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泉和孟和桐直接将许延泉的营帐拆了个底朝天,有人上前去拦,还差点被两人的剑砍到,麦冬和雨生相视一眼,看着两个人不死不休的样子,然后纷纷拔剑相向。
只不过两人不过是做做样子,下手也轻,毕竟他们还是了解自家主子的,再不满,再恼火,狠狠的打过一架以后,最后还是会好好的坐下来说话的,从小到大,屡试不爽。
但是他们两个要是就这么干看着又显得不太好,所以大多时候都会假模假样的陪着打一会儿。
孟和桐对许延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谦让的,下手还是小心的很,没一下都避开了要害,好几次也只是划破了他的衣服。
而许延泉,就真的是刀刀致命,好几刀都是直接见了血。
两个人就这么打了两个多时辰,最后还是打累了,才停了下来。
副将看着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两个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先问候哪一位,一个呢,是他们自己的将军,一个呢,是永昌侯,都招惹不起,都得罪不起。
就在副将满脸为难的时候,孟和桐站了起来,他走到许延泉面前,对着他伸出了手:“打够了没,打够了就起来,没打够咱们再打一架!”
许延泉抬眼看向孟和桐:“我怎么没有想到,你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墨墨有非分之想的!”
孟和桐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只是满脸的心虚。
许延泉看着孟和桐那副样子,就知道,大约是很早很早以前,孟和桐对许清墨的心思就没那么单纯了,是他这个哥哥做的不称职,防贼防贼最后愣是没发现贼在自己身边。
许延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握住了孟和桐的手:“你别以为,我这是答应了,我等着被我父亲锤死吧!”
孟和桐一把拉起了许延泉,随后笑道:“不劳你费心!”
你死我活的打了几个时辰,最后握手言和,从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句话,麦冬和雨生是真的见怪不怪,但是落在旁人眼里那可真是,邪门了!
副将在这个时候上前:“将军,侯爷,你们这个伤,要不要包扎一下?”
都是贵人,皮肉金贵着。
许延泉看了一眼孟和桐沁血的伤口,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让人过来包扎一下吧!”
孟和桐捏了一下伤口:“不碍事,一点小伤,没那么娇贵!”
许延泉微微眯起眼:“让你去你就去,别那么多废话!”
孟和桐无奈,只得跟着副将去包扎。
毕竟是在军营里头打起来了,还动了刀子,有涉及到了宁远侯府和永昌侯府,当天这个消息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打起来了?”皇帝看了一眼来汇报的宫人,“他们两个不是时常会打架的吗?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
“据说两位动刀子了!”宫人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说道。
皇帝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笔:“动刀子了?见血了?”
“是,永昌侯受了一点皮肉伤!”宫人轻声说道,“听说是为了宁远侯府的嫡长女!”
皇帝越发的好奇:“为了宁远侯府的嫡长女?”
“不错,但是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并不太清楚,只说两位贵人为了这位嫡长女大打出手,小许将军气的刀刀入骨,若是永昌侯武功差一些,这会儿,怕是就要报丧了!”宫人将传话之人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道。
皇帝来了兴趣:“这是动真格的了?朕当初和宁远侯拼的你死我活的那一次,还是因为先宁远侯夫人差点入宫选秀一事,他们为了许清墨那个丫头打起来,难不成,孟和桐那小子,看上许家的姑娘了?”
宫人抬眼看向皇帝:“不会吧,永昌侯可是花丛里的浪子,若是真的看上了许家的姑娘,宁远侯怕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吧?”
“花丛里的浪子?”皇帝笑了,“那小子最多虽然是花丛里的土拨鼠,跟浪子可是没有半点关系。”
宫人有些奇怪:“听陛下这意思,您还是挺看好宁远侯府和永昌侯府结亲的?”
“虽说两家都是武将世家,可先永昌侯早逝,如今的孟和桐不过就是个愣头青,江南的剿匪,本就是为了让他名正言顺的继承爵位,才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皇帝靠坐在龙椅上,
“想必,永昌侯必然也是知道陛下的良苦用心。”宫人轻声说道。
皇帝端起手边的茶水:“早些时候,他偷偷跟着宁远侯去剿匪,回来以后,人就有些不一样了,如今又经历过一次剿匪,性子的确沉稳了很多,但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宫人不明所以,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皇帝。
皇帝喝了一口茶,然后笑了笑:“孟和桐还少了些锻炼,上战场的经验也远远不够,说到底,还是少了老一辈人的带领!”
宫人恍然:“所以陛下是觉得,宁远侯府和永昌侯府结亲,这永昌侯就成了宁远侯的女婿,那便是一家人,自然是要亲力亲为的带着!”
皇帝放下手里的茶盏:“只是啊,宁远侯那个老匹夫,可是把那个女儿当成宝贝一样地捧在手心里,除了他自己,谁也打不得,骂不得,孟和桐那个臭小子,想要娶许清墨回家,怕是没那么简单。”
“那陛下可是有赐婚的打算?”宫人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
皇帝摇头:“朕可不想和宁远侯那个老匹夫打一架,朕有些年头,没好好练功了,这要是打一架,被他知道朕如今的功夫不如他了,往后朕还怎么欺负他?”
宫人忍不住笑起来:“陛下说笑了,宁远侯对陛下向来都是忠心耿耿的,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陛下打不过他,就不让陛下欺负了呢?”
皇帝想起宁远侯平日里被自己欺负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那你是不了解他,那就是个混账王八羔子,若没人拘着他,那他可就真的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