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在巷子里都可以听到公路上的车轮滚滚,听声音有无数载满乘员的大卡车经过,妈的,俄国人动兵了,他们再也不能容忍我了!
    “出了巷子,我打先锋,10分钟之内,如果你听到有枪声,就立即往回赶!不要回头!”我对杰米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侵犯。
    杰米皱了皱眉,道:“好吧,保重!”
    我点了点头,冲了出去。
    街上空无一人,好像已经被肃清了,我把枪举过肩膀,小心的贴着墙根移动,我观察到,这条街的两个开口已经拉上了警戒线,警戒线外有几个端着防暴枪拭目以待的臭警棍,我在他们视线的盲区,所以他们看不见我。
    我握枪的手在出汗,我就地蹲下,然后小心的推了推身后超市的卷帘门,卷帘门动了,我慢慢把卷帘门撑起,尽量不发出声音,接着我推开了里面的茶色玻璃门,准备爬进去!但就在这关键时刻,门内传来一声尖叫,妈的!有人!
    “啊!!!!!!!!!”是个女人,声音异常尖细!他难道害怕自己的声音传不到八条街以外吗?这声音引来了警察,我毫无顾忌的彻底拉开卷帘门,然后闯进了超市,超市里聚集了很多没能走出去的顾客,还有售货员,他们全都惊恐的看着我这个闯入者。
    “啊哈!”我大叫一声,然后晃了晃手中的手枪,接着一脚把卷帘门重新踏了下去。
    我没有把他们俘为人质的打算,我端着枪,穿过一排货架,接着,警察也突击了进来,我可以清晰地听到声音,我看似漫不经心的把货架上的生活用品打到地上,并顺手取出一瓶高度伏特加,我边走边把伏特加倒在身上的伤口上。
    警察们已经从几个货架的过道同时包抄。
    我握紧手枪,准备做最后一搏!
    超市的安全通道就在我对面,我要做的只是冲出去。
    我屏住呼吸……
    呼!
    第一百一十六章 谍影重重(4)
    116
    我在这一刻也许想到了死亡,原来,死亡距离我并不遥远,现在也许只有一个脚趾的长度!我握枪的手在颤抖,汗水渗透到了枪把内部,我屏住呼吸,同时听到了隔壁也在倒抽冷气,两个俄罗斯警察,他们已经看到我了,隔着货架用枪口无比巨大的防暴枪对准我,这玩意喷出的铅丸足可以把我炸成碎片!我看到了尼龙面罩下的那张脸,他很愤怒,似乎要一枪爆掉我的睾丸!
    好吧,来吧。
    我抬起枪,对准货架后那个并不真实的影子扣动了扳机,然后我听见防暴枪同时开火了,一枚4号口径铅丸重重的砸在我身前的空心货架上,炸飞了几罐奶粉和罐头,超市里顿时爆发出阵阵尖叫,混乱是我最佳的武器!我对准货架后那几个手忙脚乱的影子连续扣动扳机,子弹在一个家伙身上开花。我趁机冲了出去,一脚踹开安全通道上了锁的门,然后夺门而逃。
    但我没想到街上仍然有追兵!
    “别动!”一个全副武装的特警在街对面用一支ks-23泵动散弹枪指着我,这玩意是俄军方研制出的最大口径散弹枪,和我手中的9mm比起来,都能算作‘炮’了,我可不希望这玩意喷出的铅丸在我身上开花。
    但我得想个法子!
