醒来了这个原因了。
“猜的。”秦锦微微的仰头,眼底流过了一丝骄傲的光彩,灯火之下,她的皮肤莹润,泛着瓷器一样的光泽,唇色动人,眼波流转之中,活色生香。萧衍眸光微凝,俯头来下,狠狠的吻住了秦锦……
明日他就要去两山关了,这次去,就要等到边关重开,才能回来,估摸要两个月的时间,等天气回暖,冰雪开始消融,才行。
所以萧衍哪里还肯再放过秦锦,直接抱着她将她抛去了床铺之上,随后猛然扑过去压住了她。
抵死的缠绵,他拉着她沉入了一片海洋,激荡,反复,唯有他和她的世界,再无其他……
秦锦第二天差点没下来床,腿又酸又软,只要稍稍一侧身,就会觉得自己的骨头架子要被拆散了一样。
屋子里温暖如春,地龙烧的很旺,她睡的出了一点点的薄汗,两颊红红的。等她醒来的时候,萧衍已经走了,身侧的床铺空荡荡的,秦锦摸了摸,心底也跟着空了一块,但是想到了昨夜那个人发疯一样的按着她,她就禁不住一阵脸红心跳,身体上还记忆着那种极致的欢愉带来的战栗,秦锦稍稍的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华润的肩头。
萧衍简直爱死了她的身体了,都恨不得将她直接揉搓到他的骨血之中。秦锦能感觉的到。
”殿下?”听到了房里有了动静,沐雪和追月端着洗漱用的热水进来。
秦锦娇弱无力的靠在床边,整个人润润的,竟是比平日里还多了一番魅人的风情。
沐雪和追月看着秦锦那一身暧昧的斑痕,两个人都忍不住低下头去。“将军也不知道爱惜着点殿下。”沐雪轻声数落了一下萧衍。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看到萧衍和自己家的郡主这样的恩爱,两个侍女也是打心眼里替秦锦开心。
秦锦的脸都红了,心底不知道将萧衍骂了多少回,真不知道他上一世是怎么能忍上一辈子的,大概也就是因为上一世憋的太狠了,所以这一世是要可着性子来蹂躏她是不是?
真是冤孽啊!
“折风呢?”秦锦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问道。
“在陪着屈将军呢。”沐雪说道。
“他醒了吗?”秦锦好奇的问。
“刚刚剪雨去送了药说是还晕着呢。”追月回道。
还晕着!这……秦锦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平时完全坐不住,和跳马猴子一样的屈从海居然这么能忍?
“折风的眼睛都红了。”追月说道,“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上心了呢。”
“那是好事。”秦锦说道,等洗漱穿戴完毕,她又用了点南瓜熬成的粥,这才带着沐雪她们去看屈从海。秦锦倒是真的很好奇屈从海到底长了一个什么样子。
南怀竹的样貌已经是顶尖的了,能与南怀竹都不相上下的,必定是美男子一枚了。
真想象不出,那大胡子覆盖下的面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步入屈从海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折风正守在床边,她的手头放着绣花绷子,秦锦一看,这折风是准备长期蹲守屈从海了?
床幔低垂,房里的窗帘也都拉着,十分的幽暗,折风居然在这样的光线下绣花!秦锦一气,就将绣绷给抢了过来,“你疯了,眼睛不要了吗?”秦锦骂道。
“奴婢知错。”折风马上垂下头。
“去将窗帘打开。”秦锦对沐雪说道。
折风有点着急,“殿下,屈将军需要休息。”
“我看他也应该休息够了。”秦锦气折风不知道爱惜自己,所以也没什么好气。不过她还是忍住没直接揭穿屈从海。
窗帘打开,屋子里亮堂了不少,秦锦让追月去将床上垂下的纱幔撩开。
哇!
等秦锦看清楚床上躺着的人的容貌,还是忍不住惊叹了一下。
这脸长的可真细致,长眼角,虽然眼睛是闭合在一起的,但是能看得出来,眼睛的线条十分的优美,鼻梁高挺而秀气,唇如朱点。明明生的就是一副气质斐然的面容,如同勾勒细致的山水一样,浓而不艳,清而不浊。只是他顶着满脸大胡子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导致了原来被胡子遮蔽着的地方的肤色与露在外面的肤色不一致。就好像在这漂亮的脸蛋上画了一个猴脸一样,鼻子周围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而原本被胡子遮挡住的地方则是瓷白色,这就有点破坏了原本那一张俊美秀丽的面容了,显得有点可笑。
他的脸上还有几处伤口,所以那张脸现在看起来就有说不出的诡异……
秦锦十分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屈从海早就醒了,他其实昨夜就醒过来一次,叫着闹着想要去找折风,结果被萧衍给按下了。
萧衍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想要让折风回心转意,必须用一次苦肉计。
屈从海一听,乐坏了,早就知道将军那鬼点子多,靠谱!看看将军夫人对将军之间的关系。就知道将军的手腕有多少了。
屈从海是不知道萧衍前世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否则他现在肯定不会这么想。
屈从海就用上了苦肉计,等折风进去之后,他假装着醒了片刻,随后就再度“晕”了过去,折风还信以为真了,急的团团转,又将大夫叫来诊断了一番,也看不出有什么来,只能作罢。
折风就这样守在这里。
其实屈从海是想再“醒”来一次的,但是萧衍说,必须装的更可怜的一点,所以他就只能忍了。
也是受了伤的缘故,流了不少血,所以他也有点昏昏沉沉的,脑袋还被砸了,他装晕,装着装着也就睡了过去,这一觉就睡到刚才秦锦进来命人将窗帘什么的都打开。
听到秦锦数落折风,屈从海就觉得过意不起了……他是想睁开眼睛的,但是想着将军说要装的可怜一点,所以他就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到底是醒过来呢?还是继续装?
