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程虎跟着他们准备进城的时候,却被其中一人给用力的推了出来。
“谁准许你进去的?”
程虎一惊,脸上依旧带着谄媚的笑,“官爷,您可是收了草民的虎皮啊?不是说过要让草民进去的吗?”
副将冷冷一笑,“本副将何时说过要让你进城?”
“官爷,您怎么能这样,都已经收了草民的虎皮,怎么还不让草民进城?”
“笑话,这虎皮何时成了你的了?分明是你从本将手中偷取的!”副将斜视着程虎,拿了东西翻脸不认账。
“你……你们……”
另一名副将这时也推攘了起来,直接将他推到了地上,“走,走,走……赶紧给爷滚!否则,就别怪爷不客气了!”
程虎气恼,这两人真是无耻之极!然而又想起了云姝的嘱咐,于是只好默默从地上爬起来,不甘心的回头张望了一眼。
……
破庙内,云姝闻言后轻轻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另一头,得此珍宝的副将在城头大肆的炫耀着那张虎皮,雪白的皮毛宛如带着魔力一般,让所见之人都忍不住上前摸它几下。这可是重山的白虎,哪怕是只幼虎,也绝对是举世无双的珍品,无人不是争先恐后的想一睹其风采。
夜晚的平静被一阵声响打破,守门的那些士兵不知为何集体痛苦的**了起来,浑身上下刺痛不已,仿佛万蚁钻心一般……有的士兵甚至浑身抽搐倒在地上,皮肤布满红疹水泡,痛痒难耐。
最严重的是那两名副将,他们疯了一般抓着自己的肌肤,哪怕是抓破了皮渗出了血都无法抑制此刻的痛苦,狰狞的面目怖人!
几名小兵连夜叫来了城里的大夫,可是那位大夫一听,连门都没跨进来便跪在门口,哭喊着磕头道,“官爷饶命啊!官爷饶命啊!小人家上有老,下有小,小人不能死啊!”
“可恶!我们又没说要杀你!”副将怒不可遏。
“官爷啊,这病可是瘟疫啊,是不治之症啊,求您饶过小人吧!”
“什么?爷这是瘟疫?”房间中的一人,不由得拔高了声音,此刻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抓痕。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是瘟疫?”他们明明没有放任何一名难民进城。
“官爷,这确实是瘟疫,不信您就在城墙上看看,那些染病的难民们,可都是这个症状?”大夫算是被吓破胆了,就凭他的医术是绝对不可能医治得了这种瘟疫。
话音刚落,里面的人便冲了出来,随后手起刀落,那名大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得脖颈一痛便再也没有了知觉。
一旁站着的士兵一脸惊恐,瘟疫啊,副将得了瘟疫,那么其他人……
副官勉强支撑着身体,恶狠狠的瞪向那名士兵,“记住,这件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特别是大人!明白吗?”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不想跟城外的难民一样,就给我老老实实的闭嘴!”副官抬起染血的刀,压在了士兵的脖颈间。
“是,是!属下明白了!”
次日,云姝算准了时机换了一身大夫的打扮来到城墙之下。
重重的叩了下城门,只见其中一名症状相对轻微的士兵,勉强撑着身子探出头来,“来者何人?都说了,这几日闭城,任何人不得进入!”
云姝抬头,那虚弱苍白的面容映入眼帘,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冷笑,仅仅一个晚上,便将这些嚣张跋扈的士兵拔掉了牙。
“我乃城中大夫的侄儿,特地从京都赶来,前来帮助我家娘舅。”
“大夫的侄儿?”士兵虚弱的口吻里带着几分质疑,看着城墙下这名大夫打扮的年轻男子,想想昨夜那个庸医已死,“你也是大夫?”
“小人正是。”
“哼……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你舅舅都治不了的病,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治?”说着这士兵难耐的在自己身上猛挠了起来。
云姝淡淡的笑了,“这位官爷,您现在可是觉得浑身瘙痒难耐?并且布满了红肿的水泡?”
士兵一愣……这小子怎么会知道?不,不对!沿途难民这么多,他会知道这些症状再正常不过了。
“臭小子!我再给你随后一次机会,赶紧给我滚!否则,就别怪我动手了!”真是活受罪,他已经这么难受了,副将还要他来守着城墙,难道怕那些难民们会造反不成?
云姝料到他不会那么轻易相信,淡笑转身,声音刚好控制在他绝对能听见的范围里,“可惜啊可惜,我前些日子还修书给我舅舅,说已经找到了能治疫病的那味药,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辞了。”
话音刚落,原本围绕在城外的难民突然蜂拥而来,“大夫……大夫……你救救我们啊!我们不想死啊大夫……大夫……你可要救救我们啊……”
云姝眉头一蹙,审时度势之后轻叹了口气,“各位,在下身上的药材有限,救不了你们所有的人。不过,既然他们不让我进城,索性,我便将身上的药都送给你们了!”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难民随即跪在地上对着云姝猛的磕起头来。
她也当真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布袋里拿出了一些团好的药丸,开始当着城门上那士兵的眼皮底下开始分发起来。
那名士兵见云姝竟然真的有药,心里瞬间急躁不已,立刻转身奔进去禀报,毕竟这事他可做不了主。那两名副将一听,慌忙看向身边的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那位大夫给请进来!”这下好了,他们有救了!
就在云姝手里的药即将要发完的时候,城门应声而开,十来名士兵快步朝她跑来,并将围着她的那些难民全数哄走。
“大夫,快随我们进城吧!”这态度,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不!”云姝摇摇头,“在下的家人还在不远处等着呢,若是他们不能一道进城,在下宁愿与他们一起死在这城墙之外。”
“大夫,你这……”副将只命令说请他一人进去,这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城门上方传来一声怒喝,抬头一看,不知何时,那两名副将已经互相拖着虚弱的身子站在了上方,“饭桶!还不快将大夫及其家人一并接进城?”
士兵闻言,即刻根据云姝的指引将等候在旁的季锦四人一并接进了城里。
没有人注意到,这年轻的大夫嘴角露出了几分笑意,一切如她所料。
被带进于城后,在她的要求下,季锦等人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现在的身份是云姝的家人,两名副将因为身体的异样,谁也都没有察觉到这几人正是前几日在城门口和自己对战的‘刁民’。