    那家伙跑了过来,可能要来缴我的械。
    突然!超市的安全通道口再一次被撞开,一队特警突然冲了出来,吓了我们一跳,那个要来缴械的特警干脆就怔住了,我趁机一把夺过身后特警手中的ak-47冲锋枪,一甩枪托狠狠地砸在特警的脸上,后面的几个警察纷纷开火,我机灵的做了一个连续翻滚动作避开飞来的子弹,然后在起身之际对准12点钟那个老鼠似逃窜的特警就是一个点射,那家伙中弹倒地,看样是死了。
    我迅速躲进一个巷子,但警察仍紧紧跟在我身后,还时不时用手中霸道的防暴枪威慑我一下,他们有三个人,三支自动武器,本来我人数上就不占光,看来我只能选择逃跑,巷子中一个穿运动装的年轻人正试图发动一辆摩托机车,我上前一把从车坐上把他粗鲁的拽下,这家伙抬手就要打我,但他看到了我手中的冲锋枪,差点一屁股墩在地上。
    “砰!”身后的警察对我放了一枪,这一枪击中了我左手边的墙壁,我一咬牙,加大油门,老迈的机车爆发出非洲猎豹一般的速度,像一枚炮弹、一支弓箭一样以一种根本看不到的速度冲了出去,你也许说我描写的过于夸张,但事实就是这样,狂风吹起了我的头发,子弹在我耳边呼啸。
    本来忙碌的城市陷入了长久的寂静,整条街都只有机车马达的轰鸣声,许久,悠扬的警笛声传来,我的麻烦也随之而来了。
    我放慢速度,拐进一条两旁都是高层建筑的大街,大街已经被封锁了,我端着枪小心的移动,机车被我放在了路旁,我猫着腰从一个掩体跑到下一个掩体,如此循环很多次后我出现在大街的十字路口处,水泥筑成的高台把我遮的严严实实,我小心的探出一个脑袋,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还是依旧冷清,没有一丝人气,就连个值哨的警察都不见踪影,这样安静的气氛让我窒息,气温骤降,严寒催逼着我的每一寸皮肤,很快,握枪的手就被冻得黑紫黑紫。
    我吐出一口热气喷在即将冻成冰棍的手上,暖融融的,但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再次被严寒代替。
    突然!我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影,我迅速端起枪,准星对准那个正在移动的影子!他在向我逼近,妈的,竟然还在挥手!我的朋友吗?呵呵,对!杰米!
    我几乎快喊出来了,影子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许久,我听到枪声破空的声音——“啪勾!”
    god!杰米倒下了!
    我气结,我不知道此刻该做什么!这个孩子很可能已经死了!但我还欠这他那么多!我不敢想象。
    但就在我崩溃绝望之际,一个影子重新站起来了,不过跌跌撞撞的,那个影子没命的跑着我教给他的“z”字步,那么无力。
    “趴下!杰米!他妈的趴下!”我大喊着,他听到了,动作生硬的倒在地上,慢慢的向我爬来。
    “停下!呆在那里!”我喊道,同时站起身来,猫着腰向他靠近。
    但是,敌人也注意到了我,他们引诱我的目的达成了,几个掩护得当的枪手同时从掩体中现行,他们几乎用中世纪西方军队的手法向我放排枪,一发子弹在我脚下开花,有一发、第三发……
    倒在地上的杰米无力的看着我,鲜血在他身下浸漫,我伸出一只手,好像要抓住我的手,但又抓不住。
    “坚持住!孩子!”我扣动扳机扫射,但无济于事,这又有什么用那?
    “噗!”一发子弹在我的腰部开花,子弹打飞了一块肉。
    “站起来!孩子!”我倒下,但又站了起来。
    “啊!!”杰米发出一声近乎于野兽的粗野咆哮,他的眼中带着血丝!嘴角流淌着鲜血!
    我看清了他的伤口。子弹击穿了他的肺,他已经没活头了,如果不及时抢救15分钟后就会感到胸痛呼吸困难,最终窒息死亡……
    “天哪!杰米!”我想哭,但只是一声无声的哭泣,杰米哼了一声,他再也没有力气了。
    “杰米!”
    他微笑,我第一次看到这种笑容,他从容的对死神微笑,半张着嘴,他好像看到了死去的父母。
    几个枪手在靠近,杰米也在随着时间流逝灵魂的颜色渐渐褪去。
    孩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有罪!
