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怀孕又流产的事,是保密状态。
但就凭许家和莫家的交情,许飞扬也从莫家那边得了消息。
许飞扬反复提醒过让许青春不要提。
但许青春还是没有能忍住。
一个四处怀孕的女人,到底凭什么能够得到君夜焰的喜欢!
她心下如何甘。
如今,君夜焰还不顾家族交情上门来找许栩栩的麻烦。
许栩栩已经因为做错事而被哥哥姐姐丢到勋爵院门口跪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里,许家受到了多少嘲讽。
这难道还不够为今夏解气的吗!
君夜焰却不打算放过许栩栩。
许飞扬拉扯着许青春:“姐,别乱说话。”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许飞扬比许青春更知道君夜焰的脾气。
这个人,平日里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但面对他在乎的人和事,但凡惹上了,就别想好过。
许青春深吸了一口气,收了方才的戾气,好好说话:“焰哥,栩栩也算帮了你一个忙,所以就……”
许青春话还没有说完,君夜焰便看向了她。
难得的正视,在目光触及的一刻,令许青春心头一惊。
这种眼神,凌厉得可怕。
“你家老三杀了我第三个孩子,如果能算上帮了我的忙的话,我倒也想杀了你家老三,帮你们许家一个忙!”
君夜焰一言,众人一颤。
许青春脸上瞬时没了血色。
许栩栩躲在哥哥姐姐的身后,已然小声在哭泣了。
她年纪小,胆大妄为,一直天不怕地不怕,这回自己惹了事,被罚跪不说,还要面临生死……能不怕吗!
许家父母常年在国外,家里一直都是由许青春和许飞扬管理着。
平日是太骄纵老三了,才让她这么糊涂。
许飞扬已然猜测过这个孩子的来去,现下从君夜焰的口中倒是得到了证实。
比起许青春的诧异,许飞扬显得平静很多。
他向前了一步,说出了决定:“焰哥,我知道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你要的我给你,放过栩栩吧。”
许青春仓皇扯住了许飞扬的衣角:“你干什么?”
许飞扬没理会许青春,而是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白色盒子。
盒子上,刻着“苏”字的印。
这是从苏家拿来的药,价值连城。
常人吃了强身健体,弱残吃了犹如重获新生。
便是风烛残年之人吃了,也至少能延长两年的寿命。
这是五年前许飞扬与许青春一同去苏家,花了重金求来的。
也是花了五年的时间,苏家才做好了这么一颗药。
而这药是为了许家老祖宗准备的。
许家老祖宗101岁的高龄了,五年前身体状况日益渐衰,如今更是病魔缠身。
这药,是许飞扬去苏家催过又催才加工赶制出来。
准备给老祖宗续命。
如果有机会,老祖宗再撑五年,就能得到下一颗药丸。
不过现在……老祖宗恐怕连吃这个药的机会都没了……
许飞扬将盒子打开,其中一颗白色透着荧光的药丸正在柔软的绸缎上躺着,恍若是一颗绝世的珍珠。
君夜焰双眸眯了眯。
原来这就是那颗传世之药。
五年苏氏才能出一颗,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而每五年,这颗药都会被各家族长辈抢去续命。
君家也一直在参与,但每回都被苏家老太太拒绝,理由不过是君夜焰婚事没定,只要婚事定了,苏家的药,年年都可以给到君家。
以至于,各大家族或多或少能有一两颗用,而君家却是一颗都没有。
苏家不想因为这种药引起各家的纷争,所以定了规矩,按顺序来,且将药给到谁了事绝对保密。
若不是苏杰尔……君夜焰又如何能知道今年的药,轮到了苏家。
今夏手术虽然很成功,但伤了根本。
原本就低血糖、身体瘦弱,各种并发症随时都会出现,虽然不致命,但君夜焰心疼。
就在君夜焰起身,准备走过去将东西接过时,许青春一把将许飞扬手上的东西抢了过去。
她对着许飞扬骂道:“不孝的东西,这是老祖宗救命的东西,你给出去了,老祖宗怎么办,等死吗?”
许飞扬轻叹了一口气:“姐,别这样。”
许青春咬着牙,将东西搁在身后,愤懑道:“焰哥,你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和季家闹不快,不顾苏家的婚约,又挑起莫家内部矛盾,现在还来许家杀人夺命,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京城的四大家族就没有一个过好了的。
曾几何时,四大家族都一直是携手共进互帮互助的。
可现在……一切都乱了。
就因为一个女人。
一个水性杨花、不知检点的骚货!
许青春红着眼,瞪着君夜焰:“焰哥今天想拿这个药,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她发了狠,定了决心。
老祖宗待她多好啊,她要连一颗药都保不住,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君夜焰凝着眸,望着许青春,一脸冰霜。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脚尖转了方向,直直的逼近了许青春。
他的目的明确,见到了东西,是必定要拿走的!
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只是他才踏出一步,二楼处,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家坐着轮椅却出现了。
而推着轮椅的,是许栩栩。
她太害怕,跑到楼上惊动了太爷爷。
许青春一愣,喃呢了一声:“太爷爷……”
他吁着气,说:“青春,将药给他。”
……
君夜焰将药拿走了。
拿走的那一刻,许家别墅就传来了哀嚎痛哭。
整个屋子里,都亮满了灯。
屋内人影攒动,下人们仓仓皇皇的四处奔走。
君夜焰的车离开许家高尔夫花园的前脚,苏墨儿跟着苏老太太就来了。
老太太看着君氏的车走,拧了拧眉头,心下有了大致的猜测。
便是抬眼又看了身边的孙女,一双精明的眼睛眯了又眯,眼角的褶子硬是连到了耳后根。
苏墨儿咬了咬唇,不知该说什么。
老太太缓了缓脾性,附在苏墨儿的手背上,气定神闲道:“不碍事,就先由着他,日子太苦,他会不想活,日子甜了,他就不想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