好矛盾。
秦锦冷哼了一声,“还没醒啊?要是再不醒的话,干脆找人将他搬去医馆算了。在这里害的折风这么辛苦。”
“奴婢不觉得苦。”折风一听急了,医馆里是什么条件,这里是什么条件,差很多的好吗?她忙说道。“屈将军为救我而伤,奴婢又怎么能弃屈将军而不顾呢。”
秦锦扫了屈从海一眼,随后说道,“我知道是他救了你,所以我出银子,找人好好的看护着他便是了。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折风更是着急,“可是奴婢……”
“可是什么可是?”秦锦打断了她的话,“你一大姑娘家,他又是个老爷们,你这样整夜整夜的伺候他,回头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声誉了?”
屈从海听了也是心底咯噔了一下。
“奴婢本就没想要嫁人。”折风低声说道。
“放屁!”秦锦忍不住又骂道,“我不是早说了吗?我的侍女即便是嫁给王公贵族也是绰绰有余的。什么不嫁?将来遇到好的总是要嫁的。我不需要你们那样陪着。”
屈从海更着急,虽然秦锦的口气是大了点。但是说的也是事实啊,折风姑娘那么漂亮,那么温柔还那么博学,什么都会,这样的姑娘什么样的好人家嫁不了?
他可什么都没有,从来都是老哥儿一个,身无长物,军饷都是有多少就花多少,从来也没存住个钱,所以说他现在虽然大小也算是个官了,但是口袋穷的是叮当响。这样看看,他是真的配不上折风呢。
屈从海不由手指微微一动,扣住了他掌下的被子。
折风低着头,自然没将屈从海的动作看到眼底,但是秦锦却是眼尖看到了。
这个混蛋!还装!
“走走走。”秦锦拉住了折风。“不是不叫你报恩,但是报恩也要有个限度,难不成你要将自己也给报进去?听我的话,我会找人好好的看护他的,他将来即便是不会醒来,我也找人好好的照顾他,不会让他受到半点的委屈。但是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难不成为了这个不能动的男人去受一辈子吧。”
“殿下!”折风被吓的真的急了,“屈将军心底那么好,不会醒不过来的。殿下,我求求殿下,让我照顾照顾屈将军吧。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难不成他一辈子这样,你就照顾他一辈子?”秦锦问道。
折风咬唇,“奴婢自然是要跟随殿下一辈子的,但是屈将军是因为奴婢才变成这样,如果他真的醒不来的话。奴婢愿意照顾他一生。”
呆子!秦锦抬手点了点折风的额头,虽然很想骂折风是个傻子,但是这话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了解自己的侍女,上一世她们与她风雨一生,凭借着的不就是情义两个字吗?如今她对屈从海也是这样,秦锦虽然替折风感觉到不值,但是却也无话可说。
“你若是许诺,便是一生。可别后悔。”秦锦收拢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缓声说道。
“奴婢不会。”折风毅然的说道。
“你究竟是因为道义而想要照顾他还是因为对他本身就有情?”秦锦问道。“趁着他现在没醒,你可以和我说。”
“奴婢……”折风犹豫着。她是挺喜欢屈从海的,他救过她好几次了,第一次是在茶寮,他明明就打不过人家,却还是死死的护着她,还能谈笑风生,不知道他是傻呢还是楞!即便他浑身是血,都飞溅了她一身了,他也从容不迫,意志坚定。
折风在宫里见惯了尔虞我诈。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血性的汉子如此的直来直去。
以后到了军营,他明明受伤,又救下了郡主,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逃避或者暂缓与萧衍的约定,但是他没有。即便大字不认识几个,偏生还是凭着一股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劲头朝前冲冲冲。
别说,他脑子还真的不笨,他觉得自己笨,但是折风却觉得他是她见过的最优慧根的男子。
明明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却生将一整本兵书都给背了下来。
等回到坤州,折风就会有意无意的想起他来,她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心里住了一个人,赶都赶不走。
“说实话!”秦锦沉声威胁道。“你可知对我撒谎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