    三天后。
    下诺夫哥罗德市。
    沐雨的城市给人的感觉格外清新,下午的城市街道行人稀少,仅有的几对情侣在街道旁咖啡馆的屋檐下品尝着雨中的浪漫,但严寒的天气似乎总是爱在一幅温馨的画面中搅一棍子,就像一篇美文中刺耳的脏字,一杯在咖啡杯里死去的苍蝇!
    一辆奔驰s600guard豪华防弹轿车在积水的马路上疾驰而过,停在火车站的入口。
    这辆拉风的高档车并没有吸引到多少关注的目光,车窗被缓缓摇了下来,这时,一个在火车站台徘徊许久的高大男子看似若无其事的向轿车走来,他漫不经心的打开车门,然后一屁股坐在车子的后座上。
    “怎么样?”一个说法语的老男人低声说道,听声音应该是个老男人,但我们看不到他的正脸。
    刚上车的男人点了点头,拔出了一支银色的walther p99手枪,上了膛。
    “呵呵。”看不到正脸的男人冷笑了一声,“他是你的学长,要比你厉害得多,你有多大把握?”
    “80%”
    “为什么不是百分之百?”
    “呵呵,这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杀了他后再鞭尸的机会,我认为这个机会我应该没有了。”
    “对,时间不等人,我要的是让他这个人永远在地球上消失!这是预付金。”
    老男人打了个响指,坐在副驾驶的一名男子从尼龙袋里取出一沓美钞,递给刚上车的男人。
    男人把枪**夹克的内袋里,然后打开车门,向自己的目标奔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谍影重重(5)
    117
    if it's stupid but it works, it isn't stupid.
    (如果一个蠢方法有用,那它就不是一个蠢方法。)
    俄罗斯新西伯利亚市,中午12:30分。
    我藏在一辆从百姓家里偷出来的丰田越野车内,车外瑟瑟的寒风飙呼呼近乎放肆的刮着,车窗的表面冻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碴,我摇开车窗,然后又猛地摇下去,我听到了可以刺穿我耳膜的警笛声,我现在是多么害怕这种东西,我甚至开始害怕狗熊一样的俄国警察,他们的子弹杀死了一个对我有恩的美国孩子,那孩子的唯一遗物:一支他用过的usp45手枪此刻就装在我口袋里。
    我把那部sim已经销毁的摩托罗拉v998手机连同几张废纸丢出窗外,我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条,那是我和布莱克通话中的关键词,这些重要的东西被我记了下来,皱巴巴的纸张上潦草的用中文写着:军刀部队、古巴、美国政府、cia、邪恶帝国等几个关键词,另外还有俩晦涩难记的名子:康纳西?皮克斯、蒂姆?伯恩斯,我把这些看似无用的关键词串联在一起,没过多久,我就想出了这个所谓的‘邪恶帝国’就是代表曾经的苏联,确切的说是整个苏共,苏共是一个巨大的邪恶载体,无数不为人知的邪恶从中滋生,蔓延到世界各地,那曾经的kgb就是这个巨大机器中滋生最多细菌的巨大胎盘,有人说kgb是无孔不入的,但他们的死敌:cia也像一颗毒瘤,悬挂在胎盘的边沿。
    纸张上的每个关键词都在提醒我:cia和kgb的某些人有关系。
    难道在冷战时期,kgb或者苏共的某些人被cia策反了?我不敢想象。
    这看似和我并无多大关系,但深入想想,这几天来所发生的一切,难道……那个被策反的人还活着!布莱克一定威胁了他,借他的手在这里杀掉我!天哪!那这个又是谁那?普京吗!
    我要找到这个人,找到关于军刀部队的线索,找到他们无恶不作的证据!然后公诸于世!让他们的主子惩罚他们!
    这虽然是个愚蠢的方法,但我希望他真的会有些令我意想不到的成效!
