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到底去哪儿了?”
怒吼声从身后传来,宋笑吓得紧急踩下了刹车。
她支支吾吾说:“我、我就是去给夫人送茶了……真的……”
多么诚恳的语气啊,千万不要别发现了什么。
君日照咬牙:“你是我的助理,不是我妈的,以后爷干什么你都得身边陪着,下次……要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就自刎谢罪吧!”
一声声警告,听得宋笑连连点头。
就差跪地求饶的、匍匐在地,等到恩赦了。
“车停下来干什么?”突然,君日照又吼了一声。
宋笑一抖,连忙踩下了油门:“大、大大大大少,我们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转回去,这些照片能在市面上继续流吗!”
宋笑得令,利落的转了一个圈,反向开动。
就是这空挡里,君日照无意间看到了宋笑脖子上的痕迹……他皱了皱眉头。
愈发肯定宋笑就是个娘炮。
肯定晚上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
想到这家伙是个受……他莫名觉得喉咙干燥。
……
今夏说去登山。
最后君夜焰就选了福山顶上君老太太的庭院里。
虽然开车,也不是完全没有登。
最后一小节路段,今夏和君夜焰可是自己徒步走的。
至于露营。
庭院里面,早就已经搭好了帐篷。
不光是帐篷,还有烧烤架。
各种新鲜的食材。
好是很好,就是冷清了点儿……
烤的太多,两个人也吃不下。
但她还是表现了一下自己的欢喜。
怎么说也是君夜焰特意准备的。
她总不能泼人家冷水。
她转动着烧烤串,思绪却已经飞远了,思考起现在的生活状态。
君夜焰是阿来的事,她大概是消化了。
在君夜焰的照拂下,母亲得到了很好的安置,有了更健全的医疗保障,医生说今秋还是有机会醒过来的,她也如此期盼着。
这一点,她对君夜焰是感激的。
至于自己,勋爵院那边来过信了,说她可以暂时休养,待身体好了再回学院。
洛可可那边也来消息了。
她说白溪的电影快拍完了,过些日子就回来,让今夏好好等着她们回来给她带好吃的。
苏情和莫娜也给她发过消息,约什么时候逛街看电影。
只是……跟在这个人的身边,她还有机会逛街看电影吗?
“在想什么呢?”
突然一声,君夜焰伸出了手环绕在了她身体两侧。
轻轻的圈住了她,很温柔。
可她还是莫名的身子一抖,面容轻颤。
君夜焰也察觉到了她的一丝变化。
这些日子……都这样……
只要他突然靠近,她都是先被吓到。
君夜焰抿唇,一种难受在心头蔓延。
她还是怕他……
就像是生理反应一般。
但就这么一瞬的变化之后,她都会温柔一笑:“没什么呀,你看看,这个熟了没?”
她一双澄澈清透的眼睛看着君夜焰,干净的毫无瑕疵。
君夜焰的面色冷了两分……
他知道。
她在装。
装温顺……装恬静……装着和他恩爱!
他没有回应今夏的话,而是问:“怎么没听你说去看看母亲?或者去勋爵院?”
她愣了下,浅笑道:“有你在,母亲那边应该不需要我多操心的,勋爵院……今年学期的课程我已经提前学习完了,去了可能也没什么好学的。”
她学习能力强,他知道的。
可他又问:“那为什么都不见你去图书馆看书?”
今夏咬了咬唇,解释:“我不那么喜欢读书了,我想陪你身边比较好。”
多完美的回答。
多温柔的女人。
这不正是君夜焰日照夜想的状态吗?
喜欢的女人乖巧听话,懂事聪明,不需要他多操心什么。
可当这一切都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君夜焰却觉得慌了……
“为什么要演戏?”
今夏懵懂的看向他。
“你不是这样的今夏。”
她轻轻一笑:“相比较之前,我长大了些,多少会不一样。”
她温柔的如同机器人。
从回君氏城堡以来,她都是这副模样。
不反抗、不拒绝。
全部欣然接受。
乖巧的仿若是一场梦。
“我这样不好吗?”
是好 ,也是不好。
这种顺从……没了灵魂……
“你觉得还可以的话,我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一直?
君夜焰眯着眸。
“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一辈子在你身边。”
“为什么?”没来由的,他突然问。
今夏坦诚回答:“你是阿来,我喜欢阿来……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他面色突然一变:“可我不只是阿来,我也是君夜焰,你不喜欢君夜焰。”
“嗯,我不喜欢。”
君夜焰,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是噩梦。
永远不会变的噩梦。
“但我可以克服。”她在解释。
可那样的苍白。
君夜焰的面色一惊,一股难掩的背上言情从俊俏的面容上显露了出来。
他在悲伤……为自己,也为今夏。
她爱上了魏来,但是没有爱上君夜焰。
但当魏来和君夜焰是同一个人的时候,今夏选择原谅……可是身体的应激反应却没能第一时间里接纳。
她怕他。
仍旧怕他。
他不想让她怕他啊!
“夏夏,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她呆呆的看着君夜焰,脑袋里满是那两个孩子。
可如果说出来,他会同意吗?
她思考着,反复思考。
最终,却也只是微微一笑:“帮我吃掉这些肉串吧,我加了孜然,很香的,希望你会喜欢。”
她浅笑,温柔无比。
阳光照耀下,仿若是个洋娃娃。
甜美、安谧。
但却失去了生气。
君夜焰拿着她给的烤串,冷笑了。
“夏夏,你在讨好我,是因为只要我开心了就不会惹事了,对吗?”
他薄唇上透着几分的凉薄。
今夏心头莫名的一慌,但神色依旧保持着自然,否认了他说的。
“不要想太多,如果累了,我们去休息吧,在帐篷里,或者在床上?”
君夜焰一把将烤串丢在了地上,一张俊俏的脸面,变得冷毅又陌生。
“今夏,我要的不是一个躯壳,我要的是活生生的人!”
那个朝气蓬勃的人啊!
去哪儿了!
今夏放下了手上的烤串,也不笑了,看向他,冷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扎特老人的条件吗?因为在我知道你是君夜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不可能爱上你!不可能爱上一个对我施暴,险些杀掉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