    我下定决心,压下车子的油门。
    我要先休息一下,我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合眼了。
    我看着地图,找到了一家坐落在商业区的小旅馆,这家旅馆很隐蔽,藏在一条小街的角落里,这条街的宽度甚至很难容下我开的这辆越野车。
    我进入旅馆,不费什么周折就开了房,然后买了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
    进入狭窄但清新简洁的客房,再点上一支烟,我才知道自己真的累了,我躺在床上,不断地揣测那几个难以捉摸的关键词,其中最令人猜不透的是那个最不起眼的词汇:古巴。
    提到古巴,最先想到的就是古巴雪茄或者卡斯特罗,往美国方面想就是1960美对古施行的经济封锁和1962年古巴十三日导弹危机和肯尼迪政府军事封锁古巴的政策,以及令cia名声丧尽的猪湾事件和遗臭万年的‘古巴旅’。
    美国对古巴共产党的压力政策数不胜数,很可能我曾经效忠过的‘军刀部队’就是政策之一那。
    唔。经过高度的脑力劳动,我的嘴唇有些发白,屋子的窗台上有一个暖瓶还有一些杯子,我下床,走向窗台。
    我把套在暖瓶上的一只杯子摘下,举起暖瓶倒水,可就在我做完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后,“啪!”一声,我面前的窗户玻璃爆开了!一枚子弹冲了进来,我闪躲不及,看不清口径和来路的子弹就已经深深嵌进了我的肩膀,愈合的伤口被再一次割开,痛苦的滋味不必说你们多能理解,我迅速闪身,眼睛向外一瞟看到了对面不过五十米一幢同等高度楼房的天台上,一个暴露掩护的家伙正斜握着一支运动型步枪,貌似是sauer公司的model 202型狩猎步枪,只不过枪身上多了一个瞄准镜罢了!这家伙的枪法也真不咋地!我迅速拔出马克洛夫pm手枪,向那个正准备撤退的家伙连扣两次扳机。
    那家伙可能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疏忽大意挨了我一发子弹,他在得知自己的窘迫境地后,对我盲射了两枪,然后选择从高楼上跳下。
    枪声惊动了附近所有的人,从窗户向下看去聚集在街道上的男女老少都在关注那个从楼上跳下的亡命徒,那家伙丢掉了步枪,拔出一支手枪在街上横冲直撞!不!他有目标!他在向我所在的宾馆跑。
    “妈的!”我爆发出一声标准的国骂,掐灭香烟,然后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宾馆里也炸了锅,年轻的服务员们在对事发现场指指点点,妈的,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事发地点在你们楼上!难道你们没听到玻璃的碎裂声吗?一群他妈的草包!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手持自动枪械的家伙闯了进来,此时我已经拉开了宾馆设在厨房的后门,我听到宾馆大堂传来一声男人的吼叫,接着厨房的门再次被拉开,就在那家伙跟上来的同时,我撞开上了锁的后门,连同腐朽的铁门一块倒在了柏油马路上。
    我来不及拍拍身上的土,也不来及再去抢一辆车了,我开始没命的奔跑,虽然小腿上还有化脓的伤口,肩膀的弹孔还在‘嘟嘟’的冒血!
    我钻进一条巷子,身后没有人,但我仍然加快了速度。
    巷子的开口面朝一条车水马龙的大街,这条街上的人没有被刚才的枪声所干扰,仍然繁忙,这是个天赐的掩护!我要好好把握!
    我冲向繁忙的街道,我把手枪藏在衣袋里,双手**裤子的口袋,就像一个上班族一样漫步在街头,我的三点钟方向是一个大湖,湖对面是人形拥挤的街道,我感到有些不对。
    我下意识的扭过头,向湖对面那条大街看去,我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因为我看到对面的大街有一个行踪诡异的影子!
    我开始狂奔,枪声随即传来——“砰!”
    子弹呼啸而过,然后是第二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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